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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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按在中指的创可贴上，温墨开始复盘和周清言的开始，从自己转到这个学校，然后再到和周清言在一起，不过也才短短的一个月时间。
温墨回想起和周清言确立关系的那一晚，那夜的月色过于照人，理智被吞并，然后就问出了那句让她觉得不真实的话：“我们或许可以试试……”
温墨有点想笑，那时自己对周清言的了解也不过只有一丁点，不对，哪怕是现在，她对周清言了解的也不多。
并不是她想窥视周清言的一切，只是这份关系不应该只浮现于表面。周清言是喜欢她的，她能看的出来，但这个喜欢的程度有几分，她不敢确定。
或许哪一天，自己全身心的投入了，而周清言累了，倦了，自己又该如何。
温墨是理智的，她给自己留足了退路，对周清言的喜欢始终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适当的关心，不多不少。
但初尝爱情的少女，又怎么会一点都不在意对方呢？赵怡和周清言的亲密让温墨本就纠结的情绪中掺杂了几分醋意。
肉色的创可贴上被戳了无数次，待温墨回过神来，看见的就是一排密密麻麻的点点挤在一起。登时，她就把创可贴撕下，叠好放在桌洞的角落，等下课了再去扔。
一旁的周清言虽拿着一本练习册好像在写作业，可余光一直在偷瞄温墨，她不知道为什么温墨的情绪突然间会转变，是不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周清言见温墨撕下创可贴，以为她受伤了，小心的望过那边贴上创可贴的区域，发现并没有受伤才是移回目光，继续用余光打量。
过了会，周清言受不了这种气氛了，掏出手机给。一直在教室的蓝颜发了条消息：“我不在的时候有发生什吗？”
很快，那边回了消息：“没有发生什么事，怎么了，言姐。”
周清言拧眉，没有回复蓝颜，把手机扔回桌洞。
温墨察觉到周清言的动作，认命般的：“言言，你还记得当初我问你，你喜欢我什么时，你怎么回答的吗？”
周清言对那夜的情景记得很深：“我说……喜欢你的眼睛。”
温墨笑笑：“可是，我的眼睛跟别人的有什么区别吗？”
周清言摇头，郑重的看着温墨：“墨墨，我对你的喜欢，是发自内心的，不以任何物体为转移，不止喜欢你的眼睛，也喜欢你的任何一点。”
温墨看着她心中的弦断了一根：“是吗？”
周清言严肃的点头：“所以，墨墨，发生了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她想知道温墨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
温墨自嘲一笑：“可能是太无聊了，想太多了，心情有点压抑。”
周清言不解，试探的问：“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温墨颔首：“算是吧。”
可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温墨也说不出来，可能是一道解不开的题，有可能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堆积在了一起。
“墨墨。”周清言轻声道：“以后，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不用憋在心里。”
温墨凝视黑板，那里还有几道没有擦净的粉笔灰：“还记得我跟洛眠和你们一起吃饭的那天吗？饭后，我在江边看见你了，你对面还有一个人。”
她没有直接说她的面前跪着一个人。话脱口而出，温墨才知道原来自己心中一直介意这件事。
周清言显然一愣，低头思索了一下，才记起那个男的，那次让他办个事，结果几天都没办好，明明是一件小事，却脱了那么久，所以周清言那日给了他点教训。可没想到竟然会被温墨看见。
那自己这几天装出的温顺模样，倒是有点可笑了。
“犯错了自然要罚，这是我周家的规矩。”周清言艰难的吐出几句话，她不想影响自己在温墨心中的形象。
放学铃声打响，周清言的话伴随着铃声和同学起身时桌椅板凳的声音一同钻进温墨的耳中。
“但我手上并没有染沾不干净的东西。”周清言目光灼灼。她可以跟温墨保证这一点。
温墨没有动，大部分的学生已经朝教室门涌去，只有少部分的人还留在那学习。
温墨和周清言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嗯。”温墨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抬起头的周清言：“我说过，希望你在我面前可以展露最真实的模样，我想了解你的一切。”
周清言与她对视：“好，我知道了。”
温墨深呼一口气，伸出手拉起周清言：“回宿舍吧。”
周清言盯着那双手，五指纤细修长，指甲圆润。
借力站了起来，周清言一路上跟在温墨的身后。从她的视角看，温墨的脊背停的笔直，长发被随意的扎起，以至于整条头发都懒懒的搭在身后，随着温墨的走路而左右摆动。
宿舍内，温墨给手机充上电，混乱的心情有了点好转。
周清言看她：“你先去洗澡吗？”
温墨想到周清言一天的疲劳，道：“你先去洗吧。洗完早点休息。”
周清言也不推脱，拿起睡衣走进了浴室。
宿舍安静的让温墨心慌，她拿起手机给李子觅发消息：“子觅，你现在在干吗？”
李子觅那边回复的很快，一看就是正在抱着手机：“无聊刷视频，想我了？”
看着这行回复，温墨心情好多了，也不跟她贫嘴：“我心情有点不好。”
李子觅回她：“怎么，emo了？去看看搞笑视频。”
“……”温墨觉得李子觅好像不能给她什么有效的建议。
下一秒，视频软件弹出几条消息，是李子觅转发的视频。速度倒是很快。
温墨点开那几条视频，笑点并不是很高，一连看了几天，温墨的情绪慢慢稳定了。
周清言推开房间门看见的就是温墨眉眼含笑的望着手机，她擦头的动作停下，长发还滴着水：“墨墨，我洗好了。”
温墨抬头，见发丝上的水打湿了她睡衣的一部分：“先把头发吹干。”
说着站起身，用周清言手上的毛巾帮她把头抱住，这段时间宿舍限电比往常更严重了，要吹头发只能去楼层的多功能房间，那里摆放了几台吹风机。
“嗯，好，我现在就去。”周清言很是乖顺。
温墨揉了下她的脸：“抱歉。”
她为晚自习伤到周清言而道歉。
周清言抬眸，轻笑：“没关系，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好多了。”
“那就行，你先去洗澡，我去吹头发，好不好。”周清言顺着哄她。
温墨点头，转过身去，眼神复杂，周清言对她还是很纵容的。
再一次从浴室出来，周清言头发也已经吹干，正坐在桌子前晚飞行棋小游戏。
温墨昨晚洗过头了，今天就没洗，她涂好爽肤水后走到周清言的身侧，身体轻靠在周清言的身子看她下棋。
周清言一只手揽过温墨，将她抱在腿上，用鼻子亲昵的蹭了下温墨的鼻尖：“这就是我真实的模样。”对喜欢人不自觉的想要触碰。
温墨任由她抱着，电脑上，周清言的四架飞机已经有三架到家了，还有一架也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了。
“这局结束就睡觉，好吗？”温墨道。
“嗯呢。”周清言点击骰子。
几分钟后，伴随着其中一个对手先到达终点而结束，周清言被扣了几百积分。
“睡觉了。”周清言将电脑关机，又抱了一下温墨才将她放开。
灯被熄灭，温墨睁着眼睛，毫无困意：“言言。”
“嗯？”
“到我床上睡吧。”她还是心软了。
宿舍安静了几秒，然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黑暗中，温墨感觉到有人在爬自己的床，她侧身往里让了让，给周清言留出充足的空隙。
宿舍的床是标准的单人床，但挤一挤，睡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言言，晚安。”温墨轻声在她耳边道。
下一秒，一条手臂搭在她的腰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