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寒假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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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这个学期就接近尾声，在疤脸的精心辅导下小超的成绩上升比较明显，数理化三门从原来的八十分左右上升到了稳定的一百分左右，这让韩阿姨和疤脸都觉得很欣慰。疤脸每周五都去韩阿姨家改善生活，顺便也帮小超总结一下学习中的重点。
这天疤脸也是五点半到的韩阿姨家，韩阿姨满脸愁容地给他打开门，进入房间后发现小超也提前回家了，正在床上趴着。
“哎哟，吕哥来了，今天看来没法上课了。”小超趴在床上姿势也没变说道。
“小超怎么了，这是。”疤脸关心地问道。
“打球闪着腰了。你说这么紧要的关头去打什么篮球啊，等高考完了怎么打我都不管。”韩阿姨有些埋怨地说道。
“我这不是快一个学期没活动了吗，最近心情好，就和他们玩玩儿，谁知道一上场没几分钟就闪了腰。”小超说道。
“这倒好，医生说需要静养至少一周才能下地活动，一个月内还不能骑自行车。你说你这么大个子我怎么弄你，我看这一个月也只能在家待着了，学习刚有点儿起色。你说这叫什么事啊。”韩阿姨说。
“多按摩按摩会不会好的快些。”疤脸问道。
“医生也说按摩是最好的治疗方法，他现在又不能动，从医院回来都是医生给按摩完强支撑着回来的，就走了这几节楼梯，又疼得受不了了。他都这么大了，不像小时候我抱着就能去医院，现在我又抱不动他，怎么带他去医院。我刚才给他按了按，他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我哪有医生那手劲啊，这可怎么好。”韩阿姨说道。
“我试试，我以前经常给我爸按摩。”疤脸说着坐到小超的床前，开始认真地给小超做着按摩。
“还别说吕哥这手劲比那个医生都大，按上去就是管用。”小超夸赞道。
“还行吧，我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疤脸也开玩笑地说。
“你看我这一着急连饭也没做，你们哥俩先忙着，我赶快去做饭。”韩阿姨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赶忙去厨房忙乎去了。过了一个小时，疤脸的按摩也结束了，脑门上轻微的出了些汗。
“儿子，感觉怎么样，看把你吕哥累的。”韩阿姨一边问小超，一边用毛巾给疤脸擦汗。
“没啥事，一点儿也不累，主要是暖气太热，我穿得也多，不碍事的韩姨。”疤脸接过毛巾，擦了擦。现在是冬天，外面气温都是零下，但屋里都在25度左右，疤脸又不能像人家一样回来就上下都换一遍，他下身还穿着厚毛裤呢，能不出汗吗。
“嗨，你看我这脑子，前几天就看你每天离开时一头的汗，还想着让你换衣服来着，这一到关键时候就忘了。快过来把这件衣服换上，早给你准备好了，小超前年穿过几次，应该还合适。”韩阿姨从衣柜里拿出一身家居服让疤脸换上，别说韩阿姨就是心细，不大不小正合适。
“以后你来了就穿这身吧，走时放小超那屋就行，这冬天温差大，不换衣服怎么行，那还不捂上火了。”韩阿姨说道。
“谢谢韩姨。”疤脸心里感觉暖暖的
“客气啥，我还指望你好好给小超按摩呢，是吧。”韩阿姨开着玩笑。经过疤脸的按摩小超其实已经能坐起来了，但是韩阿姨坚决不让他多活动，趴在床上一口一口地喂他吃完。吃完饭一小时后，疤脸又给做了一个多小时的按摩，今天的课也没补成。临走时韩阿姨拿出五十元钱，塞到疤脸的手中。
“今天也没上课，这钱我不能要。”疤脸推辞着。
“拿着，这是你应得的，要是去医院比这还高呢。我们这还占你的便宜了呢”韩阿姨笑着说。
