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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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夜赶忙喊道：“不要，制止他即可，问题出在他口中。”听到韩夜的喊话，李四这才收住那一拳的锋芒，一个转身绕到那人身后一把将他牢牢禁锢住。尽管被禁锢住，可还是不停的挣扎着，只可惜他遇上的是李四。
韩夜和李三走上前，李三不解道：“师兄你说问题在他口中？”韩夜点头，示意李三将那人嘴巴掰开，李三虽然不解，可还是照做了。
就在那人嘴巴张开时，韩夜双指以极快的速度伸入那人咽喉处，随着韩夜双指的伸入，原本挣扎的那人也软了下去，不再动弹。
等到韩夜双指伸出时，只见双指夹着一颗漆黑无比，周身还围绕着丝丝鬼气的珠子，李三问，“这是？”
韩夜说，“我们所感应到的鬼气就是这颗名为鬼气丹所散发出来的。”“鬼气丹？”两兄弟惊叹，因为这颗丹药听师父说过，鬼气丹乃是鬼物之流日积月累凝结出灵力之物，极其珍贵。
韩夜接着说，“还真是下血本了。”韩夜觉得这间石室肯定还有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韩夜快速的扫视了周围一圈，还真有收获，在左边不易察觉的角落中，摆着一张供桌，韩夜走前一看，上面摆着一个灵位，“黑山鬼母......”
韩夜跟着读起来，沉思片刻，猛然惊醒，说道：“这是被人以香火供养起来了。”
韩夜接着说，“不好，我们中计了，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我们得赶快回到小镇。”
几人急忙向洞口赶去，临走前李三还将那人背在身后，用他得话说，“落叶归根，同乡一场，总得带回去给他家里一个交代。”
几人坐上小舟，在韩夜得驱使，小舟不断升高，竟已超过了黑山得高度，然后小舟毫无阻碍地笔直前行，很快便来到了西风镇得高空之上，随即韩夜准确无误得落在了镇中广场上，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昨晚来了的，以及昨晚没来得都来了。
韩夜等人一落地，人群便涌了上来，最前的那人，便是李三后背那人的家人。
李三将人交给他们，接下来的就是悲苦凄厉的哭喊，韩夜只是叹口气，来不及感伤，急忙来到一旁的镇长身边，拉到人员稀少的角落，随行跟来的还有李家众人，韩夜问道：“镇中这几年来可有突发横财之人？”
韩夜继续说，“时间紧迫，你可要好好想想，我们得赶在天黑之前将它找出来。”镇长想了许久，一拍大腿，说道：“好像还真有一个，不过他为人低调，不显山不露水的，要不是我一次去他家寻访时发现，还真不知道我们镇有这么一个富甲一方的老爷。”
韩夜连忙追问，“是谁？”镇长说，“我们小镇西边的张家。”随后韩夜问向李家两兄弟，“你们可知道位置？”
李三说，“这个张家我们知道，他家附近有条小河，以前我和弟弟经常在那摸鱼呢。”
韩夜点头，“那你们带路，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张府外。韩夜三人站在屋顶上看去，感叹，“别看这门面平平无奇，可这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啊。”
韩夜说完，就往下看去，各种美色奴仆丫环，多不胜数，就单单堂屋中那一排排陶瓷玉器就价格不菲，李三问了一个看似不着边的问题，“他们这么多人，可这张府就我们所看这么大，是如何容纳这么多人？”
被李三这么一说，韩夜也看出了这里布局的不对劲，李三说，“难道在地底下？”韩夜点头，“有可能。”李三又问，“那我们怎么混进去。”
韩夜看了眼守在各各房间门口的家丁想了想，最后说道：“有了！”说着，从方寸物中拿出一本书，正是那本符箓大全，只见韩夜不断的翻动着，“找到了！”几人围了上去，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隐身符。”
李四挠挠头疑问，“有用吗？”韩夜说，“只要不要站在阳光下，不搞出大动静，以这些未修行之人是看不出来的。”李三问，“为什么不要站在阳光下？”韩夜解释，“有影子。”由于没有笔墨黄纸，韩夜只得咬破食指，在兄弟两人和自己身上画起了符箓，画符箓，讲究的专心致志，一笔到底。只见韩夜以血铿锵有力的画着符箓，嘴中念着法决，“隐身形，无影踪，藏真身难寻觅，急急如律令！”
