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灰篷少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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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见了，之前在那边拉扯吵嚷了好一会……伙计把事发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知道那家伙从哪来的吗？
应该是早些时候和那批受灾的商旅一起进的城吧。
咦…那我怎么当时没注意到有这人…杨言真心想。
没多久…豆豆一路小跑的空手回来，面带哭腔：那人好凶，我给他吃的他还想打我，还大声说让我滚…我一紧张碗就摔掉了。
豆豆那想哭又忍住不哭的样子，真是看的杨言真想笑，不过考虑到实在不合适，也只能强行憋着。
咳咳…没事没事，你好歹这么大的男子汉了，别被人家大声说几句就吓住了。既然他不识好歹，那就让他饿着，明天我再去收拾他。
番阳县城虽然每晚会关闭城门，但为了方便百姓夜间贸易，城内并未实施宵禁，只是街市上会多出不少巡逻的衙差。
这日天色渐暗后，又下起了蒙蒙细雨，客栈、酒肆等店家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灯笼。
和往常一样，酒肆、赌坊、青楼等地早早的聚集起各色人等，有出来寻欢作乐的，也有出来谈买卖的……但所有人这夜都绕不开一个共同的话题——阳山道发生的怪事。
翌日连日阴沉的云雾渐渐消散，天空竟放晴起来。
正午过后把豆腐摊交给其他伙计，杨言真便独自往青石街方向走去，但临近街口时没有继续前行，而是拐弯后穿过一条小巷来到了另一条街道，又行了片刻便到了一间并不起眼的店铺前，店铺门面不大，只是挂了个牌匾写着“百草居”三个字。
脚刚进门就一对年约十一二岁的少男少女迎过来异口同声道：可是来取药？
百草婆婆可在店内，我……
没等杨言真说完：可是来取药？
不是…是…我是想先问婆婆……
又一遍：可是来取药？
…………(ー`′ー)#
杨言真额头青筋直冒，我居然忘记这两个怪胎是从来不回人家话的，哎算了：是的…我来取药。
说罢递过一块竹片，上面记载着要取的药名，同时也是这里取药的凭证。
少女接过：请稍等。
转身进了身后的一间房中，片刻后少女单手提了一个盖着的小药罐出来：有点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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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小心拿，往后每日午时各取一次，连服一旬便可。
整个过程那少男一直立在边上微笑的看着杨言真，当然现在眼前的笑容又多了一个。
两个人就这样一左一右微笑的看着杨言真。
还是想问点什么，不过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明白问了也白问。
这种有话说但就是被人故意无视的感觉真是让人不爽，郁闷但又不好发作，只好回以尴尬而又不失礼貌之微笑后转身黑脸出了门。
杨言真此刻肝有点疼：真想揍这两个小怪胎一顿。
这百草居店主是一位老太太，因为没人知道名字，所以附近认识的人就都叫她百草婆婆。
这婆婆倒是正常的很，满头的白发，一脸慈祥，虽然话不多但是完全可以正常交流。
只是店里这两小孩也不知是那婆婆什么人，从来就是谁来问话都不回答，只说他们自己想说的话，别人只能回答他们的问题。实在无礼的很，曾被气到的可不止杨言真一个。
但是没办法，她家祖传治疗内外伤的草药是出了名的好。
有求于人，自然只能忍着了。
要不是昨晚那婆婆说这药熬制步骤繁琐，怕拿回去自己弄不好，才不要天天跑来见这两个怪胎，杨言真气鼓鼓的离开了这条街。
半个时辰后，城东一个死胡同的拐角深处，有个身影挪动了几下，似是想把身子靠的高一点坐起来，伴随着身体移动咳了几声后，便立刻沉住呼吸两眼警惕的盯着入口处。
片刻后只见一人不急不慢的走了进来，停在面前，两人相视而对。
来此的不是别人，正是取了药罐后转悠过来的杨言真。此时手中除了一个药罐还有一个小篮子，篮中物件被一块巾帕遮盖着。
“给我滚出去…否则杀了你。”角落那人厉声说道。
杨言真没有理会，扫了眼地上的碎碗和一地的豆腐脑，用脚把那几个较大的瓷碗碎片轻轻扫到墙角后，便仔细的观察起眼前这个人。
前一天因为没有靠太近，又有光线关系没法看的透彻，此刻自然要再好好打量一番。
角落这人头部虽然被兜帽掩住一部分，但是如此近距离已完全能看清对方的五官。
年纪不大，应该和我差不多，脸倒是长的不错，虽然脏兮兮的但却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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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能掩盖那有几分俊俏的脸蛋，嗯…我承认是个帅哥…但是这长的…好像太秀气了点，声音也不粗……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杨言真心念至此立刻又仔细扫视了对方全身一遍，特别是上身某个部位还特意仔细审视了一番……
君子坦荡荡…这个气象…应该是我多虑了。
衣服虽然多有破损表面看也并不起眼，但细看之下发现却是上乘的好料子，即使外面披着的这层看似普通的灰斗篷，做工细致讲究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
看这穿着和脾性像是个富家子弟！
见眼前这人不但无视自己的威胁，还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自己，再也忍无可忍，灰篷少年竟然强撑着站了起来，并从斗篷内拔出一把一尺三寸长的短剑，直指杨言真。
咦…！？此人居然有佩剑随身！杨言真心中很是惊讶，但脸上还是表现得非常淡定，毕竟自己打小记事开始和同龄人干架就没输过，自然这点底气还是有的，即使打不过，保命跑路肯定没问题。
真要杀我？
就凭你现在这副样子，做得到吗？
恐怕待会躺下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的可能性更大吧。
杨言真丝毫不惧的反问到。
灰篷少年举着剑，两眼微眯，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见对方不接话，杨言真又不紧不慢的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此，也没兴趣知道，但是你既然动手打了人，就必须付出代价，这个事确实得有个了断。
但是我现在有点苦恼啊，就你现在这副鸟样，干赢了你我也很没面子。
所以仁慈的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现在咱俩就决一胜负，生死由命。
你若自己想急着找死，没有人会拦你，但到时残了或死了也别怨谁。
二呢…说着提起手上的东西在眼前晃了晃，然后放在了旁边一个废木箱上。
“这是食物、水和治伤的药”等你恢复了，再做了断，你不吃亏，我也不占你便宜。
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如果吃用了我的东西，结果无论谁输谁赢你都还是另欠我的，必须用不低于这些价值的东西补偿我，你也绝不能占我便宜。
杨言真说完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灰篷少年和他对视片刻后视线偏移停在了一旁的废木箱上…没有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