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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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荡独自在裁恨峰等了一夜又一天，终于在第二天子夜见到了谢云。

“你不怕死？”

“你怎么会认为一定能杀死我？”

“哈哈，生死之战不是比谁力气大，何况这里我还有帮手。”

谢云说完，山巅四周茂林钻出几只野狼，还有一个不挂衣衫的小姑娘，但是看起来异常强壮精练。

“小草呢？”

“看见你来了，我就把她放下山了。说实话，我根本就不想杀人，虽然我觉得杀人也无所谓。”

“我知道。”

“你知道？”谢云不屑的笑了，“你凭什么知道？”

“我听夫子说起过你，曾经他有意教你，可又觉得自己不能胜任，所以放弃了。他和我讲你的时候，很后悔没有收你为徒。”

“哈哈哈，他教我？他凭什么教我？难道让我和你们认那几个破字？读那几本破书？算了吧，这个还是教给你们这种人吧。”谢云豪气干云，除了姬荡就连天上的云月都被他的骄傲折服了。

姬荡语气未变：“如果你能跟着夫子读书，会变成真正的‘人’。如果这样，没准我们会成为朋友。”

“你这个人看起来豪爽，原来是个呆子。算了，我已经没耐性听你扯淡了，拔刀一决生死吧！”谢云说着已经把刀出鞘。

“其实你不知道怎么像一个人活着，就像她！”姬荡用手指向伏在树后的女孩，“你在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外，总也不知道如何安放喧闹而又躁动的心！你不屑做杀淫之事，把自己变得像个畜生；也不屑像那些自以为是的族人那样，庸碌呆板，枯燥乏味。不得超脱的法门，你就甩手玩弄起命运来，任凭生老病死，你都一笑置之，以为这样就战胜了它。”

谢云皱起眉头，手里的刀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姬荡接着说道：“其实你是一败涂地，你连直面它的勇气都没有，你躲来躲去以为就逃开命运的安排，其实正是在它的股掌之间。”

谢云原地来回踱步，突然停下哈哈大笑：“别给我灌什么**汤，人嘛，谁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活才叫真正的活过？都他奶奶的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姬荡摇了摇头，看着谢云的眼睛——双瞳摄人心魄，能使女人迷恋、男人信服——低声念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这是什么？”

“夫子说这是尧舜相传的心法，我讲给你听。”

“心法？”谢云又开始来回踱步。突然猛地转身，飞刀疾射而出，姬荡躲闪不及，被刀刺中肩头。

眼见姬荡中刀，隐在不远的群狼呼啸而出，谢云又从腰间拔出两把弯刀欺身而上。姬荡空手去抓谢云，两次都被躲过，腰腹又中两刀，连连后退。

这时一只野狼已到身前，直奔姬荡咽喉，姬荡一把握住狼头，用力撞向脚下山石，“咔嚓”一声，顿时脑浆四溅，头骨粉碎。

群狼见状，无一敢于再靠近上前，只是将姬荡团团围住，嚎叫给谢云助威。谢云乘机一刀刺入姬荡大腿，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女孩动作同样奇快无比，如鬼魅一般跳到姬荡后背上，手执狼牙匕首刺向姬荡咽喉。

谢云的刀刺进姬荡身体的同时，自己的手也被姬荡一把抓住。姬荡就势前扑翻滚，摆脱女孩攻击的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掐住女孩的脖子。

“咔嚓”一声脆响，谢云右臂也被姬荡折断，肱骨已被粉碎。女孩被抓转瞬已经被大力钳晕，姬荡单手将她举起正要击向那块已经被狼血染红的山石，突然不远处传来小草的声音。

“荡哥！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