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历历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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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霄好像对这个部落很熟悉，青栾也叫他锦霄大人，甚至他还能在巫祝面前说上点话，贺鸢很好奇他的身份，但是出于对对方隐私的尊重，就算好奇也只能忍着不问。
三人在小森林里走了好一会，才在幽深处发现了一座小石屋。
石屋靠山而建，外墙爬满了植被青苔，远远看着就像已经废弃很久的空房子。
靠近石屋时，锦霄没有直接上去敲门，而是在门外站定大声道：“维山，你休息了吗？”
片刻之后，破旧的木门吱呀呀地打开，一对巨大的角先伸了出来，贺鸢看着眼前尺寸惊人的大角，马上明白了锦霄为什么不敲门。
接着一头巨大的驼鹿慢慢悠悠地走出了屋子，贺鸢站在锦霄旁边惊得不敢出声。
驼鹿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有点不爽地对锦霄道：“这么晚来有什么事？”
锦霄嘴角始终挂着笑，“你先化人形吧，我们进屋里说。”
驼鹿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又看到了一边的贺鸢和苍絮，极不情愿地化作人形。
巨大的驼鹿就在贺鸢眼前变成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就算已经看过很多次了，贺鸢还是觉得很神奇，当然，对方一丝不挂，某个伟岸的东西也毫无保留的出现在她眼前。
苍絮反应很快地伸手捂住了贺鸢的眼睛，接着又向锦霄投去一个埋怨的眼神。
锦霄见状也只是随意地笑笑，随着维山走进了石屋。
贺鸢将苍絮的手扒下来，尴尬的小声道了谢，两人也先后走进了石屋。
天色已经全黑了，石屋里透着一股森冷的气息，贺鸢不自觉地往苍絮身边靠得近了些，屋子里没有光，她什么也看不见，唯有熟悉的苍絮让她有一些安全感。
“我想要一些丝绵的种子，用什么东西可以跟你交换？”锦霄也不客气，一坐下就开门见山道。
维山脸色并不好看，本来自己在休息被人吵醒就很不爽了，这家伙更是仗着自己一族之长的身份对他不甚尊敬，他冷冷哼了一声道：“种子是不会给你的，想换的话只有成熟丝绵。”
锦霄听完这话笑得有点渗人，“我只要种子，别的什么都不要。你想要的东西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带来，记得准备好种子……”
锦霄的话并没有说完，维山也明白他什么意思，好歹人家也是羽族首领，实力自然是不会弱，区区一个食草兽人部落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维山嘴角抽搐，他明明可以抢的，却好心的还要拿东西来交换。
自知在锦霄这里讨不到好，维山也不再坚持，赶紧借坡下驴道：“我需要大量历历果，明天这个时候你带来吧。”
“好。”锦霄又恢复了平时柔和的笑，站起身告别。
贺鸢靠在苍絮身旁，胆颤惊心的听完两人的交易，这哪里是有求于人？搞得她现在要是开口道谢，反倒像是在嘲讽人家了！
苍絮倒是没有多意外，羽族的行事风格他是早就知道的，这家伙还能先好好跟维山交易，虽然是强迫交易，也算是给足了维山面子。
得到维山的肯定回答，贺鸢到底松了一口气，要是自己能种出丝绵的话，以后也许能用丝绵织布做衣服，就不用再穿磨皮肤的兽皮衣了。
回去的路上，贺鸢忍不住问道：“历历果是什么？”
“一种可以促进雌性生育的果实。这个部落雌性数量稀少，生育率低，幼崽的存活率低，为了部落的发展他们需要大量历历果帮助已经结侣的雌性提高生育能力。”
锦霄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完全没把这么严重的事情放在心上。
“那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去摘？这么好的东西不是该多摘一些备起来吗？”
锦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历历果生长在碧月山山腰上，碧月山山势险峻，寻常陆地兽人是很难上去的。”
贺鸢心下了然，也难怪维山会求助于羽族的锦霄了。
“这里好像只有你一个羽族兽人？”安静了一小会，贺鸢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锦霄低头看着她一笑：“我只是暂住在这里的。”
这一暂住，就是两年。
苍絮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悄声对贺鸢道：“你也别太相信他了。”
看样子贺鸢还没把锦霄和冰原羽族联系起来，要是她知道锦霄就是冰原羽族的族长，应该会害怕他吧。如此一想，这家伙似乎并没有什么威胁。
……
次日清晨，贺鸢起了个大早，青颜知道她今天要去碧月山摘历历果，特意给她准备了一件厚实的兽皮外衣，还给她装了好多甜果子，安全倒是不用担心，毕竟有那位锦霄大人在。
和青颜道别后，贺鸢就出门去找锦霄了。
苍絮也不知道在房门外等了多久，一看贺鸢出门就高兴地迎了上来。
贺鸢有点担忧道：“你也去吗？锦霄说很危险呢。”
苍絮得意地拍拍胸脯道：“对我来说都是小意思！”
贺鸢半信半疑，她没有见识过苍絮真正的实力，也不知道碧月山是什么样的，只知道锦霄说山路险峻不好走。
果然，锦霄见到苍絮第一句话也是：“你也去？”
苍絮轻哼了一声，并不理睬锦霄。
三人还算相安无事地上路了。
贺鸢作为人类，不论是体力还是速度都远不及兽人，所以这种赶路的活她也就心安理得的交给了苍絮。
考虑到雪狼靠四条腿赶路，锦霄也并没有飞多快，即使如此，三人也在日中前赶到了碧月山脚下。
“穿过前面的林子，就能上山了。”苍絮在一条小河边将贺鸢放下，“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去捕猎。”
贺鸢很想说她一点都不累，这一路都是苍絮驮着她走过来的，但她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赶了一上午路确实有点饿了，贺鸢从兽皮袋子里摸出一个甜果子吃起来，看到坐在树上的锦霄，又扔了一颗给他。
这颗小小的果子对锦霄来说塞牙缝都不够，但是这是贺鸢给他的，他也就笑着接下吃了。
锦霄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这个小雌性，按照他的性格，雌性就算死在他眼前他心里也不会有什么波澜，但是，唯独贺鸢那天的血腥味将他吸引了过去。
他总是会不自觉的关心她，对她的请求无法拒绝，甚至，心甘情愿地为她所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