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重返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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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我们两个都不开口，马思瑶变得十分着急，声音甚至都带着哭腔，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必要杀人的。”
我笑着看向她，“谁知道呢？说不定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你恼羞成怒这样做也是有可能的。”
“不。”
马思瑶摇着头，态度十分的坚定，
“我们两个真的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已，我喜欢他给我花点钱，他喜欢我年轻的身体，我们只不过是各需所需而已，这一点赵成自己也明白，要说可能做这件事情的人，我倒觉得应该是赵成老婆宋娟的情人，很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的这番话让我们有些诧异，
“你也知道宋娟外面有人的事？”
马思瑶应道：“知道，还是赵成和我说的呢，他说他忍受不了自己的老婆给他戴绿帽，还说了，宋娟的情人似乎是个有点小本事的人，反正处理这件事情也挺难的，还说那人是刚从局子里面出来没多久的人，不好办。”
我和顾南风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人身上的疑点在不断的上升。
马思瑶这边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便直接离开了酒吧，但在出去的时候，她还一个劲的为自己解释，她和赵成的死没有关系。
看着她如此紧张胆小的样子，还真不像是这案子残忍的凶手。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去找宋娟的那个情人，而是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面馆，点了两碗红烧牛肉面。
吃面的过程中，我问道：“你调查宋娟情人身份信息，没有查到他的身份背景吗？”顾南风摇着头，
“没有，当时我查到了名字和地址之后，便直接过去告诉你了，反正我们今天也没有办法过去，晚上我回去再查查，明天就清楚了。”
我直接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头，
“你什么时候能认真一点啊？如果早知道蒋旭有这样的背景的话，那我们肯定是要第一时间去找他的，现在还得多拖延一天。”
次日早晨。在我来到警局后，顾南风便迎了上来，态度很是积极。
“头儿，昨晚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查到，蒋旭之前确实是蹲过监狱，一共蹲了八年的时间，原本是应该十三年的，但是因为在监狱里面表现的比较好，加上又做了一些事情立功，所以才减刑好几年，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有些诧异，十三年可不是一个短的时间，除非是做了什么恶劣的事情，要不然的话，绝对不会被判处这么多年。
“该不会是杀人吧？”顾南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头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啊？”
我摇头，我不过是随意猜了一下，这个年限除了杀人的话，那就应该是商业犯罪一类的，其他的都不会太久。
对于蒋旭之前的杀人案件，顾南风也简单的和我说了一下。
他喜欢上了一个有夫之妇，那个女人表示会和老公离开和他在一起，但不过是在故意敷衍蒋旭而已。
那一年他才二十二岁，什么事情都不懂，就这样被蒙在鼓里。
等到他知道这一切之后，人家一家人都要出国了。
咽不下这口气，蒋旭便故意找了一个借口将那个女人叫了出来，做最后的告别，而实际上，他已经准备了要杀人了。
虽然动了杀心，但人却并没有被杀掉，只是致使终生残疾。
蒋旭也因此锒铛入狱，在监狱里面度过了八年的时间。
了解到这些情况后，也让我心里面多了一些猜测。
整整八年的时间，对一个人的影响可以说是非常巨大的，加上出狱后，蒋旭再次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而他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小孩子了，在了解到宋娟不会和老公离婚，恼羞成之下，也很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我和顾南风打算立刻过去，同时又叫上了姜涛，面对极有可能是变态杀人凶手的人，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在去的路上，我也提醒了他们两个几句。
“蒋旭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所以我们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对他的时候，绝对不能够有任何的松懈，知道吗？”
“知道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点着头，同时应声说道。
蒋旭出狱后在一家运动品牌的服装店当库管，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弯着腰整理那些新上的服装。
“你是蒋旭吗？”听到我的话，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看我。
“我是，你们是？”
“警察。”边说着，我边亮出了证件。他点着头，“好，那你们跟着我来旁边吧，那里有坐的地方。”
我们几个人互看了一眼，对于蒋旭如此举动，倒是让我们有点意外。
而且他也没有我想象中穷凶极恶的样子，而是很温文尔雅，完全看不出来是在监狱里面待过的样子，反而有种饱读诗书的气质。
跟着他走到了旁边一个会客区，他拿来三个杯子将冲好的咖啡递给我们。
我没有去接，只是摆了摆手。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有一些事情想要找你了解一下的，是关于宋娟的。”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的状态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没有了之前温柔的模样，变得有点哀伤。
“我知道，她家里面的事情我都听同事们说了，我没有想到，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竟然是最后一面，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要让她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也不知道她当时有多么的无助和绝望。”
