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五章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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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散着微微幽香,
月影下轻听虫鸣蛙唱,
伴着静静地星光,
饮一壶浊酒,
观世事沧桑,
是谁偷走了时光,
留下岁月的忧伤,
将心事藏进山高水长,
不再为曾经的过往迷茫,
一个人偷偷感伤!
是谁偷走了时光,
留下岁月的芳香,
如小河水淡淡的流淌,
任快乐在心中飞扬激荡,
向着天纵声高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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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斩与老酒鬼雷动天就像坐在自家的庭院中叙旧般,笑声是那么爽朗,那么坦荡,丝毫也不在意那些马车外恶狠狠盯着的目光……
那一刻,马车外那些恶狠狠盯着的目光,似乎一下少了许多凶残,多了几分艳羡,几分向往,几分渴望,当然还有一丝的疑惑不解,着实想不明白在如此的境地,唐斩也还罢了,老酒鬼雷动天居然还能笑的如此欢畅……
白衣男子一向自负,自认为自己很懂人心,此刻耳听老酒鬼雷动天与唐斩笑的如此欢畅,浑然不把此刻的境遇放在心上,心中不由也生出了几分艳羡一丝嫉妒,更多的则是佩服,佩服老酒鬼雷动天的坦荡……
些许,老酒鬼雷动天喝了一口酒道:“死唐斩,你小子来找老子喝酒,老子的确很高兴,不过你小子带着一个如此可爱又天真烂漫的小丫头,要是诸葛帮这些阴狠歹毒的家伙动了歪心,伤了小丫头哪怕一根头发,只怕你我二人心中必愧疚难当!”
唐斩浅酌了一口酒,噗嗤一笑道:“老酒鬼,我看你小子已不是笨了,简直就是傻到家了!你小子看来也被纯儿这小丫头天真无邪的模样骗到,试问,我唐斩是何人,唐纯儿那小丫头又是何人,岂会做吃亏的买卖,不信你小子睁大你的狗眼看着,不知哪个傻瓜才会不知死活的拉着纯儿的手,简直就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硬闯!”
唐斩此言一出,白衣男子纵然是个傻子,也清楚唐斩指桑骂槐说的正是自己,当下不及细思,立马松开了拉着唐纯儿的手,定睛细看自己的手,并未察觉有任何异样!
天真烂漫的唐纯儿一脱离白衣男子的手,立马如一只灵巧可爱的蝴蝶般,几个起落便轻轻巧巧的钻入了马车,还不忘留下几分甜美调皮的笑声!
白衣男子心知自己已然上当,却仍故作大度的哈哈一笑道:“唐斩,果然就是唐斩,这一招杯弓蛇影,竟让小弟输的心服口服,着实令人佩服!”
唐斩长叹了一口气苦笑了几声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二公子,唐斩绝无虚张声势之意,只因纯儿这小丫头向来古灵精怪调皮的很,你刚刚如此拉着她的手,这小丫头的心思可难猜的很,是以念及唐门与诸葛帮的渊源才出言提醒,不忍二公子太过丢人现眼而已!”
唐纯儿此刻调皮的嘻嘻一笑,晃着唐斩的胳膊撒娇道:“叔叔怎么如此不讲道理,明明是那个家伙自己要拉着纯儿的手,纯儿自然要惩戒他一下了,叔叔偏又来管纯儿的闲事,难道叔叔忘了当初是怎么求纯儿来的!”说罢,故作生气的把嘴一撅,一双黑白分明透着顽皮之色的大眼睛却偷偷的看着老酒鬼雷动天!
唐斩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看你这小丫头此刻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莫非忘了是谁,当初哭哭啼啼装可怜的模样非要跟我来的,如今怎么变成我求你了!”
老酒鬼雷动天喝了口酒,看着唐纯儿笑了一笑道:“小丫头,莫非我的脸上有什么古古怪怪的东西,你一直盯着看!”
唐纯儿噗嗤一笑道:“没有,我只是好奇你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怎么会和叔叔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老酒鬼雷动天哈哈一笑道:“唐斩看起来没有那么古怪吧?”
唐纯儿一本正经的道:“叔叔他可真是怪的很,明明有那么多漂亮的小姐姐愿意给纯儿当婶婶,他却连正眼也不看人家一眼,惹得奶奶都发了好几次脾气,大叔你说他怪不怪!”
唐斩眼神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淡淡哀伤,拿起酒狠狠喝了一口,目光透出车窗望向天空,似乎要将所有心中的哀伤,都抛向遥不可及的远方……
老酒鬼雷动天楞了一下,望着唐纯儿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这个这个,也许叔叔还没有特别喜欢的小姐姐吧!不过大叔却有些好奇,你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关心叔叔有没有媳妇的事呢?”
唐纯儿嘻嘻一笑道:“听大人们说,叔叔只有娶了婶婶,才可能生出小弟弟小妹妹陪纯儿一起玩!”
老酒鬼雷动天听到唐纯儿这个理由,刚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酒,差点没直接喷出来,冲着唐斩笑着数落道:“唐斩,你小子也是时候放下了,不然我们可爱天真的纯儿岂非没有了玩伴!”
