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福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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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听了炎谅的话一愣:“你说什么?”
炎谅:“其实贵妃早就跟儿臣进言过了,说云凉宫的名字不妥,希望儿臣能改改,但是……”
炎谅正视太后,恭敬地说到:“这’云凉宫’乃是当初父王所写,母后应该还记得吧?”
太后握紧了拳,记得,她当然记得,云凉宫曾经是先王舒妃的住所,舒妃当时极得盛宠,她本名姓云,所以先王亲自书写了宫名’云凉宫’赐给她。
太后得势后舒妃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渐渐的云凉宫就空置了下来,直到炎谅赐给寒姜蕊居住。
炎谅:“既然是父王亲手所书,儿臣若擅自更改那便是不孝,母后您说呢?”
太后:“王上所言极是,那不知王上打算将贵妃迁至何处呢?”
太后根本不相信’迁宫’这一说,宫中如今没有修缮好的闲置宫室,她就不信炎谅能凭空变出一座来。
炎谅笑了笑,说到:“乐微苑,太后以为如何?”
太后瞪大了眼睛:“什么?”
炎谅继续说道:“别的宫室或多或少都涉及到父王曾经的嫔妃们,但是乐微苑是儿臣的,怎么动想必都无不妥吧。”
太后笑了笑:“王上考虑周到,但是那儿……如今能住吗?”
炎谅:“自然,贵妃进言后儿臣便着人整理了,如今随时能住,朕本想挑个吉日再迁宫,那不如等贵妃伤好了就搬吧。”
太后咬了咬牙说到:“这么看来今日是哀家冤枉贵妃了。”
炎谅:“太后自然不会有错,错的是底下的奴才,没有了解清楚就擅自向太后汇报。”
炎谅说着就转向金不拿,没有给太后反驳的机会,紧接着对金不拿说到:“今日去云凉宫的宫人,全部拖下去,鞭20。”
金不拿领了旨就命人将那些宫人都带走了。
炎谅向太后行了礼,说到:“既然误会都已经解除了,那母后若无其他事,儿臣便带贵妃退下了。”
说完也不等太后回应,炎谅抱起寒姜蕊就离开了寿安宫。
太后看着他们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对身边的一个嬷嬷说到:“去给秦相传信……”
炎谅抱着寒姜蕊跑回了云凉宫,芈崇已经在那儿候着了。
炎谅将寒姜蕊放到床上,寒姜蕊就像只受了惊的小猫一样缩成一团。
芈崇连忙上前把脉。
炎谅:“怎么样?”
芈崇把完脉起身说到:“王上放心,鞭子上没有做手脚,娘娘只是皮外伤。”
说完他从药箱里拿出两瓶药:“王上,这是清理伤口的药,这是金疮药。”
炎谅接过那瓶金疮药,问:“怎么不是朕用的那种?”
芈崇凑近了点,小声说:“回王上,娘娘正在服下官的药,王上的金疮药虽好,但是其中有一味药与下官的药相冲,在娘娘身体调理好之前不宜使用。”
炎谅:“知道了,你先下去煎药吧。”
芈崇行了礼就退下了。
秋姑姑命人端来了温水后,炎谅就让宫人们都退下了。
他轻轻解开寒姜蕊的衣裳,小心翼翼地脱了下来,因为里衣沾了血,有些地方贴在了肉上,炎谅脱下来的时候寒姜蕊忍不住将头埋进枕头,疼得闷哼了一声。
炎谅拿出清理伤口的药,用帕子沾了温水,仔细地清理着伤口。
这期间寒姜蕊一直抱着枕头,疼得全身都在抖,但她始终没喊出声来。
炎谅看着她,心疼地说:“疼就喊出来。”
寒姜蕊摇了摇头:“没事,习惯了,忍忍就过去了。”
炎谅的手一顿,习惯了?寒姜蕊之前是云萝的公主,被孤零零送来和亲,可见她在云萝也不得宠,可即便如此也是位公主啊,难道她跟自己一样,从小过的也是那种日子吗?
