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迟到的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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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半夜时分，吴林生坐在仓库的屋顶上，看着已经半盈的月亮。
莱默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吴林生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关于即将到来的战争。在会议结束之后，瑞尔斯并没有让吴林生离开，而是让他和艾希娜尔在旁边旁听领主们的会议，并且允许他们笔记相关的内容，就好像是故意让吴林生了解有关战争的消息一样。
吴林生并不明白为什么瑞尔斯会允许这种行为，或许是已经将吴林生的报纸作为一种民间宣传的途径了。
吴林生也很配合的记录了相关的内容，走之前还特地问了一遍瑞尔斯，自己是否能将这些内容公诸于世。
“如果你乐意的话，而且我也不希望看到战争将至，我的人民却毫无准备。”
瑞尔斯着重强调了毫无准备四个字，似乎在隐隐暗示着什么，但吴林生不知道。
“你有什么心事吗？”艾希娜尔终于发现了吴林生的行踪，也爬上了屋顶。
“艾希娜尔？”虽然在这种时候，吴林生很乐意艾希娜尔陪在自己的身旁，但是他是来等待莱默的，自己和莱默的事情越少有人知道越好。
“艾希娜尔，现在应该是睡觉的时候了。”
艾希娜尔在吴林生身边坐下，将头轻轻地靠在了吴林生的肩膀上：“我睡不着。”
吴林生叹了口气，虽然莱默肯定不会不挑时间就过来，但他还是赶紧让艾希娜尔去睡会。
“是在想宣战的事情吗？”
“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就宣战，但是我还是...我只是单纯不喜欢这种感觉。”
吴林生没有说话，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抗拒这种感觉，事实上，在他的内心深处，也在试图躲避这个词汇。战争。
艾希娜尔突然问道：“你以前打过仗吗？”
吴林生看着艾希娜尔，揉了揉艾希娜尔的长发：“说实话，没有，我一直都跟着我的老师修习法术，征讨撒托加莫尔那会，我的师父并没有让我知道这个消息，所以到目前为止，我还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一场战争。”
“我不喜欢战争。”艾希娜尔轻轻说道，“我的父亲...还有我的母亲，都是被战争夺走的。”
吴林生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徒弟还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她母亲的事情，而且出于这层关系，也许这也是艾希娜尔不想成为战场法师的原因。吴林生本来是打算问一句的，但是现在不是揭她伤疤的时候。
“没关系的，战争在遥远的西部边境，离这里很远。”
“我只是害怕，你是一个九阶的法师，而且也是米切尔帝国的公民，也许他们会让你去前线战斗。”
“这倒不会，毕竟我还是一个九阶的法师，如果赫迪尼斯方面不同意的话，王室也没有权利命令我。”
当然这也只是安慰艾希娜尔的话，现在有艾略特·伯瓦尔大人，奥术大贤，赫迪尼斯的名誉领袖，只要他还是瑞尔斯那边的，赫迪尼斯方面会同意吴林生出战的。如果真的不得不去，吴林生打算后方划划水就完事。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终吴林生终于撑不住了，打算回去睡觉了。莱默的事情就算了吧，自己哪有那么多时间等到。
“艾希娜尔，走吧，该回去睡觉了。”
艾希娜尔稍微咳嗽了一下：“那个...可以吗？”
吴林生知道艾希娜尔在说什么，原本他打算拒绝，但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自己已经打算接受艾希娜尔，又或者是因为法律意义上艾希娜尔已经成年，总之艾希娜尔的眸子似乎在月光的映照下有某种魔力，吸引着他吻了上去。
好死不死这时候有人轻轻在两人背后咳嗽了一声，师徒两人像是偷腥被抓了一样大叫一声，吓得立刻分开。
“莱默！”吴林生气得叫了一声，他反应过来今晚一直在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莱默明知故问，吴林生能够感觉得到这个面具舞会爱好者压抑的笑意。