言出法随，几人只感觉画符处肌肤隐隐发热，再看向几人，李四说“还是能看到你们啊。”韩夜解释，“你们身上画符所用都是我血，我们自然能看见对方。”
李四还是有些不相信，只见韩夜一步跳入大院，站在一位身材丰腴丫鬟身边，那人就像没看见韩夜一般，从韩夜身边走过，看着那峰峦叠嶂的山峰，韩夜一巴掌拍去，霎时波涛汹涌起来。吓得那人，四周惊慌查看，疑神疑鬼的跑开了。
韩夜笑嘻嘻的看向房顶两人，两人一看师兄这都玩上了，纷纷轻轻落地，而李三落地第一句说的就是，“怎么样。”韩夜似在回味，笑着说道：“荡气回肠。”
三人相视一笑，贴在墙上缓缓前行，房子不大，几人很快便来到大堂，跟着那些侍女，他们来到堂屋之后，有一条向下延伸的白玉阶梯，看着得有一丈深，走过漫长阶梯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金光闪闪的建筑，韩夜低声惊叹，“可称的上一个小皇宫了。”
上等红木，以及随处可见的黄金琉璃，照的这地底如同白昼，这格局，完全就是按照皇宫的样子建成的，而这中心处，摆放的一座镶满红绿宝石的黄金龙椅，正有一个身形臃肿的胖子正身穿龙袍的侧躺上边，两边是两位绝色美人在给他揉肩按腿，而胖子的前方正有序的排着一队身穿薄纱舞女，正翩翩起舞，两边则是一群身穿甲胄的汉子，有模有样，如同真皇帝一般。
韩夜发现，离他们不远处，有一间装饰豪华的屋子，房屋紧闭。韩夜笃定说道：“那个东西应该就在里面了。”
韩夜示意两人站在门口不远处，以防不测，而自己则是来到门前轻轻推看，只见屋中一幕让韩夜头脑空白，房间装饰与外边无异，金碧辉煌，不同的是正对着大门方向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空白的画卷，而在画卷之下放有一张白玉雕漆而成的摇床，上面正侧躺着一位身穿红色薄纱，绸带红玲披散四周的绝色女子，风情万种，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摄人心魄的诱惑，是天下男子都抗拒不了的诱惑。
她似乎早有预料韩夜的到来，看见韩夜头进来，只是微微一笑，秋波流转的看着韩夜，向他勾了勾手指，而韩夜咽了口唾沫，机械的走进房间关上门。门外的两兄弟看的一脸云里雾里，心想师兄里面这是有情况啊还是没有啊。
韩夜走到那女子面前，双手撑在床边，就这样看着那女子，女子笑意更浓，双指抵住韩夜下巴往上抬，同时靠的更近了些。
就这两人即将碰上时，韩夜却眼神一定，微微一笑，“去你大爷的。”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拳向那人脑袋砸去，你要说韩夜怎么清醒的？你要是想着面前这人可能是生存的几百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就不会这样想了，现在看似天仙芙蓉，下一刻可能就会变成一堆白骨站在你面前。
而那人却是轻轻抬手，便挡住了韩夜这一拳，韩夜一拧，双脚悬空踢向女子脸门，那人只得以手格挡，而韩夜借此一跳，退到了门前。
韩夜拍了拍手，冷笑，“还想吃小爷的豆腐。”
原本在那人房间以及外边宫殿，以那女子为中心，快速的游曳着一阵滚滚黑烟，黑烟所过之处，原本那些富丽堂皇的宫殿也变成了一个破败不堪的地底窑洞，而那坐龙椅，穿龙袍的肥胖男子也是变成了一位骨瘦如柴的将死之人一般，坐在地上胡言乱语，痴痴傻笑。
周围逐渐响起，呜咽、哀嚎、低吼声响，围绕几人，蛊惑人心。婀娜多姿的红衣女子起身缓缓走向韩夜，嘴唇微动，嗤笑，“世间真有你这般男子？我正愁无上等养料来滋润我这容颜，没想到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
而她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几人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那红衣女子抬手遮住容颜，狠狠往上一扯，整张脸皮竟就这样被剥离下来，露出一幅极其恐怖的面目。
众人只觉得鬼气森森，阴风阵阵，不由的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李四颤声开口，“怎么办？”不知问向谁，韩夜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可怕的家伙，好在也见过些大风大浪的人，快速的扫视周围一圈，只有一个出口，那就是离三人不远处的洞顶，正往下照射进一缕阳光，韩夜说，“看到那洞口没有，你俩先出去，我随后就到。”
李三有些不放心，“可师兄你......”
