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番外：小妮克丝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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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小香克斯气愤地踹了一脚房门，“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香克斯？”罗杰仓促打开了木门，表情从意外转换为大惊失色，“妮……妮克丝？！”
小妮克丝垂下头不看他。
小香克斯抱紧了自己的姐姐，咬着牙质问罗杰：“船长，为什么非要把妮克丝送走？你怎么能扔下妮克丝？为什么，你说啊！”
“香克斯，”雷利出现在罗杰身后，语气严厉，“注意你的措辞！”
小香克斯抿起嘴，没有继续说话。
而罗杰则是蹲到小妮克丝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妮克丝，刚刚……”
“我听到了。”小妮克丝机械地复述着他的话，“‘是不是应该把妮克丝送到陆地上生活’。”
“呃，我的意思是……”罗杰试图补救，但小妮克丝再度打断了他。
“‘是不是、应该’。”小妮克丝很意外自己还能保持理智，“你还在犹豫。”
罗杰语塞：“我……”
小妮克丝冷静地下了判断：“但你确实那么想了。”
罗杰看不到小妮克丝的表情，她听上去平静的语气让罗杰更加紧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罗杰，看着满脸赌气明显拒绝替他说话的小香克斯，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副船长。
雷利捏了捏眉心，也跟着蹲到了小妮克丝的面前：“妮克丝，愿意和我们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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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雷利。”
在妮克丝的事情上一向无往不利的雷利竟然也被拒绝了。
小妮克丝依旧没有抬头的意愿，只是话语中带上了些许颤音：“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抱歉，现在能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会吗？”
“妮克丝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小妮克丝的身体也开始发抖，“只是妮克丝现在有些难受……”
“别担心，妮克丝会想通的，只是需要一点平复心情的时间……”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小妮克丝的身体凭空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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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紧紧搂住姐姐的小香克斯一下失去了用力的对象，茫然中一个趔趄抱住了自己。
“妮克丝……？”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消失了？！”
雷利开启见闻色扫视了一遍船体，按住了焦躁不安的小香克斯：“她还在这艘船上。”
“那我去找她！”小香克斯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却被副船长勾住了衣服的领子，“副船长，放开我啦！”
雷利瞥了一眼发愁地揪着自己头发的罗杰，把张牙舞爪的香克斯扔到了船长的怀里。
“两个不会说话的笨蛋就先呆在这里吧。”准备离开去守着妮克丝的雷利顿了顿，“不过记得一会要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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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小香克斯蹲在罗杰身旁皱着眉，“为什么要把妮克丝送到陆地上啊？”
罗杰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不要乱说话，我又没说一定要把她送走。”
小香克斯捂着发疼的脑袋：“那你是什么意思嘛？”
罗杰叹了口气：“只是突然有这个想法，刚刚打算跟雷利商量……就被你们听到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想？”小香克斯不明白。
“香克斯，”罗杰却转而问他，“你喜欢当海贼吗？”
“当然！”小香克斯毫不迟疑地答道。
“为什么呢？”罗杰继续追问。
“因为很开心啊。”小香克斯理所当然地回答，“当海贼多自由啊，可以去四处冒险。”
“没错。”罗杰揉了揉自己蹲到僵硬的腿，直接坐到了地上，“有人当海贼是为了名声，有人是为了财富，也有单纯想要为非作歹的恶徒，更有像我们一样追求自由和冒险的海贼。”
“抱着千奇百怪理由出海当海贼的人比比皆是。”罗杰拍了拍小香克斯的头，“你觉得妮克丝属于哪种？”
当时他收留了来历成迷的妮克丝，只是因为她尚年幼且无处可去。但是随着妮克丝年龄的增长，罗杰开始考虑应不应该让她继续留在船上。
“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她并不喜欢……甚至可以说讨厌战斗。”
妮克丝是个成熟懂事的孩子，罗杰相信她无论去到哪里都可以很好地照顾自己。比起随时面临生命危险的海贼，普通人的生活会不会更适合她？
“你觉得，妮克丝她……喜欢当海贼吗？”
听完罗杰的话，小香克斯的脸皱成一团，苦恼了半晌。
“我不知道。”小香克斯挠挠头，“可是我知道，妮克丝在船上过得很开心啊。”
“船长你不是经常告诉我，做人就是要活得开心吗？”
罗杰愣怔片刻后哑然失笑。
“你说得没错，开心最重要。”罗杰把小香克斯按在臂弯里，狠狠地揉乱他的头发，“哎呀呀，我竟然也有被你这样的小鬼教育的一天啊。”
“放开我啦，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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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寻找小妮克丝的雷利走到了船尾的桅杆底下。一脸为难的船员们正踌躇不安地在那原地踏步，时不时满脸紧张地朝桅杆的顶部望去。
