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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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姑娘,这位是安先生,他可是京都城里最好的教书先生呢!”
云海说这话的同时,不住地给安广飞使眼色,小侯爷,您别愣着了,快说句话啊?
“安先生,我弟弟就拜托您了……”
夏有蘅拉着北宥给先生施礼。
再看那位安先生,还是木雕泥塑一般傻站着。
“安先生……怎么了?”
夏有蘅看看云海,云海汗,他能说,以他对这位小侯爷的了解,他这又是犯了花痴病吗?
也不顾得尊卑限制了,云海狠狠在安广飞胳膊上掐了一把,哎呀,安广飞吃痛叫起来,“云海,你掐我做什么?”
“小侯爷,我……没有啊!”
云海尬笑,废话,我不掐你,你还盯着人家夏姑娘瞧个没完呢!
“安先生,谢谢您肯教北宥,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我向您保证,北宥一定会是个好学生!”
夏有蘅说道。
“对,对,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好学上进的,我就喜欢这样的学生……”
这样的学生再有你这样貌美如花的姐姐,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安广飞原本对于教书先生一职还有些抵触情绪的,但这会儿天晴云朗,他觉得他就是为教书所生,除了教书,他这辈子做什么都是荒废人生!
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学生家长,安广飞给段北宥上第一课,讲解了“蘅芜满净苑,萝薛助芬芳”,他说,蘅芜其实是香草的名字,故而给女孩子起名有蘅,是希望她像香草一般,腹有诗书气自华,同时也赋予女孩清新干净地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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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俞氏去城外寒秋寺进香,身边只带了夏有蘅一人。
她们去的时候天色还好,等到了天却变得阴沉,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俞氏是来求子的,她嫁罗安康后,虽生了女儿巧巧,可巧巧生来有癫痫之症,惹得罗安康总嘟囔是俞氏不贤,所以才生下一个不正常的女儿,夫妻关系也更为紧张。
罗夏氏最常劝慰俞氏的一句话是,只要你生了儿子,康哥儿就能待你好!
说得多了,俞氏也信以为真,盼望着自己能生下一子,拉回罗安康的心。
抽了签,竟是个下下签。
“衰木逢春少,孤舟遇大风,动身无所托,百事不亨!”
老和尚的解释是时运不佳,行事遭遇坎坷,出门没人牵挂,所求之事事事不顺。
当时俞氏的脸色就变了,她怒而斥道,“我们罗家可是时常给寒秋寺奉送香油钱的,你弄这样一支下下签给我,分明就是诅咒我们罗家!”
“阿弥陀佛,施主息怒,这世上的事儿都是有定数的,有因才有果,老衲奉劝施主,多行好事莫问前程!”
说完,那老和尚竟飘然而去。
这更把俞氏气够呛,她边走边恶狠狠地咒骂,“这种恶寺恶僧,以后谁还会再来?”
夏有蘅追上去想劝几句,下台阶的俞氏哎呀一声摔倒了。
她忙过去搀扶。
俞氏满面呈痛苦之色,使劲揉搓脚踝,“表妹,我的脚崴了……哎呀,好疼,走不了了!”
无奈,夏有蘅只好找了老方丈,跟他说明实情,方丈是佛心宽宏的,根本没提俞氏对他的斥责埋怨,让小和尚给两人安排客房。
本来夏有蘅想跟俞氏住一间屋,也方便照顾她,可俞氏说,她不习惯跟人一起住,会睡不着。
这样小和尚又把夏有蘅安排在俞氏隔壁的一间房。
天傍黑,果然下起了雨。
用过了晚膳,小和尚给送来了外伤药。
夏有蘅要帮俞氏涂抹,可俞氏很嫌弃,说庙里能有什么好药?定然是些糊弄人的,她说什么也不肯涂抹。
不到戌时,俞氏就闹着要休息,夏有蘅回了隔壁房间。
雨似乎越下越大了。
夏有蘅躺在床上听着雨声,心里惦记着小北宥,她庆幸早上送北宥去甜井巷时,跟安先生说了,她今天要去城外寒秋寺,可能会晚回来。
当时安先生就道,没事儿,你不用挂心,若是回来晚了,也不必来接北宥,往就留他在这边住一晚!
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似乎不少人正往后院走,时不时还有人张罗,小心,那是洛华夫人的东西,要轻拿轻放,别损坏了!
接着又是不少人往隔壁房间搬东西的声响。
夏有蘅觉得,是什么人半夜行路遇上了大雨,赶来寒秋寺借宿的。
过了一会儿,听着外头滴滴答答的雨声,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就觉得好像有人在自己头顶上生了一堆火焰,那火苗子带着热气,直往自己脸上扑,惹得她抬手去阻挡,嘴里嘟哝着,闪开,热……
这话一说,她一个激灵就醒过来了。
睁开眼就看到床前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那身影正弯着腰,头往自己脸上挨,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原来梦里感受的火苗子的热气,是这人嘴里呼出来的。
夏有蘅顾不得恶心,一骨碌就滚到了床里边,“你是谁?快滚开,不然我喊人了!”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说不怕是假的,她脑子里急速地盘算着,要怎么逃离这间屋子。
她记得睡前是插上门的,这男人怎么就进来了?
