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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云家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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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

眼见刘海被云猛一击重伤,刘婵大喝一声,便飞身扑了出去,半空中,只见她单手一招,在其身旁的拐杖立即幻化,瞬间就胀大了数十倍,紧接着,就以一个极为迅即的速度朝着云猛碾压过去。

“断了一臂竟还不知进退?找死”,眼见刘婵杀来,云猛眼色一沉,闪过一丝不耐烦,一声冷喝下,顺势一脚抽在飞来的伏魔棍上,顿时,伏魔棍就再次再次爆射了出去,刹那间,巨大拐杖彻底崩碎。

刘婵大骇,想要闪避却已来不及了,一瞬,便就被飞来的伏魔棍洞穿胸口,惨死当场。

眼前一幕顿使那同样在急急赶来的刘摩舒浑身不由一颤,脑海嗡鸣,脸色一片煞白。刘婵再不济,最起码也有着后天七重的实力,可到头来竟扛不住云猛的随意一击?这实力!究竟到了何等恐怖层次?

惊骇间,却见伏魔棍已然杀到,刘摩舒只感脊背生寒、头皮一阵发麻,危急中,只见他一挥手,一鼎紫金色大钟突然显现并将他笼罩在其中。

此钟通体晶莹,散发着紫色的霞光,且东南西北各个方位都篆刻有一道符文,时明时暗,似格外不凡。

然而,下一刻,只听见“铛~”的一声脆响,刘摩舒与巨钟飞来的伏魔棍砸中,只是坚持了片刻,刘摩舒就连人带钟一并被砸飞了出去,轰隆一声,便砸落至远处,霎时狼藉一片。

“噗~”

紫色霞光散去,刘摩舒从中显露了出来,没忍住,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已然重伤。此刻,在他的目光中只剩下了恐惧,若不是巨钟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恐怕此刻也与刘婵那老妇一般,惨死当场!

只可惜,最后关头终是没保住,紫色大钟在云猛的一棒之下已然破损,露出了骇人的裂纹,想来是无法再使用。

“既然你们急着找死,那么,今日我便成全了你们”,云猛淡淡道,不含一丝感情。

此话一开,宛若雷音阵阵,刹那在所有人脑海中炸开。

“不好!云家要大开杀戒了”。

“逃啊!!!”

来此之前,云猛之大名早已闻名遐迩,各种传闻中,云猛被描述得如何如何不凡,只是,听得再多,却也终归只在于听说,并不得亲眼一观,以至于他们对之都持有一丝怀疑,可如今,云猛展现出一副惊人的战力,以一敌三,不仅家主落败,就连大长老、二长老也是一死一伤,这等实力,太过恐怖!

“逃?既然来了!还想往哪走?”

云猛居高临下,看着刘家众人四散逃去便是一声冷哼,单手一招,伏魔棍刹那幻化,数十道与伏魔棍一般无二的虚影便在他身旁急剧凝成,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杀!”

顿时,这数十道虚影就爆射而出,杀向刘家众人,顷刻间,自远处就传来了刘家人惨死的声音,一道、两道、三道...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有十数人陨落在云猛的手中。

“云猛,住手,你给我住手”。

望着刘家之人接连惨死,自己却又无能为力,刘海目眦欲裂,心中一片凄凉,朝着云猛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哼!这你就受不了了?之前的威风去哪了?来我云家前你就应该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

对于刘海的威吓,云猛只是极其随意地在他身上撇上一眼,丝毫不顾,仍自顾自地指挥黑影飞出杀敌,顷刻间就又有十数人陨落在他的手中,至此,刘海一群人竟已被他斩杀至近半。

这些人即便数量再多,可对于云猛来说似毫无压力,完全就是碾压。

“住手,住手,你给我住手”。

“哼!你这是在求我吗?若是求我就应拿出一丝求人的态度”,说话间,又有十数人陨落在云猛的手中。

闻言,刘海顿是一怔,确实,来此之前他确实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他始终坚信云家绝不会为了一个废物与他刘家撕破脸面,毕竟,其中利弊是个人都清楚,况且,诺大家族被人覆灭,城主府必定不会放任不管,想来云家也不会自找麻烦,毕竟这可不是小事。

只可惜,他总以为算漏无遗,却棋差一招,低估了云松在云猛心中的地位,别人或许不顾他的死活,可他...定然不会。

眼见云猛仍在杀戮,自家子弟接连惨死,不忍直视,云猛终是扛不住,喊道:“云猛,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上你云家找云松寻仇,我给你道歉,给你赔偿,还请你住手”。

“哼!笑话,把你刘家灭了,你刘家的所有财产照样是我云家的”,云猛淡淡道,这一次,他连看都懒得看刘海一眼。

闻言,刘海再次一怔,毫无疑问,以云猛的秉性,他做的出来。

看着自家子弟还在接连惨死,而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冷冰冰的云猛,刘海在一番挣扎下,竟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只见他银牙暗咬、满脸充斥着不甘,眼中都快溢出血来。

正可谓:“士可杀、不可辱”,这一跪,他这一家之主的威望可谓是颜面扫地、荡然无存。

“云猛!我错了,算我求你,我求你住手”。

只见刘海低着头,似咆哮,更似怒吼。然而,云猛仍没有要住手的架势,仍在驱御黑影四处杀敌。

眼见云猛仍无住手的架势,刘海再道:“云猛,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擅闯云家,更不该对云松、云芝小姐出手,还望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刘家,啊!啊......”

