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中生有巧换同桌,书本之外平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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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自习的铃声像往常一样响起，数学老师抱着一摞卷子走进高三一班的教室。
显然，李老师是有备而来。如果不出意外，又是一堂，自考自测的习题课。
李老师站在讲台上，双手一捻，将叠放整齐的卷子搓出层次感。
他熟练地将卷子分成八叠，然后给每一竖排的第一位同学一人一沓，让第一位同学依次往下传。
熟能生巧，第一个同学拿到卷子之后，迅速地抽出来一张给自己留下。头也不回的将卷子肩膀的地方递过去，给到第二排同学的手中。
依次类推，老师交给第一排同学们的卷子，很快就传到了最后一排。
如果后边的卷子不够了，大家横向传一传，一人一张，每个人都拿到手。李老师在讲台上喊着，让大家把卷子都分发下去。
从前排传来的卷子拿到手，李彦霖熟练地转着笔，准备开始答题。
选择、填空、计算、解答，娓娓道来。
待到第一节晚自习结束时，李彦霖将前边的选择和填空已经解答完毕，只剩下后边的大题。
“你这做的挺快啊！”李彦霖的同桌，杨采薇笑着说道。
“还行吧。这都第一节课结束了，才做了一半，还有一大半呢。”李彦霖笑着说。
“那是啊，你这速度够快了，你看我这一半都没做完呢。”杨采薇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卷子，还有一大片空白的地方等着她。
“哈哈，你这也快了嘛！赶紧做，等到下一节自习课结束的时候，也就差不多能做完了。”
“好好好，我赶紧做，你等会我，咱俩一起做。”杨采薇说着，加快了手底下书写的速度。
李彦霖放下手中的笔，稍薇歇息一会。他想等到下一节晚自习铃响的时候再开始做。
课间十分钟的时候，他想叫着自己的朋友程万江一起去厕所的，但是大家都在忙着手中的卷子，不愿意出去转转。
而李彦霖看到没人陪着去，自己也不是很着急。心想着就此作罢，等回到宿舍再说吧！
铃响之后，高三一班的教室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个别同学出去上厕所，大部分人仍然低头做着计算。
诺大的教室里只听见“哧啦--哧啦--”的响声，那是试卷上笔尖飞速划过的声音。
“你不出去了吗？”，杨采薇看到李彦霖想出去又不想出去的囧样，便问他。
“不去了吧？没人陪我去，就在座位上待会。你快点做题吧。”他说着，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
李彦霖将卷子翻到最后一页，看了看压轴的大题，嘴里喃喃细语道：“咋这么难啊？”
“对你来说有难的吗？”杨采薇在旁边开玩笑。
“有啊，怎么可能没有，我是个学渣好不好？”，李彦霖笑着说。听见这样的评价时，他总是表现得略有几分尴尬。
“哎呀，别谦虚了！学霸，你在这儿谦虚啥呢？”，杨采薇看着他自我谦卑的样子，嘿嘿地笑了起来。
“咱俩别说话了，你赶紧写吧，待会一起做大题。”，李彦林说着，催促着杨采薇赶紧做题。
“好，你先休息一会，我马上把你赶上”，杨采薇说着，在草稿纸上飞速演算着。
晚自习的铃声再次响过，眼瞅着过十几分钟就要下晚自习了，可李彦霖还有好几道题没做呢。
他心想：这不凉了吗？还有好几道题，得多少分啊？照这速度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这时他有点自责了，后悔自己没有抓紧时间，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他正想着，突然李老师发话了。要求大家抓紧时间做，今天的卷子暂时就不上交了，做完了自己先收拾起来，等老师找个合适的时间，共同答疑解惑。
