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课 虚无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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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泰衡山脉中长白山一带北边百草宗突然流传出一个消息。宗门里老祖研制出一种奇异的丹药，名为人灵丹，而且传闻中此丹竟然可以帮助筑元境修炼者晋级玄丹境。而玄丹境的修炼者服用，都有可以提升自己的修为。传闻之中，人灵丹即将在近日出炉，很多修炼者动了心思，明显也是收到风声，前往百草宗。
白泽衡眉头蹙起：“如此灵丹，百草宗掌握了，岂不是说他们可以批量生产玄丹境修炼者？”这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一般的宗门来说，玄丹境就是门派核心力量，似浮云宗、清水门这样的三流宗门。都只有一位真神境的老祖坐镇，门派里掌门长老都才只是玄丹境，即便是在玄荒宗、流光宗、烈火宗这样的二流宗门，玄丹境也仍然是宗门里的栋梁，是中坚力量。
百草药宗要是能凭丹药量产金丹期修士，那绝对是一件无比恐怖的事情。反过来说，其他的二流宗门，甚至一流宗门，尤其是泰衡山脉的地头蛇—玄道宗，会这样坐视百草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强势崛起？
白泽衡抱着疑惑的态度继续往向百草宗长白山方向飞去，不管人灵丹是真是假，至少白泽衡先看看是否是真的。一路飞行，白泽衡已经进入泰衡山脉的范围内。虽然都是群山连绵，但相较于东洲各个山脉的诸山雄奇，高耸入云，泰衡山脉的山峰没有那么雄伟，却更加险峻，各种断崖、悬崖比比皆是，彰显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白泽衡的目标长白山，位于泰衡山脉的南端。这一带最强大的仙道宗门，玄道宗。泰衡山脉中各种奇珍异宝层出不穷，守着这里的玄道宗，不管是灵器还是神通，也都以奇诡多变著称，闻名于整个荒天大陆。玄道宗行事风格倒不霸道，除了极个别几个地方视为自家私产禁地，不许他人进入外，对于其他外来修炼者进入大泰衡山脉南部寻宝采药，玄道宗都任其来去自如，所以很多修炼者都进入泰衡山脉一带搜寻自己需求的异宝灵药。
白泽衡一路过来。已经见过许多拨修炼者结队进入泰衡山脉。除了奇珍异宝外，泰衡山脉里也充斥着许多危险，除了妖兽凶兽层出不穷外，山脉本身也隐藏着许多奇诡霸道的天地灾变。不过对于人族修炼者而言，这里最危险的，从来都是自己的同类。同为人类的修士，远比妖兽还要危险。
看着眼前正在上演的杀人越货事件，白泽衡摇了摇头，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种时候，不是该出来一位少年英杰，一巴掌拍死反派，英雄救美，然后少女投怀送抱，以身相许吗？”正当泽衡脑子里正乐呵呵的胡思乱想，就突然听到远方传来一声轻笑。
笑声虽轻，却清清楚楚传到众人耳中。白泽衡双目直视远方，目光几乎凝成实质，照在一个黑衣青年身上，其他人也向黑衣青年望去，第一眼都忍不住喝了一声彩。只见他长身玉立。身材英挺，一袭黑衣。雪白长在身后披散开来，寂寥清冷的眼神，嘴角轻轻勾起，神情似笑非笑，在场众人都被他的风姿所倾倒，一时竟忘了争斗。
“这形象……”白泽衡看着黑衣青年的模样，却傻了眼：“这么老套……不对，这么拉风的形象，怎么这么像《西游降魔篇》中的空虚公子？要是加上四个侍女散花就更像了！！他之前想着有人会出来英雄救美抱得美人归，那不过是开玩笑的想法，哪知道真会窜出来这样一个货。
黑衣青年陡然出拳，拳头上雷光闪动，密密麻麻全是青紫闪电雷霆，恐怖地仿若鬼神降世。一拳，只是一拳，杀人越货的灰袍道人被轰飞出去。所有人目瞪口呆，灰袍道人惊呼道：“你是何人？”
