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妖界:妖神秘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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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匙谷中,张一浩的身体暴发出了凶猛的混沌:“凤之恒,你就算用了析木弓又如何?你灭不了我!”
这时,风之恒和风辰落终于意识到了:恐怕张一浩之所以能苟延残喘下来就是混沌寄宿在他身上以现其还活着的假象,真正的张一浩早已经死去,这副躯壳却被利用了这么久。
妖神秘境的入口此时怕是已经关闭。凤之恒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到极限了,但即使如此,她也有办法去对付这个混沌,毕竟她与这个宿敌已经有了太久的是“交道”了。但过程有些难看,落落也必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行。
凤之恒用空间之力强行打开了一个空间的缺口:“落落,你先离开,我搞定这里后再回去。”
风辰落道声:“好。”
下一刻,凤之恒却被人抱起来,那一瞬间,风辰落在她耳边微微说道:“师父,乖乖等我。”说完后她就被他扔出去,带出来外面。
“落落!”
她急忙地想要再打开一个空间入口,可是身体的力量极度消耗,她瘫跪在地上。
“不行,不可以......”
不可以......落落,落落......
凤之恒最终被迫闭合了双眼。
“落落!”
赤则嫣晴看见凤之恒醒了之后,欢喜道:“师父,你醒了!”
凤之恒却抓住她的肩膀,深情面如土色:“多久了?我睡了多久?”
赤则嫣晴看着她这样焦急,不忍道:“师父,你刚睡醒,先好好休息。海医说了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太稳......”
“多久了?!”
“半......半年了。”
这么久?!凤之恒慌乱之中想到了什么立马运起功来,过来不久后舒了一口气。
赤则嫣晴忧心地看着凤之恒,当她和龙王在发现她的时候身边没有风辰落,就可以想到风辰落一定遭遇不测连一向强大神秘的凤之恒也虚弱至极。龙萧吟当时慌忙的将其抱起,让海医来查看。虽只是因为力量消耗过度昏迷,但却不知道何时才醒。
“师父,风公子他难道......”
“不!他没有!”凤之恒不顾一切的离开了床榻,要出去。
“师父,你现在身体还没稳......”
砰!
“......定”
凤之恒火急火燎地赶去圣龙泉,中途正巧遇上了龙萧吟。龙萧吟看见一抹鲜活的蓝色,过去抱住她。
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他看见的,终于不是躺死在床上,不知何时醒的灰蓝色。
“萧吟,我想去圣龙泉。”
龙萧吟原本明媚的双眼变得深沉,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她现在一定需要力量去找他:“是为了他?”
“嗯。”
“我知道了。”龙萧吟不甘地放开了凤之恒,上下打量了一会儿:“你总算恢复正常了。”
“我怎么了?”
“我刚发现你时,你更小,小得恐怖。”
难道,落落也是这般发现我的不对劲。
龙萧吟摸上凤之恒的头:“不过,比起圣龙泉,你更适合去桃林将你的东西拿回去。”
凤之恒听后欲言,龙萧吟猜到了她会说什么,就道:“那曾是你送给我的海下奇迹,现下,你该拿回来了,因为你需要。”
凤之恒看向他,此时哀伤爬满了他的面颊,她回抱住龙萧吟,以表示安慰,良久,她道:“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龙萧吟,我没保护好龙忆,没有将她带回来,对不起……”
凤之恒的声音颤抖着,像是一个犯了错事请求原谅的小孩。
龙萧吟沉默了,他也回抱住凤之恒,享受着这欲求又不可得的怀抱,强压住自己的眼泪,安慰眼前无泪的女人,又似在安慰孤独的自己。
让这一切像泡沫一般消散吧。
“之恒,谢谢你。”
凤之恒征了征。
谢谢你救了所有人,谢谢你曾出现在我的过去,谢谢你的出现让我不曾放弃。龙忆的死,作为哥哥的龙萧吟不能释怀,但他也恨不起来,当龙忆消失时,他早早就感应到了,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现下他身上是整个妖界,他只能前行,不能停留。
这是注定了的。当身上肩负起了一种责任和使命,那自己就将不能有儿时浪漫与洒脱。必须前行,无论脚下是多少献血与荆棘,都要前行。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凤之恒进入了海下唯一一处奇迹之地,桃花依旧笑春风,她抚上一株垂下令人怜爱的桃花,回忆着千年前它的模样……
“龙萧吟,你该感谢我吧!今天要不是你的生辰,我才不会带上你来人界呢。”此时在人界地盘上的某一条热闹的小巷,凤之恒蹦来蹦去,鲜活的蓝色跃动在其中。
“那又关你多大事?要不是你师尊有能力,我父王母后才不会给我来。”龙萧吟慢悠悠地走在一旁,怼道。
凤之恒不服气地跳到他的身旁,纠正道:“要不是我和师尊说,你才来不了呢!”转而又跑到散发男子的身旁,拽了拽他的衣角,“是不是啊?师尊。”
“嗯。”
龙萧吟不想说话:毕竟是你的师尊,我说啥都没用,太护着你了。他向四周看去,人间的街道周边都是新奇的东西,一边那块稻草上插着一串一串红通通的泡泡,另一边就有挂着会发光的珍珠的架子……
那其实是糖葫芦和灯笼。
凤之恒忽然拉着龙萧吟跑到一个糖葫芦摊上:“这是什么?”