听到这里，李彦霖的心里放松了许多。然而，看着自己好几道大题空空如也。他便想着赶紧做一下，练练自己的答题速度。如此，不至于在考试的时候，题目没有做完，导致重大失误。
而这时，杨采薇做题的速度也赶了上来。
随着“叮铃铃--”一声惊起，终于下课了，但是大家似乎没有要走的样子，只是做得快的同学将题目验算完毕，陆陆续续撤出了教室。
教室里静悄悄的，李彦霖正在飞快地做着最后一道题。
过了六七分钟，他终究将最后一道题解决了。
然后，瞥了一眼旁边的杨采薇，她也剩最后一道题了。
他并没有催促杨采薇，而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直到杨采薇验算完最后一步。
“完了，可以了吧？咱走吧！”，李彦霖叫着杨采薇。
“你这速度还是快啊，都做完等着了，我还在这儿墨迹。”杨采薇说着，嘴角露出了薇笑。
“哈哈，你不也做完了么。就比你快了几分钟嘛！”，李彦霖笑着说。
“那卷子收拾了，咱走吧。别在这儿等着了，大家都走差不多了。”
就这样，李彦霖和杨采薇一左一右在漆黑的夜幕下走着。
看见门口的小卖部，杨采薇要买点吃的，说自己晚上会饿。
李彦霖也不好意思自己先走了，就说：“那行，你买吧，我等着。”
说着，他跟杨采薇一起进了“小卖部”。杨采薇买了一包泡面，一根火腿肠，还有一个咸鸡蛋。
她看见旁边摆着的麻辣条，终于忍不住了。看了一眼李彦霖，笑着说她要买个麻辣条。
李彦霖也笑了，说：“你买么，问我干啥？”
两人相觑一笑，晚餐买到了，便向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女生宿舍要比男生宿舍远一点，在颐和镇高级中学宿舍区的深处一点。
“我到了，先回去了！”，李彦霖跟杨采薇说着。
“好，我也走了，你回去吧！”杨采薇说。
“对了！”，李彦霖转身要走，杨采薇拽了一下李彦霖的胳膊，说：“这个麻辣条给你。”
杨采薇说着，将自己的麻辣条取出一包，递给李彦霖。
“你吃去嘛，给我干啥？”，李彦林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这还有一包呢，够吃了。再说我还有其他吃的，你什么也没有，晚上会饿吧？给你拿包麻辣条垫吧垫吧肚子”，他笑着对李彦霖说。
“好吧，那也行啊，我就拿着”，李彦霖本来想拒绝的，但是他想到杨采薇那么热情的给了。再者，他知道杨采薇的为人，既然给了，是不允许还回去的。他只得拿着。
“那好，我们明天见！”，杨采薇说着。
话别后，李彦霖回头走进了自己的宿舍楼，而杨采薇也继续往前边走去。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李彦霖就与朋友一起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步履匆匆，一丝也不敢懈怠。
正当他抬头上楼时，碰巧看见了同桌杨采薇。心想暗暗想到，怎么这么巧呢，刚好就碰见她。
然而，两人只是打了招呼，就匆匆忙忙上楼了。
第一节是数学课，“老李”手里只拿着一张卷子，然后走进了教室。
看到这里，想必大家都明白了，这节课老师准备讲卷子的。他要求大家拿出卷子，这一节课做讲解。
李彦霖昨晚睡觉迟了许多，外加他自身对数学不感兴趣的。
所以，通常数学课上他的状态是这样的，“老李”在上边讲得津津有味，他在下边却昏昏欲睡。
“唉，别睡了，老师下来了”，杨采薇看着李彦霖耷拉着脑袋，时不时要往桌上撞去。只是在快要撞上的时候，又猛地将头缩了回来。
李彦霖听到后，强忍着瞌睡。但是他实在太困了，刚刚清醒了几秒钟的眼皮，又开始打颤，慢慢的眯成了一条缝。
他虽然听见杨采薇在旁边与他小声说话，但此时，睡意已经淹没了他的神经。
对于别人的言语，他只当耳旁风一样，从这边进，从那边就出去了。
李彦霖困成这样，又叫不醒。她心想着不来点硬的似乎是不行了。
杨采薇拿起自己的笔，冲着李彦霖的胳膊，狠狠的戳了一下。
李彦霖被这一下戳得不轻，疼痛倒是没有多少，但这一下，倒是吓到他了，瞬间变得清醒起来。
他抬起头，准备听老师讲课。
即便是这样，李彦霖又困了，开始打盹。
