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面埋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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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转眼间慢慢移动到了中间的树林口了。
四周还是那么死寂,或许敌人早已知道我们的位置,反而在期待着我们的垂死挣扎也不一定呢。
而我还在回想着成沐颜的所作所为,我还在苦苦搜寻着那渺茫的奢望——我奢望有一种解释方法,可以将刚刚的一切发现都以成沐颜的无罪为最终结果。
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要相信她是好人呢?为什么她对我就不能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坏人呢?或许是因为我现在对自己的过往还是一片未知,我不甘,我恐慌;我害怕;这样的我的未来有着大量的未知性和不确定性,而成沐颜是我唯一记得的、唯一确定的、唯一我能相信的人。如果承认她的背叛,那我的唯一的理想乡,我唯一的桃花源,我唯一的乌托邦也就毁了,我将失去依靠,我将随波逐流,我将飘向何方呢?
或许是我想太多?也许给她点时间她就会想通?或者这一切有一个我没想到的极其荒谬却又合理的解释,在路上她会细细的、语重心长的对我述说?
说起来可笑,我这也算得上是斯德哥尔摩了吧?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一种罕见且特殊的心理现象,仅仅是在某一些特殊情况下,才可能会使个体的心理产生这种倾向。这种症状主要是指受害者受到不良对待或对所处环境恐惧后,会对施害者产生一种特殊的正向情感,比如同情、认同、想要帮助施害者等,继而受害者对施害者产生了一定程度的依赖感和信任度,甚至会反过来协助施害者。
又或许我真的该醒醒了?我改试着去接受她的背叛?
眼下,我们既然决定要突围就没必要再继续潜行了。我正在沉思,却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的速度变快,我赫然成为了队伍的第一个,不过他们或可能也希望能有一个能“趟地雷”的小白鼠,又或可能也不在意谁先谁后,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提醒我。
我正想着出神,却不知自己依然走过了有大树的口子,我突然感到大事不妙,随即下一秒一个人影就从我的左边的阴影出跳出,只朝着我就扑来,我脑子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先反应过来,眼见后方被队友阻拦没有空间,,只得向前一个翻滚,从那人的身子底下窜了过去,我现在正在那人的斜后方,我此时脑子已经反应过来了,见他的后腰带上有一颗手雷,就顺手拿了过来当做后招,随即以右脚为轴,向后转身同时左脚上前就是一个飞踢,可手上却也没停,立刻用右手掏已经装备在腰间的手枪,本想着将那人踢到,然后直接用枪击杀,可那人反应也不慢,见自己的偷袭被躲过,立刻转身,同时两腿前后打开,这使他的下盘更稳,而且进可攻退可守,双手同时架起,护在自己的胸口以上地方,防住了我的那一记鞭腿,自己却也后退了几步,完全没事,屁都没挂掉一片。
好反应!果然专业!我暗暗赞叹此人果然是个行家,便趁机打量着对方。
只见对方一袭黑色制服,脸上带着黑色的防毒面具,头上带着黑色的防弹头盔,头盔旁悬挂着战术射灯,身上披着黑色的防弹衣,左腿上挂着一把手枪,右腿上则挂着一把单兵作战丛林匕首,而他的主武器以=已经背到了后面,这是为了方便近战,而最醒目的是其手臂上的印章上赫然印着“SCRA”。
我却又想到现在可不是替人叫好的时候,看着他的装备,想着他的体术,反而又开始担心起来,一个人都这么厉害,
那这样的话,那一群敌人一起进攻我们还不得完?
就在我出神的那么一瞬间,虽然鞭腿没能成功,但手上的枪却也早已拉开枪栓,可是还是晚了一步,那人立刻抓住了这个空档,只见他以后腿为支点,前腿向前大跨步,同时右拳头就直朝我的面门而来,我正准备瞄准,见敌方来势凶猛,只得拿着枪双手护住头部,但那人却十分狡诈,他的目的并非我的面门,反而是我手上的手枪,他这是给了我一个假动作,我来不及反应,只感觉我手上的手枪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手上握不住,直接就顺着惯性打到了我的脸上,我下意识闭上眼睛,但随即就意识到自己露出了破绽,果然那人抓住了这一刹那的机会,估摸着是一记扫堂腿,我只感觉腿下受到外力冲击,然后就失去重心,重重的向后倒了下去。
我在空中慌忙睁开双眼,却只看见那人的右手正快速摸向他位于右腰间的手枪,我心想,大事不妙!我今个儿是真的完蛋了,我要交代在这了吗?但想着自己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含恨死亡,我心中又重新燃起求生的烈火,我秋某人何时吃过这种亏啊?
随即一发狠,就想在空中调整姿势,争取在落地前做一个翻滚,既可以减轻受到的力,又可以快速回复战斗姿势。可……我现在是向后倒的啊!我这怎么翻滚,后空翻?魂斗罗呢?
说时迟那时快,我在倒地的瞬间,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手臂撑着地面,左脚撑着地面,右脚学着泰拳的姿势,一脚蹬出,可是我千算万算没算到我的腿短了一点,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踢到那人了。
哎呀!我真狠自己没有詹姆斯的基因,现在好了,咱哥们要成保罗乔治当豪华背景板了!
