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畸形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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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消对北冥洛畸形的爱，逐渐变质，甚至到最后，竟然转为为男女之情，忌惮北冥洛身边所有的女子，不远让自己的哥哥将情感与注意分到其他人身上，一旦北冥洛对她们展颜一笑，亦或是对她们多说一句话，北冥消便会将那些女子一个一个从北冥洛身边驱走，有的死无全尸，有的清白尽毁，有的被做成人彘，下场无不凄惨。
就连她也多次受到北冥消的冷箭与热讽，若不是北冥洛当时继续她季家的势力，出言警告过北冥消，只怕她的下场与其他后宫女子无异。
虽未有性命之忧，但大大小小的伤害却还是数不胜数，毒蛇，毒针，刺客，土匪，所有能使出的阴谋诡计，可以说北冥消乐此不疲。
到底是时间太长的缘故，还是那段记忆太痛苦，她竟然没有想起北冥消这个人，竟然天真的以为是一个王爷，还来赴宴。
若知道是他，她绝不会前来。
“季二小姐果然与常人不同，在此情此景下，竟然能够镇定自若。”
北冥消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不是真心实意的称赞。
“我过去看看。”季梨看着孑然立于一处空地的人，迟疑半晌，用极其轻微的语调低低道了声：“你万事小心。”
若是她殒身于此，倒没什么，但北冥湛万万不能受到伤害。
若是他死了，还有谁能为她报仇，对付北冥洛。
“你确定？”
“嗯。”她略一思索，抬步便走了上去。
北冥湛看着季梨的背影，正要说点什么时，此刻，恰有一束光线落进，将北冥消所处的那块地照的光亮。
北冥消身后，竟然有一把锋利的弓箭。
眉心一跳，北冥湛还未及思考，脱口道：“回来！”
可惜，晚了。
季梨反应到底是慢了几分，等她看见背后的弓箭，才欲退后，一支箭从她脸颊擦过，她被人退到一旁，接着就听闻耳畔一声箭镞没入血肉的闷响。
身后的人几不可察地一颤，血腥味随之漫了出来。
北冥湛！！！
季梨一滞，惊诧地回头看去。
北冥湛胸口中了一支箭，鲜血一直翻涌而出。
中箭的人明明该是她，北冥湛为何要推开自己，为什么要舍身救自己。
“北冥湛……”
“蠢女人，我不是都叫你不要去了吗？”北冥湛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哑着声音道。
季梨张了张嘴巴，一时间千言万语竟涌在喉咙管里无法开口，唯有化成一句：“对不起。”
“真是好感人啊！还一副郎情妾意，啧啧！！你这女人真是厉害，不但把夏煜耍得团团转，还扰乱了我皇兄的心智，真不知道你这相貌平平的女人，身上到底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一旁目睹一切过程的北冥消，看见两人在这里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生离死别，实在忍不住出声开口道。
呵，她会扰乱北冥洛的心智，北冥消怕不是在开玩笑吧。
现在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
季梨冷冷地盯着北冥消，没有开口回击，对于北冥消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这一行为，她并不打算理会。
不过是一个疯子罢了，说出来的话自然是疯言疯语的话。
北冥湛捂着胸口处的伤口，俊眉挑了挑，有些惊讶季梨的无动于衷。
这女人，该出手的时候不出手，不该出手的时候硬要硬着头皮往上冲，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说完了？”北冥湛满脸不耐烦的神情，看着对面的人。
对于他的话，除了感到无趣，就是无趣。
北冥洛身边的一个走狗，空有实力，竟然甘心当一个靶子，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还喜笑颜开。
“死到临头，五哥竟然还这么嚣张，真是让弟弟我好生敬佩啊。”北冥消嘴角上扬，露出狠毒的笑容。
在他眼中，一向看不惯这个高高在上，腹黑薄情的五哥，凭什么他总是用高人一等的眼光看着自己，在他眼中，自己仿佛就是一个玩意儿。
“嫡庶有别，你就算是想像我这样临危不惧，怕是也没这个气度，谁让八弟的母族不会是我南鸢朝的手下败将？难怪你要与三哥为伍？都是下贱之人，当然是臭味相投，哥哥我自然是可以理解。”北冥湛不咸不淡的开口，黑色的眸子难掩鄙夷。
谁不知道北冥消除了在意北冥洛之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身世，如今，北冥湛竟然直白的往人家伤口上戳洞。
