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黑夜里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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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接近十一点的时间，事务所里的灯依旧亮着。
当希晓然写完作业，刚拉上书包拉链时，门外传来了钥匙碰撞的清脆声响。紧接着，满脸倦容的张如意推开门走了进来。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大叔。”
希晓然招呼一句，手伸向了倒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
“唉——生活不易啊！”
张如意脱下外套往沙发一扔，走过几步后又坐回了办公桌后的靠背椅上，惬意的神情随即在脸上展开。
“有什么收获吗？”
希晓然站起身，端着倒好的白开水走了过去。
嫌弃地接过尚有余温的白开水喝了一半后，张如意恢复了点精神，缓缓说道：
“查到了个可疑的宗教团体，接下来可能就要深入调查一下了。话说回来，老王那边怎么样？”
“王叔那边认为是献祭杀人。”察觉到张如意投来的疑问目光，希晓然连忙解释到：“那个随信一起寄来的照片你看过了吗？只要看看那个，无论是谁都会把杀人和献祭联系起来吧。”
张如意是皱起了眉头，
“看过了，可我没想到你也看了。我原以为你看了那种照片后会三天都吃不下饭，所以才特地又装了回去，看来是我想多了。还有，就不能给我泡杯茶吗？”
用埋怨的目光指了指朴实无华的白开水后，张如意拉出左边的抽屉，从一个整理整齐，满是信件的铁盒子里又把那封信抽出来打开看了看。
“是你自己说：这茶呀，十分的珍贵！只有客人来的时候才能泡。”
“……老王还有说些什么吗？唔……值得注意的那种？”
又来了，张如意总是喜欢问希晓然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带着“果然如此”的些许得意，他底气十足地回道：
“脖子处的伤痕根据鉴定是被犬科动物咬的，另外死者的身份是学生，性别女，和我是同一所高中。”
“犬科动物？少女？”张如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然你看过照片，那我就问了：你对死者颈部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呃……”希晓然斟酌了下：“像是被一口咬掉的。”
“对。”张如意肯定了这一点，语气平静得反常：“被一口咬掉了头。你有注意照片里墙上了血迹吗？那种位置，那种高度的血迹以及血液的喷洒方向就说明：受害者是在站立的状态被咬掉头部的。”
“呃，所以？”希晓然感觉这话语中似乎有着什么暗示。
“铮”的一声轻响中，张如意点燃了自己的廉价香烟。
“自己想。另外你有发现吗？受害者颈部的伤口不是呈水平状，而是呈一种斜状。再结合血液的喷洒方向与伤口受力程度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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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难得出：受害者是从后面被咬断脖子的，咬断她脖子的东西身高最起码在一米七以上。”
“唔……”
希晓然的心慢慢凉了下去，头皮麻了一半。他总感觉，除了表示这起案子的不同寻常，张如意似乎还在暗示着什么。他的思绪开始飘向远方……
独自一人行走的夜晚，长满尖牙的大嘴从身后无声地靠近，在受害者毫无防备之时一口咬断了她的脖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受害者只觉得一阵剧痛的同时，眼中的世界翻转了360度。
温热的鲜血静静流淌，濡湿了她的发丝与洁白的制服。
……
“小子。”张如意呼出一口长长的烟雾，望向希晓然的双目中微微闪烁着精光，“这绝不是犬科动物那种在我们认知范围里的生物能做得出来的举动。”
“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残酷嗜血、拥有堪比人类的理性与智慧、超出了一般人认知、大概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怪物。”
