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海贼宴会欢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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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修理完成后，是惯例的宴会时间。
船员们从仓库搬出了三台烧烤架，又从厨房拿了肉和炭。木签是用木头现场削的，妮克丝把肉切成小块，其他人帮忙把肉串在签子上。
艾斯刚把炉子里的炭点上，就有人急不可耐地往上面丢肉——还是没有签子一大块的那种。
搬出来的三台烤架，妮克丝负责其中一台，剩下两台则让其他人烤着玩。
艾斯一手拿着啤酒杯跑过来，一手指着烤架上的烤串：“妮克丝！我要多加一点辣椒粉！”
蹲守在旁的斯卡尔抗议道：“老大你不厚道啊！明明是我先来的！”
艾斯：“我也没说不让你吃啊。”
斯卡尔：“可只有你才受得了那个辣度吧！”
艾斯：“哈哈哈哈哈是吗？”
妮克丝笑着听他们吵闹，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在魔杖的指挥下，烤串们井然有序地自动翻了身，烧烤酱均匀涂抹其上。油脂从肉的表面溢出，又滴在炭火中发出滋滋声响。
在装有辣椒粉的瓶子飘起来的时候，斯卡尔眼疾手快地抢了两串还没沾上辣椒粉的肉就跑。
艾斯抱怨道：“我又不会抢他吃的，跑那么快干嘛啊！”
同样过来拿食物的丢斯凉凉地说道：“这可不好说。毕竟有些人一吃起来，手就会无意识往别人碗里伸。”
艾斯：“谁啊？这么过分！”
米哈尔听后忍俊不禁。
妮克丝把撒满辣椒粉的肉串塞到艾斯的手上：“吃吧，别问了。”
丢斯在一旁笑得好大声。
空着的烤架很快被生食重新填满。等这一炉熟了后，妮克丝把上面的食物分给了米哈尔和丢斯，自己也拿了一份在吃。
大多数船员都在另外两个炉子那边兴奋地亲自动手。好不好吃是其次，玩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妮克丝这边的炉子也没有停下。毕竟还是时不时会有懒得自己动手、或者抢不到烧烤位置的家伙过来拿几串垫垫肚子。
气氛正热烈，酒香和肉香交织着弥漫在甲板上。稍显醉态的海贼们互相吹嘘着今天的勇武表现，取笑着对方的滑稽模样，扭打几下又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艾斯好像要给大家表演节目。眼见着他左手化为火焰，右手拿着肉串往左手的火焰上放。只是几秒后似乎又嫌肉熟得太慢所以加大了火势，结果不小心烧得太猛，把肉连着竹签都烧成了碳。
但他那呆滞的表情仍是很好地取悦了大伙，快活的笑声响彻云霄。见到弟兄们在笑，艾斯也跟着笑了起来。
妮克丝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鲜活明亮、肆意张扬、满是烟火气与人情味。
“这个炉子能借我烤一些东西吗？”米哈尔的声音唤回了妮克丝的注意。
他手上拿着几根竹签，上面是串好的蔬菜。
妮克丝：“说‘借’就太过了，米哈尔老师。”
宴会开到现在，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了些饱意，妮克丝烤制食物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烤架上放的食物并不多。妮克丝把架子上的肉串往一侧放紧凑了些，腾出了给米哈尔放蔬菜的位置。
在精力旺盛的海贼的食谱上，肉类远比蔬菜受欢迎。今晚那群家伙把食物串起来的时候有意无意忽视了摆在一旁的蔬菜，只顾着串肉，才导致今晚的烤架上基本都是肉食。
米哈尔：“我帮你也弄几串？”
“麻烦你了。”妮克丝没有推辞，“可以的话弄多一些吧，一会让其他人也吃点。”
米哈尔很快就带着新串好的蔬菜回来了。妮克丝招呼着船员们把烤好的肉串带走，就把新鲜的蔬菜串串放了上去。