艾希娜尔尴尬起身，向这个不速之客问好。莱默也回以礼节，平级贵族对贵族夫人的礼节。艾希娜尔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吴林生差点记得一拳打上去。
莱姆忽视了吴林生的威胁：“虽然扰了两位的风雅，但是我还是有些事情要向两位求证。”
“那你前几天怎么不来！”吴林生现在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全部都化作了攻击性。
莱默双手一摊，显得格外无辜：“我不是没有来过，但是你不在这里，等了两天也没等到你回来，加兰德那么大，我总不可能满世界去找你吧？”
“那你有什么事情要求证的？”
莱默收起了那种玩笑的态度：“精灵的使节又一次拜访了吗？”
“确实是这样，但我们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告诉你。”
吴林生转述了在米契鲁多大圣堂发生的会议内容，顺带着也提了一嘴在盾风堡发生的事情。每多说一个字，莱默周围的气息就浓厚一分，到最后近乎形成可以触摸到的杀意，在远方甚至有几条狗因为不安狂吠起来。
“疯了！”莱默大吼一声，愤怒的气息向着四周席卷而去，仅仅只是一声怒吼，剧烈的狂风几乎将艾希娜尔从房顶上吹下去。
莱默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调侃小情侣的假面舞会达人，现在的他仿佛一个不停地喃喃自语的疯子，在屋顶上来回踱步：“为什么这些四勇者，为什么！我们当初就应该，那种折磨，为什么我还要，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应该。”
艾希娜尔紧张之中抓住了吴林生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上对现在的莱默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莱默徘徊了一阵之后突然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吴林生，吴林生回想起了国宴时瑞尔斯看自己的眼神，两者都是充满着无穷的危险气息，只不过莱默的气息稍弱一些，但两者都同样危险。
“蠢货！”莱默最后骂了一句，但不是针对吴林生的，最终他微微欠身，然后化作那种诡异的黑烟，向着远方离去了。
“他到底是...”
吴林生握住了艾希娜尔的手：“他只是对这个世界有些紧张而已，现在别管了，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吴林生已经能预见到明天那种麻烦的场面了，战争是一个很大的话题，吴林生需要了解很多信息，一些能够透露的人类方面的军事准备，一些不同人物对于战争的看法，一些基本的战争理由。还有更多无法预测的话题，都可以成为刊登的材料。
“好吧。”艾希娜尔似乎还没有从莱默的惊吓之中缓过劲，但是对吴林生的信任压过了这种恐慌。
两人相互搀扶着，从屋顶上爬下来，准备迎接第二天的忙碌。
而莱默化身的黑烟还没有停下，一直向着南方飞去，他知道现在要去找谁。黑烟的飞行速度很快，山脉已经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现在他的身下已经过渡成为了一片荒漠，而且这片荒漠还在向远方不停地延展，似乎是一片无穷的黄沙之海。
终于莱默接近了他的目标，南方圣域，圣光教义的发源地，所有圣光教徒的圣地。圣城怀尔特凯。从米契鲁多飞到这里，莱默仅仅用了两个小时。
因为这里是信仰最繁盛的地方，永不熄灭的光芒始终在这里闪耀着，为生活在这里的信徒们提供着无穷无尽的精力。但即便如此，那些根本不需要睡眠和休息的信徒们始终保持着规律的作息，这是向创造众神以及万物的神之父阿纳林德献礼。
除了守夜人和有一些特殊任务的信徒们，还有一个人没有睡。她是一个并没有在怀尔凯特登记过的人类信徒，此刻正跪在怀尔凯特围墙外的阴影之中，做着无声的祷告。尽管祷告堂就在围墙内不远处的地方，但她却不肯进入，因为她为阴影而诞生，尽管心向光芒，但不能与之接触。
莱默化身的黑烟在她身边落下，这个信徒感知到了莱默的到来，从祷告中抽回自己的思绪：“你为何事前来？莱默·萨斯？”
莱默化回人形，指着北方米契鲁多的方向：“瑞尔斯·米切尔，他是一个疯王，人类和精灵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温琪·托奇站了起来，背后的巨剑在圣光和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这种时候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