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混沌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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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李笙繁会对这里毫无兴趣，没想到三说两说说的把混世深渊说神了。
“有机会，倒是想见识见识混世深渊。”李笙繁说出了心里话，不过这话对于程羿来说就是挑衅。
“你当真是没有管教。”
“管教？无聊。”李笙繁听不下去了，“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在这里怨天尤人，听不得别人半句调侃那你还不如不讲你的心酸过往。”
李笙繁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再加上一直以来都在剑门备受关照，这样冷酷的师兄还不如沈秋风。
“奇怪，为什么会想到沈秋风？”李笙繁心里纳闷，压根没有听到师兄说的后面的话。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个语气，若是师父在必然是要受到责罚的。”
李笙繁直接理都不理，学着之前程羿的动作，自己搞了一个避雨罩，然后理都不想理这个师兄。
“有的时候这个不靠谱的师父说的也对，有的人不必要知道名字。”李笙繁嘟嘟囔囔，留下一脸无语的程羿。
程羿没有遇见过这般无理的人，“本想着聊天解闷，没想到竟然是个毫无教养的。”
李笙繁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从桌子上拿起来茶壶放在门口，这样在有人进门的时候就听得见声响。
自己躺在床榻上，闭上眼睛，听着淅淅沥沥得雨声，心里难过的紧。
“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谁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果然是经历了更差的才知道原来的生活多么珍贵。”
与此同时，发出同样感叹的还有贺无渡和沈秋风。一切都变了，一切似乎又没变。匆匆过客，不过尔尔。
第二天，李笙繁是在巨大的响声中惊醒。本以为是一场梦，结果是真真切切听见的。
李笙繁拿开地上的茶壶，推开门，天空竟然比昨天阴雨的情景还要混沌。
云外镜太大了，而且只有三个人，联络起来十分的不便。
李笙繁学着算卦的那些人的样子，掐指头闭上眼，其实她不会这些占卜之术，只是曾经浅浅的看过《周易》，知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知道六十四种卦象。
随后李笙繁睁开眼睛，“大事不妙，又要历劫。”
等她找到师父的时候，场景居然和一开始九唐君思那般，躲在灌木丛里，硕大的林子掩盖住她的气息。
只见到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和两位长相丑陋的人站在老长面前。老长像是吃了苦头，难得见到他遇到打不过的对手。准确的说，是不分胜负。
李笙繁自知不是对手，此时也不能请旁人来帮忙，四顾也没见到那个让她无语的师兄程羿。
“长哥，既然寻得一位高徒，为何不出来见见，反而藏了起来，若不是山下传来了风声，我当真以为，长哥此生再也不回云外境了。”白胡子老头看似年长，实际上比老长小上两岁。
他身后的应该就是他的弟子，不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位断了臂，一位瞎了一只眼，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见了发怵。
李笙繁静观其变，突然看见程羿赶了出来，拳头攥紧了一下。心想“他来作甚？”
程羿一跃上前，“你可知你脚底下踩的是云外境！”
“知道，我在云外镜的时候，你这个娃娃还没出生呢！怎么，是嫌活的太长了？还是觉得你们一家三口该团圆了？”白胡子老头大笑着，丝毫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黄毛小儿，还轮不得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老长手一伸，拦住想要冲上前的程羿。“退下。”
“今日，你应该不是与我切磋这么简单吧！”
“我都说了，我是来见见侄儿的。”白胡子老头摸了摸胡子，收敛了几分笑意。
他口中的侄儿就是李笙繁，只不过他不知道收来的弟子是女流之辈。
李笙繁不知道此刻应该出去还是继续躲着，不过出去了可能小命就没了。
白胡子老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仿佛不见到人不死心。
李笙繁算是看明白了，她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爹不疼娘不爱。简单讲就是程羿师兄不待见她、师父不重视她、贺无渡保不住她、沈秋风嫌弃她，唯二对她没有厌恶之情的大概就是唐君思和唐八万了，可惜他们有没有那么高的能力。
求人不如求己，既然还有四层封印护体，那就还有活着的可能性，至少没有这么轻易死掉。
何况当个懦夫岂不是更让程羿瞧不起？
李笙繁直接跑了出来，“人多欺负人少，再加上目无尊长，这位大叔可真的把教养可在骨子里了。”
“教养？他有什么教养？”还没等李笙繁说完，程羿就插嘴说着。
李笙繁被打断的地方正是她要怼人的地方，这样打断，让她把酝酿好的气势全打乱了。
李笙繁憋住气说，“还没说完呢！恬不知耻！”
此话一出，也不知道是指桑骂槐还是指槐骂槐。
白胡子老头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弟子是位女的，先是一愣，后是一惊，好一阵子才缓过来这个人是老长的弟子。
“女的？长哥，我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女弟子！怪不得藏起来。”
老长惊讶于李笙繁居然出来，想让她回去，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大概是回不去了。
“怎么，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仙子？还是妖精啊！”李笙繁表现的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得样子，还调侃起来老头。
那老头不知为何，竟然开怀大笑。“哈哈哈，没想到，居然是个有趣的弟子。既如此，跟我去下面玩玩可好？”
李笙繁听明白了，这不是打探实力，这是明抢弟子！
后悔也晚了，既然是冲她来的那去去就是了。
可是老长好像更生气了，“你是欺负我后继无人了吗？”
“刚收来的弟子，能成什么气候？”瞎了一只眼的人不屑一顾地说着，好像没看上李笙繁。“女流之辈，不过容貌姣好，说不定可以拉回去当个小妾。”
话音未落，老长就用意念开始打斗。
比的是心气，比的是内力，比的是谁的心法基础更扎实。
云外境的心法重在性本善，而混世深渊也是重在人性本恶。利用了人的嫉妒、仇恨、愤懑，让自己的攻击更有针对性。对人不对事，不分是非黑白。
李笙繁做好了一战的准备，不过不是现在。她看着师父虚弱的样子恐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跟你去混世深渊看看，不过，看完了你得让我回来。君子言而有信，想必您也不会跟我这个小丫头耍无赖吧！”
不知为何，白胡子老头居然对李笙繁生不起气，可能是占了是姑娘的光，也可能是混世深渊很久没有出现过女子。“成交。”
李笙繁走过去行了礼，又对师父行礼，随后就跟着白胡子老头往悬崖边走。
程羿不明所以，想要追，再一次被拦下。“随她去，白石应该不会怎么样。没想到他现在已经厉害如此。是我小看了他。”
程羿不理解为什么师叔会让一个连避雨术都不会的弟子去那龙潭虎穴，“师叔就不怕她不回来了吗？”
老长看着他们一行人的背影，调整着自己的内息，片刻说道，“心里的正义是不会被熄灭的。她还有很多劫难没有经历，等到时机成熟，她将会是无敌的存在。”
程羿不理解，“弟子不解，师叔的话不理解，师妹的行为不理解。昨日同李笙繁交谈了须臾，没想到她的言行举止没有半分规矩。”
“坦荡于天地，恣意潇洒，何错之有？规矩是约束，只要未酿成错，皆可视若无睹。”老长说完，突然咳嗽了两声，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师叔！”程羿有些慌乱，倘若老长也不在了，那么这个世界能够对抗混世深渊的就只有他和那个令他不放心的师妹了。
老长摆摆手，“老衲自知命不久矣，临死之前我会再见她一面的。撑得住。写一封信，邀请剑门的沈秋风带一两弟子到此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