这次不同的是，杨采薇也感觉到了深深的困意，一个劲的低着头，再也听不进去“老李”的一言半句。
李彦霖看着此时的杨采薇困得不成人样，到使自己清醒了几分。
他心里默默想着，既然你拿笔戳我，那我也要整你一下。
他蹑手蹑脚地抓住了杨采薇胳膊的上部，然后猛地掐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杨采薇痛的差点叫了出来。
此时的她，很想狠狠地数落一顿李彦霖，但是又忍住了。只轻声的说了句，“你干嘛那么大劲？疼死了。”
杨采薇说着，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胳膊。
李彦霖也看出了她是在强忍着疼痛，眼睛里边有泪花在闪烁。看来自己这一下是真的将她弄疼了。
自己也有几分愧疚，没成想自己用劲大了，硬生生将杨采薇疼哭了。
这一下不打紧，倒是两个人瞬间都清醒了，睡意全无。因为刚才这么一弄，两个人憋着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老师在上边讲课。
这节课出人意外的没有拖堂，只是在快下课前，老师已经将这张卷子上的问题解决殆尽。
然后让大家自己看一下，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互相交流一下，加深记忆。
李彦霖和杨采薇互相看了一眼，这一下不要紧，本来生气的两个人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正所谓是一笑泯恩仇。
“你上课用那么大劲干啥？”，杨采薇虽然不那么生气了，但还是有点恼怒。毕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的胳膊应该开始红肿了。
“我只是想逗你玩一下的，没想到用劲大了”，李彦霖不好意思的说着，低下了头。
“我说让你叫我醒来，没说让你掐我，还把我掐的那么疼”，杨采薇撒娇似的说着。
“不好意思啦，我也没想到，是我下手太狠了”，李彦霖赶紧解释。
“下次注意，你把我叫醒就行了，干啥那么大劲，疼死我了。”
“好，知道了，我下次注意！”
“困死了，等会快要上课，老师来了叫我”，杨采薇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胳膊，将脑袋轻轻的枕在胳膊上，脸朝着李彦霖这边睡了。
李彦霖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只在自己的座位上静静坐着，时不时的转一转手中的笔。
李彦霖和杨采薇他俩原本并不是同桌。班主任朱老师定了规矩，每周都会轮换座位。
李彦霖虽然学习还可以，但他却不是一个“好学生”，趁着换座位的机会，将自己的座位越换越后。
终于，捯饬到了倒数第三排，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和杨采薇做了同桌。
就这样，原本两个不相干的人坐在了一起。这一坐就是好几个月。后来在换座位的时候，他俩便一起换。
杨采薇个子不高，在女生里边数中等，她圆嘟嘟的脸蛋十分白净。
在进入高三的时候，便将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留着齐刘海。而在学习的重压之下，营养不良也导致了发梢微微泛黄。
这样看来，杨采薇还是蛮可爱的。
李彦霖情不自禁的趴在了桌子上，静静地看着杨采薇。
这两人说来也有趣，生气的时候那简直是仇人，没成想，现在还有这么和谐的一幕。
就这样静静的过了十分钟，上课的铃声再次响起，杨采薇一下子被惊醒了。
“你干啥呢？”她看着趴着的李彦霖说道。
“没干啥，看你睡觉呢”，李彦霖淡淡的笑着。
“让你叫我也不叫，有啥看的？”杨采薇似乎有点小生气了。
“我不看你睡的挺香嘛，就没打扰你”，李彦霖解释着。
“那你上课了也不叫我，下次我也不叫你了”，杨采薇发起了小脾气。
“我不看你睡得香嘛，没好意思叫。”李彦霖赶紧解释着道歉。
