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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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赛明莱·谢诺斯尔比，这是我的证明，先前总部应该有下达关于我的通知。”
来访者摘下帽子放在胸前，礼貌地递上一张带着照片的白卡和一枚正而刻着“赛明莱·谢诺斯尔比”之名背面是半面狼头的银币。
克蒙苏拉格市，芬里尔御术协会，接待大厅。
作为人族的三大御术师组织之一，芬里尔的御术协会在几乎人族的所有境内城市都设立了据点，处理对协会成员提供装备、补给物资、接任委托等相应的需要，这为成员从事的雇佣工作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好的，请稍等一下。”负责接待的柜台小姐将银币投入装着淡蓝色液体的水瓶器皿中。
“今天怎么人这么少啊？”赛明莱环顾周围，以黑色为主色调的大厅略显冷清，只有寥寥几人。
“因为市中心的广场有庆典，都跑去凑热闹了，今天貌似是克蒙苏拉格建立的三百周年。”接待小姐说，忽然抬起手中的白卡对比赛明莱的脸。“您看上去比照片上年轻，先生。”
“是嘛？毕竟完成这档事情后，我就能久违地休息一段时间了，休假总是会让人年轻。”赛明莱理了理蓬松的褐发，八字胡上下耸动。
“那就提前祝您假期愉快先生，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呢？”接待小姐将已经经过检验上浮的银币跟白卡还给他。
“我来取2615号储物柜存放的东西。”赛明顿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铜钥匙晃了晃。
接待小姐一顿，摇了摇头：“抱歉，先生我没有接到关于此类的通知，您此次前来不是为了处理协会与本地商会矛盾的吗？”
“确认没有搞错吗？”赛明莱问，表情淡定。
“几天下来除了关于探索城郊外遗迹的通知就只有三条。”接待小姐十分笃定，“如果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跟总部通讯确认吗？”
“不，请直接通讯给‘铁血’团部的卡洛斯副团长，我的此次委托由地任命。”
“卡洛斯副团长？”接待小姐皱眉，关于这位团长的种种事迹，她也有所耳闻。
”对，其实实话告诉你吧，我的此次任务是为了调查一个月前我方与‘耶梦加得’联合探索遗迹发生的事故。”赛明莱淡淡地说。
“关于那次事故不是两个星期前就有定论了吗？”
“确实，但说话的可是‘耶梦加得’的人，我方可没有一个目击者证明。”
“难道你们怀疑……”
赛明莱用手指抵住嘴唇，接待小姐立即配合地住口，赛明莱语气冰冷地说：“就在六天前，‘耶梦加得’的其中一个目击证人在一次祓除魔灵的任务中不幸死亡，另一个三天前莫名失踪，并且就在昨天下午最后一名目击证人也被发现在家中自杀，从留下的遗书看是不堪忍受巨额的债款。这一切意外……聪明的小姐你不防放宽一下思维，这不到半个月来的一切意外真的是意外吗？”
“竟然有这种事！这个……我也不知道。”接待小姐及时控制住脸上惊讶的情绪低声说，感觉自己被赛明莱身上的沉抑气息压得喘不过气。
“对不起，我本不该向你透露这么多的，把原本毫无关系的你差点牵扯进来真是罪过。”赛明莱面无表情地说，“请你马上跟卡洛斯副团长联系，具体事由她告诉你比较好，我不希望浪费太多的时间。”
“请给我联系‘铁血’的卡洛斯·杰尔本副团长，我需要核实信息。”接待小姐敲了敲左耳中类似耳机的术式道具。
“你好，我是卡洛斯·杰尔本，请问有什么事？”不久后通讯中传来冰冷冷的声音。
“您好，卡洛斯副团长，这里是克蒙苏拉格。”
“克蒙苏拉格？如此说来你已经跟我的调查员会面了。”
“是的。”接待小姐小心地瞥了眼赛明莱后者朝他温和地微笑。"我想核实信息是否有误。”
“没有任何错误，确实如谢诺斯尔比调查员所说，他此行的真正目标是为了调查与‘耶梦加得’联合探索遗迹发生的事故，调节与商会的矛盾只是为了掩盖目标的幌子而已，由于没办法提前通知如果有对你的工作造成困扰，我在此致歉。”
“关于此次调查请问森团长是否知情？”
“并不知情。”
“根据协会条案，在没有取得实质证据前，没有团长的授权……”
