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独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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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是天下权利的汇集处，陛下亦是天下最有权利之人。”
北冥洛没在意她话中的话，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所以，你对朕如今是何种情感？”
季梨笑了，莞尔轻笑，心里却在暗暗嘲讽，北冥洛，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对我心动了吗？还是希望我像从前那般爱慕着你？
“陛下，你对每一个妃子都这样问吗？我与陛下并不熟悉，有何谈喜欢二字，再说，陛下对我也并无任何情愫，不过是因为今夜这场白纻舞，才让我有机会面见天颜！”
北冥洛反道：“我与你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宫门那次！”
这下轮到季梨惊讶了，这一世明明提前了很多，就连与北冥洛的初见，也提前了。
听北冥洛的意思，早在她重生回来之前，她便已经见过他了吗？
她又听他继续道：“那时，在宫门口那次，不知道为何，我见你并不想让旁人知晓，我就没有挑明！”
不是不想让旁人知晓，是她根本不知道这事啊。
当时也不知道她是何种性格，遇到北冥洛又说了什么，可千万别一见钟情啊，不然如今她可不知道该如何圆回去了。
“抱歉，冒昧问一下，我们时候见过，以前我似乎生过一场大病，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记不清是最好的借口了，不然哪天北冥洛询问她，她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北冥洛眼底似有憾色，“记不清了啊……那便算了吧，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嗯！”说完这句话，她才发现其中的异样。
北冥洛似乎从方才的朕，转变成了现在的我。
“既然你想要荣华富贵，无上尊荣，我便给你，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容华了，封号‘明’，就住在储秀阁，离这暖阁近点，你也可以经常来这里。”
季梨很意外，没想到北冥洛竟然封她为容华，还让她住在储秀阁，据她所知，储秀阁是先皇后的居所，其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多谢陛下！”
“陛下，该安置了。”殿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是太监提醒的声音。
烛火摇曳，屋内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暧昧起来。
“你愿意吗？”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拥住了她，唇移到她的额头，带着龙涎香的气息。
她心里是排斥的，但是知道成为北冥洛的妃子，注定要成为他的人。
她没有回答，应该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男人却已经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只因为看见怀里女子逐渐惨白的脸，已经冰冷的身体。
连身体都在排斥这次侍寝，又怎么可能愿意呢？
不等季梨回答，北冥洛突然开口，“这次就先算了吧，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也不迟！”
季梨一愣，北冥洛没有理她，脸上挂起笑意：“既然已经进了皇宫，成为了我的妃子，我们就来日方长！”
待她回过神来，见北冥洛整理好衣服，似乎要出去。
“陛下，外面更深露重，小心着凉！”
北冥洛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如寒鸦展翅般：“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今夜就在这里睡吧，省的在来回折腾！”
北冥洛细心又周到，知晓她不愿侍寝，又尊重她的意愿。
若是…若是没有曾经，该有多好。
周普见北冥洛从暖阁里出来，脸上闪过惊讶，“陛下！”
“陪我出去走走吧！”
“是！”
待人走后，一道黑色的人影从树上跳下，看着屋内烛火摇曳，那人端坐在床榻上，不见动作。
他收回了目光，目光淡淡地望着逐渐离开的北冥洛，俊秀的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季梨坐在床榻上，思考着北冥洛今夜的异样，不知道为何，北冥洛似乎待她与原来不同。
她正要安寝，目光随意一瞥，便见窗外好似站着一个人。
她沉默了足足两秒，便披着大氅出了暖阁。
北冥洛的离开让暖阁外一半的人都离开了，还有些人正在换班。
如今，殿外除了那人，并没有其他的人在场。
“王爷？
