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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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思对自己向来忠心，是他最信任的人，北冥业不介意亲自为慕寒亲自指婚，让慕思日后更加忠于自己，忠于北冥洛。
“小女……”慕思正要回答时，原本回位置上的慕寒站起身来，淡淡回应：“小女心中已有爱慕之人，就不劳烦陛下了。”
一语切断了北冥业接下来的话，眼下之意就是不需要你北冥业多管闲事，她自己的婚事自有人做主。
众人不自觉为慕寒捏了一把汗，敢堂而皇之拒绝陛下的，这还是真是第一人，语气还这么不客气。
若她不是慕大人的嫡女，怕早就以不敬陛下之名，拉下去斩首了。
北冥业心头虽不悦，还是笑着圆场：“看来是我儿无福。”
“臣女季清，自请弹一首空灵赋。”季清在北冥业坐下后，起身自请弹琴。
北冥业早就想掀过这个话题，自然欣然应允。
此曲生动空灵，很配季清平日里娴静的性子，再加上她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裙，很是清新脱俗，若是慕寒方才没有表演，还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但有清冷孤傲的珠玉在前，就会让人忽略掉季清的气质，而只看到她太过明艳的长相，不太适合这种清丽打扮。
在她身上非但没有显出清丽如月气质，甚至连娇艳无双的容貌都没能衬托出来。
这只是她心中所想，看席间所有人的反应倒是很吃她如今这种打扮与气质，或者应该说是席间的男子。
明艳的长相，浑身散发的又是干净，纯洁的气质，颇有些禁欲，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一曲弹尽，就有许多公子朝季清望去，没想到这女子不仅人长得漂亮，就连琴艺也了得。
“季爱卿的女儿果然不同凡响，才女之名，实至名归啊。”北冥业笑着点评了几句，却也是实话。
让前几个表演的女子忍不住绞了绞帕子，对季清莫名其妙有了敌意，她们表演的时候陛下只淡淡的说了几句，凭什么季清能得陛下如此夸赞。
慕寒虽然也被陛下夸赞，但她向来不在意这些，对她们也没什么威胁，众女子自然只讨厌季清。
点评完之后，季清淡定的回到了位子上，那些世家公子更是对季清好感多了几分，不骄的女子更显娴静。
看到此幕，季梨忍不住冷笑，季清要的可不是陛下的夸赞，众人的倾慕，她要的可是未来皇后之位。这点风头又怎么可能打动她呢。
北冥业来了兴致，突然发问：“季爱卿的嫡女都如此出色，不知另一个呢？”
众人都知季家只有一个嫡女季清，庶女季梨，庶女向来上不了排面，心中对季梨的鄙夷多了几分。
“臣女的妹妹，自幼多才多艺，也是个有名的才女。”季清笑着回答了北冥业，惹得苏钰暗暗瞪了她好几眼，她假装没看到，笑得更为明媚动人。
能让季梨出丑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季梨何在？”北冥业问出了声。
“臣女季梨参见陛下。”
她从位置上起身，缓缓走到大殿中央，感受到来自众人打量甚至鄙夷的目光，并没有感到不适。
前世，这种目光数不胜数，她又怎么可能在意。
北冥业盯着下面跪于下首的季梨，打量了几眼，容貌清秀，中人之滋，面带苦相，眼神深沉。
看着年纪轻轻，眼里竟然这般深不可测，与他那最优秀，却又让他最厌恶的儿子北冥湛无异。顿时，心中对季梨不喜起来。
但好歹是季向最喜欢的女儿，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淡淡询问道。
“你会些什么？”
“臣女的琴艺尚佳。”她淡淡回答。位于下首，虽未抬头，单从口中自然感受到北冥洛话中的不喜。
北冥业对她不喜，她亦是如此，
光是那个传闻，说他在皇后患疾期间，与当今皇后暗中苟且这事都让她不齿了，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她心中暗暗鄙夷。
弹琴？
此话一出，众人向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她莫不是在开玩笑，季清已经弹了琴，她就算弹的再好，也不可能绕过季清去。
她怎么有勇气？
她之所以决定弹琴，主要是她志不在此，前世苦练才艺失败之后，她就开始学国家策论，对琴棋书画也只是略懂一二，琴艺已经算是她最擅长的了。
“奏来。”北冥业对季梨的琴艺并不抱太大希望，主要是弹琴北冥湛可弹得绕梁三日，季清可弹得清丽空灵，季梨实在平常的很。
一曲弹完，很是平常，在季梨刻意弹错几个音节之后，这曲子更是平平，连前面几位都比不上。
整个大殿中哄笑虽谈不上，但嘴角还是露出嗤笑。
北冥业点评，虽说这是他昧着良心说话，但一说出来，他自己都有些想笑：“你弹得不错，与夏爱卿的琴艺倒有异曲同工之处。”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自主想发笑。
他们的丞相大人虽说不及宸王琴艺高超，却也是仙人下凡。
若是与季清比较倒还说得通，怎么可能和季梨着平淡的曲子又异曲同工之处？
季梨默默站着，面色如常，藏在衣袖里的手指不由的攥的越来越紧。
果然，这场宫宴不同寻常。
她弹得本就不怎样，众人的嘲笑她倒是不觉有什么，但北冥业这样昧着良心夸自己，就有些蹊跷了。
她没有回答，由着北冥业接着说下去，一曲漏洞百出的曲子都能往夏煜身上引，她很好奇北冥业的目的是什么。
“夏爱卿还没有良人吧，朕看你们郎才女貌，实在般配，朕不如将季梨赐给你吧”
顿时，众人对季梨的鄙夷于不满更甚，若是对季清刚才是嫉妒，那对季梨就是不满了，凭什么季梨一个庶女还能嫁给那温润如玉的丞相。
赐？！！
这就是所谓的皇权在上，所有人命如草芥！
为什么皇室之人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以一句话都定了别人的一生，北冥湛是这样，北冥业也是这样。
一种无力感袭卷而来，刚才北冥业说的是赐，甚至连询问一下她的意见都没有，就这样对着夏煜说。
就算夏煜多次替她解围，她也接受不了她的命运掌握在其他人手上，任由别人主宰她的亲事。
一道声音传来，是他的父亲。
“陛下，阿梨尚且年幼，微臣还想多留她几年，还请皇上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