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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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兀偷偷捏了一把汗，它没想到柳直会这么说，生怕声音恼羞成怒，拒绝合作，但转念一想，这样也未必没有好处，至少将双方摆在了相等的位置，甚至柳直还要压过几分。
从声音说话的语气就可以看出，以往必是高高在上、身份尊崇之辈，而且它还具备凝元期的修炼经验，可以遇见，它一旦夺舍，必是修为飞涨，柳直即便有再多资源相助，也不一定能比得上它，兴许只有在召唤出焱神后，才能扳回这种劣势。
这是沙兀不愿看见的，对方毕竟是域外种族，就算与灵族有过矛盾，也绝不至于像人类这般，可以做到与焱族同仇敌忾。
何况，这还是往好的方面设想。
万一它与灵族亲近？或者就是灵族？
岂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适当的敲打与告诫是必须要有的，否则对方蹬鼻子上脸，谁知道会不会在众人头上拉屎拉尿。
想到这，沙兀暗暗叹息一声，它自认没有柳直这种魄力，敢于用全族的存亡去赌，同时也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这个年轻的同盟伙伴，的确当得大任。
短暂的沉默后，声音终于再度开口，它有些咬牙切齿道：“小子，你可知道威胁我的后果？你就不怕我什么都不告诉你？”
柳直无声笑道：“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怕，这些功法你不说，我自然有其它办法拿到，只在于时间早晚的问题，我希望你记住，咱们现在是在做交易，而非我有求于你。”
“好，很好，有胆有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出彩的年轻人了，如果你不是异族，我或许会考虑将你收为弟子，传你我族的无上秘术。”声音发出感叹，赞赏之意明显。
还很久没见过？你困在这里都百多年了，见过人吗？……柳直暗暗吐槽一句，正色道：“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废话，你刚才都说过了，我已经没有其它选择，不同意还能怎么办？”声音不满的抱怨一句，随后又道：“但作为交换，你们的来历，也必须跟我说个清楚分明，这老家伙传给我的语言，应该是属于山那边的高等种族，只是不清楚为何会被流放。而你们，我可从没见过你们这种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族群。”
柳直与沙兀对视一眼，后者眼中存有几分犹疑，但他仍是点头道：“好，你先把玄体功法和凝元功法，说一部分出来，我就告诉你我们的来历。”
声音应下，便将一篇名为《千灵淬体经》的玄体功法，以及一篇名为《斗冥诀》凝元功法背诵出来，不过，《斗冥诀》它只背了一部分，只可修到凝元五重，说是后续功法必须得等柳直说完来历之后，方能补足。
《千灵淬体经》柳直能懂个大概，毕竟只是玄体功法，有导气术的底子在，不说豁然开朗，触类旁通还是没问题，也基本可以确定声音没有诓他，应是真实可用的功法。
而《斗冥诀》柳直就一知半解了，索性将心中疑惑，一股脑甩回给了声音。
声音一开始还奇怪，这家伙不是说有办法辨别真假吗？怎么到头来啥都不懂！但它每次反问，柳直都拒不作答，只是执意让它解释，这让它弄不懂柳直究竟是在试探，还是确实一无所知。
见柳直半点口风都不漏，声音干脆就放弃挣扎了，柳直问什么它就答什么，大半个时辰后，总算将这前部《斗冥诀》给“翻译”了一遍，柳直也因此疑惑尽释。
“没问题了吧？那就说说吧，你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海底？深渊？或是某些尘封的秘境？”声音问这话时，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似乎翻译《斗冥诀》消耗了它不少精力。
“很遗憾，我们是来自于另一个星球，而非你所说的这些地方。”柳直没有隐瞒。
“什么？其它星球？”声音的语调陡然高了八度，似是意识到了自己反应过激，它定了定神，沉声问道：“这么说，你们和那些天空强盗是一伙的？”
柳直眉头一挑，声音所说的，应该是那些星际殖民者，试探道：“你知道它们？那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吧！”
声音冷哼道：“能不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长辈就经常跟我说起那一战，说那些天空强盗能够操控城堡飞行，并且在万里之外发动攻击，百族联军被它们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后来还是几大圣修联手，方才将它们一举击溃。”
倒是跟沙兀的说法差不多……柳直想了想道：“我们跟你口中的天空强盗不同，我们不是来入侵的，大概半年前（异界历法），我们居住的星球突然遭受致命打击，濒临毁灭，我和我的族人，才被迫来到了这里。”
声音惊道：“你们一共过来了多少人？”
柳直道：“大概五六十亿。”
声音啧啧有声道：“星域挪移，规模还如此巨大，只怕属于神灵手段了，对了，你们究竟招惹到了什么敌人？竟是能够摧毁星球？”
柳直想起了那只倾天巨掌，叹道：“或许，同样是神灵层次的存在吧。”
“应该是这样了，再是厉害的圣修，都不可能毁灭星球的。”声音喃喃自语一句，转而又问道：“你们种族，是一直能够修炼？还是来到这里后才能修炼？”
这一次，柳直没有照实回答，“我们以前是能够修炼的，后来因为某些变故，星球灵气断绝，便无法继续修行，到了此界，修行之路重开，方能再次修炼。”
声音轻咦一声，“灵气断绝？究竟是何变故？竟有如此严重影响？”
柳直轻叹道：“其中缘由，还得回溯到上古时期，那时我族有两位神灵，一人名为祝融，一人唤做共工，二位神灵素来不和……后共工战败，心有不甘，怒触不周山，不周山乃擎天之柱，山倒则灵气尽散，我族修行之路，也因此断绝。”
待柳直说完，声音已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这种神灵大战，想来它也从未听过，沙兀更是睁圆了眼珠，一脸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