“本王来看你任务完成的如何了。”北冥湛很快回答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哦！”季梨点点头，并不打算解释，自己其实并没有打算询问他为何要来！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北冥湛的目光看向远处，随口问道。
季梨如实回答：“还不错！”
北冥湛点了点头：“照顾好自己！”
季梨傻了，北冥湛专程在此刻进宫，就是为了来看自己的任务完成的如何了，还顺带着关心自己一句？
“你……今晚有心事吗？”季梨试探的开口。
“没什么。”北冥湛尽量不去探究自己的所作所为，看了一眼衣衫完好的季梨，“我回去了，你保重！”
季梨凭着白纻舞尚衣承宠之事，很快便传进后宫，惹得嫔妃嫉妒不已。
没想到这届秀女中，竟然是季梨的位分最高，正四品容华也就罢了，还得了陛下亲自赐的封号。
看来，这位季二小姐，真的很得圣心呢。
一连半月，北冥洛都招得她“侍寝”，平时用膳也是让人请她前去，一时间她在后宫风光无限，也成为了众人的眼中钉。
“陛下！这是臣妾特意为你做的桂花糕！”王丽华第一个按捺不住，不顾门口宫人的百般阻拦，提着一盘点心来到暖阁。
季梨深刻的感受到身旁那人似乎有些不耐，隐隐有发火的意味，这时候她若是还继续待在这里，难保不会触及到北冥洛，二来，也让王丽华对自己的厌恶不至于增加。
“既然王顺仪来了，臣妾就先告退了！”她正准备起身，北冥洛手上加了力度，她的手被他狠狠地握住。
北冥洛语气冷漠，“既然做了糕点，放下就是。”
王丽华哪里见过北冥洛这等冷漠的样子，似是不敢相信，前不久还对自己宠爱有加的陛下，竟然变得如此冷漠，不近人情。
“陛下！”她可怜巴巴地喊道，双眼含泪地望着北冥洛，美艳的脸上我见犹怜。
北冥洛见季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莫名鬼冒火，冷声道：“一个从四品的顺仪，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一点也没有贵妃的稳重！”
贵妃自然是她的嫡亲姐妹，见陛下发火，王丽华也不敢在作妖，收起眼角的残泪，放下桂花糕出了屋子。
人走后，季梨拿起盘子里的桂花糕，递给北冥洛，见他不接自己便放入口中。
“陛下何至于发这么大的火，王顺仪待你是真心的！”
“真心？不过是看重荣华富贵，家族利益罢了，又有几分真心？”北冥洛不屑道。
季梨从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陛下，那你待我呢，可曾是真心的！”
北冥洛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问他，看了一眼案几上的桂花糕：“你与旁人，终究是不同的！不然朕也不会偏宠你……”
是啊，北冥洛待她确实不同，这半月来虽然都招她侍寝，却也顾及她的意愿，每夜和衣而眠，亦是对弈到天明。
见季梨还在出神，北冥洛笑着开口：“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再过几日，我便要去百凤场围猎，到时候，你便同我一起去吧，省的你在宫里无趣，正好，也可以培养感情！”
百凤场围猎历来没有女子前去的道理，自从前朝君王沉迷美色，导致亡国后，后宫女子便不得干政，不得陪同君王前往军事，政治要地。
北冥洛这次到底是真心偏爱于她，还是想要利用她，将她当做靶子，被后宫，前朝的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陛下，这逾礼不合！”
北冥洛笑着搂着她，“这有什么不合，朕是君王，是天下万民的主子，对你好，也是应当的！”
季梨还是不放心，“可是………”
“这是圣旨，这次围猎，你必须和我一同前往！”
季梨将随陛下一同去百凤场围猎的消息传来，后宫又是不得安宁。
这次可不单单是嫉妒了，事关朝政，众人也顾不得争风吃醋，耍着心机传播季梨狐媚惑主，试图干扰朝政的谣言。
其中到底是真的关心朝政也好，嫉妒她的恩宠也罢，后宫众人已将季梨视为敌人。
“小姐，如今外面都在传你是妲己转世，是上天派来亡我南鸢，老爷为这事，与同僚闹了好几次不愉快。这可该怎么办？”看着自家小姐一脸悠闲喝茶的模样，阿琰有些担忧道。
“还有呢？还传我什么了？妖言惑众？狐媚子？”季梨看着铜镜里模糊的容颜，问道。
阿琰默然，没有回答。
季梨站起身来，殿内摆着几个大箱子，是北冥洛刚命人送来的奇珍异宝，美名曰讨她开心。
阿琰见季梨走到箱子面前，以为她要看首饰，便要上前开箱！
季梨摆了摆手，亲手打开其中的一个大箱子，随手捡起箱里的珊瑚手串。
“小姐，这串手串听说是波斯进贡的贡品，宫中唯有一串……”
“是吗？！”她反复观赏这手串，“阿琰，你知道一个人被流言蜚语言所困时，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奴婢愚钝！”
“最好的方法便是在生出一个流言，将之外的那个流言蜚语掩盖掉！！”季梨放下手串道。
没过多久，京都的流言转了风向，与前几日完全相反。
不知从哪里传出的话，说凭借着明容华的样貌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更别说妲己转世，祸国殃民。
更甚者，从坊间悄悄传出一件皇家辛秘。
先皇与先皇后之间的龌龊，害死了尊贵的嫡皇后。
至于真假，暂且无人知晓，民间只将此事当做消遣时谈论的物资。
这样一来，有了更劲爆的秘闻，谁还管一个样貌平平的妃子的事，在说其实不过是跟去围猎罢了，何至于掀起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