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洞土楼篇 - 复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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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黑羽化成一阵烟雾散去，如鉴不加思索立马就要追出去补刀。
边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如鉴的手臂，厉声道：“穷寇莫追！小心陷阱啊！”
“放开我，不能放走他。”如鉴用力甩开边远，机会难得，这时要是让他逃走，下次可能死的就不知是谁了。
“嘶！”边远痛苦地倒吸一口凉气，这和尚的劲可真大，胸口的伤又开始往外渗血。
如鉴这才注意到边远早已是伤痕累累，他胸口有两道交叉的伤口，血肉外翻，鲜血如注。但刚才他默默靠近黑衣男子时却像没事人一样，谁能猜想到竟受了如此重的伤。
而且仔细一想，他的话并不无道理，妖怪狡诈，定留有余手。
“不管怎么样，这场战斗是我们胜利了。”如鉴将边远扶到床边坐下后，两人开始复盘经过。
边远看着屋里的惨状和曼妖的尸体，不经由衷感叹到：“啧啧，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对妖怪的心慈手软，最终都会转变成对人类的残忍。”如鉴不以为然地挑了挑剑眉，从袈裟的袖袋里掏出一卷绷带丢给边远，接着低着头处理自己大腿的伤口。
边远内心并不否认如鉴的做法，因为他也十分清楚：狩猎时，对猎物一时的仁慈，可能造成不可弥补后果。他包扎好伤口后，走到曼妖尸体身边，蹲下仔细观察。
如鉴见状：“正好，快用你的短刀将她的内丹给剜出来。”
“啊，鞭尸！这不好吧！”边远的内心十分抗拒，对尸体下不了手呀。
“啊！当然不是！记住，打败妖怪后，最好一并将内丹带走，不然妖尸也是帮助其他妖怪修炼的上好材料。让小妖怪捡漏，就不好了。”如鉴翻了一个彻底的白眼，这小子究竟把他看作什么人了。
“哦哦！”边远憨憨地点点头，拔出短刀，看着曼妖的尸首无处下手：“内丹在哪呢？”
“你看她额间有处伤口吧，从那将头骨劈开就可以找到一颗红色的内丹了。”如鉴坐在床边，用手掌做出“斩”的手势，演示给边远看。
边远半蹲着，领会了如鉴的意思后，将手握短刀往后摆，蓄力向前捅去。刀尖顺着玉簪造成的伤口，深深扎入曼妖额间，像是碰到了什么硬物，受到阻力。
如鉴眯起双眼打量，边远虽然嘴上说不愿意，但手上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反应非常干脆果断，且隐蔽之功也非常人所能及，倒是个可塑之才。
“诶！”短刀无法动弹，边远刚想开口咨询如鉴时，从刀尖发出了一阵耀眼的红光。
“怎么回事？”两人异口同声，因为过于刺眼，根本无法直视，他们也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几秒后，红光逐渐消失，两人面面相觑。
“你做了什么事吗？”如鉴对同样一脸疑惑的边远蛮问到，心里明白他肯定什么也不知道。
边远摇了摇头，随着红光消失，刀尖所遇的阻力也瞬间无影无踪。他一鼓作气，干净地将曼妖的头劈成两半。
与人类身体结构不同的是，曼妖头颅的横截面是绿树干的纹路，边远偷偷松了一口气。但放眼望去，并没有发现内丹这类东西。
“你快过来看看，内丹在哪儿呢？”边远有些慌张，以为哪个步骤不对，立刻招呼如鉴过来。
“诶，还真没有。”如鉴一看，真的没有内丹，心想：这不科学，但定与那道红光脱不了干系。
“算了，没有就算了。先说说你是如何受伤的吧！”实在找不到内丹也没有办法，当务之急应该先梳理一下，与边远分开后，他遭遇的事情。
接着，边远将储藏宝物的石室和遭受黑羽攻击的事，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
“哦？此黑衣男子定就是曼妖口中的黑羽了。”如鉴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从刚才边远阻拦他追击黑羽，这个行为，就足以判断他是一个很谨慎的男人。明明事先有交代，让他望风，而他却跑到一个毫不相干的石室里，并遭遇了boss。
显然，他判断石室的情况会比曼妖这屋，更加紧迫。虽然黑衣男子比曼妖强到不是一个级别，但边远一个未经修炼的凡人，怎么会判断出呢？难道...
打量着边远，如鉴越加肯定内心的答案。
黑羽？大概就是黑衣男子的姓名吧。边远被他的眼神扫视，弄得汗毛直立，忍不住：“有什么事，直说。”
如鉴这才从怀里，翼翼小心地拿出真识的法丹，示意边远过目：“你能看到什么吗？”
在边远的眼里，这颗金色的珠子，散发着淡淡神圣的白光。但如鉴的发问，定是一种试探，他发现了边远就是特殊体质的人，可以识别妖气。
边远低头，微微一笑，决定不继续隐瞒了，他就赌如鉴不是坏人：“这颗珠子，散发着白光。”
“是吗？看来真识还活着！”果不其然，如鉴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他就知道真识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
“这颗珠子有什么意义吗？”边远看着喜出望外的如鉴，也察觉到这颗珠子对他应该意义非凡。
“这金珠是我师兄真识的法丹，应该是被黑衣男子取出的，曼妖没那能力。
既然你说它散发着白光，根据书籍记载，那定是佛光，就证明真识他还活着。
杀戒僧的法丹与妖怪和人类的内丹不同，即使被取出体外，短时间内并不会有生命危险。”如鉴又将金珠放入怀中。
“短时间？那是不是要快点找到他。”如鉴表面看像没事人似的，但边远可以感觉到这个真识师兄对他来说很重要。
“等处理好妖洞的小怪后，再做打算。”如鉴目露阴翳，扭了扭手踝，开始活动筋骨。
也是，边远看着准备大开杀戒的和尚，脑海回想起昨晚，如鉴玩笑语气说要杀光所有人的话语，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希望真的只是玩笑。
“那我们先去你所说的石室看一下情况吧！”如鉴将带血的袈裟折起，收入包袱中。他穿着米黄的内衣长衫，转过头等着边远带路。
两人走出房间，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的隧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