说完后，他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向我们。
“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是怀疑我是凶手吧？觉得我是从监狱里面出来的人，之前也是因为故意杀人，虽然未遂，但却是有前科的，所以我们认为我是凶手，对吧？”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聪明，能够这么快就看穿这一切，让我倍感意外。
见他已经猜到，我也就没有再隐瞒下去，直接点头应了下来。
但我有一点让我觉得有点奇怪，我们已经封锁了这个消息，并没有泄露出去，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没错，我们确实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来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于我的困惑，蒋旭也做出了解释。
“我们两个每天都会见上一面，在下午的一点钟左右，或者是在晚上他们的包子店关门后，会一起在公园里面溜达一会，但昨天，我没有联系上她，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去到了她住的公寓小区，结果在小区内和树底下乘凉的大爷大妈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说这话的时候，蒋旭的眼角还闪着泪光。
从我们刚才见到他到现在，他一直都是一副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无精打采的。
在来之前，我们对于他的怀疑还是比较深的，可见了面，却让我逐渐改变了这种想法。
看的出来，他休息的并不好，黑眼圈特别的明显，脸上也满是憔悴。
没等我们继续询问下去，他开始主动的说起来。
“我知道你们因为我的前科而怀疑我，但我真的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用我的命来换小娟的命，我这几天都不在本地，跟着我们老板去了外地进货，也是昨天下午才回来的，不信的话，你们也可以去问我的老板。”
听到这话，我给顾南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过去问问。
看着一脸哀伤的蒋旭，我开始发问，“那你觉得这件事情会是什么人做出来的？”
思考了一会，他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也想不到会有谁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我觉得，可能是因为经济上的一些原因而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因为小娟对于钱是很看重的，反正就是特别特别在乎，甚至已经到了有点斤斤计较的地步了。”
经济纠纷？我心中开始思考着，但却觉得这种可能性太低。
赵家卧室的抽屉里面是有几千元的现金，但却并没有被动过，还有一些金银首饰是被放在桌面上的，却仍旧没有被拿走，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经济上面的纠纷而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趁着蒋旭上厕所的功夫，我也和姜涛简单的讨论了一下。
针对于这一问题，他回答道：“会不会是因为没有时间，所以就没有进到卧室里面，将东西拿走啊？”我立刻摇头，“绝对不可能，凶手有时间将三名死者的尸体给弄成那样子了，又怎么可能会没有时间去卧室翻找钱财呢？”可以肯定，凶手在一开始去的时候就是奔着杀人而去的。
哪怕没有带走钱财一类的，不代表不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
或许这凶手足够聪明，怕会因此而找到自己，便没有动任何的财务，这样一来的话，所有的人都不会认为这是一桩因为金钱而产生的仇恨，而会联想到其他的方面。
顾南风那边也从老板那里了解到，在案发的时间短，蒋旭确实是和他在一起的，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没有再继续留下，而是直接选择了离开。
但却并不是回警局，而是打算重新返回案发现场看看。
对于我的做法，顾南风很是不解。
“头儿，我们不是都已经详细的搜查过了吗？也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再过去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啊？”
“自然是有我的目的。”
之前我们不过是粗略的搜查，并不细致，我希望这一次能够尽可能的重新搜查一圈，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也是有可能的。
南区市郊公寓。开车进去前，我下意识的看向了了公寓前方的那片花田。
赵筱雅的尸体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面向整个公寓，像是在遥遥相望一般。
门上还被贴着封条并没有被打开，揭下来后，我们三人进到案发现场。
里面还保持着之前案发时的样子，没有一丁点的改变。
此刻我的脑海中还能够想到当我第一次踏进这里时的场景，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凶手如此残忍的手段在国内还是比较少见的，由此可见，这人对于赵家也是充满了怨恨，否则不至于下这么重的黑手。
卫生间，厨房以及客厅的排查和之前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发现。
随即，我们进到了主卧室当中。
这原本是赵益和宋娟的房间，可此时，两个人全部惨遭毒手。
我站在床的左侧，看着床头柜上放的东西。
左边放了不少的杂物，棉签还有一些营养品，和一支护手霜，应该是宋娟睡得这一侧。
而里面的床头柜上只有一盒烟，还有装满了烟头的烟灰缸，很明显是赵成睡在那边。
拉开面前的床头柜抽屉，里面除了充电器线之外，还有一个笔记本。
我拿起来将它打开，这是宋娟用来记账的。
里面是一家人的日常开销，大到电器小到一日三餐，甚至是买了一个五毛钱的冰棍也是记在上面的。
这也让我想到了蒋旭的话，说宋娟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由此可见，确实是这样，有点过于仔细了。
我大概的翻看了一下，前面都是一些开销的记录，而后面则是一些人情往来，和一些人借钱的账目。
都是别人问她借钱，数额并不是很多，几乎没有超过一千块钱。
如此小的数目，凶手应该是不至于下手这样狠辣吧？
虽然我觉得不至于，但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我将它交到了姜涛的手中，让他派人去将上面记录的人名全部调查一下，看看是否有什么可疑的人。
随即，我又走过去打开了里面的床头柜抽屉。
上面对方了好几条烟，都是不同品牌的，价格并不贵，算是比较亲民的那种烟。
而在烟下面，则是放着一张纸。
我拿起来一看，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