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问智、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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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几乎同时都抵达了登天天门前。
说是天门，是因为在瀑布前有两块高大的石柱，也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还是被人插在这里的。
这就是所谓的天门，先前的陆丁怡就在这里无功而返。
天门数丈后面就是壮观高达十几丈的瀑布，白色磅礴的水流潺潺而落，水雾挥发犹如仙雾云缕。
考官看见墨长空和剑无敌都停下来，都记录两人的问境。
墨长空浮于水面，足下莲花有序接连绽放，犹如琉璃之盏。
万青阳足下是黑色的鱼群，绕圈游弋，形成一个圆形，竟是黑色之境。
一个琉璃，一个黑色。
都是岳衍宗少之又少的问境品相。
只是两人都在天门停了下来，显然是到了问智这关。
场外的很多人，包括陆丁怡都很是关注着，陆丁怡也在这一关放弃了。
“陆师姐，问智那一关考的是什么？”有人问。
“‘天门’处写着两句话，我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陆丁怡摇摇头，那两句话到现在都困惑着她。
“那上面写着什么话？”有人问。
陆丁怡却没回答，看着‘听命湖’尽头，那两道驻足在天门的身影，在潺潺而落的磅礴瀑布面前，似乎又是那么渺小。
墨长空与剑无敌看着天门左右两边，有两根尖锐的石柱，石柱上写着两句话。
左边写着：“登天无路。”
右边则是：“下海无门。”
这两句像是被人用剑刻上去的，蕴含着苍劲浑厚的灵力，也如两把利剑，刺中每一个修行者的内心，拷问着每一个看见它的人。
“登天无路……下海无门……”墨长空在品味这句话的意境。
这是疑问，还是肯定？
没人知道刻下这两句话的人是怎么样的一种心境，它更像是每一个修行者心中都无法逃避的问题。
若是登天无路，人还会修行吗？
下海无门。
会不会寓意着，渡劫失败，也没有后路了怎么办？
墨长空仰望着高耸的瀑布，渺小的人想要逆天而上，那是何其的难。
修仙亦是如此，成则登天，败则身消魂散，何其崎岖艰难。
可纵然如此，依然有不少人在这条路坚持。
正当墨长空解惑时，低头忽然像是看见了什么。
“咦。”他奇怪了一声，然后又仔细看了看湖水，直到看见不少鱼类游过天门，然后顺着瀑布而上。
“原来如此简单。”墨长空有所明悟，看着那道门缓缓走进去，“通天水来绝天路，咆哮万里跃龙门！”
咣当。
他身影跨过天门时，宛如巨大的开门声。
他回过来对着仰望参天瀑布的剑无敌一拜。
“剑兄，借鱼一用。”
说完，万青阳脚下无数的鱼群离他而去，蜂拥而去，朝着墨长空脚下而去，鱼群托举着墨长空顺着瀑布腾空而起！
一袭白衣黑发，衣袂飘荡，宛如登天而上的锦鲤！
倏然，瀑布上水流猛然加大，俯冲而下！
“古有鲤跃龙门，现我长空乘龙而上！”墨长空抬手，身后水面莲花化作一道琉璃光芒，直冲他手中。
一根通体紫色又有金文缭绕的笛子在他手中！
“是上品法宝？”
登仙楼中有人想要仔细判别出这笛子的品相。
“这’听命湖‘会根据一个人问境的前途需要，
赐予法器、神兵、符箓……”紫阳真人解释道。
话刚落，墨长空的’紫金萧‘顿时放到嘴边，悠扬清脆的响起，水底更多的鱼群犹如龙舞逆流成群而上，汇聚在瀑布中中宛如一条鱼龙！
嘭！
鱼龙带着墨长空直冲上去，直接冲开了阻拦的水流。
所有人都惊呼出来。
绝无仅有的天骄之姿，鱼龙跃门而上，直登顶峰。
抵达顶峰后，墨长空被一道水流托在半空，俯瞰着下面傲然而立的剑无敌。
“多谢剑兄。”他收起紫金萧诚心拜谢道，天门已过，鱼龙直接助他登天，直接过了问心直达峰顶。
“好一个鲤鱼跃门，幻化化龙！”万青阳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墨长空的悟性。
他看着伫立的石柱。
“登天无路，下海无门，那就逢山开路，遇水架桥！”
他也不再寡断，踏步而出。
“千锤万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咣当！