米哈尔：“我听说你以前家里是开餐厅的？看你手艺那么好，那家餐厅在你的家乡一定很有名吧？”
妮克丝一愣：“啊？”
“让我猜猜！”斯卡尔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一开口就炫耀着自己“情报专家”的情报，“妮克丝是老大在东海遇上的，而东海最有名的餐厅之一就是海上餐厅巴拉蒂。所以说——”
“等一下。”妮克丝打断了斯卡尔的发言，“你们在说什么跟什么？”
斯卡尔：“在推测你家开的餐厅是哪家啊？”
妮克丝惊愕道：“什么我家开的餐厅啊？”
米哈尔见妮克丝惊讶的表情不似作伪，犹豫地开口道：“你不是……东海某家餐厅老板的女儿吗？”
妮克丝：“？？？”
斯卡尔翻了翻自己随身带的笔记本：“大家都这么传的。”
妮克丝：“？？？”
丢斯抱着一盘水果过来想和几位智囊团搭档分着吃，看见妮克丝满脸茫然，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斯卡尔：“在说妮克丝的出身。”
丢斯：“噗。”
米哈尔：“你知道些什么吗？”
丢斯忍着笑：“我想先听听妮克丝目前的想法。”
丢斯的反应让妮克丝想起，之前在迷宫里好像也发生过类似的情节。
她好笑又无奈地说道：“我的想法是，丢斯你这家伙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的笑话。”
丢斯：“没有哦。”
妮克丝一点也不信。
她转向斯卡尔和米哈尔问道：“给我说说你们听到的版本吧？”
米哈尔和斯卡尔对视一眼，最终先由挑起这个话题的米哈尔开口道：“据说你是餐厅老板的女儿。”
斯卡尔补充道：“在罗格镇对艾斯老大一见钟情，然后背井离乡和他私奔。”
妮克丝突然像是被烤架升起的烟呛到似地咳个不停。
丢斯：“噗。”
听到丢斯的笑声，妮克丝一个眼刀飞了过去。
丢斯投降似地举起了双手：“再加上之前你听到过那句话，没了。”
妮克丝伸手抹去眼角呛出来的泪水，若无其事般把架子上的烤串都翻了个面：“哦。”
斯卡尔急急忙忙地问道：“所以，事实是？”
情报专家怎么能掌握着虚假的情报而不自知呢！他很不开心！
不过他又很快补充了一句：“啊，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
他们四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控制音量。离得近的船员们早就悄悄竖起了耳朵。
妮克丝也不恼：“我是在海贼船上长大的，顶多就是在厨房里帮厨。和餐厅毫无关系哦。”
丢斯有些惊讶：“在海贼船上长大的？你不是和艾斯是青梅竹马吗？”
听到这个爆炸消息的船员们控制不住音量：“青梅竹马？和艾斯老大？！”
听到自己的名字，艾斯醉醺醺地走了过来：“在喊我？”
斯卡尔：“没喊你，我们在聊妮克丝的事情呢。”
艾斯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几分：“妮克丝？”
妮克丝：“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我是餐厅老板的女儿。好像还觉得我们在罗格镇是第一次见面。”
她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另一条传闻，艾斯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但一向对信息敏感的斯卡尔看了看妮克丝又看了看艾斯，心中若有所悟。
艾斯：“这样啊。”
妮克丝：“嗯，我还以为你早就和他们说过了。”
艾斯：“咦，我没说过吗？”
船员们：“没有！”
艾斯：“哈哈哈是吗？原来没有啊。”
他揽过妮克丝的肩膀：“我们十岁左右就认识了。那时我和她，还有我的兄弟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
妮克丝点点头：“那个时候的艾斯特别凶。”
艾斯：“喂喂，怎么还翻旧账啊！”
妮克丝：“也特别好。”
