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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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尔做出思考的表情。
“首先，我想先瞧瞧你们说的这个‘曼萨尔’。”
佩拉克和翁德雷对视一眼。
“当然可以。”德鲁伊导师说，“你有这个权利。我们也知道，这事不能操之过急。眼下我们还有和国王们的抗议事件没有解决，法术和仪式又对曼萨尔无效，所以，我们邀请你们这段时间就居住在德鲁伊之环。来就是客，你们可以随意使用这里的生活设施。”
“谢谢。”
“曼萨尔就在鹿林东侧的‘巨树之林’中。”翁德雷说，“它看上去就像一滩烂泥，能自主移动和释放魔力，但大体只会在它诞生的位置周围行动。如果你想看看它的样子，就去巨树之林瞧瞧吧。”
“而我们还有别的事情操心。”佩拉克叹息一声，“那位棕衣骑士说得对。摆在我们面前的除了王政对鹿林的破坏，还有青蓝帮的威胁。”
“你需要特殊的手段才能看到它。”精灵贤者伸出手，交给灰尔一枚护身符。护身符以青玉雕成，表面泛着莹莹的绿光，“带上它，它能帮你捕捉到曼萨尔的魔力。在你对付曼萨尔时，它也能提供帮助。”
灰尔接过青玉，护身符的手感很圆润，带着一点温暖。“可我还没下定决心呢。”
大剑看到，女贤者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不，北方大剑。”她说，“你会的，因为命运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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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娜姐姐！瞧我抓到了什么？”
“喔！”木精凑上来，盯着爱丽丝手心捧着的玩意，“你居然不怕虫子？”
“我什么都不怕。”爱丽丝昂首挺胸。木精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金发。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小小鸟。”她说，“喜欢鹿林吗？”
“喜欢！嗯……这里有很多动物，还有很多我没见过的果子。这里的空气也很好闻，不像城市里那么多臭味……”
“你很有眼光，小小鸟。鹿林可是大陆上最古老的原始森林，无论环境的保护还是魔力的蕴含量都称得上大陆之最。”
木精的语气带着毫不夸饰的骄傲，因为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我觉得，”爱丽丝伸出手，让她先前抓到的甲虫振翅飞走。她看着渐行渐远的飞虫，说道，“大家应该都会喜欢这儿的。可是他们为什么要破坏这里呢……？”
“因为贪婪，”木精搂住爱丽丝，和她一起目视那只飞行的甲虫，“还有永不满足的**。不过这是我对人类的偏见，小小鸟。你应该通过自己的观察来得出结论，别人的话只会影响到你自己的判断。”
“我听他们说，人类……我们和你们精灵之间，有过许多过节。”
“的确。”木精点头道，“我们兰柯之民之所以避开人类的聚居处，独自生活在森林之中，也是出于不想再爆发争端的缘故。”
“可你们在裘尔德发起了暴动……造成了死伤。”
“那是我们的同胞……艾德之民。他们更愿意融入人类社会，和人类一起共存，就像矮人那样。”木精顿了顿，“其实，或许他们的选择才是对的。我们并非为自己寻找借口。比起艾德精灵，我们倒更像是为了逃避人类取代其他种族成为大陆主宰这一事实，才躲进了森林里……”
木精伸出手，从旁边的树丛中摘下一朵花。
“瞧。”
“好漂亮。”爱丽丝轻声惊呼道。那是一朵貌似玫瑰，
花瓣却泛着粉、青、蓝三色的艳丽花朵，它的花芯是金色的，长得很高，在花蕊中一摇一摆。
“这是‘夏蔷薇’。”木精轻声说道，“在斯林沃法纳以外的地方，这种花已经完全绝迹了。如今除了鹿林，你不可能在其他地方看见它。和它一样濒危的植物还有很多，动物也是如此。我们的学者曾作出一项推断，许多在旧纪元广泛存在于世界上的物种，如今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留存到了现在。”
爱丽丝捻起那朵花，轻柔地触碰、抚摸着它的花瓣。
“想想看吧，”木精的语气带着无尽的叹惋，“这个世界已经存在了无数个世纪，艾欧大陆也存在了上万年。可人类来到这片大陆不过两千年的时间，物种灭绝的速度就如此之快……相比之下，有关鹿林的砍伐问题不过是冰山一角。小小鸟，我们和你们人类的矛盾绝非一时的仇恨和分歧，而是整个族群对于世界观的看法——我们想要和自然长久共存，而你们人类想要做的，是征服自然。”
“征服自然？”
“是的。当你们人类想要做些什么，整个自然都得为你们让路——你们要建立城市，这片地区的花草树木就得消失；你们要打扮得尊贵漂亮，翼角飞龙和钻石貂就得绝迹；现在，你们想要大批量的战船，鹿林这些上百年的树木就得被拦腰折断。诚然，你们是理性地作出这些行为的——理性是你们的种族力量，也是你们发展壮大的根基。你们的理性告诉你们，你们有征服世界的能力，只可惜在我们看来，那叫做彻头彻尾的自大。”
爱丽丝低着头，看着那朵花。
“抱歉，莎娜姐姐……”
木精深吸一口气，又揉了揉爱丽丝的金发。不知为何，莎娜觉得女孩的金发无比柔顺，简直让她爱不释手。
“你不用和我道歉，亲爱的。”她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失控，愧疚地说，“我只是……很久没面对过人类了。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一直住在鹿林里，平时的对外交流都是通过专门的联络人进行的……原谅我吧。”
“莎娜姐姐？”
“怎么了，小小鸟？”
爱丽丝将那朵花放在胸前，“我……能不能留下这朵花？”
莎娜愣了愣。旋即，她咧开嘴笑了，露出洁白闪亮的牙齿。
“当然可以，可爱的小小鸟，不过要记得保护好它，别让它被践踏了。”
“我会的。”爱丽丝认真地说，“就像你们保护鹿林一样。”
木精笑了笑，不置一词。
她们打算接着沿德鲁伊之环的外围参观鹿林，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极具隐蔽性的深色服饰的木精钻出了树丛，朝莎娜走来。她动作很快，低声向莎娜说了些什么，还看了眼爱丽丝。听闻她的话，莎娜的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Deárme……Ess'ae'nridh？你确定吗，克蕾恩？”
“Yád，莎娜。”叫克蕾恩的木精看着爱丽丝，“Ess'vat'gemont？A?nDoin？”
“她不是‘那边’的人。”莎娜的脸色阴沉下来，还改用了通用语，“咱们不需要对她遮遮掩掩。我和你一起去，克蕾恩。至于她……”
木精看了看四周，蹲下来，按住面露不安的爱丽丝的肩膀。
“小小鸟，你就在这儿呆着。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不会有野兽或怪物袭击你，等我回来，再带你回米德·杜奥。”
“发生什么事情了？”
“青蓝帮来了。”
爱丽丝感到自己的喉咙一阵发紧。
青蓝帮……她记得这个名字。这不仅仅因为他们是整个南境最猖獗的匪帮。就是他们害死了格里诺叔叔，爱丽丝咬着嘴唇，还差点把我和灰尔都……
“我们得去茂木村帮忙。”木精顿了顿，“是的，我们不喜欢人类，但那里也有我们的同胞，何况青蓝帮都已经抵达鹿林边境了。我们会去对付他们。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呆着，好吗？”
她没等到爱丽丝的同意，因为克蕾恩告诉她刻不容缓。她们很快就离开了，只留下爱丽丝一个人看着她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