这摊主是个好客的,他道:“这啊,小姐很有眼光啊,是俺们夫家专制的糖葫芦,可好吃啦,小朋友,你要是想要,就让您的娘亲拿钱过来买就好啦。”
“钱?钱是什么?”龙箫吟疑惑道。
“小朋友啊,我这里可不做亏本生意。”
散发男子向那个摊主递出响当当的一串铜币,那摊主看见那一大挞铜币,既惊恐又不自禁地道:“客官这......我们夫家不收那么多钱,您这么一串,至少都要买走我半个摊,这生意怕是做不成。”
但散发男子仍不为所动,着下去怕是要尴尬了,“客官,您难道是想卖给您的两个孩子买?”只见散发男子点点头,“那行啊!客官也许是贵家出生吧,咱这种生意不用这么多钱的。向您这样乱给钱,要不是俺们夫家,恐怕就要被骗了去了。“
“六个铜板,六个铜板就够了。”说着就拿来两个糖葫芦递给了凤之恒和龙萧吟,“来,拿好啦。”
糖葫芦给了,但散发男子仍拿着那串铜板不为所动,摊主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道:“客官您这到底是?”
忽的一阵风般,凤之恒将堂堂朗朗的一串铜钱递到摊主手上,就抓起散发男子和龙萧吟手赶快闪了,留下话道:“那您在买半个摊吧。”
“哎!小姐,客官,小公子。”
人群拥挤的街道上,他们逐渐消失在了摊主的视线中。
凤之恒在一处街道便停了下来,龙萧吟问道:“不是?你拉着我们跑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凤之恒气喘吁吁地道。
恍然间,摩肩接踵的人群变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躁动起来,最终让出一条道。一辆马车奔如疾风,凤之恒刚好就处在道路的最中央,她还没反应过来,马车就已经快速在她的眼前放大。
龙萧吟欲提醒,却见散发男子先将她抱起,带着龙萧吟成功躲开了那辆马车。
人们抱怨的声音,小孩的哭声,被撞的人的凄惨叫声……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你醒醒啊!爷爷……呜呜……”远处一个小孩的声音慢慢带上了哭腔,“呜呜……爷爷,你别吓我……”
随即一片喧哗……
“这高官啊,真是越来越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了。”
“就是!我还听说前几日在长安的一座桥上撞残了个壮汉,今日怕是要撞死个老头了。”
“那老头是远东边的偏僻小村的三叟吧,他家里就有一个孩子与他相依为命,看看,那就是了吧。要是真死了,只怕那孩子……唉。”
“也太可恶了!”
“就是!”
“那老头看着就有事,要不搭把手吧。”
……
有的人啊留着在这看戏,有的呢有事儿就赶紧走掉了,有的呢懒得参和进去就离开了,有人在泄愤,有人在打抱不平……
凤之恒才意识到若是刚才师尊没有将她抱起躲过去,那么迎接她的会是怎么样的下场。如果她可以哭,她真想马上哭出来以发泄她的害怕,害怕――死亡。
死亡,死,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这个就全身发抖,一个劲的往散发男子怀里缩,隐隐约约脑子里会浮现出一些似真非真的画面:周围黑漆漆的,一把锋利的剑正在想她靠近,周围的空气将她的呼吸夺走,像是死亡要降临……
“凤之恒?凤之恒!”
凤之恒最终被龙萧吟的声音给拉回现实。
“喂!你怎么了?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龙萧吟看着她受惊就变得十分不对劲,有点担心。
凤之恒也只是摇摇头,有气无力地抓着散发男子的衣服,软趴趴地坐在散发男子的怀里。
“我们不去帮那个老爷爷吗?”龙萧吟见她好转,就转过话题。
“不必,有人会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