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不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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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谋仁抱拳道:“弟子站着便好。”
赵正明被拒后,板着脸再次说道:“我让你过来坐!”
“多谢六长老。”陈谋仁坐在侧席。
赵正明轻咳一声,“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没。”
“弟子已自废修为,等把灵医堂的药费还清之后便会离开流云观。”
赵正明的身体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
“你欠了灵医堂多少药费?”
“二百二十两银子。”
“你可以不用还了。”
陈谋仁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是嘴上却说道:“六长老,这不妥吧?”
“灵医堂是老夫说了算。”
陈谋仁起身抱拳道:“多谢六长老!那我明日收拾一下便可离开了。”
赵正明:“???”
老夫免了你欠下的药费,是为了让你马上离开吗!!!
你小子不是最懂知恩图报吗!!!
“其实你可以留在这里。”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那你先把欠下的二百二十两药费还上再说。”
陈谋仁:“???”
赵正明眼睛一瞪,“怎么了?”
陈谋仁无奈道:“您刚才不是说不用还了吗?”
“老夫什么时候说过?”
“就是刚才啊?”
“刚才?老夫怎么不记得?谁听见了?”
赵正明翻脸比翻书还快,甚至用非常严厉的语气警告道:“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这里养伤,不用再回杂修堂了!”
“弟子......遵命。”
院子里的弟子们见赵正明怒气冲冲的离开灵医堂,完全不理会他们。
吴峰率先跑进内堂,他见陈谋仁安然无恙,卡在嗓子眼里的心脏也落回了肚子里。
“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比刚才还要生气?”
陈谋仁一脸无辜的摊开双手,“我不造啊!”
“那师父和你说什么了?”
“六长老说让我留在这里养伤,不用回杂修堂了。”
吴峰喜上眉梢,“那敢情好啊!师父这是有意收你为徒了!”
“不能吧?”
“怎么不能,如果你还是杂修弟子,师父也不好破了规矩,但是你自废修为,已经不再是流云观的弟子了,所以你现在可以选择重新拜入流云观!”
“哦。”
“哦?你知道这是何等的天赐良机啊!师父甚至有可能收你为亲传弟子!你懂不懂啊!”
“不懂。”
吴峰忽然直勾勾的盯着陈谋仁,“我知道师父为什么生气了。”
陈谋仁:“......”
至此,今日的事情就告一段落。
夜了,陈谋仁被安排在灵医堂的后院住下。
陈谋仁当然知道赵正明是在向他示好,正常来说他当时就应该表示自己想留在流云观,然后顺理成章的拜赵正明为师。
可越是容易到手的东西,就越是不懂得珍惜。
现在陈谋仁有恃无恐,所以才会装傻充愣。
当然了,他也不能玩得太过火,要不然可能会适得其反。
翌日。
陈谋仁和吴峰一起醒了过来。
吴峰揉着眼睛,伸了伸懒腰,露出半张俊美的侧脸。
“师弟你醒了,昨天夜里你可真能折腾!”
陈谋仁在昨夜到底还是服用了金髓丹。
为了以防万一,吴峰留在了灵医堂。
陈谋仁由衷的感谢道:“昨夜真是操劳师兄了!”
“我再看看。”吴峰抓住陈某人的手腕。
他屏息凝神的把了一会脉,然后又摸了一遍陈谋仁受损的穴脉。
“好的七七八八了,再休养几天就能彻底痊愈!”
陈谋仁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有了性命之忧。
之后陈谋仁又泡了一个时辰的药浴,并且在吴峰的帮助下换了新的药布。
昨夜赵正明让弟子来转告吴峰,陈谋仁还欠着灵医堂二百两银子的药费,在还清之前可不能让他死了!
吴峰太了解自己的师父了。
师父碍于身份不能表现的太主动,所以这是借他的手来挽留陈谋仁。
于是吴峰就给陈谋仁服用了金髓丹,并且明码标价的告诉他这枚高品金髓丹价值一千两银子。
还有药浴,价值五十两银子。
多种药材蒸煮过的药布,二十两银子。
以及住宿费,每日五两银子。
现在陈谋仁欠下的药费翻了四倍,已经高达一千三百两银子。
不过债多不愁,反正陈谋仁又没真的打算离开流云观。
“师兄,我先回杂修堂一趟。”
“回去干吗?”
“我把手头上的杂务交接一下,总不能没人打扫灰圈不是。”
“也是,那你去吧。”
陈谋仁走在林间小道,感觉身体机能恢复了大半。
气血通畅,脚步轻盈。
灵医堂距离杂修堂不远不近,陈谋仁在受伤时要走上半个时辰,但是今天却缩短了一半的脚程,差不多两刻钟就走到了!
他左脚刚迈过杂修堂的门槛,便听到有人叫他。
“陈谋仁你为何彻夜不归?”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杂修堂的堂主刘盛。
杂修堂堂主听起来好像很有分量,但充其量就是管理闲杂事务的小头头,与赵正明这种灵医堂堂主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虽然刘盛在正式弟子眼中无足轻重,但是在杂修堂就是老大,张镇石都要遵守他的管制。
刘盛是资历最老的杂修弟子,已经在杂修堂见证了流云观三十年的风风雨雨。
虽然他的境界是吞气境中期,但是从未挑战过正式弟子,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此人自私自利,倚势凌人。
陈谋仁第一个月的月俸就被这个家伙拿走了一半,同时给陈谋仁分配脏活累活的也是他。
“昨夜我在灵医堂养伤,所以没有回来。”
“你这个月的月俸被扣了。”
“嗯。”
陈谋仁根本不在意那二两银子的月俸,也不在意刘盛嚣张跋扈的态度。
做人的格局要打开一些,毕竟自己被人抓到了尾巴,所以没必要置气。
刘盛很满意陈谋仁的态度,他挥了挥手,“快去干活吧。”
“刘师兄,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一声。”
刘盛撂下手臂,冷漠道:“什么事。”
“我早已自废修为,不再是流云观的弟子了,所以今后打扫灰圈的活就请堂主安排给其他人吧。”
说罢,陈谋仁毫不停留的转身离去,只留给刘盛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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