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得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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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上，腰佩一把空明冰剑的男子啧啧开口，“这小子，才几天没见便如此了得。”身边站着五人，很显然也是参加道宗考核之人，貌似还通过了二考。何箫有点黯然，高里笑问，“羡慕了？”
何箫苦笑，“说不羡慕都是假的，当年我而立之年也才道王境，这小子倒好，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便已经能和一位道皇境中期武修打的惊世骇俗。”
高里一笑置之，“勤能补拙，天赋不够，就要比他们要更加努力。”
另一边长廊角落，一只火红大如狗的兔子赞许道：“看见没，强如韩夜，当年亦被我拒绝认主。”身旁几人笑而不语，轻松无比，看来也是通过了二考。
随行的老人，真如宗的二把手长老，其身旁的俊逸男子师父，其实他还有另一个隐藏身份，天榜第十八人！相传他道法深厚，驱使那件本命法宝，“玲珑宝塔。”可遮天吞日，镇压鬼魅易如反掌。
老人凝神看着场下两人，没有刻意转头对着男子，平静开口“你输给他不冤。”
男子只是低下头，深埋其中看不见表情。
场上，韩夜看着被灵火包围的西门，心中盘算着，“灵火能不断蚕食削减他的灵力，如果不能挣脱出来，他就会被我活活耗死，可看他鼓胀如牛的拳罡不断撞击的灵火火壁，怕是支撑不了多久，难道再来一次剑气长河？可这样如果不能一击打倒他，到时候我灵力已耗尽，可就成了待宰羔羊了。”
一旁的的陈灵看见韩夜的一个起手，眉头紧皱，道：“这是要拼死一搏？”
韩夜掐剑诀，周身黑色剑气再次汇聚于剑中，看见灵火瞬间破碎，“龙腾！”韩夜一剑递出，剑出如龙，气势磅礴的朝着西门嘶吼咬去，地上笔直的被拉出一道不知几尺深的沟壑。
眼前之剑看其气势与第一剑明显衰弱不知多少分，西门红着眼睛径直撞向剑气黑龙，一龙一拳触碰到时，又是一场灵力直接的比拼。西门双手撑住那黑龙巨口，身形微微凝滞，随后竟然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般向前踏出一步。韩夜双手握剑的手臂明显颤抖不已，几乎到了极点，而西门顶着剑气脚步越来越快，距离韩夜只有十步。
韩夜一咬牙，身上气势猛地暴涨，那条剑气黑龙在一刹那庞大几分，西门再次被逼回原点，不仅如此韩夜再一次一声大喝，黑龙气势已经远超第一剑的威视，怒目相向扑向西门，而在众人眼中也看见诡谲一幕，只见韩夜一头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雪白，再韩夜第三次大喝，西门已经是被黑龙顶着撞向一处擂台，轰然一声，擂台炸的粉碎，地上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韩夜也是白到了发根，一位年纪仅仅十七的少年不到几息的时间便白了头，七窍更是不断地往外淌着血，韩夜视线低垂，已经被血水遮盖住双眼，直至看见审判官宣布道：“潜龙宗韩夜胜！”韩夜这才吐出一大口鲜血，直直往后倒去，在闭眼的最后一刻，他看见了她，依旧如此好看清冷，只是现在的她眼神慌乱，韩夜想伸出一手，可发现根本抬动不得，嘴唇微动，“姚......”
一头白发的韩夜躺在血泊之中，将满头白丝浸透成渗人无比的红色。
“韩夜！”周正英惊叫一声，几人跑了下来，而在他们之前已有一袭白衣的女子从长廊一跃飘下，与道宗修士抬去医馆紧急疗伤。
长廊上的何箫满脸震惊，“连道皇境中期的武修都打不过韩夜？”
高里苦笑摇头，“这哪里是比试，分明是拼命。”
空中大殿，一名年轻男子啧啧道，“燃烧精血为代价，短暂强提境界，不亚于饮鸩止渴。”
男子接着说，“我们小师弟可没这个魄力啊。”随后脸色古怪看向青凡，“你说是不是？”
被称为青凡的双剑女子，脸色平常，站起身离开此地，继续镇守大门。
山上几人，在得到高大老人说的问题不大，要相信道宗的医圣张老爷子之类的言语，几人这才舒缓叹气，老妪有些怒气，“韩夜这小子太胡来了，等到回来我可要狠狠说说他。”其他几位老人纷纷说着加上我的.....