唐斩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略带伤感的道:“忘,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不然世间哪会有那些为情所累的人!”
原来,昔年唐斩流浪江湖之时,曾有幸结识一位样貌人品俱佳的女孩子,奈何造化弄人,此女却身患绝症,其间唐斩虽遍寻名医,但也仅仅与唐斩相处了不到一年,便香消玉殒,自此唐斩心灰意冷,再也不愿触碰男女之事,自然而然成了一个人人眼中落寞孤寂的怪人!
这等伤心往事唐斩更是不愿对人提起,是以江湖上知道这件事的人,也许除了老酒鬼雷动天外,就是唐斩自己了!
若非那日唐斩与老酒鬼雷动天他们二人在川藏边界中的血战,弄得二人皆遍体鳞伤,几乎差点丢了性命,又一起喝了个酩酊大醉,身上的伤加上心底的痛,即使像唐斩这样的汉子,终究也没忍住将那段悲伤的爱情讲了出来,眼泪混着伤口流出的血滴到地上,像极了一朵朵美丽的花在绽放……
唐斩那时哭的就像一个孩子,一个在这世间无依无靠的孩子,酒也许能缓解身体的痛,却无法遮掩心底的伤,身体的伤只要结了疤,就不会再痛,心中的伤即使结了疤,痛只怕一生都难忘!
老酒鬼雷动天那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杯一杯不停地与唐斩喝酒,直到二人彻底喝到没了气力,几乎不省人事般精疲力尽的瘫倒在地上!
老酒鬼雷动天当时虽不清楚怎么开解唐斩,但他明白这时候的唐斩只有醉的不省人事,也许才能短暂的忘记心中的伤……
如此十数日,唐斩与老酒鬼雷动天几乎醒了就是喝酒,醉了就躺在地上,哪里还有半点江湖中成名英雄好汉的模样,好在二人皆不是沽名钓誉之徒,也更不会在意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只不过唐斩自此之后却再为提过那个女孩子半句,老酒鬼雷动天自然更不会提及!
老酒鬼雷动天心中明白,唐斩越是不再提那女孩子,越是爱的深爱的真,只可惜那女孩子福薄,唯有心中替他们二人暗暗惋惜,不然唐斩与那女孩子若联袂江湖,不知要羡煞了多少红男绿女,惹来多少嫉妒的目光,正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直到那一天,唐斩与老酒鬼雷动天分别之际,老酒鬼雷动天若有所思的望着天边,故作轻松的道:“路还很长,一切都还有希望!”
唐斩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明白!”
自此唐斩与老酒鬼雷动天数年不曾相见,老酒鬼雷动天以为唐斩早已放下,谁知听唐斩所言,方知唐斩非但没有放下,反而用情至深如此,心中不免五味杂陈,怜世事无常,非人力所能为之!
就在这时,白衣男子突然面色一变,眼中闪出一丝凶狠阴毒之色,手轻轻一挥,示意手下人向老酒鬼雷动天的马车靠近,神情中带着些许恼羞成怒!
唐斩听着马车外诸葛帮众人移动的脚步声,居然大笑了起来,笑声来的有些突然,不光悄悄靠近的诸葛帮众人一脸疑惑,就连老酒鬼雷动天和唐纯也有些诧异!
老酒鬼雷动天透过车窗看去,立时已明其理,喝了口酒冲着唐斩眨了眨眼道:“看来有人吃了纯儿这小丫头的暗亏,有些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了!”
唐纯儿虽年幼,有些小孩子的天真,但却极其聪敏,立马也发觉到了马车外的异样,当下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道:“白衣叔叔此刻定是发觉自己的手麻痒难当,于是要来找纯儿的麻烦了!”语气轻松,似乎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
唐纯儿的话虽未刻意提高声音,但她的声音稚嫩又带着一丝天真,自然极其易辨别,是以她的声音虽不大,但还是一句不拉的传入诸葛帮众人耳中!
白衣男子此刻显是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假惺惺的做出一副泰山崩于面前丝毫不惊的模样,实则内心的恐慌还是不经意间自眼中流出!
其实此事原也怪不得白衣男子,毕竟此刻他的手麻痒难当,却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纵然诸葛帮与蜀中唐门渊源极深,但蜀中唐门用毒之术千变万化,他着实看不出唐纯儿用的什么毒,如今不知不觉就着了唐纯儿的道,怎能不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何况,唐纯儿下的毒若只是恶作剧也还罢了,若不是的话,白衣男子只怕残肢断手还是小事,还有可能因此丢了性命,即使心狠手辣作恶多端的他,当出现有可能危及自己性命的事,也会如其他人般恐惧慌乱!
只因无论任何人面对涉及自己的生死事时,无论有多么视死如归,只怕都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慌乱,毕竟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是以往往只有面对生死时,才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
白衣男子此刻能这般镇定,强压住心头怒火,没有因此气急败坏的进退失据,单凭这份隐忍,已非常人所及,的确有几分枭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