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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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手机短信,林婉江打开,发现是嘉禾发过来的:我是嘉禾。
林婉江回:那天的事,谢谢。
嘉禾:不用谢,以后我帮你补课吧,那天要是我不在,你怎么混过你爹这一关?
暧昧的话语让林婉江不敢再回复,她觉得嘉禾很神秘,看起来很亲切,可是一靠近,就会感受到疏远。林婉江想告诉别人,可是她没有朋友,林婉江想,也许是错觉吧。
在一个周四的下午。
“林婉江,我来帮你补课。”
“谢谢......”
嘉禾站在林婉江面前,林婉江的心跳加速,这个1米8的白衣少年站在自己面前,林婉江的所有情绪都堵在胸口,仍然是自卑得无法抬头。
嘉禾是一匹年级黑马,第二次月考的某一天开始,他突然从年级中游冲刺到年级前十,像是冲破了什么封印,人变得开朗长得越发清秀,逐渐引起各科老师的注意。
一时间这俩人都与林婉江扯上了关系。一个叫朱文,斯文阳光,一个叫嘉禾,阴郁多变。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听说朱文和你关系不一般?”嘉禾打开书,坐在一旁一边计算,一边不温不火地说。
“还好。”
“他们还说我在追你?”嘉禾停下笔,看着她说:“你觉得谁说的是真的?”
林婉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小声地说了句:“没有。”
“看来是我做的不够明显?”嘉禾半开玩笑地问了句。
林婉江万万想不到他会这么问自己,低着头不肯吱声。正在这尴尬的局面,林婉江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林婉江缓了一口气。
朱文:婉江,你爸说今晚一起吃饭。晚上我等你。可能因为嘉禾在旁边,林婉江突然心慌,手机掉到地上,手机界面正是朱文的聊天对话框。
嘉禾不经意的一瞥,发现了那个聊天记录。
“看来今晚有约哦。”
“没有。我跟他......”林婉江着急起来。
嘉禾微笑着,不言语,林婉江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嘉禾像是拿捏着绝对主权,林婉江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放学的时候,朱文来教室外面等她,嘉禾目送着林婉江,一只手揣在口袋里,一只手挥手和嘉禾告别。
纵使朱文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嘉禾的示威,一路上朱文的脸色都不太好,一些是因为他不开心嘉禾靠近林婉江,一方面是他本能的觉得这个人太危险。
“林婉江,你离那个人远一点。”
“嗯?怎么了朱文?”
“以前我高一的时候和他在一个班读过,有一天晚上,我看到他在桥边跳了下去。”
林婉江瞪圆了眼睛:“那他怎么还活着?”
“你听我说完,他被陈良救起来了,去桥上揍了对面三个人,像不要命一样,打得对方头破血流,他手臂上被扎了好几刀,我就离他四五米远,他肯定看见我了,离开的时候,他从我身边路过,他这人感觉特别阴冷。你离他远一点吧。”
林婉江对嘉禾生出了一丝害怕和好奇,他为什么会从桥上跳下去?为什么会打架?
吃饭的时候林婉江心不在焉,忍不住给陈良发了一条微信:陈良,在吗,周末有空吗我有点事想要问你。
陈良很快回了消息:有,24小时待命。
嘉禾名声大噪的那一天是高二末期的那一届校园音乐大赛,和苏蔷薇绑定cp的也是那一天,他找到苏蔷薇,他和苏蔷薇合作。
陈良问:“你找她合作干嘛?”
“废话,她在一中多火,不找她找谁。”嘉禾摆弄着乐谱。
“瞧这意思,怎么您也要脱下仙袍下海一中情场了?林家妹妹不要了?”陈良一脸八卦。
“想知道?”
