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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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宫里传来消息，我们的人打点暴室总管之前，陛下似乎偷偷派人替季小姐打点好了一切！”
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飞鸠也很惊讶，惊讶于北冥洛竟然让人替季小姐打点好一切，但更多的是折服，惊叹他家主子料事如神，让季小姐入宫，此举可谓是一举两得。
看来季小姐这一步真的是走多了，当今陛下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对儿女私情也没有多余的心思，这时候，无论谁进宫，都不会有季小姐适合。
飞鸠抬头望去，他家主子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是多么的喜悦，只点了点头：“本王的任务，我相信她能完成的很好！”
岂止是很好，陛下可以说是上心了。
那离他们的计划也就不远了！
“少主英明，能完美地发觉北冥洛对季小姐的心思，属下要不要派人传话给季小姐，让她知晓北冥洛对她究竟是什么心思，也好及时做准备！”
“不用！这件事就不用告诉她了。”北冥湛很果断的拒绝。
入夜
季梨望着手腕上的红肿，叹息般的放下衣袖，今日不过是去挑了一桶水，没想到手腕上红了一大片。
这具身子也太弱了，连轻微一点磕着碰着都要红好大一片。
“季梨！”
她抬起头，北冥湛站在不远处望着他，晚风吹起他白色的衣角，那一刻恍若仙人。
她很想对他回一个微笑，但手腕上的刺痛让她还好不容易微扬的嘴角顿时消失。
北冥湛明明站在不远处，似乎在她身上长了一双眼睛，向她走过来！
“这件事是我是错，我轻敌了！我会迟早离开这个地方的，到时候我出去了在想办法，我一定会得到北冥洛的心！”
他好像有点僵，愣了好半响，然后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回事？”
“今日我与一个秀女发生了一点口角之争……”
”我是问你的手！”
他这么一问，把季梨给问懵了。她以为北冥湛来找她，会质问她，嘲讽她，唯一没想到的是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她的手腕。
很奇怪，她怔怔地，有点慌乱，但更多的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感动？她好像很久没有被一个人这样珍视了。
“季梨。”
他又喊了遍她的名字，眉心微蹙：“我不是已经命人给你打点好了吗？你的手腕为什么还会受伤？”
北冥湛到底是如何发现她手腕上的伤的。
“我没事！”季梨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北冥湛收回来手，冷冷道：“本王需要一个完完整整的棋子，而不是一个千疮百孔的人。”
呵，原来是这样，刚才满心的感激与感动，在此刻如同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
冷冷的，让人发冷。
“王爷，我早就说过北冥洛是不可能喜欢上我的！”笑话，前世她一片痴心，北冥洛无动于衷，今生又怎么可能。
北冥湛忽地凑近了她，手捏住她的下巴。
两人的距离有点近，甚至能听见彼此间的心跳声。
两人对视了半晌，他终于放开了她。
“季梨，你与北冥洛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梨似乎被人抓住死穴，猛地抬起头来，见到的却是北冥湛垂下头，表情有些苦恼。
“为何这样问？”她稳住心神，哑着嗓子问道。
“你这人，很奇怪，你明明与他不相识，对他的恨意却来的无缘无故。”北冥湛含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
原来她的恨意竟然如此明显，没有任何的伪装了吗。
“季梨，你对北冥洛来说，或许是个不可失去的人，你……”北冥湛似乎顿了一下：“你好好完成任务吧，等我成功那日，我放你自由！”
自由，似乎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让其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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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湛递给她一瓶金创药后，嘱咐她安心养伤，便宜行事后，便消失在夜色凄迷的黑夜里。
她心中默念北冥湛口中的那句话，北冥洛竟然派人替她打点这一切，是为什么呢？
难道真的如同北冥湛说的那样，心里对她有几分意思，还是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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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先歇息一下吧，在下相信夏丞相一定会没事的！”苏先生看着连夜照顾夏煜，眼角已经熬红肿的夏嫣，劝道。
夏嫣摇了摇头，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人一脸苍白的模样，赌气似的朝丫鬟问了一句：“宫里内，可有消息传来？”