黑衣青年不答，但在他身后的天空中，茫茫云海突然散开。“轰！”惊天动地的雷鸣声中，四匹浑身紫光闪动，蹄踏雷云，身形足有大象一般大小的巨型战马，拖着一辆仿佛小山般的青色战车，撕裂漫天云彩，出现在众人面前。黑衣青年足下一顿，人已经落在青雷战车上，巨型雷龙马，高大青雷车，将他整个人都烘托的雷光闪闪，逼格高的一塌糊涂。黑衣青年俯视着下方的灰袍道人，淡淡地问道：“你问我是谁？”
更绝的是黑衣青年的青色战车旁走去几名侍女，各自取出一片枫叶，摊开手掌，叶被风吹落，在天空中自由飞舞。“青雷战车，枫叶……”其他修炼者惊呼道：“虚无公子，竟然是虚无公子！”在场所有人都悚然而惊，视线全部集中到天空中卓然不群，平静立于青雷战车上的黑衣青年。
白泽衡恐怕是所有人中唯一没什么感觉的人，远远望着，失笑道：“我去！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空一声巨响，某某闪亮登场了吧？”
“传闻之中虚无公子本是世俗官宦子弟。四岁启蒙读书，七岁应试，十二岁考科举，一举高中后，却没有接受封官，反而入山学道？”
其他修炼者点头说道：“不错。当时许多大宗门争着收虚无公子为徒，但虚无公子却选择了玄道宗，从此踏上仙途。虚无公子学道，今年不过二十多岁，却已经是真神境五重的境界，要知道，虚无公子可是完全修炼不过四年的时间，短短四年时间从毫无修为到真神境五重，如此的天赋是在是可拍！”
“前些日子，虚无公子刚晋级真神境五重，便斩杀一头真神境实力的妖兽？”
“不错，正是如此。”其他修炼者遥想虚无公子的传奇经历，一时间不由得痴了。
虚无公子淡淡扫了灰袍道人一眼，平静的说道：“滚，或者死。”白泽衡一咧嘴，好家伙，这嘲讽，拉仇恨绝对一次性拉到满值。果然，灰袍道人一窒，原本青黑的脸膛，瞬间变得血红。堂堂真神境修炼者，被另一个真神境修炼者这样嘲讽，灰袍道人整个人都不好了。但能为真神境修炼者，无不是心志无比坚定的修炼者，没有真正交手验证，光是名声，吓不住灰袍道人，让虚无公子忌惮的是虚无公子背后的玄道宗。
“无知小儿，仗着背后的玄道宗就敢如此猖狂？”灰袍道人怒喝一声，整个人腾身而起，双掌一合再一分，一片乌云向着虚无公子笼罩过去。白泽衡目光一闪，就看出灰袍道人放出的乌云深处，隐藏了一柄诡异的飞剑，仿佛水中游鱼一般灵动。显然灰袍道人虽然愤怒，但真正动手的时候，却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而是冷静而狠毒。
战车上的虚无公子，之前始终一副寂寥清冷的模样，此刻见到灰袍道人攻了过来，嘴角绽开一抹笑容，轻轻摇头。扬手抛出一面铜镜，铜镜在空中一转，两面都是镜面，一黑一白，此刻黑色的镜面转了过来，镜光照在灰袍道人出的黑云上，黑云顿时消散，藏在里面的飞剑自然也无所遁形。“这是什么灵器？”灰袍道人一惊，想要召回自己的飞剑，但却骇然现，被黑色镜面照到的飞剑，竟然收不回来，镜光中，飞剑不停挣扎颤动，却始终无法摆脱。
灰袍道人见状，立刻又放出一柄飞剑，这次的飞剑通体赤红，喷吐火焰，直射虚无公子。
虚无公子笑了：“你自己寻死，却怪不得我。”他手捏法诀，空中的铜镜猛然转了一面，变成白色镜面正对灰袍道人，镜光照来，直接将灰袍道人水火两柄飞剑全部击飞。战车上，一个娇憨蛮横的少女笑道：“兀那道人，我教你一个乖，我家公子这面铜镜，是一件天阶下品灵器，名为元磁阴阳镜。此镜以元磁为引，分阴阳两面，阴面定他人法器，谁也逃不走，阳面伤他人法器，谁也挡不住！”
灰袍道人狞笑一声。法力猛然一振，水火双剑合璧，水系飞剑如行云流水般不可琢磨，火系飞剑则卷起熊熊烈火，一起猛攻虚无公子的元磁阴阳镜。灰袍道人毕竟是真神境修炼者，灵力上并不输于虚无公子，这一力，元磁阴阳镜便有些抵挡不住。虚无公子却不着急，随手抛出一条长绳，朝着灰袍道人绑去，长绳不知有何奇妙，灰袍道人竟然躲不开，被捆个正着。绳子一捆上来，他就立刻感到自身灵力凝滞，无法运转流畅。如此一来，他和虚无公子间的差距顿时被拉开不少。战车上，一个清冷淡漠的美女淡淡扫了灰袍道人一眼：“我家公子的困龙索，也是天阶下品灵器，同修为对手一绑住，便半点挣扎余地都没有，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儿。”青雷战车，元磁阴阳镜，困龙索，虚无公子身上的强大宝物层出不穷，不愧是大宗门出来的弟子，下方的其他修炼者看得目瞪口呆，个个心驰神往，倾慕不已。