但是,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也被我吓到了,下意识就做出防御,可他没想到我的腿短了一截,就是这电光火石间。
“砰”
一声枪响如同炸雷般划过沉寂许久的死寂夜空,倒下的不是我,而是那个人,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抬头一看,只看见冯浩睿正端着他的枪,枪口还有残余在寒冷空气中的热气。
原来,就在我沉思这走到前面的时候,一眨眼我就没影了,他们连忙加速上前,结果就见我和那黑影扭打在一起,怕开枪误伤我,顺便也想看看我的实力,就看着我和那人大战三百回合,见我落入下风,但同时时机已到,冯浩睿就开了枪。
我连忙站起来,看着明明才杀了人却依旧面无表情、心里毫无波澜的冯浩睿,我连忙道谢,他也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没有说话。
我以后再也不敢叫他“那个男的”了,果然咱这老实人真欺负不得啊!
还没缓过来,却见这一声枪响好似一石激起千层浪般,从我们的四面八方都出现了枪声,而且在我们的后左右方向都出现了黑色的敌人。
可是前方却没有人,这是……
“果然齐陌泽的想法是对的!”成沐颜对着大家说,“前方敌人少,四周敌人多,正是集中在之前的敌人见我们识破计谋,都赶来支援这边了!好一个反间计加调虎离山!”
她的脸上不禁流露出喜色,可这也太假了吧?一句一句的好似事前计划好的似的,她到底在打算这什么?
其他人却没觉得异样,或许他们有所发觉,却无计可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现在前方没敌人是事实,而我后左右方向都有成群结队的敌人,就算真是计谋,晚死点机会总比早死多。
于是,我们加快速度向着前方快速冲刺。
这次我学乖了,我呆在了中间,冯浩睿似乎很喜欢当呢!他的脸上的表情写着大大的愿意呢!
我们不断向前奔跑,也不知道跑向何方,反正知道一停就会死。
我趁机将一块沾满我鲜血的纱布中包满石子,用力丢到与我们逃跑方向相反的地方。
四周不断有敌人冲出来,我们都虽然都勉强从他们的袭击中躲过,却也十分吃力,每次都几乎要进鬼门关了,就这样在鬼门关前拉拉扯扯,蹭蹭不进去的干活?
饶是我们真的技艺高超,却身体的体力也在慢慢消耗,只听见我们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我知道我们撑不了多久了。
我却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了,如果真是如成沐颜所说,我们前方没人是因为我猜对了,但这边的人也太少了啊!就感觉像是他们在引诱我们走这边一样,再一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们一行四人,身后的是一大堆的敌人,他们不断开着枪,而我们一个受伤的人都没有,或许他们刻意的?如果这是侥幸的话,那他们却总是能准确的在我们面前或左或右的出现,仿佛……他们完全知道我们的行踪一样!而且他们距离我们虽然忽远忽近,却也大致保持着差不多的距离。
这样太奇怪了吧!
我感到我们正在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
“等会!话说……你……你们有没有觉得什么……什么不对劲?”这次是苏梓恒开口,他一边跑,一边喘着气,一边说“有没有感觉……感觉奇怪?”
“确实。”冯浩睿也跟着说道。
看来我们都有这种感觉。
“他们……是在引诱我们到某个地方啊!”我顺着话头说了下去,随即偷着看成沐颜的表情。
“还是你们观察力强……要不是是你们说……我还没发现呢!”成沐颜说着,同时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竟然看向了我。
说谎时可能会频繁地抿嘴。抿嘴是一种安慰反应,是人内心有压力的表现。当本身没有抿嘴习惯的人不由自主地紧闭双唇,那他很可能在说谎。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可没这个习惯!
所以她在说谎!
这样的话,我开始回忆刚才她说话的情况,她的眼神飘忽不定,同时即时在奔跑的过程中,我们说话虽然断断续续,但断的地方都是十分随机的,就是气喘不匀了就断,而她每次都是断句的地方喘气,就像是事先背好的内容一样,一段一段的向我们陈述。
眼神不自然。有些人在说谎时眼神会飘忽不定,不敢正眼直视对方。因为撒谎时会心虚,怕被看穿。
回忆就像背书。说谎者通常“一气呵成”,且每次“回忆”都一模一样,因为他们早已将编造好的场景、文字“背”了下来。
这些可以完美的佐证她在说谎,但是我知道她的性格的,以我的猜测,如果这些一眼就看得出,而且几乎是正常人常识的知识,她要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目的的话,是不能露出来的,而且还让人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他也有可能是在表演?
我想刚才她说话的时候看着我,难道她真的在演戏?而且希望我能看出来?
又或者她知道我有些许多疑?这又是一招空城计?
我一时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八四五年,马克思提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说着,同时拔掉之前跟那黑影打斗时拿到的手雷的保险丝。
“什么?”苏梓恒怀疑自己听错了,“而且你拿手雷干嘛!!!”
“成沐颜!跟我走一趟!”
我大喊一声,随即将手雷向后方追击的士兵的方向扔了过去,同时保住成沐颜向一旁跳去……
我何苦干这种冒险的事呢?但都是为了……
“砰”
手雷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