丫鬟不知晓夏嫣所问何事，于是便道：“季大小姐被陛下封为从五品小仪，王贵妃的嫡妹王小姐被封为从四品顺仪……”
陆陆续续又说了几个秀女的事，夏嫣有些不耐烦，“那季梨呢？她被封为什么了？”
她倒要看看，这个辜负了自己哥哥真心，一心想进宫，贪慕虚荣的女人到底如愿没有！
丫鬟想了一下：“季小姐似乎被王贵妃罚进了暴室，一个月后才能出来！”
“呀！”夏嫣初听此消息，眼里止不住的心疼，阿梨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做那么重的活，她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转念一想，她不过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为了进宫，对她哥哥的真心视而不见。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她罪有应得。
苏融教夏嫣弹琴这么久，自然知晓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虽然因为夏煜的事，心中对季梨存着一口气，但毕竟是自己的知心好友，此番听闻她受苦，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遂道：“既然忧心她受苦，不如派人去瞧瞧她。”
夏嫣冷哼一声：“我才不要！”
想起季梨的事，又对着下人吩咐道：“今日之事，不准泄露出去，更不许让我哥知晓。”
★
选秀后第三天，王贵妃嫡亲胞妹，王顺仪一举拔得头筹，首先侍寝，一时间，风光无限。
后宫诸人暗暗艳羡嫉妒的同时，不乏猜想这王顺仪不过是仗着年轻貌美，姐姐又是贵妃，才能在宫里横着走。此番众秀女中她位分最高也就罢了，还最先侍寝，看来陛下是要抬举王氏一族了。
只是，季氏一族到底算是朝中的肱骨之臣，季向季将军又保家卫国多年，而她的嫡女却只得了个小仪的位分，季二小姐如今又被罚入暴室。
想当初，先皇还曾有意将与季大小姐齐名的慕小姐许给陛下做正妃，若是慕小姐当初应下了，如今应该是皇后才是。
隐约记得慕小姐并未参与此次选秀，看来是无颜面对吧，若是知晓今日，定会后悔当初轻率之下的决定吧。
只能说今时不同往日。
“陛下，吃一颗葡萄吧！”塌上端坐着一个美艳的女子，华服包裹下的肌肤吹弹可破，芊芊十指上的那颗葡萄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在配合着脸上微微扬起的笑意，真可谓一副画卷。
北冥洛接过女子喂来的葡萄，满脸柔情：“爱妃辛苦了！”
这时恰逢周普前来禀报，北冥洛脸上的柔情瞬间消失，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周普附耳禀告。
王丽华瞧见陛下的脸色似乎在听到消息后，脸色都变了，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怒气中带着带带妒意的情绪很快便消失不见。
亦或是隐藏了起来。
北冥洛轻笑一声，看不出喜怒哀乐来：“这件事就由着他去吧，不用管他。”
周普抬头望了一眼北冥洛的表情，低声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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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天色还早，湖边却静得出奇，颇有月凉如水的感觉。
女子安静地站在桥上，望着湖面上的倒影，等待着男子的下文。
男子今日披着一件白色貂裘，脸上苍白的有几分虚弱，望着女子瘦削的下巴，不由出声道：“这些日子你瘦了许多！”
不过才刚过半月，又有北冥湛帮她打点好一切，她并未吃太多苦。
“我很好，你不必担忧。”女子淡声道，面上情绪不显。
“那天的事，我很抱歉！对不起！一直没机会给你说！”男子的语气带着歉意，望着女主单薄的背影，似乎想上前，但手还未触及到女子的衣袖，便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我便回去了！”女子清冷的声音在黑夜中带着几分凉薄。
男子苦笑一声，“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任何时候都不要忘了我，即使你心中爱的人是不是我，你的内心深处能为我保留一点位置我……我不想被你遗忘！可以吗？”
男子此刻是如此的卑微，女子听在心头亦不是滋味，她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同意，一但同意了他的请求，便会让他心存希望。
可拒绝的话，她亦说不出口。
“时候不走了，我该走了。”她有些慌，刚准备离开，男子却从后面突然抱住了她。
“阿梨，有时候，我常常怨恨自己，为何不能早一点遇见你，这样，你的拒绝便不会这么决绝了！”
“夏大人，你喝醉了！”她故作冷静的冷声道。
其实心中早已慌了，乱了。在他抱向她的那一刻，那一秒，那一瞬。
有时候，她常常在想，为何她前世，遇到的那个人不是夏煜，而是北冥洛。
如果是夏煜，她便不会这么痛苦，绝望，崩溃。
上天待她又是公平的，让她这一世遇上了她，可惜人生古难全。
若是，若是……
若是她没有仇恨，她愿意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愿意无条件的相信他。
她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