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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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若月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时，她能够隐约感觉到有几个人身形一颤，像是在惧怕些什么东西。
若月对此不作评价，招手叫来店小二，要来了一份点心和茶水当早餐。
吃饱喝足后若月向店小二打听了一下水路上代步的小船需要去哪租借，得知地点后，谢过小二后付了钱便出门了。
小镇上人口流动并不大，只是偶尔会来几个新面孔，若月在街上走着，往来的人总会好奇地看看这位年轻侠客装扮的少女。
照着小二口述，若月左拐右拐，最终还是顺利地找到了租借的商店。
在若月说明来历后，老板很惊讶，毕竟一般的游客来租借也都是在港口处选择观光用的游船，水路的话，随便在路边拦下一个船夫便可，从没人去刻意租借一艘小木船的，毕竟不是长住的话，这是件费力不讨好的活。
若月租船自有用处，在老板的再□□问后，还是决定要一艘小木船。
老板为难地挠了挠头，“这样吧，我把我家新造的船借给你，这原本是用来替换我现在用的这一艘而做的，但既然姑娘你要租，就先给你用一阵吧。”
若月非常感激，她来问之前就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好在老板人不错，租借的过程比若月想象中要顺利。
收了租金后，老板热心地领着若月来到船边，还给她配了船桨，不过在回到店里之前，店主又叮嘱了一句：“姑娘，最近这水里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虽然我内人说是我太过紧张了，但还是希望你小心些，不要掉进水里了。有几人就是掉水里溺水死了，我觉得是妖鬼在作怪，但周围的人都说是那几人不会水。唉，我也不好多说。”
若月正好已经上了船，她向老板笑了笑，“多谢老板，我会小心的。”
若月用手摇了摇手中的魔杖，光点落到了船上，船底形成了一个魔法阵，船桨轻推，船就离了岸，在水中晃晃悠悠地向前飘荡。
若月躺在船里，闭眼享受着冬日温和的日光，耳边传来划船带出的声音，像水声，像木桨声，倒有些催眠。
忽然，水流的声音发生了变化，没有了之前的清晰，木浆仿佛在粘稠的泥浆搅动，光线也被遮蔽，若月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江南小镇了，而是一片被芦苇覆盖的沼泽。
此时船已经因为木浆的动作沉了大半，若月要是再不睁眼可能就要连人带船沉进这沼泽地里。
若月直接在船上拍了一个飞天咒，将船升至半空中，“这小镇竟然能出一个会传送阵的妖，还真是卧虎藏龙啊。”若月感叹道。
这不是卧虎藏龙是什么，传送阵除了快捷的传送法宝外，只能依靠强大的精神力才能支撑传送阵的长时间开启。从这一点来看，前方似乎真的有一头强大的妖兽盘踞。
沼泽地突然有气泡浮现，一个身影从淤泥中钻了出来，在沼泽中缓缓爬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它看起来和人类差不多，但它是使用四肢在淤泥中游来游去的，偶尔还会用鼻子嗅一嗅。
最终那身影嗅着嗅着将注意力集中到空中，它仰着面对着浮在空中的小船龇牙咧嘴。若月半撑着船边看着底下的妖兽，“哟，倒也不傻啊。”
随着妖兽的嘶叫，它的脸彻底暴露在若月的面前，它的表情可以说是十分凶狠，但又很违和，像是什么东西套着一张人皮，再丰富的表情在这人面上都显得僵硬。
若月大惊：“竟然有未开灵智，却能炼成中级妖兽的水鬼！”
水鬼一般以活人为食，身披人皮在黑夜的水中行动，以似人的身形诱导好心人误会是有人落水，最后将前来救人的好心人杀死作为自己的口粮，如此循环。
若月看这水鬼和平常的水鬼不同，普通水鬼行动灵活，中级的水鬼甚至能学人说话；这水鬼只会乱叫，却在精神力上有小成，会开阵法。
这不，若月在研究底下水鬼时，半天都够不到船底的水鬼暴怒，稳稳停在半空中的小船开始疯狂摇动，想要将若月甩下来。
若月扶着船稳住自己的身体边想，这水鬼似乎精神力还不是一般的强，在支撑着传送阵的情况下，还能分出精神力来扰乱她的船。
再这么摇下去，这船真的要翻了，这可不行。若月一个刀阵朝地面扔了过去——绞杀，底下的水鬼疯了一般地乱抓乱打，却始终敌不过。