林锋看着红叶公子一件又一件的往外掏宝贝，储物戒像个无底洞一样，心中却越来越火热：“冲这架势，天阶灵器不少，要是是我的的多好！”
灰袍道人猛然大喝一声：“起！”瞬时又放出三柄飞剑，分别代表金、木、土三种物象，和之前的水火二剑汇合后，五行合一，化为一柄巨剑，巨剑带起阵阵阴风，犹如鬼哭狼嚎，飞射向虚无公子。一直平静淡然的虚无公子，此时脸上突然出现怒容，他向前伸出两根手指剑诀一引，一抹凄厉剑光飞出青雷战车，煞气冲天，鬼神皆惊。
“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剑！”一抹凄厉的剑光在青雷战车上空盘旋，煞气惊天。白泽衡都为之侧目：“此剑好重的杀性戾气！”
虚无公子对于灰袍道人已经攻到面前的五行阴风剑毫不在意，而是充满悲天悯人的情怀，轻叹一声：“此剑名为七煞斩龙剑，昔年全盛时弑杀无数生灵，养成绝世煞气，魔兵天成。我轻易不愿动用此剑，今天是你逼我这么做的。”一边说着，虚无公子手中剑诀一引，半空中的七煞斩龙剑出一声厉啸，仿佛龙族临死前的哀鸣。七煞斩龙剑化作一道黑光，在半空中截住了灰袍道人的五行阴风剑。呼呼作响的阴风，被冲田煞气一激，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巨大的五行阴风剑本体，直接被黑光斩成两截！灰袍道人目眦欲裂，仿佛受伤的野兽，感应之下，顿时一口逆血喷出。
他虽然愤怒欲狂，但却已经确定，同为真神境的修为，确实是敌不过眼下背后有玄道宗的虚无公子。灵力神通仍然是他更胜一筹，但却架不住对手一身宝物，尤其是这七煞斩龙剑，起码是帝阶下品，当真是一件大杀器。灰袍道人不敢再有丝毫犹豫，连忙架起一片阴风，向远方逃走。虚无公子眉毛一挑：“恶贯满盈。还想走？”剑诀一引，七煞斩龙剑再次化作一道黑光向灰袍道人追去。
灰袍道人转头怒视着他：“你想赶尽杀绝？道爷就跟你同归于尽。”说着，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漂浮在半空中凝而不散。手指连续划动，以自身精血画了一个符印。符印上闪过青紫色的光芒，似乎有一个微小的收缩，接着便轰然爆裂开来，化为无尽阴风，阴风之中更有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白泽衡离着老远，都感觉冲鼻欲呕，生平所见，没有比这更臭的东西了。“公子小心！”旁边的侍女想也不想，几乎是下意识飞身上前。挡在了虚无公子身前，替他拦下了阴风。旁边的侍女被这股阴风一冲，身子顿时软倒脸上更浮现一层青紫之色。虚无公子微微蹙眉，手一招，便将侍女带上了青雷战车。仔细查看她的状况后，取出一枚玉佩为她戴上，有了玉佩镇压，侍女脸上青紫之色稍褪，但仍然中毒极深。
虚无公子公子倒吸口气：“好凶恶的毒力。”被这么一打岔，灰袍道人终于捞着机会。仓惶逃走。虚无公子见状，将七煞斩龙剑、元磁阴阳镜和困龙索都收起来，四匹雷龙马“唏津津”一声长鸣，迈开巨大的铁蹄，龙行虎步，风雷随身，拉着小城楼一般的青雷战车，直接破开云层，转眼消失不见。只留下阵阵雷声，惊天动地，渐渐远去，当真是拉风的来，拉风的走。
在青雷战车的雷声彻底远去消失后，留在原地的几名修炼者，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笑容。也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展开身形迅离开，他们离去的方向，赫然是之前灰袍道人逃走的方向。