“吕哥你就拿着吧，明天还有时间吗？我觉得再按两天说不定就好了，你不拿我都不好意思再找你。”小超也很高兴。疤脸推辞不过，最后只得接受了这份好意。后面连着两天都去给小超做按摩，第三天基本上就能自己活动了，顺便又给补了补课。
进入考期，疤脸的学习任务也加重了，这段时间最主要的就是互相抄笔记，有的科目老师会画重点，但大一大多数课程都是公共课，像高等数学之类的这些就完全是靠实力了。在大部分人的眼里都觉得最难的是高等数学，滨大金融系的高数是B类数学对疤脸这些理科生来说都没什么难度，但是对于那些高中时期的文科生来说就很不轻松了。很多人的精力被数学占了一半，但疤脸这学期有一半的时间都用在了英语上，最终还是没有多大进步。
人家都说英语越学越简单，只要高中毕业了，再剩下就是背单词了。但是对于疤脸来说，却是越学越难，他也成天拿着四六级单词背，单个单词都认识，但是一到完形填空、阅读理解、作文没有一个能用上，期末考试中大多数人都头疼的数学疤脸考了92分，但是在大家都认为最简单的英语上却只得了61分，全系英语倒数第二名还80分呢，这个分数他知道是老师故意放水的结果。因为他们最终都是以四六级的考试来作为评判标准的，这期末考试就是为了计算学分绩点用。
寒假即将到来，大家都开始准备着买回家的车票，疤脸也想回家，但回去后也没个住处，除了收回剩余的卖房款也没其他事情可做，暑假还得回去开特困证明，到时一起办就得了。疤脸另一个家教的初中男孩的成绩没有多大提升，家长也委婉地提出这学期上完后就不再请家教了，这也就意味着疤脸的家教课这个学期结束后就只剩下小超一个了。其实在疤脸看来，家教起不起作用主要还是看学生的学习态度，如果他想学，好家教能起一点儿辅助作用，如果自己不努力就是神仙也不能把他的成绩提上来。
小超那边希望他假期能再留下来再给上上课，上课时间都调整到了周六、日。学校图书馆的工作在进入考期之后就停了，如果假期还要做的话也可以继续去，和学校申请一下就行。最后疤脸决定这个寒假就在滨城过，有这两份工作最起码生活费是够了，如果再能找个假期工，那还能有一些剩余，还省了来回火车票的钱。
“小吕放假回家吗？”有一天韩阿姨问他
“我不回去了，准备就在这打工。”疤脸说道。
“工作找的怎么样？学校勤工俭学中心有没有再给你推荐工作。”韩阿姨关心地问道。
“除了您这里，在学校图书馆还有一份，每周一、三、五的晚上七点到九点整理两小时的图书，每小时两块五。其他的现在没有了。”疤脸说道。
“滨大的学生当家教很受欢迎的，假期找家教的应该也不少，你没再多接几个？如果时间上不好安排，小超这里咱可以商量着将时间错一下。”
“学校又给介绍了几个，人家都希望是要全科的，我英语不行，普通话也不标准，语文也没法辅导，所以一个合适的也没有。”
“噢，这样啊，那如果去工厂打临时工，你愿意吗？可能会苦点儿累点儿，但收入上还是说得过去的。”
“我不怕苦也不怕累，就是找不到这样的工作。”
“我知道了，我想想办法。”
又过了几天，考试剩下最后的两门课，疤脸再有一周就彻底放假了，这周日来到韩阿姨家给小超上课。上完课后，韩阿姨问他：“我有个同学她们公司年底需要找个假期工，你有没有兴趣，从早八点到晚八点，工作时间按十个小时算，每小时7块。一周只给一天的休息时间。”
“那太好了，只是不知道干什么，人家要不要我。”疤脸有些担心。
“听说就是做一些搬运和记录的简单工作，没什么要求，她们那儿有很多都是初中都没毕业的呢。据说很辛苦，上班时间连上厕所、喝水都争分夺秒的。”韩阿姨有些担心疤脸会吃不消。
“没关系，这些对我来说倒不是什么问题，在农村什么活儿都干过，工人怎么也没有农民辛苦吧。”疤脸其实一点儿农活也没干过，但他心里非常渴望有这么一份工作，一天七十块，一个寒假就能拿两千多，这比干什么都好。
“那我和我同学说一下，你下周哪天有时间，我和人家约个时间面试一下。”
“下周四就都考完了，如果方便的话下周五全天我都有时间，看对方什么时候方便。”
“那好，我现在就打电话问一下，你先去给小超辅导吧。”