见雷利走来，他们赶紧迎了上去。
“副船长，小妮克丝她……”船员着急地指着桅杆的顶部，“她不知怎么突然出现在那里。我们怕她摔着，喊她下来她也不听。”
小妮克丝浑身散发着“不要靠近她”的气场，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她一个想不开从上面跳下来。
雷利安抚了担惊受怕的船员，让他们先行离开，然后一个人靠近了桅杆，安静地守在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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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他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桅杆。
却在桅杆的顶部对上了小妮克丝投过来的沉默目光。
“还是被你发现了啊。”雷利倒也坦荡，“那请问妮克丝小姐，我可以坐到你旁边吗？”
小妮克丝不作声，雷利便当她默认了自己的到来，翻身坐上了桅杆上的平台。
他靠着桅杆，双手枕在脑后，翘着腿，安静地呆在小妮克丝的身边，没有再说话。
一时之间，只有飘扬在他们头上的黑色海贼旗飒飒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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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利，”小妮克丝抱着膝盖，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终于出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你和罗杰希望我离开吗？”
她知道罗杰并不是要把她赶走的意思，也不是要抛弃她。
但听到罗杰那么说，哪怕仅仅是一瞬间的想法，她也还是会受伤。
她是讨厌战斗没错，也和船上其他人不一样，没有航行的方向、没有要当海贼的野心……
雷利反问她：“如果我们希望呢？”
“那我……”
小妮克丝的未竟之言消失在雷利的怀抱里。
“妮克丝，”雷利叹息道，“我真希望你有时候能任性一点。”
小妮克丝的身体一颤。
雷利继续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我对你的期望，就是你能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小妮克丝攥紧了他的衣服。
“妮克丝，好好思考属于你自己的想法。”雷利轻扶着她的后背，“不是我和罗杰希望你如何，而是你自己希望如何。”
“我……我想……”
“嘘。”雷利带着笑意打断了小妮克丝的话，“把这句话留给那个笨蛋船长吧。要好好和他传达你的‘野心’哦。”
“啊，不过在那之前，让他吃点苦头也不错。”副船长促狭地笑了，“竟然把小妮克丝弄哭，可不要那么轻易地放过他啊。”
小妮克丝破涕为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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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妮克丝，妮——酱——”罗杰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可怜巴巴地拍着门，“我知道错了，不要不理我嘛！妮——酱——”
雷利那家伙，竟然让小妮克丝躲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罗杰哀怨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看好戏的副船长：“让她躲在你的房间里还反锁了门，对你有什么好处？”
雷利幸灾乐祸道：“我乐意。”
“滚滚滚！”罗杰暴躁地挥手赶人。
雷利耸耸肩：“记得在我睡觉前把人哄好。”
“快滚！顺便把这个臭小子也弄走！”罗杰指着蹲在另一旁的小香克斯。
“欸……？为什么？”小香克斯不满地抗议，“我还想着如果船长搞不定，就轮到我来着。”
“什么叫我搞不定啊！”罗杰不顾小香克斯的挣扎把他丢给了雷利，幼稚地哼了一声，“一人做错一人担。不论怎样，这是我和妮克丝之间的事情。”
当初决定收留妮克丝的是他，说出“是不是应该把妮克丝送走”的人也是他。
即使是无意，那句话伤害了妮克丝是事实，他才不会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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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房间内一直无人应答，罗杰依旧锲而不舍地和小妮克丝说着话。
“小妮克丝，妮酱，世界上最可爱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妮克丝小姐——”
房门被拉开，小妮克丝带着一脸嫌弃他吵的表情出现在门口。
“小妮克丝是愿意理我了吗？”罗杰厚着脸皮曲解道。
眼见小妮克丝就要关上房门，罗杰仗着自己的力量和速度挤进了房间里。
“对不起，别生气了。”他讨好地笑笑，“这样，我为小妮克丝完成一个愿望，怎么样？”
小妮克丝歪着头看他。
罗杰信誓旦旦地拍着自己的胸膛：“什么愿望都可以！不过相应的，如果我完成了，你就原谅我，好吗？”
反正小妮克丝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好孩子，肯定不会为难自己的。
小妮克丝看着胸有成竹的罗杰，又想起副船长的话——
“怎么样，想好了吗？”
罗杰搓着手，一副下一秒自己就能完成的样子。
小妮克丝冷哼一声，从桌面上拿起自己刚刚在看的东西——是雷利后来重新给她买的杂志——《穷凶恶极！在海上为非作歹的一百名大海贼！》，翻到了某一面。
“哎呀，这不是我的照片和悬赏令嘛？”罗杰佯装害羞地挠挠头，“来吧，大声说出你的愿望！无论是要我的签名还是高清合照都可以给你！”
小妮克丝在一个深呼吸后，用右手食指指向了被摊开的杂志的另外半面。
“我想要——”
指向之处，是另外一个大海贼的悬赏令。
爱德华·紐盖特。
“白胡子的白胡子。”
罗杰自信的表情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