最后关头,刘海竟放声大哭,看来这些人的惨死着实让他心疼啊!一家之主不仅当着自家子弟的面向他人下跪,还像个孩子一般放声大哭,想必即便此次保住性命,日后也会留下心魔,突破恐怕是无望了。

对此,云猛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住手,可此刻在一旁却传来了云松的声音,道:“大伯,算了吧!留他一条狗命”。

闻言,云猛手一顿,终是止住杀戮,再一摆手,那数十道黑影便自空中消失不见,这才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不过,在语毕之时却是又朝着刘海狠狠地瞪上了一眼,其中韵味不言而喻。

只不过,此刻刘家一行人已不过五手之数,其余之人已尽被云猛击杀,刘摩舒看着这遍地都是已经冰凉的尸体,心中不禁是一阵后怕,双腿都有些止不住地打颤。

这一行人中大都是他刘家的精英,如今死伤惨重,可谓是元气大伤。

眼见云猛住手,云松抱拳朝着云猛微微一躬以示感谢,随后,这才转过身子看着地上的刘海道:“刘家主,今日不杀你我只是想让你记住,即便今日放过了你,在将来的某一日我必定会亲自走上刘家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希望到时你能承受得住!现在,你哪来哪回,不送”。

随着云松一字一句道来,刘海的面色愈发阴沉,只见他满眼怒意死死盯住云松,若不是还有云猛在场,恐怕他必会立即暴起。

不过,刘海终是忍住了没敢出手,只见他缓缓起身,意味深长地朝着云猛看上了一眼,隐现一丝复杂,这才转身,道:“带上死去的族人,我们回去”。

之前,云猛以一人之力强势镇压,杀得刘家众人心惊胆战,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逃回来,如今,刘海话一开,便如蒙大赦,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去,生怕晚了云猛会反悔一般,可谓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没一会,刘家之人就尽数散去,此地唯一剩下的便是那满地的苍凉,到处都是大战过后遗留下来的痕迹。

“噗!”

这时,云猛突然一口鲜血涌出,整个人气息一下虚弱了好一大截,面色也似纸一般变得苍白无比。

云松大骇,赶紧上前将之扶住,道:“大伯,你这是?”

云猛浑身打颤,额头上更是布满了冷汗,似无比痛苦,只见,他无力地朝着云松摆了摆手,道:“无碍,都是旧患了,你扶我到那石头上坐会”。

“是”,云松没拒绝,直接答道,说着便伸手搀住云猛的臂膀,待云猛坐稳后,云松这才又朝着他深深一躬,道:“此次能化险为夷,云松在此谢过大伯,若不是大伯,想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对于云松的感谢,云猛也不在意,只是随意摆了摆手,道:“都是自家人,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你小子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只是不曾想这刘海竟如此大胆,若我实力有当年的三分之一,又岂能让他活着离去”。

言至于此,云猛眼中寒芒毕露,整个人似瞬间就凌厉了数分,即便是经历过无数生死厮杀的云松,也不禁眉头一簇,只是,刹那过后这股锐利的寒芒便又归于平静,只见云猛又再次开口道:

“对了,那刘明究竟与你是什么关系?竟引得刘海如此动怒,竟为了你不惜大举闯入云家?以他的为人,绝不会做出这般没脑子的事情来才对啊?”

“既然大伯问来,小子也不敢隐瞒,实不相瞒,刘明确实是我所杀,数个时辰前,他带人将我围堵在弄枫巷并想置我于死地,却不想被我失手打死,如此才有了刚才的事,只是......”,云松也不隐瞒,直接将这件事的大概说了出来,至于其中的一些秘密云松却是只字未露、只不过,这话说道一般便停了下来。

“这么说,你实力已经恢复了?”

“是”。

“伸手过来,让我看看”,云猛再道。

闻言,云松不禁心头一紧,也不知云猛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为了不引起对方怀疑,还是将手缓缓伸了过去。

只见,云猛一手搭在云松手上,却看着云松的另一只手问道:“你的手没事吧?”

