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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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安一脸尴尬,讪笑着对周巧儿道:“你别听他胡说,我们刚才闹着玩呢。”
周巧儿轻笑,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刚才都看到了,知道两人是在开玩笑,只是以前从未见过有人这样玩闹,所以吓了一跳,险些崴了脚。
沈世安见她没误会,这才松了口气。
“你也来这吃饭啊?这家酒楼的八宝鸭和玉兰糕确实不错,就是酒水差了点,不够醇香,不比御街上的百味阁。”
周巧儿嗯了一声:“刚吃完,正要回去呢。”
至于菜品什么的并没有跟他讨论,这就是不打算多说了。
沈世安赶忙退到一边,把路让开:“请。”
周巧儿点头,施了一礼,从他身边走过。
沈世安目送她离去,见她身后的下人时不时就转头看一看自己,皱了皱眉,对周家的印象越发不好了,从主子到下人就没几个不歪的。
但这本也与他没什么关系,他没有多想,紧跟着从酒楼离开了。
周巧儿出门后上了自己的马车,身边的一个仆妇跟着一起坐了上去。
原本应该空着的车里却已经坐了个人,正是周巧儿的二哥。
“怎么样?”
周二少爷张嘴问道,但并不是问周巧儿,而是问那仆妇。
仆妇面色不太好看,皱眉道:“沈世子……并未跟二小姐多说什么话。”
周二少爷一脸失望,肩膀顿时垮了下来。
仆妇又道:“其实原本也可以多说几句的,但二小姐一句‘正要回去’把人家话堵死了,就是想说也没法说啊。”
但凡是个懂礼数的,在人家说出这样的话之后都不会再多做打扰,自然是让人离去的。
周二少爷一听,顿时大怒,抬起手一巴掌就扇在了周巧儿脸上。
周巧儿被打的险些从车里摔出去,脸颊当即肿了起来,两耳嗡鸣,嘴角甚至溢出了血丝。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笑了笑。
“别做你们的春秋大梦了,永平侯府是什么人家,我们周家又是什么人家?像沈世子那般的人,凭什么看上我?更别提娶我!”
“再说,”她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脸上满是讥讽,“就冲着你们这些娘家人,谁敢娶?瞎了眼才会做周家的姻亲!”
“你还敢胡言乱语!”
周二少爷又一脚踹在了周巧儿身上,怒道:“周家生了你养了你!你身为周家女儿,就该回报亲族!嫁不了沈世子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嫁到那户商贾之家去!好歹还能换些银两!”
周巧儿被踢的胸腹剧痛,却仍不肯低头。
“生了我养了我的是我爹娘!你们这些亲族……在我爹娘在世时受到他们百般恩惠,等他们去了之后不思回报好好照顾我们姐妹,却夺我们的家产利用我们的婚事!把我们当货物一样贱卖出去!这样的亲族,我宁愿没有!我以身上跟你们流着相同的血脉为耻辱!”
周二少爷往日就最不喜欢这个妹妹仗着自己爹娘的地位在他们这些隔房兄弟面前牙尖嘴利不屑一顾的模样,前些日子要不是周巧儿无意跟沈世安攀上了关系,周四老爷不许他们动她,就冲她那次私逃,他也要狠狠地揍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
如今知道沈世安对她别无他意,又见她到如此地步竟还敢跟自己犟嘴,更是怒火冲天,接连踹了周巧儿好几脚。
还是那仆妇看不下去了,怕二小姐真死在车上,拉住他道:“二少爷,您且轻点吧,真把二小姐打出个好歹来,回头可就嫁不出去了!而且让外头的路人听到了也不好啊!”
虽然眼下走的这条路没什么人,但声音传出去惊动了旁人还是不大合适的。
周二少爷这才收住脚,啐了周巧儿一口。
“要不是你还有点用,今日就打死你!”
