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笨蛋是世上最难懂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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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岬的灯塔边，库洛卡斯正在和一群海贼对峙着。
“我说过了，这里没有钱，只有两座普通的灯塔。”库洛卡斯绷着脸，“要找宝藏就赶紧出海。”
“老头子你可真是守着宝库不会用啊。”对面的海贼头子阴险地笑着，“大海贼时代开始后，这里每天都会经过很多海贼船吧。”
“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们，在出口处的灯塔动点手脚……”他挥刀比划，“等那些个大傻子船毁人亡，我就带着弟兄们冲上去，把他们在四海囤起来的财宝都抢个精光！”
“到时候也不是不能分你几口剩饭，哈哈哈哈。”
库洛卡斯冷下脸：“我是不会让你们动这两座灯塔的。”
海贼头子暴躁起来：“臭老头，别给脸不要脸，小心我把你也给杀了！”
库洛卡斯嗤笑一声：“不过是一群没有实力和勇气闯伟大航路、只能夹着尾巴滚回入口欺负新人的胆小鬼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虽说他很久没打架了，但应付这些小鬼也足够了。
海贼头子气急：“你——！好啊，弟兄们——！跟我——”
库洛卡斯绷紧了神经，暗地做好战斗准备。对面一直凶神恶煞的海贼却忽然变了脸色。
“拉、拉、拉——”他磕磕巴巴地吐着单音，双腿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撤，赶紧撤！”下一刻，回过神的海贼头子慌里慌张地招呼着手下逃命，“妈的，那个煞星怎么会在这里！”
海贼们飞快地回到船上，迅速逃离了双子岬。
“快，继续划！还不能放松！要到看不见灯塔为止！”
即使船已经离岸，海贼头子仍是紧张地下着逃跑的命令。
“头儿，你到底在紧张什么？”有不明所以的海贼问道。
“闭嘴，给我用力划！”海贼头子大声地呵斥着不听话的手下。
“头儿，好像要下雨了。”船上的航海士提醒道。
海贼头子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他僵硬地抬起头，看到船上方的大片雷云。
逃不掉了……
划破黑暗的刺眼闪电，是他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
“哇哦，”艾斯站在船头远眺，“那艘船好倒霉啊，竟然被闪电直接劈中了。”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丢斯充满不安：“这就是传说中反复无常的伟大航路气候吗？……妮克丝呢？她刚刚不是还在这的吗？”
艾斯指了指岸上：“她说她下去一趟，很快回来。”
顺着艾斯指的方向，丢斯看到了正在和谁说着话的妮克丝。
“一定是妮克丝看不惯可怜的老爷爷被一群人欺负，所以下去帮忙了。”趴在桅杆边的船员们拿着小手绢擦着眼泪，“呜呜呜她真的好善良。”
丢斯不禁吐槽道：“你们的脑补竟然还在继续啊……”
“话说回来，艾斯，”丢斯问道，“她的实力怎么样？让她一个人下去没关系吗？”
“妮克丝？她应该没问题。”艾斯看着妮克丝的背影，“不过我好像从没见过她和别人打架哎……”
船员：“淑女！”
艾斯：“她身体也一直不太好……”
船员：“柔弱的淑女！”
艾斯大为震惊：“哎哎？原来她是这样的人吗？！”
丢斯……丢斯已经失去吐槽的力气了。
灯塔下，正在和库洛卡斯聊天的妮克丝打了个喷嚏。
库洛卡斯：“感冒了？”
妮克丝：“……应该没有。”
库洛卡斯无奈道：“应该……你就应该多注意点自己的身体。真是的，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妮克丝扯低斗篷的帽子，不吭声。
库洛卡斯只好把话题转回之前他们在聊的事情上。
“已经决定要跟着这艘船重新出海了？”
“嗯。”
妮克丝侧过头，看向斯佩迪尔号。注意到她的视线，艾斯开心地向她挥起手。
库洛卡斯：“那小子看着有点蠢啊。”
“或许吧。”妮克丝笑了起来，“但我很期待他的成长。”
“明明你也只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鬼。”库洛卡斯毫不客气地拍了拍妮克丝的脑袋，“别总是说这么老气横秋的话。”
妮克丝再次拉低帽檐：“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等拉布醒来，替我向它问好。”
拉布最近撞红土大陆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库洛卡斯不得不加大药剂的使用量。此刻的它还在药剂的作用下沉睡。
“要是他们能……算了，不说这些。你路上小心，别太勉强自己。”库洛卡斯嘱咐道，“要谨遵医嘱。”
“……走了。”
——
斯佩迪尔号上，丢斯看看恰好存满磁力的记录指针，又看看刚好回来的妮克丝。
妮克丝脱下斗篷的帽子：“怎么了？”
丢斯：“没……正打算去喊你。”
艾斯把手搭在妮克丝肩膀上，兴奋地宣布道：“人齐了，记录也存满了，那就出发吧！”
甲板上响起一片欢呼。
船向指针指示的方向前行，双子岬的灯塔逐渐远去。
艾斯走到正在甲板上看书的妮克丝身边：“刚刚那个老爷子，你认识？”
妮克丝随手翻过一页：“啊，是以前照顾过我的医生。我离开达旦家后，曾在这里调养过一段时间。”
艾斯：“你怎么不早说？！”
妮克丝疑惑地看着艾斯风风火火地冲向船尾。
“喂——老爷子——”他朝着双子塔的方向大喊道，“谢谢你以前照顾妮克丝——”
妮克丝抱着书本站到他身后：“为什么你要向他道谢？”
艾斯回过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因为他照顾过你啊。”
妮克丝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她坐回原地，摊开书，却迟迟没有翻到下一页。
“你在看草药图鉴？”路过的丢斯好奇地问道，“是有哪里不懂吗？”
妮克丝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丢斯，笨蛋的行动和话语是不能细想的，对吗？”
意料之外的问题让丢斯一脸迷茫：“啊啊？嗯……是吧？”
得到答复的妮克丝低下头，把书翻到前面折起来的一页：“这种草药的炮制方法我不太明白……”
话题转得太快，丢斯差点没跟上妮克丝的思维。好在第二个问题是他熟悉的领域，丢斯很快便把无关紧要的事情抛在脑后，兴致冲冲地和妮克丝交流起心得来。
“没想到你懂的还蛮多的。”丢斯开心地说道，“我已经好久没有和人聊过这些了。果然交流才能有进步。”
妮克丝心满意足地合上书本：“我也很高兴能学到新的知识。”
丢斯提议道：“下次你来医务室和我一起配药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看看你所说的‘魔药’的配制。”
妮克丝：“没问题。”
艾斯抱着三个苹果走了过来，往丢斯和妮克丝手里各塞了一个。
“在聊什么呢？”他啃着自己手里剩下的那个苹果。
丢斯擦了擦到手的苹果：“草药相关的知识。”
“怎么样，妮克丝很厉害吧！”艾斯空出的手圈过妮克丝的脖子，“我总觉得她什么都懂。”
妮克丝手里捧着苹果：“也不是什么都懂……”
“老大！”负责放哨的船员兴奋地喊道，“看见岛了！”
艾斯立马冲到了船头。
妮克丝感受着脖子上残留的余温，默不作声地咬下第一口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