果然，北冥消表情微微僵硬，那双眸中就像是要喷出怒火一般，灼灼地看着北冥湛，似乎想将他千刀万剐。
季梨想，北冥湛若是再多说一句，北冥消当场杀了他都有可能。
北冥消手心逐渐拽紧，没有一丝犹豫，手一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北冥湛丢出什么东西。
“快把眼睛闭上，迷烟里有致毒的成分，一旦钻入眼睛，眼睛非瞎即伤。”季梨飞快的朝着北冥湛喊了一句。
北冥消一如前世般心狠手辣，总喜欢在暗地里阴人。身上的暗器毒药可以说数不胜数，可以把人折磨地死死的。
看来这次，北冥湛是真正触及到他的逆鳞，甚至不惜下死手。
北冥湛闭上眼睛，手上的动作却一如既往敏捷，飞快地从衣袖里摸出几枚银针，向北冥消使去。
不愧是学过武功，一个飞身旋转，北冥消轻而易举躲过了北冥湛的袭击。
很快两人的身影夹杂在一起，彼此相互使出暗器，招招夺人性命，毫不手软。
看得出来，北冥湛这次是真的不准备手下留情了，可惜他身上毕竟带着伤，身手虽然没什么影响，眉头间冒出的冷汗到底还是泄露出他此刻身体的匮乏。
季梨站在一旁干着急，看着两人打架打的难舍难分，一丝狐疑逐渐在心中暗暗加深。
北冥湛的身手绝对不在北冥消之下，为何今日却只能与他打成平手。
就算北冥湛身上有伤，也绝不可能仅仅只发挥出这点武功来！
还有一点，北冥湛多么深沉的一个人，万事不可能毫无防备，一个人直接上，一定还有后招。
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为何要故意藏拙，是在逼出什么吗？还是在试探什么？
北冥消身上藏的又有什么？值得北冥湛只身犯险，不惜引出……
“嘶……”季梨朝北冥湛望去，见他逐渐显露出下风来，在与北冥消对战之时，体力似乎已经快支撑不住。
“北冥湛……”季梨惊呼出声，心里最后一丝怀疑在北冥湛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时，就被完全破碎。
看着与北冥湛对战的北冥消，脑海里闪过关于他的任何事，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对战之际，最忌人分神，一旦分神，最容易让人找到把柄。
“北冥消，你空有一身本领，手握兵权，看似风光无限好，只是可惜……”季梨对着北冥消大喊道。
北冥消一边躲过北冥湛的暗器，一边花出多余的精力询问：“可惜什么？”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说出什么来，可惜？
哼！
“可惜你心中所愿的终究不能实现，你对那人怕不是只是单纯的感情吧，不知道他可否知晓，自己疼爱多年的兄弟，竟然对自己生出了那般龌龊的心思，啧啧，我真替王爷你感到不值啊，你这般掏心掏肺对他，他呢，却只将你当做弟弟。”说到最后，季梨懒得再隐藏那人的身份，直接明指暗指，指了出来。
闻言，北冥消的脸上瞬间铁青，双眸微眯。
这个女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将他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说出来了。
她怎么知道，她居然知道，那哥哥知道了吗？
他会不会不理自己了。
这般想着，北冥消特意转过身觑了一眼北冥湛，见他脸上一脸恶心的表情，深深刺痛了他脆弱的心灵。
顿时，他什么也顾不得了，伸手一掌，狠狠地朝着北冥湛劈过去。
恶心吗？很恶心吗？很龌龊吗？
要是由他们自己去经历一遍他从小经历的事，不知道还会不会这般轻松地评价他的感情。
呵呵呵呵。
北冥湛藏起了方才的虚弱与体力不支，轻而易举躲过了北冥消的进攻，察觉到北冥消的视线移到季梨身上，又到季梨跟前，以防北冥消。
“王爷何须恼羞成怒，臣女不过是实话实说，你对那人的心意，他未必不知晓，只不过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扪心自问，他脸上可曾对你露出过真心的笑容来，哪一次不是像活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季梨薄唇勾起嘲讽的弧度，看北冥消为爱痴狂的样子活像看一个笑话。
但凡北冥洛对北冥消有过一丝真心与实意，就凭她三言两语，也挑拨不了两兄弟的感情。
北冥消微微一滞，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这一反应不就是说明榻方才说的话全是事实吗。
北冥洛对她不但是利用，就连对这个同父异母，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弟弟，亦是利用多过于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