寒姜蕊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她不清楚这个公主以前是怎么样的,所以平时都尽量避免与人说以前的事,这会儿她是真的疼得有点失去理智了,幸好炎谅也没继续问。
寒姜蕊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在那个地方,你若因为点小病小痛就哭喊的话,是要挨打的,再加上她可以看见人的死期,小时候不懂事,看到什么就说什么,也没少因为这事挨打。
渐渐的,她就变得挺能忍的了,一般的病都是自己这么忍过去的。
炎谅替寒姜蕊上好药,换好衣服,没过多久芈崇就端着药来了。
炎谅放下床幔,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接过药碗就听到芈崇说:“王上,这是下官调整过的药方,要趁热给娘娘服下,还有娘娘半夜可能会发热,这是正常现象,可用冷敷的方法降温,若严重可传召下官,今日下官当值。”
炎谅:“嗯,退下吧。”
炎谅说完就向床边走去。
芈崇朝屏风的方向望了一眼,而后行礼退出了房间。
回到太医院,芈崇走到正在配药的林太医跟前,行了礼说到:“林太医,今日是您当值吧?”
林太医转过头:“是啊,芈院令有何事?”
芈崇:“下官还有些医案未看完,反正家中也无事,想留下来继续研读,不如今日就由下官替您当值吧,林太医也可以早点回去陪夫人与孩子。”
林太医笑了笑:“那多不好意思啊。”
芈崇:“无妨无妨,能替林太医执勤是下官的荣幸。”
林太医:“那就……有劳芈院令了。”
芈崇鞠了鞠躬:“林太医客气了,那下官这就去将日程改了。”
说完芈崇就转身将日程上的当值人改成了自己的名字。
林太医看着芈崇的背影一脸疑惑,这个芈崇一向清高,今天怎么倒拍起他的马屁来了?
芈崇回到自己的位置,笑了笑,然后就拿出医书继续研读了起来。
炎谅从抱着寒姜蕊回到云凉宫之后就没有离开过,金不拿得到他的指令,将要批阅的奏章都搬了过来。
晚上飞鹰过来汇报铁矿的进度,看到门外金不拿领着一堆人候着,不禁问到:“王上之前不是说若让人知道您来云凉宫会给娘娘带来麻烦吗?那这会儿……”
飞鹰指了指门外金不拿那一行人,这么明目张胆,估计到了明天,整个王宫的人都知道了吧?
炎谅放下了手里的奏章,看向屏风的方向,说到:“朕之前那么避忌,她不照样被人打成这样,既然如此,那朕也不藏了,朕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朕宠的女人,谁也别想碰!”
半夜,正如芈崇预料的那样,寒姜蕊发烧了。
炎谅拧了毛巾替她擦脸,寒姜蕊烧得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还在那个小公寓里,她之前捡过一只流浪猫,炎谅一会儿擦她的脸,一会儿擦她的脖子,她就以为是那只猫在挠她,于是她挥了挥手说了一句:“福元,别闹了,让我睡会儿。”
炎谅的手僵在半空中:“福元是谁?”
寒姜蕊没有反应,炎谅抓着她的肩膀,又问:“福元是谁?”
寒姜蕊闭着眼睛,她扭了扭肩膀,然后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说:“福元乖,来,睡这儿吧。”
炎谅的肺都要气炸了,他瞪着神志不清的寒姜蕊咬牙切齿地问:“福元是谁?”
但是寒姜蕊说完那句话后就彻底昏睡过去了。
炎谅低着头,看着她:“寒、姜、蕊!”
第二天寒姜蕊一睁开眼就看见炎谅双手交叉在胸前,黑着脸,一副要找她决斗的样子。
寒姜蕊挠了挠头,说了句:“早啊。”
炎谅没出声,仍旧瞪着她。
寒姜蕊郁闷了,难道昨晚她对他做了什么坏事吗?不可能啊,她都伤成这样了,哪儿还有能力对他做什么。
正当寒姜蕊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就听到炎谅问:“福元是谁?”
寒姜蕊立刻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她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完了完了,她昨晚肯定说胡话了,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说别的,炎谅听到了多少?
炎谅看着寒姜蕊这反应更气了,一晚上他脑补了许多寒姜蕊与这个福元的关系,居然还真有其事啊?
炎谅站起身,抬起寒姜蕊的下巴,凑近她,冷冷地说到:“我不管你跟他以前什么关系,看清楚你现在的身份,立刻把他从你脑子里、心里,抹去,否则……”
炎谅还没说完,寒姜蕊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算是听明白了,她应该没说什么重要的信息,还有,这个男人居然在吃一只猫的醋。
炎谅压着怒火,要不是这女人现在有伤,他一定立刻将她吃得干干净净。
他深吸一口气正想继续说,寒姜蕊就抢先一步对他说到:“是,我知道了,我现在是你的女人,我也保证,以后不会再……养猫了。”
瞬间,炎谅整个人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他愣愣地说:“猫……猫?”
寒姜蕊笑着点了点头:“是啊,福元是我以前养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