就这样，两人又和好了，静静地听着“老李”深情并茂的解析。
数学啊-数学，你为什么虐我千百般呢？我待你也不薄啊！
是啊，李彦霖和杨采薇在数学上花的时间也够多了，但是似乎他俩的脑袋都不够聪明。数学成绩在班上也只能算得上是中上等而已。
要想得到更多的突破，仅凭剩下的这几个月是绝无可能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住做题的手感，也不至于在高考的时候出现重大的失误。
课室进行到一半，“老李”已经将整张卷子通讲了一遍，此时的他早已口干舌燥。与其说是通讲，倒不如说是挑重点。
对一个辅导了二十多年高考数学的老教师来说，这些题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每道题都是那么的简单，信手拈来。
对于这群嗷嗷待哺的准高考生，再简单的题目，也要耗上更多的时间，才能看得懂。
李老师也不责备，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在这里，大家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为了考取一个好一点的大学。上对得起父母、老师，下对得起自己。
李彦霖一边听老师讲课，一边将黑板上的板书认认真真地誊写在卷子上。
正忙碌着的圆珠笔，字迹竟然逐渐淡了。他拿起笔，疯狂的在草稿纸上画着圈，后来干脆没印记了。
这下真的无可奈何，自己更没有预备的笔芯，再怎么划，也终究写不出来字来了。
这时，他将脑袋转向杨采薇，轻声的问了句：“采薇，你还有笔芯吗？借我一支。”
“有呢，给！我这还有一支多余的笔呢，你拿去用吧！”杨采薇听到这里，二话不说，直接从自己的笔袋里拿出一支笔递给李彦霖。
李彦霖接过采薇手中的笔，看样子还是一只新的呢。
她看着杨采薇，呵呵的笑着说了声“谢了”。
杨采薇也没再说什么。
李老师紧赶慢赶，终于在下课前，估摸着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将这张卷子讲解完毕，她让同学们自己再琢磨一下。
“来,来，来，交流一下”，杨采薇一边拿着卷子，一边将脑袋转了过来，往这边靠了靠。
“好，来，交流一下”，李彦霖说着。
“你给我看一下这个排列组合的是怎么弄的？我怎么没听懂呢？”杨采薇偏着脑袋问李彦霖。
刚才李老师讲的太快了，思绪还没有跟上。在她准备抄笔记时，老师已经讲解完毕了。导致她自己还在那死磕呢。
“这个你看啊，其实，套用是的排列组合的思想。一个盒子里面有五个红球，三个白球。如果进行抽样，随机抓取一个球，拿到红球的概率是5/8，拿到白球的概率就是3/8。如果想用组合的思路，需要先列个公式......”，李彦霖给她认真地讲解着。
“这道题其实不难，只是有点抽象。需要将公式代入实际情况就可以了，计算起来很容易。”李彦霖一边在草稿纸上演算着，一边说着。
“但为什么这样？你能给我再说一下吗？”杨采薇还是没有听懂组合的思想，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儿套用这样一个公式，便又向彦霖问道。
“你看啊，咱可以把这个抽象一下，认为它是有放回的随机抽样。这样，就可以直接利用有放回抽样的概念，使用现成的公式，一下子就变得简单许多。”，李彦霖又解释了一遍。
“原来如此，我说呢？老师讲的太快了，我没抄下来”，杨采薇说完，呵呵的笑着。
此时，在她那圆嘟嘟的脸庞上，出现了两个小酒窝。
“懂了吗？其实就是这样，挺简单的，感觉抽象一点而已”，李彦霖说着。
“差不多了，我再看看。不懂再问你”，她说着拿起笔，在卷子上边演算起来。
李彦霖也趁着还没下课，将刚才老师讲解的一知半解的题目，准备弄清楚。
如此，在匆匆忙忙的两个小时之后，“老李”结束了他的教学。同学们是否完全能够听懂，剩下就需要自己再摸索了。
铃声再次响起时，李彦霖和杨采薇两人还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