“都是些小伤,无碍,修养一些时日就好了”。

闻言,云猛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多言,双眼微眯,便要查探云松的情况,然而紧随,云松便察觉到一股与他丝毫不弱的精神力直接侵入到他的体内。

云松大骇,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也不知这云猛能否看出他一丝端倪来?若是待会动手,他又有几分实力将对方击杀?之前云猛所展现出来的战力他可是有目共睹,即便对方表面上十分虚弱,可难保他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不过,云松虽紧张,可表面上却是做得丝毫不漏,并未引得云猛心生异样,而最终,倒是云松多心了,云猛神识只是随意在他丹田处游走了几圈后便退了出去,并没有过多的查探。

只见他将手收回,又重重地吐了口气,似有些疲惫,见此,云松则同样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对方似乎并未对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只是纯粹的关心而已。

抛去心中的杂念,云松心中便只剩下一个疑惑了,身为后天九重却有着堪比地境的神识,这极为不正常,除非是有奇遇,可奇遇这种东西太过渺茫,天下之大又有几人能有奇遇,且看云猛那虚弱的摸样,云松倒更愿相信这第二种可能,那便是这眼前之人曾今最起码也是地境强者!

一位地境强者为何弄得如此落魄?这云松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在他心中隐隐有着一种感觉,似乎在云猛体内压制着一股无比恐怖的力量,即便没有亲身接触,他也能隐隐感受到一股骇人的阴寒。

这一点他早已发觉,中途让云猛住手便是如此。

不多时,云猛缓缓睁开双眼,这才开口道:“根基稳固,你恢复实力已有些时日了吧?”

“回大伯,已快有两年了”,云松回道。

闻言,云猛瞳孔顿然一缩,半信半疑地道:“两年?两年内连续七次突破,小子,你可莫要见你大伯老了就诓你大伯”。

听了这话,云松顿时无语了,两年的时间很短吗?可仔细以想,倒也对,对于云猛之流来说确实很短,可对于他来说却是绰绰有余,只是两年这云猛就惊骇得不成样子,他若告诉对方他从炼体二重到如今境界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只是不知他又该是什么摸样,恐怕是下巴都会惊得掉下来吧?

不过,保命要紧,这种出风头逞一时痛快的事他是断不会去做的。

“大伯面前,小子岂敢说谎,记得那是两年前,那日烈阳正酣,我在城外正巧碰上数头饿狼正围攻一花甲老者,出于不忍,于是我就上前帮了他一把,待将这些恶狼赶跑后他说要送我一件东西算作报答”。

“东西?什么东西?”云猛问道。

云松摇了摇头,不解地道:“不知道,当时有块布包着的,我看不清楚,由于当时我着急送货就没收下”。

闻言,云猛略有所思,示意云松继续说下去。

于是,云松便再次开口道:“就在那晚,我感觉浑身燥热,就像是火烤的一般,次日醒来我发现我已经突破至炼体三重了”。

“你没收他的东西”,云猛嘴里难道,略有所思,突然,他眼中一亮,又朝着云松问道:“除此之外,你是否还记得别的一些事情?”

“别的事情?哦!对了,我记得走时他在我肩头拍了两下,当时我就感觉有些不舒服,会不会?”

闻言,云猛似幡然醒悟,这才缓缓而道:“没错了,想来就是当时的那两掌才令得你体质发生了变化,才令得你这两年修为突飞猛进,不过,有这等手段绝非平常人,如此想来,当时那些恶狼恐怕并非是你打跑,而是他暗中出手了。对了,他可曾说出过自己的名讳、或者住所?”

云松略一皱眉,又摇了摇头,道:“没有,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唉!罢了,这等高人都是来去了无痕,遇上了便是你的气运,又岂可刻意为之,也罢!也罢!”

说着云猛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云松正想上前,却见对方突然打住,在其又咳了两声后,才道:“都习惯了,不碍事,那刘明技不如人,死了也活该,竟还敢上门寻仇?哼!若我实力有当年的十分之一,倒也不会让你如此委屈”。

“大伯哪里的话,这些年大伯对小子的照顾已经够多了,况且,小子觉得这般已经很好,不敢多奢求些什么”。

“呵呵呵~你小子倒也知足,只不过有的时候锋芒太敛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大伯说的是”。

“嗯!今日之事你大伯心中有数,来日自会为你讨一个公道,多年不管事,有些人就肆无忌惮,越来越不把家规放在眼里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你早点休息吧!对了,我这有些疗伤药物,你拿去给那丫头敷上,莫要留下伤疤才好啊!”云猛说着便要起身,话毕之时便已从腰间储物袋中摸出一枚玉瓶递与云松。

云松将之接过,恭敬地到了声:“是,大伯慢走”。

闻言,云猛微微点头,便迈步往竹林外走去。

直至云猛消失,云松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故事本是他信手拈来,真假掺半,整个过程可没少添油加醋,且从刚才的谈话来看,云猛似已经相信了他,只是,想要不露马脚恐还需努力。

而经过前前后后的仔细观察与推敲,云松已经可以断定,云猛之所以实力大减,是因为他中了剧毒,此毒一般出现在积阴极煞之地,名为夕阳婆猡,但凡沾染上一丝,便是噬筋拔髓般的痛苦,一般人一时三刻便会毒发身亡,云猛能将之压制并封印,足见他全盛时期的不凡,这也是云松明知有方法可以减缓对方痛苦却也不敢开口的原因。

毕竟是初来乍到,还是不要锋芒太露的好,且看云猛之状况,如若不再动用修为,再坚持个三五年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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