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目标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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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以来，程汉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星球是不称职的，虽然嘴上不说，但看到其他那些太阳系里的大家伙的时候，总免不了会比较一下。

自己的个头虽然不如它们那么大吧，但好歹能动又够硬，所以在外形上自己倒也不太在意。

“光大有什么用，动都不能动，跟个死的一样，爷虽然小了点，但不但会动，还会自己慢慢变大，比你们这些妖艳贱球高级多了。”

可是有个东西是他一直没有过的，那就是地核。不说其他行星了，就连有的卫星都有地核，有了地核才有磁场，这些都有了才算是个正经儿的星球，不然往大了说，不过是块大陨石罢了。

现在就有一个获得地核的机会摆在了他的面前，海王星基地不愧是地球人中最富创造力的一批人所在的地方，这些人竟然在漫长的海卫一建设过程中，打通了一条直通海卫一内部核心的通道，并从这里获得巨量的放射性元素，以及组成地核和地幔的各种物质，用于建设海卫一上的海王星基地。

地球人都知道，地球地核的热量主要来源除了20%的早期投资——地球形成时吸集的能量，其他80%都来自于放射性发热。海卫一的内核就可以为程汉提供足够的放射性物质和构成地核需要的铁镍。甚至连抽取和转移方式，都是海卫一上现成的。

“所以，那还等什么？天予弗取，反受其咎，”程汉大图书馆的资料看多了，拽了一句古语，“拿，都可以拿。”

当然，也不是光有这些就行了的，原本要形成地核，最起码也需要足够的引力来形成潮汐，搅动地核、地幔运动。显然以程汉现在的身板，还远达不到依靠自身质量形成足够引力的程度。

可是之前他不是搞到了一台“引力发生装置”吗？程汉用自产的超级合金包裹好引力发生装置，然后往自己的星球内部一丢，让巨量的放射性铁镍金属将装置包裹住，很快在引力和热核反应的共同作用下，溶融状态的地核开始出现。

一边抽取海卫一的地核物质，一边搬运海卫一和其他海王星卫星的物质来增加自己的质量，当“湮灭”引擎终于彻底修复并完成调试的时候，程汉的星球第一次获得了自己的磁场，他那颗人造地核真的转动了起来。

那埋藏在星球极地位置地下的巨大湮灭引擎喷口，将磅礴的能量体吹入太空。程汉的星球开始了他诞生以来的第一次自转，在自旋稳定作用下，以从所未有的速度，旋转着脱离了海王星的轨道，留下了最后五颗卫星陪伴着那颗蓝色的行星。

从这一刻起，他真正踏出了一般人概念上的太阳系，那颗养育了地球五十多亿年的太阳，以及它剩下的七颗行星都已经被他抛在了身后，很快他就将进入太阳系引力场的边缘，穿过伦纳德-柯伊伯带，经过奥尔特星云后，迎接他的将是无尽未知的星空。

“有什么想说的吗？”瓦尔基里问程汉。

“我不知道，”程汉回答，当初在火星上得知曾经有一支人类队伍踏上了漫漫无尽星辰的时候，他也暗暗发过誓要去找到他们；当知道地球可能是被人为摧毁的时候，他也考虑过像瓦尔基里一样将复仇作为未来的目标。

但现在，当他真的站在这条未知道路的起点上时，他的心中竟然没有了其他的任何想法，他只想走出去，走出去看看这个宇宙中到底有什么，这个宇宙到底有多大。

曾几何时，一只在非洲草原上被称为“能人”的物种，第一次靠近了那熊熊燃烧的野火；曾几何时，一群生活在中亚的野蛮土著，第一次将珍贵的食物种子埋进了被称为新月沃土的土地之中；曾几何时，勇敢的探险家与水手们，劈波斩浪奔向那未知的富饶海疆；曾几何时，人类第一次将脚印踏上了九天之上的星辰。

深埋在他记忆和血脉深处的，那仅属于人类的开拓追求，一往无前的精神被再次唤醒，至少这一刻，他既不为追寻那虚无缥缈的前人脚步，也不为找到那地球毁灭的真相，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目的，“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那你现在具体想做点什么？”瓦尔基里问到。

“什么做点什么？”程汉问。

“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懂哦？”瓦尔基里言语之中还带着其他话，“我需要提醒你一下，虽然我们现在拥有了更快、更猛的引擎，但是对于以宇宙尺度为背景的航行来说，还是太慢了，我们会在途中花费大量的时间，进行毫无意义的旅程。这段时间你准备做点啥？”

这倒是程汉之前没有仔细想过的，在太阳系内的航行虽然有时也颇为漫长，但最多也就是几十天，个把月而已。而现在他要进行的旅程，以他的速度来算，估计几十年上百年都有可能。

即便是距离太阳系最近的恒星，半人马座的比邻星，那也有4.22光年的旅程。更别说那些历史上曾经发现可能类似地球环境的星球了，最近的几个都有20多光年的距离。

“湮灭”引擎提供了他跨星系飞行的能力，但也只是让他可以飞，但却飞不快。传统的核聚变推进飞船的理论加速极限是0.2%的光速，算上减速和加速过程，飞到最近的适宜行星需要一万多年的时间。“湮灭”引擎也不过是将这个时间过程缩短到了千年这个时间跨度上，也难怪在“湮灭”引擎研发成功后，地球人依旧没有离开太阳系的打算。

“你有什么好建议吗？”程汉问。

“之前我在火星轨道上打发时间的办法就是进入休眠状态，既能节省能量，也能打发时间。”瓦尔基里给出的答案是睡觉。

“可是我现在还不困，”程汉说到。

“不困就不能休眠吗？”瓦尔基里又发现了一个人类和人工智能的区别，“那随便你了，我准备去休眠了，遇到什么重要的事情时再叫我。”说完就不再与程汉进行联系了。

“好吧，也许我可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看看之前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程汉开始在自己那些堆放着各种杂物的仓库里翻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