“想去追杀灰袍道人？落架凤凰再不济，也不是他们可以捡便宜的。”白泽衡眉头蹙起，果断跟了上去。追了大约几十里远，几人一起进了一座小山谷。白泽衡跟进小山谷，就见山谷中已经有人待在那里，等候来的几人。为者，正是灰袍道人，此刻的灰袍道人气色灰败，原本青黑的脸孔。一片苍白，之前被虚无公子断了本命灵器五行阴风剑，确实对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但此刻灰袍道人神情安然，没有丝毫愤怒或者沮丧的意思，平静的看着几人进了山谷。双手一张，滚滚乌云就向几人笼罩过去。
灰袍道人心中警钟响起，剧烈的危机感几乎让他的神魂蹿出肉身，他此时顾不得压制伤势，连忙想要继续增强灵力解决几人，片刻后，几人被灰袍道人奋力解决了性命，但灰袍道人呆呆地望着自己胸口，准确说，是望着他胸口那个被白泽衡一拳打出来的大洞！目瞪口呆看着自己胸口血肉横飞的空洞，这时他才明白过来，除了那几个人以外，还是有另外一人躲在暗处。
灰袍道人的身子缓缓软倒在地，他的五脏六腑全都被白泽衡一拳打爆了，肉身已经陷入死亡的状态。“我真神境的修为，虽然不是主修肉身神通，但竟然被人一拳就击杀了肉身，此人修为要高到什么程度？”灰袍道人心中惶恐，额头中央蹿出一抹金光，向远方飘荡着飞去。原来是他将神魂附在丹田上，试图逃走。白泽衡哪里会让他跑了，一刀挥出，蕴含着刀意境的刀气，顿时将灰袍道人神魂锁住，之前同虚无公子交战就受了重伤，此刻再被白泽衡重创，神魂伤势已经无比严重，这时只能乖乖被白泽衡擒拿。灰袍道人倒是利索，但这却由不得他了，只能将自己所知道人灵丹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白泽衡，听说对于人灵丹玄道宗特意派了人到百草宗查看，最后的结论是，人灵丹，纯属子虚乌有，是谣言。但不知道是南来的消息说存在有人灵丹，所以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所以要尽量谋划，万一真有人元灵丹，也好想办法弄到手，最后还告诉白泽衡，他知道有个地方存在宝物，他还没来的及到手，希望能够以这个消息换取性命。
白泽衡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将灰袍道人的神魂抛向远处，继续向长白山方向飞去。不管人灵丹是真是假，至少息壤是白泽衡势在必得先获得后再做考虑。
长白山地处泰衡山脉北边，气候是极好的，再往南去，气候会极为炎热，而长白山以北，则异常寒冷，被冷热两种气候夹在中间，也使得这里颇多奇珍灵药。白泽衡落在郁郁葱葱的长白山中，按照灰袍道人的说法，寻到了一条山涧，沿着山涧前行，很快来到一座溶洞跟前。溶洞极为巨大，地下部分无数分岔路口。四通八达，与其说是溶洞，倒不如说一座庞大的地宫。进了溶洞，白泽衡深入其中寻找。但收获却让他大失所望。找遍整个溶洞，白泽衡才找到一些的灵石以外，数量还没有从巴东成赌斗来的快，除了这些还获得一丁点息壤。
突然溶洞口突然传来人声，白泽衡不动声色转身看去，就见两个身着青衣的修士站在溶洞口，正一脸警惕的望着他。这两人都才不过聚气境五重的修为，他们看不透白泽衡的境界，但直觉感到白泽衡修为在他们之上，所以虽然警惕，但也不敢有丝毫刺激白泽衡的举动。白泽衡微微一笑：“听闻这里有一种奇异土壤，名为息壤，可以自生，永不减少，所以特来见识一下。”
他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只是，似乎并没有啊。”来长白山之前，白泽衡也做过一些准备功夫，认得这聚气境五重修炼者的穿着打扮，正是百草宗修炼者的制式服装。
两名百草宗修炼者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警惕的看着白泽衡：“阁下来这里，是为了获得息壤？”白泽衡心中微微一动，笑道：“并非如此，纯属好奇，只是想要见识一下，在下修行的是水系道法，土能克水，我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一边说着，白泽衡手一挥，几道水箭打在旁边的钟乳石上，将之击碎。他的混沌神种化生万物，凝结几道水箭不过是小事情。