仆妇伸手去扶周巧儿,被她挣开,红着眼睛看着周二少。
“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一句话又挑起了周二少爷的怒火,眼看又要拳打脚踢,被仆妇拦在了中间,这才得以顺顺当当地回府。
武安侯府,唐芙正在歇午,睡的香甜安静。
傅毅洺原本陪在她身边,却听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佩兰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道:“侯爷,长公主派了人来找您,正在前院候着呢。”
傅毅洺点了点头,翻身坐了起来,给唐芙掖了掖被角,又命佩兰守在这里,这才去了前院。
来的是公主府的一个下人,见到他之后递给他一封长公主的亲笔信,说一切都在书信中了。
傅毅洺看过信之后眼中一亮,差点没忍住拍了拍桌子。
“还是祖母有办法!”
下人笑了笑,又道:“另外王先生那边也传回了一道口信,说是夫人给他缝的那件衣裳正合身,他穿着很是满意,让夫人若是有空的话……”
“没空!”
傅毅洺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
别说芙儿现在怀着身孕,他不想她多劳累了,就是她没身孕的时候,他也不喜欢他给别的男人缝衣裳,王重天也一样!
下人忍俊不禁,心道王先生说的果然没错,侯爷听到这里当真打断了他,都不等他把话说完。
他憋着笑道:“先生说,让夫人若是有空的话多钻研钻研他留给她的书册,不要荒废了之前所学的东西。”
傅毅洺脸色一僵,明白自己又被王重天给耍了,咬了咬牙。
“告诉他夫人怀着身孕呢!不宜费神,有什么要学的都等她生了孩子再说!”
下人应诺,施礼告退了。
傅毅洺将长公主的书信丢到炭盆里烧了,确定全部都化作灰烬,一个字都没留,这才再次回到正院,在唐芙身边躺了下来。
几乎就在他收到信的同时,一道密折从紧邻陈郡的安阳郡递到了庆隆帝的手中。
前些日子,边关传来军报,说胡人犯境,又行劫掠之事,但声势不大,并未造成什么损失。
胡人短粮,每年冬天几乎都会到边境劫掠一番,特别是当地天气不好,挨不过去的时候。
朝中已经习以为常,让边境守军严阵以待,若有其它动静就及时来报。
这日呈到庆隆帝面前的,就与胡人有关,但并不是从边关来的消息。
一队胡人不知怎么绕过了边境防线,竟伪装成商队深入大周腹地,进入了安阳郡。
虽人数不多,但不知他们是为何而来,又从何而来,若生出什么事端,安阳郡太守势必难逃其责。
所以他得到消息后,立刻命人追捕那队胡人,务必一个不少的全部扣住。
可是赶的不巧,那队胡人竟和当地一伙山贼撞到了一起,等朝廷兵马赶到的时候,胡人已是死的一个都不剩,山贼也死了不少。
看样子像是这些山贼把这队胡人当做普通商队打劫了,两败俱伤。
这件事按理说应该就这么结了,但是安阳郡太守却觉得不太对劲。
胡人善武,全民皆兵,且凶残异常,哪里是一支半吊子山贼可以轻易打败的,更别提全歼了。
他让人仔细检查了现场,从附近紧挨着河边的一处草丛里捡到了一块已经被毁的看不大清的令牌,离得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具山贼的尸体。
虽然令牌已毁,但或许是毁他的人力道不够,多少还能分辨出一些原貌,太守认出后大惊,不敢告知任何人,立刻递了折子进京,而那令牌也一同送入了京城。
庆隆帝看着手中令牌,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别人或许要仔细辨认这令牌上的字才能看出这令牌到底是谁的,但他只消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是淮王的令牌!
胡人为何会出现在安阳郡已经很是奇怪了,淮王的人又怎么会越界出现在那里,还正巧跟这队胡人碰上了?
若是普通山贼,良莠不齐,自然不可能全歼那队胡人,但淮王身边的亲卫就不一样了!
这么说,那队山贼是不是就是淮王的人?河边那具尸体是不是就是想将这令牌扔到河中,顺水而下,免得被人发现?
庆隆帝牙关紧咬,握着令牌的手青筋凸起,眸光晦暗不明。
身处陈郡的淮王此时还对此事一无所知,因为他并没有派人去安阳郡,更没有丢失任何一块令牌。
他并不知道,自己曾经用在别人身上的方法,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而傅毅洺则悠哉的在家中睡大觉,抱着自己的娇妻,唇角挂着笑意。
祖母说的对,他再如何也是姓傅。
但淮王就不一样了,他姓赵。
赵,国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