陈良连忙点头。
“耳朵过来。”
陈良老老实实地把耳朵附过去,嘉禾一字一句地说:“少说话,少挨打。”
“谁稀罕。”陈良不屑道。
苏蔷薇答应嘉禾是因为基于互相交换。但苏蔷薇并非完全因为看上他完美的钢琴的技艺,嘉禾找到苏蔷薇时,苏蔷薇目光中定格了嘉禾那张脸,明明这个男孩身上透着一股野性,可是那双弹钢琴的手,根根细长,指节分明,那一身白色衬衣,优雅绅士。
苏蔷薇对这人起了心思。
校园大赛那天,他穿黑色礼服,头顶的白色灯光泻下来,手指在钢琴上跳动,侧脸清晰,棱角分明,整个人清冷得像一颗孤独的钻石在黑夜里发光发亮。而在这次大赛之前,他给自己改了名字。叫,钱戒念。
“这首歌送给大家。“嘉禾顿了顿又说,”希望你能喜欢。”后半句语气轻下来许多,更像是低声细语。
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林婉江心里有些许惊讶,因为这首是《岁月》。
林婉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表演结束他目光最后落点是自己的方向。随即林婉江手机里收到了一条信息:希望你能喜欢。
这应该是,定时发送。
林婉江的耳朵红了起来,不禁在想:他,是为我唱的吗?
结果就是,这场演出在校园大赛中一骑绝尘。很多人记住了这个名字,钱戒念。
嘉禾这首曲子弹完后,表白墙上频繁出现的除了苏蔷薇,还有一个名字,钱戒念。
嘉禾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从今以后,我就叫钱戒念。
戒念,戒念,戒掉执念。
唱完钱戒念就被曝光了个遍,那也是朱文第一次真正地认识苏蔷薇,从前只听过名字,朱文上课走神时,不自觉地在草稿纸上写:遇上方知有。
名声大噪以后,陈良搞不明白嘉禾为什么改名,陈良说:“钱戒念?你改这名干嘛?难道想戒了想钱的念头?”
“嗯,我戒钱戒欲。”
“那应该叫戒钱欲啊。“
“.......”
“本来想说你活得好有深度,但是高人一般都藏着掖着,结果你都改成名摊开了,我又觉得你很肤浅,嗯,想了想,还是肤浅。”
“陈良,看过《夏洛特烦恼》吗?”
“没看过。”
“那没事了,你真是个大聪明。”
“那肯定的。”
周末。
“钱戒念,下午三点,篮球场。”陈良一手夹着篮球,一手拿着电话说。
“不行,我报了很多课。”钱戒念桌上摆了一桌子书,双手腾不出来,头偏一边和肩膀一起夹着手机。
“你什么课呀?咱学校不补课呀。”
“会计基础,民商法。”
“你学这些干嘛?疯了?”
“我是真有事,我以后跟你说,我这段时间会挺忙的。”
“行我不问,但是你哪儿的钱上这些课?”
“钱清给的。”
“疯了,绝对疯了。”陈良不可思议地挂了电话。
不会是上次跳河脑子被水泡胀了吧?陈良想,管他呢,泡胀了比之前闷葫芦强。
手机振动,陈良看到林婉江的微信。
林婉江:陈良,现在有空吗,咖啡馆二楼。
陈良:马上。
桌上有两杯咖啡,陈良累得气喘吁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咖啡当水喝,猛喝了一口,烫得陈良龇牙咧嘴。
“陈良,嘉森.......不,钱戒念是不是跳过河?”
陈良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出来:“朱文跟你说的?”
“嗯。”
“是有这么个事。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吧,当时钱戒念想不开要跳河,我去劝,结果不巧碰上一群小混混抢劫,钱戒念当时万念俱灰,一句话也不说,小混混还把我摁住,结果那群小混混起了玩心,说什么把他推下去,不信他不求饶,然后这群愣头青真推下去,幸好离岸边近,幸好那小子想开了,我冲下去的时候他已经上岸了,然后跟疯了一样,我辅助他ad,他一米八,把那群混混打得够呛的,我拉都拉不住,人都求饶了还在打。钱戒念胸口还有刀伤,你现在去看没准儿还有。我这哥们儿猛吧?”
林婉江绕开陈良最后的提问,问陈良:“他为什么跳河?”
“这个嘛,我可不能跟你说,反正因为他家里的事情吧,我劝你还是别问。”
“为什么?”
“有点复杂。我肯定是不会说的。你只能去问他自己。”
林婉江心事重重地说:“谢谢,我先走了。”
“诶?把单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