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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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言的清醒，使整个抢救小组的医护人员欣慰不已，他们在柳言身上创造了奇迹，这个奇迹不单单是救活了他，而且在成功运用冷冻技术后，他的身体各部机能完全恢复正常，那个醒来后的玩笑，就是给医护人员的最宝贵的礼物！

组长就此编写的论文，在世界级的医学杂志上发表，为全世界医学界同仁提供了宝贵的可借鉴的经验，整个抢救小组的成员得到了医院的表彰和奖励。

“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倚”，怎么古人就这么能说出这样灵验的话来呢？反正我对古人的这些话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医生们又发现了他腹主动脉上的夹层，在这里，还发现了一个结痂处，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小小的破口，因为血小板的作用，小破口自己凝固并形成血痂，堵住了那个裂口。如果手术，那个血痂可能会脱落，并进入血液循环而堵塞某处的血管造成血栓，同时，血痂脱落后，破口处会像心脏主动脉夹层破裂一样，迅速造成他失血性休克！这个不定时的炸弹，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您看，现在柳言在术后的七年里平安无事，看来那个血痂长的很结实，但愿它永远不要脱落。

“那你出院以后恢复了多长时间？”

“两三年吧，刚开始连路都走不动。”

“在上海还是在青岛养的病？”

“青岛，出院的时候是冬天，青岛的家里有暖气。”

聊到这里，猛然发现都下午两点多了，我站起身要走，他也站起身，问我能不能给他做一顿晚饭，两点多钟做晚饭？

“确定？”

“确定。”

“那……，做什么？”

“热奶就行。”

“你自己不会热奶？”

“不会。”

他语气非常确定，而我无论如何不能相信。

好，可以，热奶，太简单了。不管你是试探、还是矫情，都无所谓。

厨房很干净，这让我想到他的老二。奶热好，他让我从冰箱里拿出一袋洗好的生菜，自己从座位后面的厨格里拿过一个面包，又让我从冰箱里找出一袋酱，放一些在小碟子里，他一通嘁哩喀喳，奶喝完，菜蘸酱吃光，面包下肚，其速度之快让我目瞪口呆！

从我来到现在小半天了吧，光聊事情了，午饭谁也没有提起吃，我也算是客人，更不能提吃饭的事，就连水都没说让喝一口，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他擦好嘴，闭上眼睛，我又看到了他层层叠叠的双眼皮，几秒钟后睁开眼看着我说：

“有两周了，天天吃外卖，吃烦了。你明天来上班吧。”

这叫什么人姑且不去论他了，我要赶快出去找个地方吃口饭，真的是饿透气了。

晚上，我给美容院的老板发了微信，告诉她不能去那里上班了。我觉得这个工作更适合我，因为他是个病人，而我是个护士，虽然做保姆，也许能和我曾经的职业搭上边。我非常自信，只要我做，那个做的最尽心尽力的人就是我。

第二天，是小儿子米泽上初中一年级的第一天，对于他，这是个历史性的时刻；对于我，结束了小学六年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今天，要去上班了，同样是个历史性的时刻。早上，我和他分手时说，你好好上学，我好好上班，咱们晚上见。他去离学校很近的一个餐厅吃早餐，然后去学校，午饭必须在学校吃，晚饭他还愿意到那个吃早餐的餐厅吃晚饭，那样，他会在晚上七点半左右到家，而我会比他早一点到家，在家等他，再合理不过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