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开人类灵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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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剑云在第二天就加入了军队，柳直给他任命的职务是武训司训练总长，兼领预备役第二大队大队长。

这所谓的训练总长，其实跟武术总教官是一个概念，只是因为预备役士兵太多，才从局级提至司级，顺便换了一个稍显正式的名头。

吴剑云的顶头上司是司徒恭，后者目前担任着武训司司长以及预备役第一大队大队长的职务，因为十八万人的主要任务是建城，无需参与对外征伐，所以军务部下辖只有两个部门，分别是武训司和卫戍司，武训司负责新兵招募、训练、狩猎工作，卫戍司主管营地治安，司长一职由袁信担任。

吴剑云对这个任免很满意，心中对柳直的赏识也充满感激，远征军接管营地的头天晚上，他就将部落的情况探听得很清楚了，包括柳直恐怖的个人战力，高深莫测的四绝搏杀术，觉醒功法和元气使用方法，以及部落这次远征的目的，每一点都令他大为触动，他觉得，这是一个真正值得他死命以效的部落，不论是为自身和妻子，还是为国家和民族。

这天的训练结束后，吴剑云带着第二预备大队的士兵，投入到了热火朝天的建设工作中，其实他虽然领着训练总长的名，但实际的训练工作并非由他安排，而是第二龙兵营的战士，部落方面早已琢磨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训练方法，他目前也在学习当中。

每天的训练时间总共只有四个小时，早训晚训各占一半，其余时间，四个预备役大队都要帮忙建设，只有第五预备役大队因为抽调去了卫戍司，担负着营地的秩序维持工作，方才免去这一义务。

柳直在离开前，给他们武训司下达了招满两万士兵的命令，等于是要弄出整整二十五个预备役大队，这在吴剑云看来实在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但司徒恭似乎乐在其中，目前已经规划出了完善的招募机制，只待投入运行即可。

刚开始的时候，吴剑云和许多人一样，并不知道究竟要建一座多大的城，不过三日一次的例会中，他有幸见到了“炎黄城”的初步规划图，上面画出的长宽均在四十公里以上，意味着城池面积至少超过1000平方千米，据他所知，华夏古代最大的城池，引得万国来朝的隋唐长安城，面积也不过84平方千米，当时没有高楼住宅区，却依旧聚集了上百万的人口，由此可见炎黄城的规模有多么巨大。

当然了，现阶段是不可能按照最大规模来施工的，只能是先建一片生活区出来，包括居民楼、食堂、磨坊、市场、库房、训练场等，因为觉醒者的数量足够多，同时兴建的建筑多达七百余座，每日都会有大量的石料和木材运回营地，大伙白天工作，晚上修炼，老人和适龄的孩子也投入进来，整个营地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刚到工地不久，吴剑云就见到方少川、尹裕、赵保瑜三人走了过来，似是来视察工作，前者目前是营地的军政主官，因为缺乏相关的调度管理经验，柳直安排了尹裕作为副手协助，此外尹裕还兼领着民政发展司司长一职，赵保瑜则是中枢部直属政务局的局长，营地内的任何人事调动和任命，都要先经政务局审核，再由方少川最终定夺。

相互问好后，方少川问起了预备役的训练情况，柳直虽然将建城的重任交给他，但实际上这些方面他并不擅长，对他来说，抓军纪、抓训练、探听情报、新兵招募、乃至征服周边营地，这些都并没有问题，毕竟大半年的历练下来，该学的他都已经努力学会，然而民事方面，他确实是两眼一抹黑，只能是尽量做好统筹工作，细节则交给尹裕等人处理。

“不是很顺利。”吴剑云看了方少川一眼，如实答道：“方营长您也知道，预备役的外国人有将近四成，有些不止不会说汉语，连英语都不会，指令必须一层层传达下去，训练效率很难提得上来，还有觉醒功法的问题，就算翻译成他们本国的语言，理解起来也非常困难，有些人到现在连最基本的入定都没有学会，更别说控制元气。”

他语气中有些无奈，显然对这个问题大感头疼。

方少川拧起了眉，亦是觉得颇为难办，营地目前只有四成出头的华夏人，外国人占了将近六成，其中许多人都是战斗系觉醒者或特殊觉醒者，很适合培养成优秀战士，武训司要想招满两万士兵，这些优质兵源肯定不能舍掉，所以只能从语言方面着手解决。