两名百草宗修炼者见状，敌意消了大半，其中一人脸上露出笑容：“道友来得不巧，这洞内息壤已经被我百草宗的老祖收走了。”白泽衡心里咯噔一声，所谓老祖，自然是指百草宗坐镇的真神境九重，百草老祖了。说起来，百草宗出名的是炼药炼丹，宗门道法和神通都不善于攻伐杀敌。一般来说，百草宗的修炼者，都是以炼制过的灵丹对敌，引出灵药精华作出多变的法术神通，治疗能力和恢复能力很强，也可以炼制剧毒来伤敌御敌。但总体来讲，纯粹战斗力要弱于同等境界的修炼者。不过，即便如此，百草老祖也是实打实的真神境九重，而且据传，在近千年前就已经真神境九重，修为估计是处于快要突破真神境界，达到圣境的存在。
白泽衡现在真神境一重的修为，让他一脑袋冲到对方的老巢里和一个真神境九重敌对，那就明显是自找没趣了。更何况，除了百草老祖以外，百草宗肯定还有一定数量的真神境长老，平时白泽衡不会在意，但当他和百草老祖交手时，随便一点砝码，都有可能让天平失衡。
白泽衡心里转着念头，但表面上不露丝毫情绪，笑着摇摇头：“那真是太遗憾了，我还想着能见识一下那种可以自行生长的奇异土壤呢。”
两名百草宗修炼者都笑了起来：“见着也未必有好处，正如阁下所说，这息壤几乎可以算是水系道法的克星了。”
白泽衡不置可否的笑笑，向溶洞外走去，和那两个聚气境五重的修炼者擦身而过时，突然貌似无意地说了一句：“对了，听说贵宗门新炼制的人灵丹即将出炉，不知道情况如何了，具体什么时间出炉？”白泽衡这是故意打草惊蛇，玄道宗既然都已经上门查问，百草宗自然就该知道内部有消息走漏，所以白泽衡也不怕他们有了防备。
谁知那两名聚气境五重的修炼者听到林锋的问题，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茫然之色。“我百草宗从来没有什么人灵丹，阁下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那可能是我弄错了。”白泽衡细细观察他们神色，毫无慌乱和警惕，只有迷茫困惑，看上去不似作伪，应该是真的毫不知情。“修为级别太低，接触不到这方面的信息？”白泽衡微微蹙眉，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想：“不对，若真是百草宗内部的人透出风声，肯定最先在自己宗门内传播。”如果真是那样，这两个修炼者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情，若人灵丹的消息是谣言也就算了，如果是真实的，那事情就有趣了。
“叮~任务发起！
任务：查明人灵丹的明细
任务时限：10个自然日
任务奖励：《神象镇狱劲》第三卷
任务失败：扣除一个境界修为。”
看着这次任务的奖惩，白泽衡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刺激和压力，百草宗内部自家弟子，都不是所有人知道的信息，居然在外界传的满天飞。白泽衡出了溶洞，双目精光闪动，有百草宗以外的人得到了人灵丹的消息，然后把风声放了出去，也就是说，不管人灵丹是真是假，都有人要对百草宗不利，这样的话，白泽衡便不是没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离了溶洞，白泽衡登上一座山峰的峰顶，遥望不远处。那里一座奇险陡峭的山峰，直入云海，便是长白山的主峰长春峰，也是百草宗的门派驻地。长春峰周围烟云缭绕，白泽衡隔着老远深吸一口气，都感觉一股淡淡的药力散入四肢百骸。百草宗不愧是以炼丹制药闻名，单单主峰周围的云雾，就全是山间灵草灵药的药气所化。“最好能进去一探究竟。”白泽衡正琢磨着，突然心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