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嘴碎就是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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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林棠再次看着这熟悉的山头心中真是感慨万千。
上一次，自己来的时候，是被人五花大绑着来的，心里满是恐惧，如今自己坐着马车一路前行而来，心里没有了恐惧，只有屁股被颠簸得生疼。
“哎哟，我这个老腰……”林棠从马车下来，伸手就很是熟练地垂起自己的后腰，
“这一路可真是不容易啊！”小五也从车上跳了下来。
“那可不，怪不得这山头便宜，隔着最近的县城竟然也这么远，路上……啊呸，哪有什么好路啊，这荒郊野岭的，全是破山路，来这么一次真是不容易。”
“自然，看这山头地方可真大，要是地段好，那肯定不是这个价钱，也不是他们山匪买得起的。”
小五正说着，这次他被林棠从锦江布行要出来，来这里帮忙，他还真的是挺兴奋的。
毕竟成日在布行待着，对于那些习惯做工的工人来说还好，但是对于小五这种以前在江湖里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闷了。
林棠看他一脸快意，便没有打断，直到他说出“山匪”二字，便赶紧朝着小五摇了摇头。
“这以后不要再提了，陆大人已经念在他们有悔过之心，宽大处理，让他们不用坐牢，而是来这里成为自食其力的矿工，自然大家便都是平等的。”
“成吧，反正我以前还是乞丐呢，谁都不用瞧不上谁，是吧二爷？”
小五打趣看向后面过来的人，曾经的小山匪。
“你可别这样叫我，叫我清月就好。”
“清月……”小五一脸不可思议，“你说你这名字……你怎么就能当了山匪了，这也太不搭了。”
“小五，别提了。”林棠赶紧使眼色。
“没什么，以前做过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完全被抹去痕迹，何况我们也没有不认以前的事情。
至于名字和落草，本来就是机缘巧合的事情，陆大人给了生路，便没什么不能提的。”清月说得倒是淡然。
“你也是够实诚的……”林棠小声说道，“陆大人都没用手段，你就把一切都招了。”
“哎哟，你胆子这么小啊！”小五在一边玩笑着，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谁知清月竟然低头长叹了一口气，“哎……我哪能不说啊……陆大人的手段真是……”
“啊？”林棠不解，“陆大人手段怎样？他也没对你用刑啊！？”
“都说杀人诛心，用刑何必非要见到皮外伤。”清月说。
“猪心？杀人为什么要猪的心？哦！我明白了！”小五一脸得意。
“你明白什么了？”林棠问道。
“陆大人是不是在你面前杀猪了，还把猪心掏出来给你看，对不对？真是吓人啊！”小五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林棠一脸我明白了的样子，随声附和，“这的确是吓人啊，难怪你全招了，这就像那个成语，杀鸡吓唬……吓谁来着？”
“这我知道，杀鸡吓鸭嘛，看谁敢不下蛋！”小五认真点头。
旁边的清月一脸震惊。
后来通过清月的解释，林棠才知道了清月为什么一点都不敢隐瞒，而且是招认了全部。
原来陆大人早就派人和他们这些“当家的们”单独说过了，只要他们全部招认，就可以从轻发落。
如果没有全部招认，反而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还有别的错事，那么就会从重发落了。
更可怕的是，他们几个小头目都是被分开关押，完全没有商量的机会。
他们互相之间根本就不知道对方会招认多少，等到了召见自己的时候，他们便生怕少说了一条会让自己遭受从重发落。
于是乎，没了别的法子的他们，只能把自己做过的所有事全部说出来，以求能够从轻发落。
如今，几乎所有人都是从轻发落，只有几个脑子不开窍的，或者是抱有侥幸心理的，才没有全部招认。
但是因为大部分人的招认，还是让陆辰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如今来这山上做矿工，林棠也被陆辰派了过来。
“这荒郊野岭的……”林棠看着周围，不禁小声嘀咕。
“真是捉摸不透陆大人的心思，估计是真不把你当女人看呢！”小五环顾四周后，和林棠说道。
“你怎么这么说？”林棠不禁问道。
“你看啊，这周围很是荒凉不说，可能陆大人觉得你出身寒微，这种苦完全能承受，就是这些人……”
小五小声在林棠耳边，“你看看这些人，这可都是山匪出身啊，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看起来也凶巴巴的，能吃人一样，这一般人哪能震得住啊！”
小五还在说个不停，林棠心不在焉地听着。
这些事情她之前走得匆忙还没有细想过，如今听小五说着，她心里的感觉真是五味杂陈。
陆大人应该有很多选择，毕竟衙门的人那么多，他完全可以派那些有官威看起来也不怎么好惹的人来。
可到了最后，他竟然选择了自己，这个看起来和凶巴巴似乎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
“哎！我说林棠，你之前不是和陆大人关系挺好的嘛，就上次，他以为你被难民抓走了那次，他带着人去救你，我当时真的觉得……
不，不是觉得，我是可以肯定，他肯定是对你动心了，绝对是看上你了！”
“别别别！”林棠赶紧摆手，“你可不能瞎说，这要是让知府大人知道你造他的谣，他很可能把你抓起来！”
林棠威胁道，可小五依旧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事我就和你一个人说，我要是真被抓起来了，那肯定是你告密了，你啊，我还是了解的，你肯定不会出卖朋友。”
“那你也要小心，小心隔墙有耳！”林棠说。
“反正……当初他对你那么好，当众救你的事情是真的吧？”小五问她。
林棠默默点了点头。
“你后来这是做了什么事让陆大人不喜欢你了？准确的说……”
小五细想了一下。
“这次我听你爹爹说，他去找陆大人求助的时候，陆大人一听你被山匪绑架，立马使出各种法子去救你，劳心劳力，而且还亲自来山上，生怕你出意外……
这么说，陆大人对你态度的转变，就是他去救你这个事情之后，哎！林棠！这之后发生了什么？让陆大人不拿你当女人看了？”
“没发生什么，赶紧干活吧，闲着你就没有好话说！”林棠皱着眉头说道。
小五摇了摇头，“不对，这事情绝对不对，林棠，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我想想啊，我帮你分析分析……
是不是陆大人这次英雄救美以后，提出让你以身相许，你不同意，陆大人便恼羞成怒，派你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出苦力？”
林棠看小五一脸认真，有些哭笑不得。
“小五你瞎说什么呢，陆大人哪里是能恼羞成怒的人，对不对？”
“嗯……也对，”小五沉吟了一下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陆大人如果让你以身相许，你肯定不会不同意，你八成就扑上去了。
那应该就是你想以身相许，陆大人拒绝了，你恼羞成怒想要强上，陆大人便把你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嗯……你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林棠无语了。
“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小五真诚脸。
林棠赶紧点头。
“也是，”小五也认同，“这地方还没到鸟不拉屎的程度，你看！”
林棠顺着小五手指的方向看去，见石头上有一坨鸟屎。
“……你还是干点活吧，让你的嘴歇歇。”林棠一脸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