说完，张如意微微一笑，又补上了一句，
“你相信我说的这些吗？”
“……好像由不得我不信了。”
说起来，为什么张如意会突然辞去了警察的工作，跑来开一家侦探事务所呢？难道这其中就有着什么超出了一般认知的原因吗？竟然是这样啊……
希晓然的眼神变得坚定和期待，像是做好了面对黑暗的觉悟一样。
确实，一般的动物真的能做到一口把头给咬掉吗？就算能做到，但一般来说动物们也只会一口咬断猎物咽喉，根本就没必要咬断整个脖子吧？另外尸体也没有被啃食的痕迹，动物们是不会像人一样会吃饱了撑的。
再一想到既然自己如今都变成了能力者，还被只剩下一半神格的神明给寄宿了这回事，希晓然也难以否定真的不存在那些怪物之类的。
这个世界，看来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啊！
——“信的话就快点给我去买桶泡面来！”张如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记得加根肠啊！”
“哈？”
希晓然一腔热血被瞬间浇灭了。
“你不会忍心看我饿肚子吧？”
张如意贱贱地笑了，像是恶作剧成功了一样。
“是是是…等着啊。”
“哐当”一声，忿忿不平的希晓然出门去了。
事务所外，是和平常一样的夜晚。寂静的街道，昏黄的灯光，夹杂寒意的晚风之上，是毫无繁星点缀的夜幕。不像中心城区那样，这一带的夜晚从来都很冷清，街上的行人根本不见几个。
“话说，大半夜的也只有便利店开门了啊……”
希晓然略微思索，仔细地回忆了番。印象中，最近的一家便利店在三条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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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己虽然名义上是助理，但干的也只是跑腿之类的杂活。
“算了，”希晓然摇摇头，将不愉快的心情抛开，眼中冒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微光，“趁机检验一下好了。”
稍稍活动了下手脚后，希晓然把气沉下，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刹那间的速度之快令他自己也不禁感到讶异。
风声在耳边呼啸，路边的景色飞速向后掠去。希晓然所跑过的地方，街边绿植的枝叶都摇晃不止。
脚下短暂刹住，扭转身体，他一头扎进了右侧的小巷。
对希晓然而言，这附近的小巷是再熟悉不过了，即使是摸黑跑动，他也能清楚地记得在什么地方该拐弯，不至于让自己一头撞墙上。能做到这一点，也是多亏了能力觉醒后带来的精神力上涨。
数十秒的功夫，希晓然冲出了小巷，但入眼并没有预料之中的昏黄灯光。那一座座陷入沉眠的建筑与弥漫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似乎都在诉说着同一件事：停电了。
但区区的停电并不足以成为希晓然继续抄近道的障碍。
横穿过街道，他继续一头扎入对面的小巷入口，凭借着平日里的记忆穿梭在这潮湿，散发臭水沟气味的巷子里，任由风声继续在耳边倾诉狂乱的呓语。
“这是！？”
不经意间的一瞥让希晓然刹住了脚步。短暂向前滑行了段距离后，他调整好姿态回头望去，只见一丝暗红色的气息漂浮着，扭动着。它从身后左侧的岔路口蔓延而来，小小的身躯不停地挑动着希晓然的神经。
这个气息，毫无疑问就是白天他在案发现场见过的同一种气息！
“要去看看吗？”
希晓然脑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但还来不及纠结一番，一道高达两米的黑影突然从岔路口蹿了出来！
在希晓然的目瞪口呆中，一抹凶光投了过来。伴随着无比强烈的危机感与胸腔中轰轰作响的心跳声，希晓然整个人本能地向下一趴的同时，狂风肆虐过他后背的上方，小巷的墙壁上赫然多了道深深的爪痕！
双臂绷紧，希晓然奋力向前一翻，身后地面迸裂的声响随即传来，龟裂如同蛛网般向四方蔓延开来。若是他再慢了一点，只怕现在已经迎来了个要高位截肢的下场。
见接连两下攻击均被希晓然躲过，黑影大步迈出，利爪挥向了希晓然还没完全挺直的后背。
“闪光！”
黑影只听见一声低喝，无比刺眼的白光袭来淹没了他整个身躯！
“嗯！？”
只来得及向后瞟了眼的希晓然顾不得心中的惊愕，脚下像抹了油似的，瞬息之间就逃得无影无踪。
“嗷呜！”
听着黑夜里不断回荡的嗥叫，希晓然更加跑快了一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