不知过了多久，韩夜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院中屋子，微微侧头看去，屋内站满了那几个师弟师妹，韩夜往后看去，一袭白衣靠在门边上，看见韩夜视线过来，她淡淡道：“既然没死那我走了。”留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韩夜无奈的笑了笑。
艰难的支撑起身，几人立马围了过来，纷纷指责着韩夜的鲁莽不计后果，陈灵怒喝一声，“你知不知医馆那位张爷爷怎么说的？他说好在那个西门没有多撑几息时间，等到那时精血枯竭，神仙也没有办法！”
韩夜挠挠头打着哈哈，“我不是没事嘛！”
陈灵一把揪住韩夜耳朵，“你干嘛，疼...疼啊。”
陈灵喝到，“要是真有事你赢了又如何，我们四人如何参加第三考。”
最后陈灵冷哼一声，放开手低声说一句，“下次别这样了。”转身离开。
周正英一拳砸在韩夜胸膛，疼的韩夜龇牙咧嘴，笑言，“你小子可以啊，道皇境都被你干趴了，你知不知现在道宗都传疯，都说潜龙宗出了位绝世天才，这几天想要见你一面的都快把门槛都踏破了，还是那姚灵儿帮你拦住。”韩夜脸色古怪，“羡慕吧，差点拿命换的。”
韩夜接着问道：“我昏迷几天？”
李三接话道：“三天三夜，我和师姐他们今早才将你接回。”
韩夜心中盘算着，“三考过后，休养十天，我可要好好养伤喽。”说着不自觉卷起一缕发丝，几人看见满头白发的韩夜也是没有言语，韩夜自嘲一笑，“以前别人都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我现在比他们老祖的头发还白，看以后谁还敢说我办事不牢。”
几人离开后，韩夜自己艰难起身，想伸个懒腰，牵一发而动全身，疼的韩夜龇牙咧嘴。韩夜开始复盘那天的战斗，其实也不算亏，经过那一战后，韩夜只觉得修为再次暴涨，距离二段只有一线之隔，韩夜不禁感叹，“以战养战，师父诚不欺我。”
这天晚上，韩夜独自一人坐在小舟上，随着南海之水晃荡，他很喜欢这种静谧的独处，他拿出一壶酒斜靠小舟中，遥望天上星河的高不可攀，一手伸向海面捧起水花拍在脸上，悠然自得。船头微微下沉，韩夜没有抬头看，知道是她。韩夜笑着问向他，“我师父就是那幅空白画像之人？”
这位贵为四掌教的女子答非所问，“你为何修行？”
韩夜举起那坛酒，猛灌一口，答道：“为了报仇。”
女子看了眼身前微醺的俊逸公子哥，淡淡问道：“你想不想看看当年洛阳城大战的过程？”
韩夜醉意全无，正视那人，毫不犹豫，“想！”
女子诧异，“你师父没带你去看过？”
韩夜摇摇头，“没有。”
女子嘴角翘起，稍纵即逝，道：“叫我一声师娘我就带你去。”
韩夜先是一愣，随即了然，哈哈一笑，干脆的喊了声，“师娘！”
女子脸上如沐春风，大袖一挥，“师娘这就带你走一趟光阴长河！”
女子手中掐诀一指指向韩夜眉心，下一刻韩夜眼中如走马观花一般，世间万物皆在倒流而上，原本的生老病死、春夏秋冬，在这一刻为之倾倒。
冬秋夏春，死病老生。
等到画面停止，韩夜发现自己身在一处再也熟悉不过的地方，洛阳城的“城军府！”韩夜神情落寞，他知道这些在当年就已经销毁不在了，自己只是回到了毁灭之前。
女子说道：“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跑，否则长河泛起一点水花你都将被留在时间长河变成游魂。”
两人起步离开，女子特地让韩夜走在前方，自己跟在身后。