还未说完，便被韩夜打断，“我有灵火，可以压制她一时半刻。”
灵火，乃是至阳至烈之物，世间鬼魅精怪最是害怕，所以对鬼物来说，有着天生的克制。
李三这才点头和李四向身后跑去，那女鬼一见李家兄弟就要逃走，狰狞的头颅竟然脱离身躯，带着一阵鬼气向两人扑去，韩夜见状急忙来到头颅面前一剑劈下，瞬间头颅一分为二，可下一刻，一分为二的头颅竟然化成浓浓黑烟将韩夜笼罩其中，在原地的女鬼身躯，也是朝韩夜急速飞来，身后冒出密密麻麻如成年男子手腕粗细的黑气触手伸向韩夜。韩夜左手持剑，右手掌心一团火焰亮起，在黑暗之中如同明灯一般，韩夜猛地右手一握，那团火焰瞬间爆炸，直接将韩夜周遭黑气震散，可也就是一瞬间，黑气再次笼罩上来，这一瞬间对于韩夜来说，足够了，一只白骨骷髅手向韩夜抓来，韩夜下意识举剑格挡。
张家院子中，李三两兄弟刚爬出洞口，往后看去，就见韩夜直直的被击飞出了洞口，悬在空中，身子朝下，就见一条条黑气触手接踵而至，直击韩夜。
在触手的尽头是那颗无身头颅，缓缓露出地面。韩夜侧身一躲，落在李三兄弟身旁，惊呼，“烈日竟然没有削弱它半分！”
那头颅悬于空中，正直直看着三人，周身黑气以头颅为中心不停流转着，就连头顶原本万里晴朗的天空也开始阴沉下来，乌云密布，很快这一座小镇便黑了下来，而小镇中无一人游走其中，早在之前韩夜就叫镇长消息传了下去，稍微胆大的，敢探出脑袋往这边看来。
韩夜低声与两人说，“得把它往黑山那边引去，不然这小镇可就得被毁的七零八落。”头颅周身灵力一变，便幻化出无数带着绿色瞳孔的黑气鬼头向几人铺天盖地的袭来。
韩夜大喊一声，“跑！”一边躲闪，一边向黑山方向赶去。来到黑山山脚，看见身后穷追不舍的女鬼，韩夜停下脚步，不但不惧，反而战意昂然，蓄势待发。
“让师兄看看你们这两年的修行成果。”“好！”李三两人答应一声，手持长枪，率先冲了上去，接下来是李四，摆好拳架，一身拳意流淌其中，盛气凌人。
最后是韩夜，只见他将手中灵火抹过剑身，一柄剑气凌人全身燃烧的长剑就这样被韩夜劈向那名女鬼。
一拳，一枪，一剑却都在黑气之前停滞动弹不得，境界的悬殊对于拥有灵火的韩夜来说还能应付，可李三两人却不好受。
“就只有这点能耐吗？”幽幽女声响起，下一刻，女鬼化成之前美艳女子，气势一涨，韩夜三人瞬间被击飞在地，三人更是吐出一大口鲜血。
韩夜擦去嘴角血迹，一笑，“我去与它打斗，你俩看准时机一击击杀，它的弱点就在头顶。”说着韩夜气势猛地一变，再次捏碎灵火，灵火瞬间笼罩韩夜全身，一剑“龙腾！”开路，一条黑色长龙张着血盆大朝女鬼杀去，而这条黑龙黑气，乃是最纯正的剑气所化，杀戾无比。
女鬼不敢轻敌，一只黑气大手，竭力按住龙头，就在这时，一身火焰的韩夜穿过那手掌来到女鬼面前，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给小爷死！”一只火焰手掌直接按住那颗脑袋狠狠砸向地面，女鬼整个身子陷进地面，韩夜大喊，“就是现在！”早已蓄势待发的两人丝毫不拖泥带水，先是李四一击势大力沉的一拳，拳罡炸响，还未等到拳罡消散，李四侧身一让，一道白虹便插向李四那一拳之后，李三快速将长枪拔出，韩夜紧随其后，一团火焰直接塞进那人头颅之中，大喊，“快散开！”
不等韩夜说完，一声炸响，女鬼所在之地已是火光一片，那黑山污秽，被灵火洗涤净化，彻底消失。
在火光的映照下，地上有一块翠绿之物化成了齑粉，眼尖的韩夜看清了那是何物，是一块不起眼的玉佩，由于三人结束大战都伤的不轻，也就没有在意。三人互相搀扶的往回走，刚走没几步，地上突然冒出一个身材矮小佝偻的的白发老人，拄着一根木杖，看起样子得有百岁高龄了吧。
三人刚战完女鬼，突然蹦出这么一位老人，自然不敢松懈，都警惕的看着老人。韩夜试探性问，“你是人是鬼？”
老人似乎看出几人心中所想，并未挪动脚步，站在原地，向三人弯腰作揖，搞得三人一头雾水。
老人长叹一口气，然后释然开口，“我乃是黑山山神，自从那女鬼被小镇张家那人放出，我就没过好一天日子，常年躲在地下不敢出头。”
