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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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轻视熊孩子，唯有泪千行。
又在心底默念了几次的妮克丝狠心无视了路飞吵吵嚷嚷想要开小三轮的愿望，也假装看不到艾斯和萨博同样渴望的目光。以“不坐稳扶好就再也不带你们兜风”为由，姑且用树藤变作安全带捆了三兄弟一路后，四人总算是平安顺利地回到据点。
萨博跳下了三轮车，又看了它好几眼，终于把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你之前说这是你做的？也是你的能力？”
妮克丝点点头。
萨博追问：“秘密基地也可以用你的能力做得出来？”
妮克丝答：“有材料就可以。但魔力会消散，也就是一段时间后就会变回一堆木头。”
“啊，那就算了。”萨博倒是不觉得遗憾，“秘密基地什么的，自己亲自动手也会比较开心吧。”
萨博的话让妮克丝想起了曾经遇到的某些笨蛋们，他们也是这样兴致冲冲地在树上建了一个秘密基地。
虽然最后因为失去了超能力的支撑摔烂了。
艾斯已经把材料都搬下了车：“快点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秘密基地！秘密基地！”路飞小跑着绕着三轮兴奋地转圈，被看着头晕的艾斯面无表情地一拳揍趴下。
总而言之，在一片吵闹声中，四人终于要开始搭建属于他们的秘密基地了。
——
在那次建造秘密基地失败后，妮克丝曾专门找到相关书籍来补充知识。当时收留她的粉毛对这个行为很是不解。
怎么，你还想再和他们玩这个游戏吗？
不，只是想着说不定以后会用上。
或许现在就是要用上的时候，果然知识的储存永远都不嫌多。妮克丝凑到萨博身边，听他讲解建造思路和步骤，发现萨博的设计竟然意外的靠谱，可行性非常高。
输了呢，高中生们。
妮克丝心里吐槽了一句，又指着设计图跟萨博说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在萨博的总指挥下，四人忙活了半天，秘密基地总算渐渐有了雏形。
时间过了晌午，饥肠辘辘的四个小鬼终于想起了自己今天连早餐都没有吃的事实。当兴奋的情绪冷静，疲惫和饥饿感抽走了四人的力气。如今又是夏季，林中虽凉，但仍有相当的温度，那热量又让他们根本不想动弹。
三兄弟已经累得瘫在了地上，妮克丝的体力虽然比他们好一些，但到底也是跟着卡普在海上连日奔波后，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就跟着三兄弟离家出走。眼下，一向注重形象的她也难得露出了几分狼狈，正靠坐在树根旁歇息。
躺在地上的艾斯转过头，看着妮克丝还在斗篷里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了个头，不由得纳闷道：“你不热吗？”
妮克丝摇了摇头，艾斯想起她低于常人的体温，于是磨磨蹭蹭地挪了过去，翻身坐到了妮克丝身边。
啊，虽然没之前那么冷，但果然还是好凉快！
艾斯扭过头，假装看不见妮克丝偷笑的眉眼。
“那什么！”艾斯绞尽脑汁地想给自己坐过来的举动找一个理由，“你刚刚做得还不错嘛，那个让东西飘起来的能力，省了我们不少功夫呢！”
这是需要靠近讲的事情吗？
妮克丝倒也没揭穿他，只是艾斯越发不自在起来。
好在萨博及时为他解围：“这么说来，妮克丝的能力真好用啊。”
艾斯松了口气：“就是啊，比路飞的什么橡胶厉害多了”
这话路飞可不乐意听了，他挣扎着坐起来，不满地喊道：“我才不弱呢！橡胶可是很强的！你们都给我等着！”他终于注意到了坐在一起的两人，“艾斯，你怎么坐过去了——啊！好狡猾！”
路飞也想起来妮克丝的体温，正打算扑过去蹭个“空调”，却被艾斯一脚踢开。
“热死了，别靠过来！”
路飞抗议道：“不要这样嘛！艾斯，好过分！”
萨博也煽风点火：“就是啊，艾斯，怎么可以独占妮克丝呢？”
恼羞成怒的艾斯：“闭嘴啊！”
听着三兄弟拌嘴的妮克丝笑了出来，抽出魔杖施展了一个飓风咒给他们吹风。
这下就连萨博也坐过来了蹭风了。
看着三人如出一辙的享受表情，弟控的妮克丝感受到了满满的成就感。
缓了一会的四人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商量着去打猎准备午饭。
萨博贴心地提议让妮克丝留在这里等他们，理由是她刚刚也在用能力为他们吹风，并没有得到休息。艾斯和路飞也同意萨博的说法，表示他们三个人就够了，让妮克丝好好休息。艾斯问她想吃什么，路飞向她保证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不会让她饿太久。
妮克丝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
目送三小只离开后，总是神出鬼没的尼亚从妮克丝背靠的树上跳了下来，在主人的授意下朝三兄弟的方向追去，在空中拖出一尾黑银交织的残影。
——
三兄弟扛着战利品回来的时候，妮克丝已经搭起了一个半开放式的小厨房，备好了一些餐具和厨具，包括几个大小不一的锅，形状不一的刀具，甚至有一个烤架，还有一个放在各式调味料的小台子。当然，除了调味料是妮克丝自己带来的以外，其他都要感谢万能的变形术。
紧接着，在三兄弟惊讶又好奇的目光中，妮克丝挥动起魔杖，今天中午的食材——一头小野牛，便在她的魔力下解体成可以烹饪的程度。一旁的厨具和调味料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腾空而起，自发烹饪起分解好的肉——切片、调味、下锅……一切都在妮克丝的指挥下井井有条。她还简单烤了部分的肉放到三兄弟面前，让他们可以先垫垫肚子。