韩夜走出大门，抬头看了眼那块匾额，心中思绪万千。他先是跟着吴仕一同出门，亲眼目睹了那场搏杀，看清了那人，“李光！”掠回城中，天空下起了雨，与当年逃离此地一般无二。
看过了爹娘教给自己剑术的那一幕，韩夜终于是没在忍住，有些更咽，看着那时青涩的自己和爹娘以落日为伴，有说有笑的下山，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爹、娘！”等待他的自然就是毫无回应。
女子劝道：“他们已经不存在了，不管你如何他们都听不见看不见你。”
韩夜何尝不知，可心中那股思念难以抑制。
女子大袖一挥，面前又换了幅画面，画面中自己身处洛阳城东城门，他看见了骑在身披甲胄的爹、娘，城头的天龙大师和李家父子。清楚的记住了与爹娘厮杀的全部面目，咬牙切齿。当看见韩之图被一手刀洞穿心脏，目睹了爹娘的佩剑被何方妖魔取走，韩夜嘶吼一声，“爹！”冲向坟魔，却是穿体而过，而韩夜却是魔怔一般，疯狂扑向那人。
女子没有办法，一挥衣袖。
韩夜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小舟之上，只是脸上多了两道泪痕，再看船头，女子已经消失不见，韩夜双目无神，回想着刚在光阴长河所见所闻，牢记于心。
“赤龙！不亲手将你碎尸万段，我枉为人子！”韩夜朝天嘶吼着，似乎犹不解气，握紧拳头狠狠砸在海面之上，顿时海面起炸雷，掀起阵阵浪花。
第四天韩夜没有回去，依旧漂流在海面上，上次一战，韩夜基本已经将自己的家底告知所有三考敌对宗门，如果不出新招的话就会被针对受制于人，他决定要修行龙渊剑术第二式“登峰！”此招与前一式仙人指路是连贯一起的，由丹海灵力汇聚分成两股，一股在指尖，一股在双脚，其爆发威力不比第一式弱上几分......
修炼一天，不敢说登堂入室，但还是能打出神似。第五天，韩夜继续选择独处海面，不过期间回去过一趟，告知了几位师弟师妹，以防不放心。
这天，韩夜选择炼丹，他要炼制出一品合气丹！韩夜盘腿而坐，将在天地铺买的几样天材地宝悬于空中，拿出那方丹鼎，“赤土！”以灵火开路，韩夜根据上次教训，深知差的不是火候而是天时地利，所以他选择了中午以阳聚鼎加大成丹的概率。
韩夜手中掐诀，默念一声，“起！”小舟不再前行，静止在海面，下一刻小舟的另一侧不远处，海面如被切割一般，纤薄如蝉翼，成巨大圆形，斜立在海面之上，天上白日照耀而下，经过那水中镜，直接折射至丹鼎之中。韩夜闭眼凝丹，直至第六天早上才睁开眼，神情疲惫的看着手中这颗光泽金黄的合气丹，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终于成功了。”
韩夜心中盘算着，“既然比试中允许使用丹药，那我这颗就留在三考的存亡之际再用。”
韩夜回到了院子，故意将身上境界压到道灵境，营造出一种经此那天大战，修为一落千丈的重伤样子。
韩夜叫上他们一同出去散散心，来到大门画卷排行榜见到了自家宗门的排名，排名第十！剩下三十队中排行第十，这分量之中，主要是因为韩夜战胜真武阁那场比试，一度成为黑马。
正在这个时候，他们迎面走来几人，也是过来看这排行榜，那帮人看了眼排行榜，故意扯开嗓子说道：“才排名第五，这排名有问题啊！”韩夜笑了笑，“确实有问题。”
带头那人早就看见韩夜几人，此次过来也是故意为之。那人明知故问看向韩夜，“你就是韩夜？”
韩夜点点头。
那人冷笑，“伤好了没？不然就你宗门这几只道灵境的雏，第三考可保护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