韩夜这才将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原来如此。”韩夜接着问，“原来世上真有那山河正神，坐镇山岳大川。”
老人呵呵一笑，“如若不是我自己现身，以你们的道行还发现不了。”
看向女鬼神魂消散的大坑处，老人叹了口气，“可恨人必有可怜之处。”
韩夜问道：“这其中还有说头？”
老人缓缓说，“这女鬼并不叫什么黑山鬼母，在百年前的西风镇中，有一女子，名为王湘，生的一幅好面孔，肤白如玉，明眸皓齿。家中是做那珠宝生意的，是当年的镇中富甲一方的存在，她贵为王家千金，又是家中独女，别提当时的王员外是如何的溺爱，一次偶然的游玩中，认识了一名男子，名为李义，王湘好歹是名门出来的，当时在湖边游玩，偶然听到这李义吟诗作对，从此便深深被李义的才华所吸引，而这李义当时还是一位家徒四壁的落魄秀才。两人很快便互生情愫，瞒着家里人热恋不到半年，李义便跟王湘说，“世上终讲的是门当户对，你看我现这般模样如何配得上你。”王湘却说，“我根本不会如此想。”李义却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所以我决定上京考取功名，待我戴冠童子手持如意骑龙上，便向王员外提亲，风风光光把你明媒正娶。”
次日，李义便要启程进京赶考，王湘与其做最后的道别，这时的王湘嘴角还流着丝丝血丝，双目通红，额头有着不易察觉的瘀青，李义以为是临走在即，伤心过度导致的，也就没有深究，王湘说，“路途遥远艰苦无比，又不知郎君何时能归。”
说着王湘将背后一个鼓鼓囊囊的行囊递给李义，王湘说，“这是我给你准备路上的盘缠。”
李义打开一看，这数量可不少，自己一辈子可能都存不下来。王湘看李义犹豫不决，便说，“这是我的私藏家当，你就放心拿去吧，饿不到我。”
转念一想王湘家境，李义也就收了下来，李义说，“湘儿，感谢有你，待我考取功名一定快马加鞭回来娶你。”
李义从怀中掏出一包白布袋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块翠绿玉佩，“这乃是我家传世玉佩，就当作你我二人的定情信物。”
说完便翻身上马，走了，只剩王湘一人手中紧紧握着那枚玉佩，看着他骑马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目光所及处，可怜的王湘还在幻想以后的你侬我侬。
而李义不知道的是，那一包盘缠可不是什么王湘的私物，乃是王湘向父亲求来的，当王员外得知女儿与李义之事竟然已有半年多，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勃然大怒，说什么也不接受李义，最后王湘只得以死相逼，气急败坏的王员外宠溺女儿二十几年了，第一次狠下心扇了王湘一耳光，吼道：“有本事你就拿着这钱出门，出了这个门，你就不要喊我爹了。”
王湘给王员外重重磕下三头，啜泣道：“谢谢爹成全，这辈子是女儿对不起你。”
说完拿起被丢在地上的包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王府。
一年后，李义果然不负众望，考取了状元，可他却并未立马回来，因为在京城，一位状元前途是多么光明，很快便让一位朝堂重臣之女看上了，起初李义还坚守本心，可当他接触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上层生活，他沉醉其中难以自拔，心中竟然有了一种反感想法，想着自己好不容易从那贫瘠之地走出，为何还要回去？
很快，李义就在京城与那位女子结发为妻，成了旁人羡慕不已的乘龙快婿。
婚后，李义会想起王湘，不是思念，是害怕，害怕妻子得知自己这段孽缘之后，如今拥有的都会变成泡影。
于是他想到一个办法，世上只有一种人是不会讲话的，死人。
