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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宠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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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宓脸颊一烫,别开脸道:“还说呢,你派人掳我来?”

“我哪敢,”弘隽见她面有愠色,眉峰微挑,“分明是姚兆谄媚于朕将你献上,温娘子可不要错冤好人。”

姚兆?

姚淑慧的父亲,领尚书职。

果然如她所料,姚氏会在她身上做文章。

温宓回头盯着他,“既然寻到我,还不快杀了我…我是妖魔,你就不怕?”

弘隽再度将她圈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肩上,笑道:“‘温宓’已死,世上没有了‘温宓’,自然也没了妖魔。”

他感受着怀中真实存在的绵软娇躯,心中满是餍足。

“…姚尚书用我向陛下提了请求吧。”温宓喃喃。

“是。”弘隽并未隐瞒。

“什么?”

“他求朕免高霖一死。”

“不出所料。”温宓叹了一声,“陛下应了是不是?你实在不必为我如此退让。”

他嗯了一声,“朕是天子,岂会出尔反尔。”

他的眼神,专注而柔和。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话音刚落地,温宓便觉得有些不妙。

“何出此言?”

弘隽握上她的皓腕,似乎看不见她的惊愕,自顾自道:“高霖已被捉拿,不日便押送长安。”

“届时,夫人以为朕该如何处置?”

好一个可怜的高霖,才出长安又被捉住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温宓嘴角向下压了压,别开目光垂眸道:“陛下若不信我,撵我走就是了,何苦试探。”

弘隽的笑微微一滞。

片刻后伸手,指尖拂过她轻蹙的眉头,道:“你都跑过一次,还不许朕拈句酸么?”

温宓:“…”

她询问弘隽出宫的真正目的。

绝不可能是为了她。

果然,弘隽道:“铲除奸佞,还需引蛇出洞。”

说罢唤道:“袁中奎!”

“奴才在。”

“让人不必再找。”

“找什么?”温宓一怔。

“自你出逃,朕吩咐几批人到处搜寻,好在有人长眼,知道该送你回来。”

温宓:“…”

“这样干坐着等,哪能引蛇出洞?”

“若无贝母汤,废帝必死无疑。时日无多,岂不迫切?”

温宓觉得他想得太简单了。

她若是废帝,与其联系朝中朋党谋害皇帝,不如让他们想法子弄些贝母来。

留得青山在,总好过飞蛾扑火。

弘隽见她神情,不由笑道:“不必忧心,我那皇兄性情如此,急了总会跳墙的。”

“…”好兄弟。

这处宅子是袁中奎置办的。

弘隽和温宓扮作寻常夫妻住在这儿。

风声早已走漏,有心之人想必很快就会出笼。

那些人知道天子此次出行守卫极严,不敢轻敌,若想一举拿下,只能咬牙使出杀手锏。

到时候,起码能抓个七七八八,即便有所遗漏,也不成什么气候了。

眼下,只需守株待兔。

没过几日,果然有了动静——

一晚,演完你侬我侬的戏码,温宓正欲回房歇息。

刚开门就听见弘隽的声音:

“今夜娘子不留下来看个热闹?”

温宓看向他,“难不成贼子已至?我竟一无所觉。”

“一无所觉?可不尽然。”弘隽坐在桌边,长指执杯道,“今日见墙外青竹无风自动,你随口调笑一句,其中意有所指,我岂会不懂?”

温宓垂目关门,沉默着走到桌前坐下,与他一起等。

“这酒不醉人,娘子也喝一杯吧。”说着,弘隽为她添上。

温宓拧眉,将酒一饮而尽,说道:“眼下没有旁人,陛下还叫娘子做什么?”

弘隽没有看她,似乎在盯着杯中酒出神。

片刻后他开口:“朕只是觉得,这样好听一些。”

温宓明白他的挣扎。

她没接话。

只听他沉默良久又道:“朕若要你留在朕身边,你可情愿?”

“我已经在陛下身边了。”

“…不一样。”他闭了闭眼,语气低沉,“不为近侍,不为女官,只为…”

“什么?”

“只为妃,朕的皇妃。”

温宓似恍然,哦了一声,笑道:“原来陛下是想让我抛下前尘给你做妾?”

笑容有缱绻的凉意,她凑近弘隽,在他耳畔轻轻道:“什么皇妃…我不愿意。”

“那你要什么,后位?”弘隽说着抬起眼,眼神中浮动着令人看不懂的东西。

温宓想说自己也不稀罕,可还没开口,就听见外头忽有刀剑打杀声传来,正逐渐逼近,随即火光四起!

她眸色微动,低声道:“来了。”

“嗯。”弘隽起身扶住她,作出保护的姿态,“一块出去。”

两人一同推开门。

一切喧闹终于真切了起来。

院子已乱成一团,有两伙人在打斗,整个宅邸都起了火,须臾之间,火光漫天。

两人的脸都被映红。

弘隽看了温宓一眼,问:“怕吗?”

“不怕。”

话音未落,面前便有人挥刀砍来!

温宓连忙躲过,趁弘隽将人踹翻的功夫夺过那人的刀,拿在手上颠了颠。

然后转身就砍了一个妄图偷袭的贼子!

血溅了她一身。

弘隽见状失笑,也拾起一个趁手的兵器,两人就这样一路杀了出去!

袁中奎跟在他们身边,哎哟哎哟叫个不停,仓皇地拼命闪躲。

怕被刀砍到,怕被火星子溅到。

“陛下,这些人竟如此阴险毒辣,这是要活活烧死您和夫人啊!”

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一行人匆匆赶来,高呼“臣救驾来迟”!

为首的,赫然是张子赋。

弘隽浑身不见狼狈,随手丢开剑,眉头紧锁着问道:“情况如何?”

张子赋起身,与他耳语几句。

弘隽陷入沉思。

袁中奎看向温宓,见她神色平静,凑上前低声问道:“夫人,您没伤着吧?”

温宓盯着弘隽的胳膊,摇头道,“我没事,但陛下挨了一刀。”

打眼望去,他暗色的华服,被血染成了深黑。

眼下君臣议事,袁中奎也不敢上前查看那伤,只得叹道:“如此大张旗鼓,贼头却连面都没露,这引蛇之计恐怕…”

温宓闻言回过头,诧异地回了一句:“引蛇之计,岂是现在?”

袁中奎不解,随即弯腰作揖:

“奴才未解深意,但请夫人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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