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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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城的赌风很是盛行,不敢说是遍地都是麻将馆,但至少你要想玩不愁找不到地方,甚至是村里常年都有小局存在。
海华场子抓千这件事情结束以后,周永安和老猪处于一种无业游民的状态,张义坤说暂时没有其他可干的,两人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在沈城转一转,玩一玩。
两人从海华的酒店搬出来之后找了一家还不错的宾馆住下了,虽然没有海华的酒店豪华,但至少能洗个热水澡,看个电视机。
至于DVD,那就没有了。
本来周永安想着出去好好转转玩玩,见识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结果这老猪是懒得一批,似乎除了赌钱和女人能引起他的兴趣之外,其他的根本就懒得动。
见老猪不愿意出去,周永安觉得自己一个人出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便陪着老猪在宾馆里面睡觉看电视。
正好那时候辽州电视台播放包青天之五鼠闹东京和新白娘子传奇,两人是上午看下午看,看得津津有味。
实在是看得烦琐了,两人便下楼找了一家麻将馆打打麻将,解一解手瘾。
辽州的麻将玩法和冀州的基本差不多,会玩的人只要是摸上一把就基本能懂,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了,一回生二回熟。
麻将的出千方式多种多样,尤其是配合起来,即便是不在牌上做文章,也能大赢特赢。
张义坤教周永安和老猪的技术在那个年代应该是相当前卫的东西,似乎很少人会,不像现在这么普及。
关于麻将出千,张义坤零零散散的教了两人很多,有几种千术现在很多人在用了:
底抠:换出牌底下面倒数1-5张的任何牌,在别人看来老千是从上面一张张地发牌。
也有人会注意底牌,但只能看到最下面那张,所以,最底下那张老千绝对不去动。
底抠的前提是知道底下都是什么牌,需要哪张牌时就从下边直接拿出来发出去。
中取:想要中间的任何牌,只要做个很小的边,就可以拿出来发。
当然,前提也是知道那张牌是不是自己需要的,自己需要就发给自己,配的是个烂牌的话就发给别人。
收牌:把桌子上杂乱的牌迅速计算出哪些跟哪些应该相配,这些点数配完是什么顺序,再按场上人数计算配好的牌应该在谁手里。
收的时候看似一把搂回去,其实已经把牌都编好了次序。
洗牌:也叫假洗,就是在大家面前哗哗地洗牌,其实牌一点也没动。
只要手法巧妙,看的人发现不了,在外人眼中老千是正常哗哗地洗牌。
偷牌:看中哪张牌,用手掌偷或者用手指头弹,弹的角度多种多样,可以弹到袖子里,也可以弹到自己面前的一叠钱里去。
当着全场所有人的面把那张牌偷走,技术要过硬,反应要快。
换牌:换牌的形式多种多样,可以换一张牌,也可以换很多牌,甚至可以当众人的面把整副扑克都换成另外一副一样的事先编辑好的牌。
有的在胸前换,有的在袖子里换,也有的直接在手掌里换,还有在身边自己人牌里换的。
边洗边编辑牌的顺序:配合收牌使用,计算场上的玩家人数,计算怎么样才能把好牌发到自己手里。
比如说:一个2和一个7加起来是9点,场上四个玩家,需要发四门牌,老千下一轮想要这两张牌配在一起,这样在洗牌的时候通过拇指的控制,在2和7之间摞三张牌,这样发牌的时候就可以很自然地把2和7发到一家去。
具体发到哪一家,就在切牌上做文章了。
编辑记号:边发牌边做一些别人不会发现的记号。
发好了牌,有时候发现别人的牌里有自己想要的牌,就要跟场上同伴打掩护在他没看牌之前将牌换成别的牌,也可以通过记号知道别人家都是什么牌。
还有一些利用工具达到换牌、偷牌、藏牌的技巧。
有时你在赌桌上看到牌都是从顶上出去的,事实上它是从别的地方出来的;你听到牌哗哗地洗着,其实它没洗。
这种出千的方式基本可以说是手法上的功夫了,简单一点来讲就是手速和手力的控制,当手速和手力控制配合的相当好的时候,你的千术也就炉火纯青了。
现在很多人粗通一些基本千术,但在1995年到2000年之间,凭这些应该可以叱咤一些大小赌局了。
但即便如此,老千们还是小心翼翼,毕竟强中自有强中手,做老千成功活着的人都是夹着尾巴的人,没有哪个厉害的老千会到处装逼说自己天下无敌。
这样子只能是让自己死的更快,没有其他的好处。
那时候,还没出现什么老千扑克、芯片麻将、高科技的赌博出千工具也很少见,主要是靠手来实现一切。
除了这些麻将出千手法,还有之前讲过的一些暗号等等,反正就是你能想到的都有,你想不到的也有。
玩麻将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骰子,毕竟麻将需要骰子来开局,所以好多的老千也会在骰子上面做文章。
沈城的麻将馆让周永安感到最不舒服的一点就是一进去花花绿绿的一片,东北三州的暖气停的很晚。
早的地方4月中旬,晚一点的一点能到5月份,那时候外面虽然很冷,但屋子里面却很暖和,不少的老少爷们儿甚至是光着膀子打麻将。
然后花花绿绿的一片纹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是闯进了黑社会的聚集点,仔细一聊,这大哥是开出租的,那个大哥是加油站的.......
大概是在海华抓千完事的第五天吧,周永安和老猪在晚上闲来无事便跑到了麻将馆打麻将。
刚一进去,周永安就被一桌人给吸引住了,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年轻小伙子赢了不少钱,自己的一边桌子上花花绿绿的钱都快堆成山了。
只见他一边笑嘻嘻的搓着麻将一边念叨着今晚要大杀四方片甲不留,或许是出于职业性的敏感,周永安并没有及时上桌,反而是站在一旁悄悄地看了起来。
看了几把之后周永安不禁暗自笑了起来,这三个人真是傻,红衣服的小年轻直愣愣的出千,他们都不知道。
根据周永安观察,这小年轻也算不上是啥老千,最多就是个不入门的小学徒,玩麻将也没有多高深的手法,靠的就是丢骰子。
那骰子在周永安看来不是水银骰子就是铅块骰子,码牌的时候给自己码点大牌,然后一丢骰子,开始霍霍了。
周永安在一旁看得久了,小年轻似乎发现了,回头瞧了周永安一眼,感觉周永安总是抱着双手在看自己,心里有点不痛快,于是开口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喂,哥们儿,你玩不玩啊?要玩就快点找地儿,不玩就出去!杵在这儿什么意思啊?!
听到这话的周永安不禁一愣,尼玛,老子又没有说话,碍着你啥了?
管得可真宽啊?!
周永安耸了耸肩膀,摊了摊手,模仿着沈城本地人的口音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我也不说话,看看能地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