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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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躺坐在病床上望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纯白天花板，希晓然心中有些复杂。倒不是为治疗费用发愁——自己的治疗费用被那些人承诺报销了，但一回想起他们那看怪物的表情希晓然就十分郁闷。
虽说只是顺带，但怎么说他也是保护了那些人的生命安全，不至于要用那种眼光看自己吧？
希晓然甚至一度怀疑第二天他是不是就躺在手术台上等着被切片了。
回想起当初创造说自己太天真了，敢情原来这么回事……
——这也不怪他们，要是一般人看到遍地是尸首分离的那一幕，绝对会用忌惮的眼光看希晓然，然后离他有多远就有多远。
“睡觉睡觉，难得不用熬夜修行～对了，得通知她一声。”
不愿去多想，希晓然发完信息，关掉灯，不久便沉沉地睡去了。
稀疏的雨点拍打着玻璃，寒冷的夜风夹杂着雨水从缝隙里透进些许，轻轻扬起了窗纱，待到窗纱又荡回去时，却被东西给挡住了，隐约现出了一个人形。
掀开面前的窗纱，舒望双手负在身后，静静地望着病床上的少年。
不一会儿，像是如他预料那般，一个幽灵形象的漂浮体出现在眼前。
“晚上好，创造神大人。”舒望微微躬身行了一礼，用心声传递道：“我想这还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
“你以前见过本神？”创造有些好奇。
“当然，毕竟我是观测者，所以就连你和新任破坏神的那一战我也看得清清楚楚。时至今日，只剩一半神格的你又打算做些什么呢？是打算借这个少年的力量来复仇吗？”
“知道太多对你并不好。在开始谈正事之前，先展示下你的诚意如何？比如就好好地介绍下自己。”
“原来如此，诚意吗？”舒望微不可见地笑了笑，“如你所见，第三代观测者舒望，掌握世界真理之一的「代价论」。”
“世界真理？代价论？有意思……”创造呢喃着，看向舒望的目光中多了丝善意，“没想到除了传统的超能力、魔法、灵力、突破限制这四大力量体系，竟然还有这种体系？”
“不，准确来说这应该是类似于「权能」，像是你的「造物」还是破坏神的「毁灭」，代价论同它们一样都是抽象的东西。”
舒望顿了顿，又继续道：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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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帮助希晓然斩杀沉睡于地球的兽——红魔。”
“呵，”创造冷笑了一声，“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
“确实不止这么简单”舒望微微一笑，“但问题是我不觉得希晓然会丢下这个世界不管，而创造神你也不会不帮助他。”
“别扯东扯西了。”创造话锋一转，“本神可以不追问你的真实目的，但你得清楚主动权并不在你手上——既然你掌握了所谓代价论，那本神就问问：报酬是什么？”
“不愧是比我活得还要久的创造神。”舒望小小地恭维了下，“除了那个少年能变强之外，不知你还想要什么？”
所谓代价论，其核心就是一个有所付出，有所收获的简单道理罢了。
“充当本神的眼睛，如何？”
这话内容上看似商量，但听起来却是半分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原来如此，某种意义上我确实很适合收集情报。那么就这样约定了。”舒望轻松道，没有丝毫负担的样子，“话说回来，您对原初兽有什么办法吗？”
听舒望对自己的称呼突然变成了“您”，创造心中立即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原初兽？果然没那么简单啊……”
思索了一小会儿后，创造点点头肯定道：“麻烦是麻烦，但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法。”
“那真是太好了！”舒望露出坏笑，“那么，如果是原初兽里三原兽之一的「红魔」，您又有办法吗？”
“……”
看着舒望一脸坏笑的模样，创造现在只想给他来上一拳。
沉思良久，创造终于缓缓开口道：
“到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祂回头不忍地看了眼希晓然，“只靠他一人的话，还是太勉强了。”
——如果是红之兽的话，只怕地球完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原先我也有让他独自斩兽的方法。”舒望难得地叹了口气，“可现在么……如果强行来，他百分一百会死，而且说不定我也得搭进去了。”
两人纷纷陷入了沉默。
“……要知道就连首位的破坏神也不一定能够斩杀三原兽，更何况首位破坏神是什么级别？那在至高神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战力天花板！不行，哪怕是这小子不愿意，到时候本神也要强行带他离开！”
“可问题是，”舒望把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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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创造神大人，从我们约定好的那一刻起，我们已经被我的代价论给绑定了，如果放弃斩兽，我们恐怕会被代价论给玩死。”
直到这一刻创造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活了那么、那么久，像眼前这种连自己都可以笑嘻嘻坑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又坏，又会装蒜。
“我要去寻求极星小姐的指引了，您这边也再慢慢想想。我不打扰了，我走了哈～”
话音未落，舒望就立马开溜了。
看着眼前变得空荡荡，创造疲惫地叹了口气。
找其他人帮一下忙吧……
——不行，等事完之后，一定要希晓然多从这货身上薅更多羊毛出来才解自己的心头之气呀！
当创造打算回精神世界时，一道慵懒的女声忽然在脑中响起。
“创造神大人，请把他的剑准备好，其他的无需担心。”
“……空？”
“沉睡的不是真正的红之兽，只是它的断肢。”
……
虽说极星小姐总是一副“我不在乎”的模样，但到了这种时候她总不可能袖手旁观吧？
高楼之上，舒望站在蒙蒙细雨中，轻闭双眼，低声诵念道：
“黑夜的守望者，守望虚无与万千世界之人，吾等前行的路标，吾等前行的指引者……”
随着舒望的诵念完毕，夜空上的十字星光芒大盛，而同时这场永不停歇的雨竟然在慢慢地逐渐消停。
“我应该叮嘱过你要遵守第一守则，不得对现世做出过多干涉。”
听着脑中响起的悦耳无比的声音，舒望收起了轻浮，平心静气回道：
“世界并未对我展现出恶意，所以目前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守则的允许范围之内，并无越界。”
“……罢了，我并不在意这种事。想要些什么？”
“请把二代观测者的「矛盾论」借我一用。”
“好，但代价就是你不用拼命。”
对话结束，风灵市的夜晚再次回归了原本的黑暗，空中又下起了细雨。
舒望淋了好一会儿雨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微笑。
“原来如此，作为一个观测者而言我确实是不如前辈们，竟然还要极星小姐的提示…哈哈。”
自嘲一笑后，舒望的身影消失在雨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