说是考取功名要回家祭祖，却带了一大队被他收买的朝廷官兵，而被逐出家门的王湘，靠着自己勤劳双手，从以往的千金大小姐沦落成一位平常女子仅仅只用了一天，当她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郎君终于回来时，却不知接下来带给她的只有无穷的黑暗。
李义最先找到了还在农作的王湘，亲手将她活活勒死，丢入了黑山悬崖之下，直到死，王湘都是睁着眼，她难以置信，自己思念如此之久，为了他放弃千金不做，到头来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她不明白。
接下来，王府在那一晚莫名其妙全家死光无一幸免，家中财产被洗劫一空，而李义最后也没回到京城，一大队人马在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最后老人还是叹了口气，“情爱使人癫狂，贪欲使人失去本心。”韩夜说，“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三人开始缓缓走回镇上，走了足足两个时辰后，三人刚到镇口，便被百姓围了上来，刚才那些动静他们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的，李家爹娘看见两兄弟伤成这样，急忙过来搀扶，询问伤情。
镇长问韩夜，“解决了吗？”韩夜点头，“那鬼已经魂飞魄散了。”
随即韩夜说了一个消息，瞬间点燃在场众人，韩夜说，“黑山常年的白雾已经消散，以后再也不会出现。”
这就代表着，人们可以上山腰之上的山地采摘更加珍贵稀有的药材。那天晚上，韩夜双臂做枕，看着房顶迟迟睡不去，一旁的小白早已鼾声微起。
“我以为此次能破镜......”次日。这天，镇上的人起的较早，因为除夕将至，剩下这几天都是李三所说的“年街日”会有无数小贩商铺开张做生意，韩夜刚好也要去购置年货，想了想宗门大大小小门窗，这得需要多少对联窗花啊，韩夜不禁嘀咕，“回去得找老头子给回钱才行。”
韩夜和小白先是购买了对联爆竹烟花，仅仅这三样就花去了十枚金币，随后韩夜带着小白来到一处制窑铺子，买了好些锅碗瓢盆，小白疑惑，“哥哥我们买这个干什么呀。”
韩夜摸了摸小白脑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接着去了当地最有名的布庄，给小白买了一件上等蚕丝所制的连衣长裙，名为琴罗九天，足足二十枚金币。这可让没有新衣的小白高兴的蹦跳蹦跳。
小白天真问向韩夜，“哥哥不买新衣服吗？”
韩夜一顿，思绪百转，以往这些事都是娘亲给自己准备的......韩夜笑了笑摇头。
韩夜笑着看向小白，“走，买糕点去喽。”
小白嘿嘿一笑，扬起手臂，“目标！糕点铺子！”
来到糕点铺子，韩夜让店小二带着小白去挑选，喜欢吃哪个就买哪个。韩夜独自来到掌柜面前，笑问，“这里可有上等桃花糕。”
掌柜笑道：“这自然有，就是价格稍高些，不知客官还需要吗？”
韩夜说，“拿出来我尝尝看。”
不一会，掌柜抬着一板桃花糕上来，每块糕点上都有一瓣粉红桃花。
韩夜拿起一块尝了尝，有着桃花的香味，香甜软糯，口感绝佳。
韩夜说，“拿两板来，与我妹妹所选一起结账。”
走出糕点铺，李三两兄弟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李三挽留，“不多住几日？”
韩夜晃了晃手中那枚方寸物戒指，笑道：“师父可还等着的呢。”
拜别李三兄弟，韩夜与小白就此打道回府，好在这一路都没出什么岔子，赶在了天黑回到了潜龙宗山脚下，韩夜正欲放出小舟直接飞行上去，却看见一位熟悉身形正在缓缓拾级而上，此人背着一个布袋，身后背着一把桃木剑，衣服有些污秽，显然是风尘仆仆赶来，正是那名道士，周正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