可问题是不论汉语还是英语，都绝非短时间内能够学会，再者就算学会了，觉醒功法的理解，也依旧是个难题。

正沉思着，边上的万荣忽而眼珠一转，轻咳道：“营长，这件事其实不难解决。”

方少川转头道：“你有办法？”

万荣道：“首领以前教我们野外生存时，是先教会几个天赋好的人，再由这些人去教其他人，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照搬这个法子，把会说两国语言的战士都集中起来，先教会他们觉醒功法，再把领悟能力和表达能力都不错的挑出来，让他们继续去教，应该很快就能收到成效。”

方少川略作沉吟，摇头道：“方法不错，但会衍生出太多的问题，首先便是指挥官不能如臂使指，没有统一的语言，命令传达下去后，不懂汉语的战士必须经过翻译才能明白，这会耽误不少时间，要知道战场上机会稍纵即逝，慢上一分一秒，都有可能错失良机。其次是会说两国语言的人不会很多，战场上危险重重，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这些人一旦战死，指挥官的命令就没法传达下去，除非我们改掉现有的传令方式，而这显然也会耗费大量的时间，所以如果可行的话，最好还是从语言方面解决问题，要么都说汉语，要么都说英语，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身居高位渐久，他也学会了从长远考虑问题。

万荣埋头陷入苦思，其余人也各自开动脑筋，但这个困扰了人类数千年的问题，显然没有这么容易解决，一时场面完全沉默下去，只余细微的呼吸声。

这时，一道怪异声音突然响起：“方营长，其实您所烦恼的这件事，首领先生早已考虑到了，我之所以留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与可能入侵的同族交涉，另一方面，便是协助您解决这个问题。”

方少川转过头，开口的是一名身高超过两米三的半狼人，名叫炬拔，是落鹰王族的祭博之一，同时也是沙兀最得意的弟子，与它一齐留下的还有八名半狼人勇士，因为双方语言不通，沙兀特意对方少川施展了通语术，将焱族语教给了他。

“炬拔先生，能否说得具体一些？”方少川诚心求教。

炬拔理了理措辞道：“方营长您是知道的，我族的‘通语术’要想施展出来，需要强大的精神力为辅，而且只可将自身掌握的语言教给受术者，我们落鹰王族除了我的老师，也只有我能够勉强施展此术。”

它轻叹一声，略有感慨道：“会出现这种情况，非是因为我族的天赋不够，而是源于，我族的修炼之路已经完全断绝掉了，无法成为修者，精神力的上限便是生来注定，除非寻到极为罕见的奇珍灵药，方有提高上限的可能，这也是为什么，我族成为祭博的条件会如此苛刻！”

方少川双目一亮，追问道：“您的意思是说，我们能够修炼你们的法术？”

炬拔微笑颔首：“准确来说，不仅能够修炼，修炼速度还至少会比我们快上几倍，如果是天赋极佳之人，十几倍乃至数十倍，都并非没有可能。”

方少川大喜道：“太好了，炬拔先生，您快说说，我具体该如何做？”

炬拔笑道：“方营长，您无需如此客气，我们两族是盟友关系，相互帮助本是应当，再者老师离开前再三交代，让我务必全力配合您解决此事，不过，我还在将通语术尽量简化，可能还需要两到三日时间，才能将简化版的通语术教给您，在此之前，您可以先学精神力的修炼功法，这对您的元气提升，亦将起到一定助力。”

方少川激动得身躯都在轻颤，如果精神层面的功法也能普及，简直是开全人类灵智的幸事，不论是对修炼、学习、记忆、研究等各个方面，都将起到巨大作用，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住心情，继续问道：“炬拔先生，不知从开始学习精神力功法，再到成功施展出通语术，大约需要多长时间？”

炬拔想了想道：“这就要看您的教学水平如何了，毕竟现在这个营地里，会说我族语言的仅您一人而已。”

教学？这个词让方少川汗如雨下，急忙问：“您不是也能施展通语术吗？要不这样，我挑一个合适的人出来，您教会他焱族语，我们共同跟您学习如何？”

炬拔摇头苦笑道：“抱歉，方营长，非是我不愿教，而是我的精神力远不及老师强大，每施展一次通语术，都需要修养十多天时间才能恢复，并且还无法保证一定成功。”

方少川愣住了，半响才苦着脸道：“就是说只能由我来教？”

炬拔认真点头：“是的，方营长，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您也不用过于担心，就算您的教学水平一般，我估计最多也只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毕竟是简化版的，掌握起来不会很难。”

可我怕我连一般都办不到……方少川默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