等疤脸给小超上完课，韩阿姨已经和那边定完时间了。“下周五下午两点，你到这个地方，在门卫处就说找行政部的杜美娟部长。”说着给了疤脸一张纸。
疤脸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滨南区密云一支路56号，长野服饰株式会社滨城工厂。“谢谢韩阿姨，那小超的课可能就得调整一下了。”疤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但是他觉得现在小超也不需要这么频繁的上课，一周有一两个小时给答疑解惑一下足够。只是韩阿姨不了解情况，小超可能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提。
“没关系，你和小超两个商量就行，这学期小超学习提高很快，我相信你会安排好的。”韩阿姨笑着说。
同学们在进入考期开始就计算好了时间，准备好了回家的车票，周四一考完有很多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赶往火车站。等到了周五，宿舍里的人差不多都走了，中午吃完饭后疤脸骑着自行车按照韩阿姨给的地址来到了那个工厂周围。看了一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将近四十分钟，就在周围转了转。紧挨着这家工厂的是一个食品厂，再过去就是包装厂和一个电子厂，这些疤脸都不懂，他也是看名字知道的。这些工厂的对面，以及再往市区中心方向，都是一些老式的居民区。房子看上去很破旧，街道也不是很整洁，两边都是低矮的平房，不是小饭店就是小卖铺，来来往往的人倒是挺多的。
“您好，我是来面试的，我找行政部的杜部长。”疤脸提前十分钟到门卫处和坐到屋子里喝茶的门卫说道。
“面试嘛职位？”门卫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一口滨城当地方言。
“我也不知道什么职位，杜部长让我来的。”疤脸脸一红，他哪知道在门卫处还需要说清楚面试的职位。
“不知道面试嘛职位，我恁么给领导说，去打电话问清楚了再来。”门卫一看疤脸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孩，脸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故意刁难他。
“你这不是有电话吗，你就不能打电话问一下？我没有她的电话，再说了我打电话说什么，人家让我两点来，我就说我来了门卫不让我进？”疤脸这时也看出来这个老头是故意刁难他，心里将他的直系亲属问候了一遍，然后也有些生气地说。他知道这种处于最底层的劳动者，一天也碰不着几个比自己更低的人，好容易碰到一个可以随意欺负的人，一定要将自己手中仅有的一点点权利发挥到极致。你越是对他客气，他的态度反而越豪横。
“嘛也不知道，说话还挺横。”老头一边嘟囔着，一边拨着电话。
“喂，杜部长吗？门口有个面试的，问他嘛也……”还没等老头说完那边电话已经撂了。估计是那头说让进来吧之类的，人家也懒得听他啰嗦。
老头有些不太高兴，对疤脸说：“进去吧，前面那白楼是办公楼，进去里面再找一下前台去问一下。”
疤脸说了声谢谢，就走到了办公楼前，推开茶色的玻璃大门，里面站着一个面容姣好的美女。疤脸一进门，美女一弯腰鞠了个躬，说道：“欢迎光临长野服饰，请问您找谁？”声音甜美让人如沐春风，疤脸顿时被弄了个大红脸。
“嗯，那个，我是来面试的，找杜部长。”疤脸局促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您请上三楼，门口会有人接待您的。”美女带着职业的微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