它最后像是觉醒了意识般将自己缩成了一团，用全部的精神力包裹住自己，刀阵里的刀砍在它的身上甚至产生了火花，若月拿这缩头乌龟没办法，只能收了刀阵。
沼泽地突然有水倒灌了进来，一股直径一米左右的水柱喷出四五米高。若月紧急展开保护罩将自己圈在内，顺便拿捆神索将水鬼捆住，以免它趁乱逃走。
这一天，烟雨镇的人们如往常一般在水路边支起小摊做生意，而孩子们则是在岸边玩水。突然平静的水面出现了一个极大的窟窿，所有的水都在往里灌，在桥上能看到这窟窿深不见底，里面一片漆黑。
几个孩子吓得大叫，大人们纷纷将自己孩子领走生怕一个不小心落水，在水路里划船的人们也纷纷上了岸，都害怕被水里的窟窿卷去。
众人都被这诡异的景象镇住，纷纷放下手中的事物，在岸边围观着。
原本的急流突然变缓，一个白色圆圈内罩着一位少女，顺着窟窿飞了出来，圆圈的身后还用金绳绑着一个人影。
人影一出现，窟窿就消失了，少女将人影拖至空中。瞬时，水底飞出一艘小船，有人从船边刻着的字认出是租船老大的自用船。再然后从水底里浮出了好几具尸体，众人大惊纷纷议论着，都是普通百姓的他们何时见过如此之恐怖的场面。
有人在议论，这少女是不是妖女，不然怎么能腾空起飞，手里还绑着个人，连带着水里的，不知几条人命呢。但也就是这么议论着，废话！都是普通人，遇到妖怎么会有胜算？
若月不知别人是怎么想，她一手提着这水鬼，将它暴露在了阳光底下，再厉害的水鬼都怕太阳，只要等它皮着的人皮破裂，这水鬼必死无疑。
果然，失去水分的人皮逐渐干枯，暴露出水鬼原本的皮肤，水鬼在阳光下不一会就化成了灰烬，抖一抖就散了。
水鬼一散，天上就有雪花飘落，水道上很快就凝结出了一层冰霜，冰层越来越厚，到了岸边，就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一片，连河水都看不到了。
旁观的人们像是幡然醒悟一般，那个灰飞烟灭的是妖怪，他们曾见过的，那妖怪抓了几个人往水里带去后，所有人都遗忘了这段记忆。
若月重新落到了冰面上，安抚着这些明显吓坏了的人们：“大家不要怕，这妖是水鬼，水鬼怕阳光，刚刚这一阵日晒已经将它彻底消灭了。”
岸上的人们此刻都无比地安静，突然人群里有一道尖锐的女声传出，“那个衣裳，那个人是我的丈夫！”
一个妇人冲出了人群趴到了冰面上，对着河里没捞起来的尸体哭喊道，“我的丈夫是在我眼前被水鬼掳走的，它破开了冰面带着我的丈夫进了水里，第二天我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了，现在看来一定是这畜生施了什么法，让我没了记忆。”
妇人含泪对若月说道：“谢谢你，女侠。谢谢你除了这水鬼，替我丈夫报仇。”
围观的众人这时也一拥而上，都来表示对这位路过的女侠的感谢。
若月被热情的人们挤得头晕，急忙制止但始终敌不过人们的热情，无奈她只好施了一个飞天咒脱离了人群。
她在飞回客栈的路上顺便看了一眼感应用的炼器，果然那个灵气的来源就是那只水鬼。
若月怕自己被围观，连正门都没走，从楼顶下楼，绕开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与水鬼一试不过才过去半天，若月在自己的小屋里吃着自己以备不时之需存在小屋里的饭菜，与随卿轮分享着自己的经历。
“这水鬼虽然未开灵智，但精神力却是很惊人，甚至还能消除小镇里人们的记忆，实力是不容小觑的。”若月含糊不清地说着。
随卿轮含笑着嘱咐她吃慢点，又忍不住夸赞道：“但你还是几招之内就把水鬼制服了，不愧是若月，我还需要更努力才能追上你啊。”
若月对于随卿轮的赞赏表示很受用，“好说好说。”
随后她口吻变得有些严肃，“消除人的记忆，改变烟雨镇的气候，只为了能在自己饿的时候将划船的人转移到它的沼泽地里吃掉，甚至这沼泽也是它在水底建的空间。这水鬼行动缓慢，沼泽地是它最好的战场，但我不觉得凭它的脑子能作出这么精密的流程，绝对有谁在背后里帮它。”
若月在穿书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和自己相处的人只是npc，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逐渐意识到，这些都是有血有肉的，真正的人。
若月顿了顿，和随卿轮说道：“这烟雨镇好像还有什么秘密在，我想要留下来，解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