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于老法眼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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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若瑾主意已定，顾雨宁遂默认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坐回桌旁，苏若瑾由一盘中拿起块杏仁酥递给对方。
顾雨宁略作迟疑后终接了过去，优雅的吃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他，苏若瑾不禁又是感慨：“你说你长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投胎那会为何不选择当个美娇娥？”
说及此，还很是惋惜的直摇头：“真是可惜！”
“……”顾雨宁闻言，并未回话，只回望了她一眼后继续细嚼慢咽的吃着自己的杏仁酥。
过了一会儿，于老掌柜冲冲赶来，一跨进门内，就立刻朝苏若瑾行了个大礼：“让主子久等了，老朽这厢就给主子赔不是……”
未待于老掌柜接着说下去，苏若瑾忙起身迎过去：“哎吆吆……于老，您可别，我虽前来有事不假，但并非急事，因此看病救人第一。
于老不必自责。”
言罢，直接将于老迎到桌前坐下，只当于老一眼扫到男扮女装的顾雨宁，不禁皱眉问道：“这位……适才老朽看见陪着主子进来的似乎不是这位姑娘？”
顾雨闻言，‘老脸”一红，不知自己当如何解释，只得望向若瑾。
“于老的眼力真不是盖的！”苏若瑾有种打心眼底佩服老家伙的细心和眼力。
心道反正闲着也闲着，不如再考一下这老家伙，也能更好的测一测自己装扮技术。
装扮技术非易容术，苏若瑾对自己的易容术挺有信心，但易容术太过繁琐，之所以没给顾雨宁采用易容术，那实在是因顾家兄弟俩长得实在太过女子，压根无需使用易容术。
想了想，她很快就又道：“没错，陪我前来的是我的贴身丫鬟金翠，并非他。
于老的眼力既然如此厉害，那不妨再好好瞧瞧他，看可否瞧得出来他究竟是谁？”
“这……”稍作迟疑，于老掌柜随即依若瑾之言，侧过头，仔细打量起顾雨宁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悄悄溜走。
紧盯着顾雨宁的于老掌柜总觉得面前女子好生眼熟，便认真回忆一番，期间想起自己小小徒弟让其他人替换下顾家兄弟二人之后，就再未见到他们。
不由眼前一亮：此女不正与那顾雨宁小弟长得有几分相像！
再然后，他心里有了九成的把握，当即一边用手朝下抚摸着自己的白须一边看着雨宁连连点头。
苏若瑾一见他如此这般，便知这老家伙极有可能已经猜出他是谁了，不由试问道：“莫非于老您已经猜出他是谁了？”
于老掌柜依旧一边顺着自己的白须一边含笑点头：“嗯，八九不离十，应该不会错了。”
“哦？”苏若瑾一副拭目以待的样子等着老家伙的揭晓谜底。
于老掌柜遂 答：“若非老朽眼拙，那他定是刚刚被小徒找人换下的顾雨宁小公子了。”
“啪！”苏若瑾闻言一掌拍在桌面上：“我就说于老您心细敏捷，眼力独道吗，没错，他正是雨宁公子。”
略停了一停，随即道：“只是我有一问，望于老如实相告。”
“主子有何想问，但问便是，老朽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苏若瑾点头道：“是我将他装扮成这样的，于老是如何看出破绽的？”
“破绽！”于老掌柜为此愣了一愣，待明白了苏若瑾之所以有此一问时，不由“哈哈哈……”的笑出声来。
苏若瑾下意识与顾雨宁相视看了一眼，皆未能由对方眼里瞧出答案。
便问于老掌柜：“于老，您笑甚？”
“我自然在笑主子啊！”
“呃？”
看着苏若瑾一脸疑惑，于老掌柜遂又回道：“老朽之所以能很快认出顾雨宁小弟，并非是主子说的瞧出了什么破绽。”
苏若瑾听得认真，连连点头：“嗯嗯……您接着说。”
于老掌柜继续道：“实乃一是觉着他很是眼熟，二是想起了小徒之前特意找人替换了顾公子兄弟，将两件事结合一想，自然是想认不出来……都难了。”
“原来如此。”苏若瑾轻轻舒了口气：所幸不是有破绽，不然，若是连于老都能轻易找到的破绽，如何又能糊弄得了晋王那个妖孽货！
“只是老朽不知，主子因何要将雨宁公子作如此一番装扮？”不知前因后果情况的于老掌柜，好奇的问道。
“这个……”苏若瑾略有些犹豫，时至今日，她都仍未将自己乃将军府三小姐这个身份告知过于老掌柜。
从前她只略略与他提过自己与将军府有深仇大恨，让于老掌柜派出练过家子的伙计不时去收集将军府的情况。
只事到如今，也应该和老家伙交一交底了。
“咳咳……”于是稍加清了清嗓子后，将自己本就为将军府三小姐这层身份，以及被迫给同父异母妹妹苏玉夕替嫁晋王府这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给细细说道了一遍。
不想听完她的话，于老掌柜竟丝毫未被震惊到，反让苏若瑾很是奇怪。
她不禁问于老掌柜：“于老，您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
于老掌柜忙摇了摇头，答：“其实老朽虽并不知主子的真实身份，但凭着这些年为主子收集打探消息得知，将军府曾有一位前大夫人和一女一子丧身火海。
却另有一女被继任大夫人及同僚陷害污蔑成扫把星，以至被将军亲口下令发配渔溪镇。
又见主子执著于寻找将军府现任大夫人，及其身边爪牙的各种污点证据！
不瞒主子，其实老朽早就怀疑过，主子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被将军府冤枉遗弃的前大夫人的二女儿。”
“……”苏若瑾瞬间愣住：这老家伙，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难怪说姜是老的辣！
随即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当年有远见，在别人诬赖他医术不精医死人后，又被衙门罚没抄家无处可去时收留了他和他的老伴。
继而让他变成了自己得力的一员老将，这笔买卖还真是不亏！
望着于老掌柜，苏若瑾连连点头，并为他竖起一根大拇指：“于老明察秋毫，法眼通天，若瑾……
打心眼底佩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