“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才需要调查。”通讯另一头的声音充满厌倦，“你要知道两个协会间的矛盾这不是你应该掺和进来的，你只需要去为我的调员提供协助，之后我会让人给你一份保密协议让你签署，在我的调查员完成调查前你必须也最好当此事从未发生。”
“但是‘魔瞳’的马修团长曾嘱咐过要对遇难成员的存放品进行暂时扣盘。"接待姐说出最后的担忧。
“你需要知道一件事，克蒙苏拉格是‘铁血’的辖域，它的主人是森，轮不到‘魔瞳’的家伙来向我们指手划脚！”对方猛然挂断通讯。
“非常抱歉，耽误了您的宝贵时间。“接待小姐朝赛明莱微微躬身致歉。
“卡洛斯副团长看来已经充分说明过了。”赛明莱耸耸肩。“希望这不会让你为难。”
“工作应履行的义务罢了，请将2615号钥匙给我。”
接待小姐观察赛明莱递来钥匙上的数字，转身走向大厅右侧的一副柜子前，打开其中一个拿出了一件翠绿色的东西，传出细微的铃声。
“2615，这是里面的存放物。”接待小姐将手中的东西交给赛明莱。
“一个……钟？”赛明莱扬起眉毛，看着手中刚好一只手能拿住一圈的小钟，应该是由青铜铸造，表面刻满粗犷的图纹线条，显得粗俗难懂，不过如果把它放到黑市上贬卖，应该会有一个不错的价格。
“没有别的东西了吗？”赛明莱问。
接待小姐摇头：“柜子里只有这一件物品。”
“好的，那么……”赛明米重新戴上高礼帽。“最后一个问题，这段时间内有没有别人提出取走2615号的东西。”
“由于三个星期前任务出事的当天，马修团长在检查遇难人员的物品时，曾对所有物品做出暂扣决定，所以其它人也不敢过问。”
“明白了，非常感谢你的协助。”赛明莱把青铜钟放入黑色的手提公文包中，转身径直走出大厅。
赛明莱站在大理石台阶上，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呼出的热气化为薄雾隐入萧瑟的冷风。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街道对面的出租黑色马车，一只纤白的手拉开了白纱窗冲他挥动。赛明莱立即会意，谨慎地环顾周围在确认没有人监视后自然地穿越街道，一头扎进马车里。
“你好，表演大师。我觉得你要当乡村教师真是屈才了，成为职业的侦探和卧底才是你光明的未来，有没有兴趣？”车中的女孩含笑地说，指头握住瓷勺微微转动白瓷杯里的红茶。
“没有兴趣，‘卡洛斯’大人。”赛明莱摘下礼帽放在一边。“可否先把我的拟态剂解药给我呢？”
“当然可以。”佐伊·泽奥尔微笑地将茶杯递给他。“全倒在这里面了，喝吧。”
“我不是说过要节约使用吗？”赛明莱叹气，将红茶一饮而尽。“呼，希望你没加什么奇怪的东西。”
“如果你还要变成油腻腻的大叔，那我也只好用对待这张脸正主的手段，招待你了，伊恩·泽奥尔先生。”
赛明莱的两颊抽动开始变得瘦削，黑色的八字胡从嘴唇上方脱落，蓬乱的褐发逐渐黑柔顺地搭在他的额头，他直起身子脸已经恢复伊恩·泽奥尔的面容。
“怎么样？”佐伊关切地问。
“茶吗？总之很难喝。”伊恩笑笑。
“嗯？！”
“好的好的，爸爸妈妈在这留下的东西我已拿到了，是个青铜铸造的小钟。”伊恩打开公交包将青铜钟拿给她。
“这就是爸爸另一半笔记的线索？”佐伊晃动青铜钟，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也真是的嘛，给我们送个钟可不太吉利。”
说话的同时，她身旁的座椅上放着一个带着喇叭类似留声机的古铜色古怪机械，装备着一条粗线连接着听筒，播放着低沉的音律。
这是父亲艾文森给他们留下来的道具，刚刚就是用这个特殊的道具篡夺了女接待员的通话。至于伊恩所说“耶梦加得”协会悬井事件的知情人死亡，也不过是一时的胡编乱造，赌就赌在“芬里尔”和“耶梦加德”两大协会正处于敌对视状态下，一个“芬里尔”协会小小的女接待员用“耶梦加德”内部的假信息肯定不难糊弄。
“能发现什么吗？”伊恩问。
“你指的是上面奇怪的纹路？很难，有些表面被铜锈覆盖了，必须先清理掉。”佐伊认真地说。
“同意，那就先返回旅店研究吧。”伊恩点点头。
“迪根。”佐伊掀开白窗纱向车夫喊道。“返回一开始你接我们的旅店。”
“乐意效劳！小姐！”迪根大声说，驱赶马车开始前进。
“说实话，我很好奇你喂他喝了什么？这好像不是夺魂剂吧？”伊恩观察着灰色头发的马车夫，脸色红润得异常，双眼没有饮下夺魂剂后的呆滞反而炯炯有神地目视前方。
“不小心把夺魂剂跟旁边的白色药水搞混了。"佐伊吐吐舌头，“只好都给他来点灌下去咯。”
“那是兴奋剂……你个笨蛋。”伊恩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