一瞥,她看到男人手里闪着寒光的匕首,她明白了,他是用匕首把插门给弄开了,换了是平时,他拨弄插门时,她一定能听到动静,可雨声遮掩了拨门的声响,这才让他悄悄潜了进来。
男人不说话,却作势想要爬到床上来。
夏有蘅真怕了。
她自知本身力气不如一个壮男,何况那人手里还拿着匕首,一旦她不从,恼羞成怒的男人未必不会把刀子刺入她的胸口!
她来京都是找父亲的,可不是来送死的。
而且现在她还肩负着抚养小北宥的责任,她不能死!
男人逼了过来,他口中呼出来的热气又扑了过来,满是酒臭气的味道逼得夏有蘅胃口里一阵翻腾,险些立时就吐了出来。
她下意识地往身后摸,摸到了一扇窗,原来,她慌乱之下,竟挪到了窗口这里。
电光石山间,她有了一个主意。
她抓起一旁的被子,猛朝男人的头上蒙过去。
男人猝不及防,被被子整个罩住,一时不能解脱。
趁着这机会,夏有蘅转身去拔窗户上的插销,可越是焦急,那插销就越是像被钉进去了一样,任凭她使出了全部的力气,也没把插销拔起来。
而身后,男人已把头上的被子扯掉,气哼哼地朝着夏有蘅扑了过来。
咔吧!
插销终于被拔开了。
夏有蘅一把将半扇窗子推开,随即双脚使劲,往窗外跳。
但她还是晚了一步,一只脚给男人死死地拽住了。
“来人啊,有贼啊!”
夏有蘅大声呼救。
但也只喊了这一声,她就不抵那男人,被硬拽回去,同时一只大手死死地堵住了她的嘴。
夏有蘅拼命挣扎,可是,男人的双手就跟铁钳似的,她怎么都挣脱不开,反倒是后来,男人拿了什么东西把她的嘴巴堵住,手也被捆住,他阴笑着去撕扯她的衣裳。
她本来外衫就已经脱了,穿着内衣睡的,这内衣是薄薄的棉布制成的,哪儿受得住男人的蛮力拽扯?刺啦几声,她身上就已经多处露了春光了!
嘿嘿!
黑暗中,男人狞笑地朝着她扑去。
夏有蘅万念俱灰,心里喊一声,段姐姐,对不起,答应你的事儿我做不了了,但愿北宥吉人天相,能好好长大……
她心一横,就欲咬舌自尽。
却在这时,有一阵冷风从头顶袭来,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门窗都是紧闭的,这阵子的冷风是从哪里来的,就觉得身上忽然一轻,原本伏在她身上欲行不轨的男人骨碌骨碌,像头被打晕的猪一样滚下了床。
“好胆大的贼子,敢在这佛门清净之地做这等腌臜事,老三,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一起上,把他大卸八块,丢老娘的蛇笼子里喂我那些宝贝!”
同时屋门被踹开,最先进来怒骂的是一个女子,看不出女子的样貌,不过话说的很是气势,一听就不是有钱人家养在后宅之中的娇柔妇人!
夏有蘅这时也看到了距离她床边不远处站着一个男子,男子个子很高,长相看不清,但隐隐的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
古人好用各种香薰来熏制衣裳,其中以檀香熏香最为名贵。
据说,一钱檀香的价格堪比金价,能用得起檀香的人其身份也就可见一斑了。
夏有蘅觉得这檀香味儿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她还在迟疑间,却有一件披风扔了过来,直把她整个身躯都包裹其中,她这时才意识到,衣裳就被那歹人撕坏了,此刻如是屋里亮灯,一定能看到她衣不蔽体的狼狈相!
她下意识地将披风就紧紧地攥住,那股子檀香的气味也更浓地袭入她鼻翼之中。
这时,有几个人已经跟那男人打了起来。
但也就是三招两式之间,那几个人都被男人抓手抓脚地丢了出去,外头雨虽然停了,但院子里一片泥泞,那几个人被摔得七晕八素,在那泥地里打滚喊疼。
“你这贼秃,竟敢打我的人,看我今日不把你……”
说话间,那女子也要冲过去跟男人对打。
夏有蘅找着了火石,把蜡烛点着,屋里亮堂了,对面男子清俊无匹的样貌也显现在众人眼前,“秦大……”
秦屿舟冷冷地朝夏有蘅瞥了一眼,微不可见地摇头,不让她喊破他的身份。
夏有蘅的话硬生生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