艾斯啧了两声。他喝了很多酒，一旦开始回忆，话匣子就止不住：“那个时候我们住在山里。我每天带着兄弟满山跑，打到猎物就交给妮克丝。”
说到这里，他对着伙伴们嘿嘿一笑：“我说过了吧，妮克丝做饭很好吃的。从那时起我就想她来当我船上的厨师了。”
船员们齐齐竖起大拇指：“老大英明。”
艾斯继续说道：“嘛，只是后来妮克丝生病了，得去很远的地方看医生，我们就分开了。等她养好病回来，又立马就说要出海了。再见面就是在罗格镇了。”
他向妮克丝抱怨道：“你养病的时候路飞天天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后来知道你出海后又哭闹了很久，烦死了。”
妮克丝：“抱歉。请你吃烤串？”
炉子上的蔬菜串已经烤好了。丢斯趁大家听得入迷，还悄悄往几个特别挑食的船员手里每人塞了一根。
艾斯嫌弃地别开了脸：“不要。”
妮克丝也不勉强，拿了一根自己吃。吃着吃着，便感觉肩膀上一重。她侧头一看，艾斯竟然就这样靠着她睡着了。脑袋压在她的肩膀上，一头黑毛让她半边脸和脖颈都酥酥痒痒的。
大家都习惯了艾斯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毛病，也没管他，继续自顾自地聊着。
斯卡尔：“那你之前说在海贼船上长大的事情……？”
情报专家表示自己要认真对待每一条情报。
妮克丝扶了扶艾斯快要掉下去的脑袋，这才解释道：“直到六岁为止我都呆在海贼船上。后来因为一些事离开了海贼团回到陆地。那之后才遇上了艾斯。”
丢斯：“那么小就跟着海贼船在海上漂啊……你的父母也是海贼吗？”
妮克丝抿了抿嘴：“不是。”
其他人顿时脑补出了好几个版本的悲惨狗血故事，眼露怜悯地看着她。
看到船员们的样子，妮克丝打了个冷战，紧急澄清道：“不要多想，我是自愿留在那艘船上的！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米哈尔忧心忡忡：“海贼哪有好人，你不是被他们骗了吧？”
丢斯：“海贼凶残，人心险恶，你不是才刚见过一个典型吗？”
斯卡尔：“你那时是不是因为年龄太小，才会被邪恶的海贼用一些小恩小惠哄住了啊？”
妮克丝：“你们一群海贼说这些真的合适吗？？？”
众人笑闹了好一会，妮克丝想起另一条谣言，趁机一次性讲清全部：“还有你们以为的那个……嗯……善……”
丢斯善解人意地替她说道：“善良柔弱的淑女。”
妮克丝：“嗯……也是误会。”
“怎么会呢！就算你的出身和我们想象的不同，那你也是善良柔……呃，”船员想起她在这次战斗中的表现，嘴边的词临时换了一个，“善良温柔的淑女！”
妮克丝：“……算了，你们开心就好。”
既然误会已经解开，妮克丝又说道：“那以后的战斗，我也一起参加吧？”
“不用，不想打架就不去。”艾斯抬头打了个呵欠，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不过要是你想活动一下手脚也行。”
丢斯紧张地看着她：“只肯动手不肯动脑的人已经够多了，你可别跳槽到对面去了。”
武斗派们也大声说道：“本来有艾斯老大在，我们能打的架就少了，再加上妮克丝的话，能让我们揍的人不就更少了吗？”
不过留守在船上的武斗派和进了迷宫的武斗派又很快出现了分歧。他们争论起妮克丝到底习惯用木偶还是用长木棍打架。吵了半天又眼巴巴地看向妮克丝。
妮克丝有些无奈：“这两个都不是我的惯用武器。”
武斗派们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艾斯嘲笑他们：“你们都是笨蛋吗？一直拿在手上的那根魔杖才是妮克丝的惯用武器。”
武斗派们傻傻地看着妮克丝用魔杖指挥着烤架上的蔬菜串串翻了个身。
“那个不是厨具吗？”
妮克丝脸都黑了。
片刻后，斯佩迪尔号的上空倒挂了一排人。
竟然还有人打着酒嗝说了句：“风干腊肉就是这样挂着的吧。所以是厨具啊。”
妮克丝：“……”
她转过头，对着难得没一起犯傻的艾斯正色道：“我觉得你的船员该戒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