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番外：她所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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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罗杰海贼团在海滩上露营。
小香克斯和小巴基正在打水仗，小妮克丝坐在沙滩边的太阳伞下，一边喝果汁一边看着他们。
小巴基朝她挥着手：“妮克丝姐，过来一起玩啊。”
小妮克丝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小香克斯趁机往小巴基身上泼水：“破绽！”
小巴基：“太狡猾了！”
小香克斯左手按住愤愤不平的小巴基，右手使劲朝小妮克丝挥舞着。
“妮克丝也过来一起玩吧，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牵着你的！”
小巴基迷惑地看着用力抓住小香克斯不放手的小妮克丝。
小妮克丝满脸严肃，而小香克斯竟然也收起了一贯嬉皮笑脸的表情，凝重地注视着她。
小妮克丝紧紧地抿着嘴，试探性地朝海边迈出了一小步。
扑来的海浪没过了她的脚背，小妮克丝霎时浑身僵硬，在察觉无事发生后又很快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小香克斯谨慎地拉着小妮克丝追着退去的海浪走了几步。等到海水再一次涌来，小妮克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抬起脚，快准狠地踩到了水里，激起一片浪花。
尔后，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一般，她松了一口气，朝小香克斯点点头。
小香克斯笑了起来，这才拉着她往更深的海水里走去。
在一旁观看了全程、满头问号的小巴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小妮克丝他们打闹的地方，海水刚刚过他们的膝盖。
正在快乐踩水的小妮克丝仿佛跟刚刚那个碰到水就浑身僵硬的她是两个人。
小香克斯牵着小妮克丝的手没有放开，就保持着那个样子和小巴基聊天。
“妮克丝她不会游泳啦。”小香克斯空出一只手挠挠头，“不过，与其说是不会……哎呀，解释起来很麻烦。”
他晃了晃和小妮克丝牵在一起的左手：“总之，如果不这样的话，妮克丝会哭……疼疼疼疼！我错了，对不起！”
小妮克丝这才哼了一声，放轻了自己的力度。
小巴基倒是头一回听说这件事。
“妮克丝姐不会游泳吗？要不要我教你？”
小妮克丝摇摇头：“只是闭气程度的话，我还是会的。”
她只是无法……克服恐惧。
小香克斯适当地打了个圆场：“好啦，还要不要继续玩了！”
“要！”小巴基也识趣地跳过了这个话题，“等等……你们这样，不就变成二对一了吗！”
他把妮克丝喊过来，可是为了让妮克丝跟自己一队，二打一对香克斯的啊！
“你在说什么呢？”小香克斯举起自己的右手，小妮克丝配合着举起自己的左手，“你有两只手，而我们能用的手也只有两只，所以是二对二！”
在海里尽情地游了好一会的雷利刚从他们附近的海面浮出，就被迎面淋了一头的水。
“……对不起！”
小妮克丝慌慌张张地朝被她误伤了的雷利道歉。
“没关系。”雷利把脸上的海水抹掉，朝他们走来，“话说回来，你已经能走到这个深度了吗，妮克丝？”
小妮克丝眨眨眼，后知后觉发现海水已经快没过她的腰了。
玩乐带来的兴奋感褪去，另一种怪异的感觉重新在小妮克丝的感官里占据了上风。
小香克斯及时扶住了突然失去力气差点站不稳的小妮克丝。
不明所以的小巴基手足无措地安慰着脸色惨白的小妮克丝，而小香克斯则无奈地朝雷利抱怨。
“副船长，”小香克斯叹了口气，“我本来还想着趁她不注意把她带回去的。”
知道自己说错话的雷利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熟练地把看起来快要哭了的小妮克丝抱起，让她整个身体离开了海面。
“抱歉，感觉好点了吗？”雷利轻声哄着，“不要怕，我这就带你回去。”
小妮克丝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小巴基越发摸不着头脑。
“她这是怎么了？”
这还是小巴基第一次看到小妮克丝流露出那么明显的害怕情绪。
“平时也没见她怕水啊？”
而且刚刚一起玩了那么久，除了开头和刚刚那会，也没看见她表现出任何不适的地方。
小巴基努力思考着：“难道说，其实她在撒娇？”
“我倒宁愿是。”小香克斯忧心忡忡地看着雷利离开的方向，“那样她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妮克丝她，本来是和我一起学游泳的。”
在他们开始学游泳的那天之前，小妮克丝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对海水的恐惧。
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兄妹”。
即使雷利通知了他们，等第二天靠岸后就会教他们游泳技巧，小妮克丝也没有任何异议，依旧是认真地记下了这件事。
直到雷利松开了小妮克丝的手，让她自己试游。
但雷利也只是松开了几秒，小妮克丝就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般，扑过来紧紧抱住雷利。
小香克斯记得她是这么说的。
有什么……在拉扯着她。
小香克斯记得很清楚，因为雷利露出了相当迷茫的神色。
他们所在的地方，水面还很清澈，一眼就能直接看到沙面。没有会缠住脚踝的海草或者章鱼。
水流也很温和。
至少在一旁的小香克斯是这么觉得的。
简而言之，这里除了他们三人以外，没有任何能让小妮克丝感到被拉扯的东西存在。
或许小妮克丝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慢慢地松开了抱住雷利的手，试着把自己沉进水里逃避现实。
但十几秒过后，察觉到不对的雷利眼疾手快地把小妮克丝从水里捞了出来。
她像是被海水抽空了力气般，整个人无力地靠在雷利身上。
仔细看的话，还能察觉到她一直在发抖。
那是小香克斯记忆里，小妮克丝第一次表现得那么狼狈和害怕。
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妮克丝也有会害怕的东西。
妮克丝在害怕什么呢？
小香克斯想不明白。
怕水？看起来不像。
难不成是怕游泳吗？
小香克斯还是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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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香克斯跟着匆匆返程的雷利回到了船上，听着雷利和匆匆赶来的罗杰与船医交谈。
船医：“脱力，无法游泳，这么看倒是有点像能力者遇到海水时的状态。”
雷利摇摇头：“可是她刚进入海水中的时候，没有任何脱力的征兆。”
罗杰也跟着补充：“而且她在类自然系的状态下，我们也无法用武装色触碰到实体。”
船医：“副船长，你再想想当时的情况。”
雷利思索着，把当时的情况复述了出来。
罗杰敏锐地注意到了什么。
“她说有东西在拉扯着她？”
雷利苦笑一声：“是的，但我没发现任何东西。”
小香克斯坐在床边，发现昏迷中的小妮克丝的手正在不自然地颤抖着。
他握住了那只颤抖的手。
小妮克丝的呼吸平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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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征得清醒过来的小妮克丝的同意后，几个人决定再去海边做一次实验。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把小香克斯留在了船上。
雷利：“你还不会游泳，就在这里等着吧。”
小香克斯没有强求跟去，只是问道：“妮克丝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罗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放心吧，我们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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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罗杰回来后，把小香克斯喊了过来，一脸严肃地嘱咐他，如果他想带着妮克丝到海里玩，就一定不能放开她的手。
小香克斯懵懵懂懂地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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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晚上，他蒙着被子，偷偷问小妮克丝到底在害怕什么。
小妮克丝同样躲在被子里，好一会才闷闷地回复他。
“我总觉得，它会把我带到别的地方。”
“我不想……离开你们。”
“所以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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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香克斯抓起小妮克丝的手：“放心吧！以后到海里玩，我一定会紧紧抓住你的手，这样你就不会被海水卷跑了！”
小妮克丝没有回声。
只是被他握着的手悄悄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