煎、烤、煮……这是妮克丝为他们做的第一顿饭，也许是想好好秀一下自己的厨艺，妮克丝快把自己压箱底的技艺都用了出来，这一餐用上了她十成十的心思。三小只被投喂得几乎把自己的舌头都吃了下去。
饭饱吃足的三兄弟摸摸自己的小肚子，齐齐对在最后才慢里斯条地开始吃着自己那份午餐的妮克丝比了个大拇指。
艾斯更是毫不犹豫地道：“在你找到那个人之前，就在我的船上当厨师吧！”
萨博也跟着抢人：“明明艾斯之前还不乐意的！妮克丝，以后来当我的厨师吧，我可比艾斯诚心多了。”
艾斯：“你都说是之前了！”
路飞也不甘示弱：“妮克丝，妮克丝，来我这里嘛！我们以后一起出海，多开心啊！还有艾斯和萨博！也来我这里吧！”
艾斯和萨博同款嫌弃：“路飞就算了吧。”
路飞难得被哥哥们气得跳脚：“喂！不要小瞧我啊！”
妮克丝心情很好地听着他们吵闹，收拾着餐后狼藉的战场，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自己要去哪边。
说是收拾，也不过是把调味料都收起来留着下次继续用，然后解除变形术的咒语，再对恢复原本样子的材料进行清洁，垃圾就用消失咒解决，倒也很方便。
午餐过后，四人又跑了一次不确定物终点站，带回了更多材料。这次路上倒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只是听到妮克丝说这辆三轮明天就会变回一堆材料后，三小只明显都情绪低落起来。妮克丝不由得答应他们，等以后有空了会再做一辆带他们玩，才哄得三个小孩又重新振奋起来。
忙碌了一天的四人，终于在天黑之前搭好了他们今晚的落脚之处。虽然秘密基地还算不上竣工，内部仍空空荡荡的，但好歹是有个能遮风挡雨躺下睡觉的地方了。
晚餐是一只误闯过来的小野猪，刚好免了几人再去狩猎的麻烦。用食物咒如法炮制地料理了今晚的晚餐后，妮克丝在吃饭时向他们询问附近是否有河流，没有鳄鱼的那种。
她很坦然：“我想找地方洗个澡。”
“一会一起去吧。”艾斯没想太多。忙了一天，出了那么多汗，他也觉得黏糊糊的不舒服。
一旁的萨博闻言张了张嘴，看看艾斯无所谓的神色，又看看似乎也没有反对意见的妮克丝。路飞倒是满脸不情愿，但也只是因为他不喜欢水。
也、也是呢。大家都还是小孩子呢。
最后萨博选择了沉默。
他们决定去的河流离秘密基地不算远。在萨博的坚持下，妮克丝一个人留在了上游，而三个男孩子则是顺着河流往下游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
艾斯和路飞不明白萨博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在这种事情上倒是没必要和自家兄弟纠结。心大的两人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艾斯脱光了跳进河里，朝岸上的路飞泼水，路飞则是乱叫着躲开。
松了一口气的萨博也脱去了衣服，很快三人就又闹成一团。
上游的妮克丝终于解开了自己的斗篷，露出里面的……另一件长袍。丝毫不觉得自己穿搭有问题的妮克丝脱下长袍，内里是系着蓝白条纹领带的白色长衬衫和女款西装裤。
她除去衣服之前，先用木头变出一个施加了防火咒的大木桶烧起了热水。准备好一切的妮克丝卸下了衣服放好，舀出水来先把自己洗干净，再整个人泡进了木桶的热水里。
好困。
泡在热水里的妮克丝舒服得不想动弹，难得犯起了迷糊。
五年了，终于回来了。
远处三兄弟的吵闹声传了过来，迷迷糊糊的妮克丝突然就有了自己终于回到这个世界的实感。
虽然还没办法见到香克斯，但是起码她已经回来了。
只要她能够……
虽然下游的吵闹声似乎更喧哗了些，因为安心感上来而困得不行的妮克丝却没有多注意，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事实证明她放心得太早了。
因为路飞正哭着向这边跑来，嘴里大喊着：“我不要洗澡了，妮克丝，帮帮我！”
而萨博和艾斯拉着他的手臂试图让他停下，却只能眼见手臂被拉得越来越长。
“妮克丝！妮克丝！再对我用一次吧，早上的——”路飞的话语戛然而止，下一秒哭得更大声了，“艾斯！萨博！不好啦！妮克丝被人煮熟啦！”
被吵醒的妮克丝：？
那边的艾斯和萨博一愣神，两个人就被路飞的手臂一下子扯过来又飞了出去。
萨博掉进了一旁的草丛里不说，艾斯却是正正地掉进了妮克丝正沐浴的大木桶内。
“艾斯，快点出来！”爬起来的萨博都来不及遮住自己的身体，忙向刚从热水里冒出头的艾斯喊道。还好此刻妮克丝背对着萨博，不然他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艾斯却不知道为什么愣在了那里。从萨博的角度看去，只见到艾斯直勾勾地盯着妮克丝的身体。
“艾斯！”萨博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声。艾斯到底在做什么啊，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喂……你……”艾斯看着妮克丝的身体，一时失了声。
并不是因为好奇，害羞，又或者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呢。
妮克丝的身躯上，赫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有些已经很淡，有些却还能看出是近期新添的伤痕。而其中最为可怖的一条，是靠近左胸口处狰狞的伤。
即使没杀过人，艾斯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留下那个伤口的人，希望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