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前排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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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了？”许子航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向元野问道。
元野点了点头后问道：“兄弟，啥情况，昨晚上几点睡的，不会是昨晚上连夜补暑假作业的吧，怎么第一堂课就直接倒下了。还好这老师是个好说话得离谱的，不过他最后下课的时候看你的眼神好像有点奇怪，你估计被盯上了。”
“没，暑假作业前几天就糊完了，昨晚上睡得挺早的，一点多就睡着了。啊？被盯上了？不是他让我直接趴着睡的吗？”
“一点多还早呢？他后面还有一句话，你估计没听见就睡着了，他说实在撑不住了才可以睡。”
“那我确实是实在撑不住了才睡的呀。”
“。。。那没事了。但你这啥情况，没啥事儿吧，咋睡这么晚呢？”
“没啥事儿，就睡不着，你不是知道嘛，我晚上睡得晚。”
“也是，上学期就看你天天上课睡觉，但你个批考试每次又考得不差，你怕不是晚上背着我在熬夜悄悄学习哦。”
“怎么可能，我晚上天天看直播看小说的。”
“反正你丫以后早点睡嗷，别哪天猝死了哥们儿都不知道。”
“睡得着我不睡嘛，我晚上睡不着。说到上课睡觉这事儿，我可没夏雨轩离谱嗷。高二那会儿我好歹坐第二排，有他在我前面挡着，这兄弟坐第一排直接睡得肆无忌惮，而且我有时候还是醒着的，我看他上课真没醒的时候。上课睡觉这事儿我没服过谁，但他我确实不得不服。”许子航岔开了话题。
“这事儿我门儿清啊，他当时坐我旁边，睡个觉跟打一战似的，好几次差点没砸我身上。有时候一只手撑着头睡，头点得跟打桩机一样。有时候两只手放桌子上，正坐着都能直接睡着，然后身子跟个战斗机一样悬空摇摆，就离谱。要么就是双手撑着两条腿，睡一会儿貌似醒了之后狂抖腿，也不懂到底醒没醒，反正抖了没两下就又没动作了。”元野描述道。
“好家伙，夏雨轩的睡觉姿势算是给你研究明白了。”
“不过他艺术课成绩贼好，我听说他每天晚上不睡觉练声乐到凌晨两三点。”
许子航点了点头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他还有个事儿贼秀，他不有一段时间吃坏肚子了嘛，一天有时候放四五个屁你还记不记得。”
“废话，我是他同桌，饱受生化武器的折磨，我能不记得？”
“有一次晚自习，我突然感觉我的鼻子有点不对劲了，就拿笔点了点夏雨轩的背，你猜怎么着。他慢慢转过来我看见他戴着一个跟反恐精英里面一个角色的防毒面具一样的口罩，他也没说话，转身从抽屉里掏了个东西出来放在我桌上，朝我点了点头之后跟我来句，戴好。没错，他也给我整了一个防毒口罩。”
“哈哈哈哈哈，估计是怕你坐他后面被毒死。哎，他要是没调班就好了，咱仨坐一块儿是真的开心。”
许子航听到这句话回忆了几秒后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是啊，真的开心。”
高二夏雨轩还没调班的时候，元野，夏雨轩，许子航和同桌朱宇四个男生坐的这一块儿，基本上每个课间都一片歌声。四个人里面，除了朱宇都很爱听歌，都是什么歌都听的，今天一个人推荐了一首新歌，第二天三个人基本上就都会唱了，然后一下课三个人就肆无忌惮地唱起来了。
元野和夏雨轩两个人是真的不在乎别人会不会觉得他们唱得好不好听的，他们想唱就唱，也确实唱的漂亮，他俩唱歌是班里公认很好听的。许子航其实是不好意思大声唱歌的，但是受到他的两个好兄弟豪气的影响，也能稍微放开一点，跟着小声些唱。
与许子航不知是外向还是内向的性格不同，朱宇是属于真的内向的人。他是资深二次元老宅男，只跟纸片人玩，当然也会跟朋友开黑打游戏，但现实里一般都是一言不发的。他听的歌也都是二次元分区的歌，但这并不妨碍他喜欢下课了听他旁边的三兄弟唱歌，他觉得挺有意思的。有的时候兴致上来，他也会跟着哼哼。
不过小高考结束夏雨轩调走后，这样的场景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他是三个人中性格最开朗最阳光的，下课一起唱歌这种事没有他带头，只有元野和许子航，实在做不来。现在元野和许子航虽然下课了也会一起唱唱歌，但声音已经小了太多。
“走了走了，去操场了，要举行升旗仪式了。”班长刘瑞奇站在门口喊道。
第一课下课到第二课上课之间会三十分钟的间隔，是学校安排学生做课间操的，当然，星期一课间操时间是用来举行升旗仪式的。除了星期一，一周的另外几天，高一高二课间操时间确实是要做课间操的，但高三确实是一个特殊的年级，高三是被安排去跑操了，据说这样更能有学习的活力。跑操完了有没有活力许子航不知道，许子航只知道自己没睡好还要跑操实在要命。这小子身体素质本来就差，初中和高中开学他军训都因为低血糖晕倒过，所以他很讨厌运动。
许子航跟着元野跑到了操场外的集合区与班上的其他同学站在了一起，他和元野身高都不算高，许子航一七五，元野一七二，他俩不仅班上坐前排，操场上排队也站前排。
随着入场广播音乐响起，学生们按照班级次序有序地进入操场后整齐地到各班的区域站定。从演讲台望去，由北往南依次是高三、高二、高一年级。
许子航站在队伍中，站得倒是很正，眼睛却是闭着的。但当演讲台上那个操着广播腔的学生说完了一小段关于开学事宜的话语后，紧接着说道：“升旗仪式现在开始！”时，许子航立马睁开了眼，目视着国旗护卫队将国旗送到升旗台上的升旗手手中。然后他听着命令左转四十五度，抬起头跟着广播中听过千百遍的国歌低声合唱，他的声音很小，但他自己能听见。他一边唱着国歌，一边向着缓缓升起的五星红旗行注目礼，神情专注而严肃。即使他再困再想睡觉，他也从未对升旗仪式有过任何不敬。
升完国旗后，是学生代表和教师领导发言，其实当国旗一升完，学生们被命令转身面向演讲台的时候，许子航就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除了在家，他能利用一切时间以任何方式睡觉，或者说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