万青阳跨过天门。
天门洞开。
回荡在每一个人耳畔边，每个人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剑无敌竟和墨长空一样，轻轻松松就过了天门？
“师弟，当年你过天门花了多久？”紫阳真人问一元真人。
“三个时辰。”一元真人回答。
紫阳真人又看向静雪真人。
“我一个半时辰。”静雪真人没好气的回他。
“我记得紫阳师兄好像是一个时辰不到？”栖霞真人回答道。
这一句话说完，顿时登仙楼又陷入沉寂，瀑布前这两个年轻人竟然一盏茶功夫都不到，直接过天门，更夸张墨长空还直接一盏茶功夫，过了问心境试炼，登梯到顶。
这是何等妖孽！
“同样的鱼群化龙是不可能再登顶的。”栖霞真人又摇摇头道，墨长空靠着鲤鱼跃龙门登顶，她既期待又觉得何其的难，当年她虽然也过了天门，但问心一关登梯试炼尝试数次都失败告终。
何谓问心试炼，就是心境决定你登天所走的路，虽然这只是一条瀑布，但也是岳衍宗仙人祖辈布置下来考验弟子心境的关卡之一，它和天门异曲同工之妙，却又是不同。
一个没有路，你要找到路，看见了路。
那问心试炼，’登梯‘便是看你怎么走。
不单登仙楼这群岳衍宗的大佬们在等着他表现，连带陆丁怡、大狐烈修、庆炎、陈璇清、梅梅这些弟子们都在看着这个剑无敌接下来该怎么登梯。
峰顶的墨长空也在看着来到瀑布前的剑无敌，他也有些期待。
先前的一苇渡江，再过天门，无一不让人惊艳，走的道也是和他不一样，自然也让他期待。
瀑布下，万青阳看着这悬挂的瀑布，宛如洪波决口，大海倒悬，巨擘擎天，直挂云霄。
万青阳仿若看见了一条大道直通脚下，胸中诗意油然而生！
“墨兄！你诗词如何？”万青阳喊道。
“尚算精通！”墨长空挥着扇子，微笑颔首，这古往今来的诗词他敢说岳衍宗自己排第二，无人敢排第一！
“那我来半阙！你来品品如何？”剑无敌傲然开口道。
“好。”墨长空收起羽扇，一脸期待。
“大鹏一日同风起……”万青阳抬头念道。
墨长空颔首眯着眼睛，这一句一开头便是惊艳啊。
“扶摇直上……九万里！”
响遏行云，石破天惊！
墨长空原本淡然的表情顿时愕然一怔！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是何等意气风发的豪气，何等宏伟的励志。
“好，好好好，好诗啊。”墨长空忍不住拿扇拍掌叫道。
登仙楼的前辈们更是一下子坐不住了。
“这两句诗真是堪比绝句啊，妙啊……”一元真人反反复复念了好多遍，然后拍腿道。
紫阳真人看着那个傲然而立的外门弟子，也是惊愕一愣，竟然还有这等文采！
静雪真人负手看着这个弟子，听说这个剑无敌还是个外门弟子？
要不，自己拉下脸来考虑也抢一抢，把他要过来给自己当徒弟……
“这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这两句诗也足以名垂千古，名动修真界了。”步景真人掐指算了算，满意笑笑点头。
栖霞真人笑道，“真是师祖保佑啊，能出这么个徒弟！”
登仙楼对面的小阁楼。
屠长老举着茶杯，收回视线，看向愕然惊呆的钱长老。
“你这看上的弟子都什么妖孽啊……”
半晌才放下茶杯，才满是担忧的怔怔道，“怕是那几个真人会玩了命跟你抢了。”
“谁跟我抢，我跟他拼老命！”钱长老面如土色的激动道。
场外的弟子们更是如雷贯耳，这两句豪气冲天的诗句顿时让所有人念道。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墨长空细品半晌。
“哈哈。如何？”万青阳豪气万丈的问道。
“神来之笔！”墨长空发自肺腑的称赞。
“哈哈。”万青阳负手仰天大笑，然后胸中豪气万丈一顿，喊道，“登梯！”
悬挂的瀑布异象横生！
咣浪咣浪——
瀑布的水流顿时形成一阶阶台阶，剑无敌踏着水阶拾步而上！
“何为道？”
有声音响起，河流瀑布上面忽然一道磅礴的水流朝着他滚滚泼去！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可道，非常道！”
在万青阳身后，【听命湖】一道水龙自湖水中冲天而起，汇聚在他手中，形成一把湛蓝如玉的长剑！
“鲸吞剑气，纵横十里，去！”万青阳手中形成的剑，疾电而去，宛如鲸吞之势！
轰。
滚滚而落的水瀑被恐怖惊人的剑气冲的荡然全无。
破去心问，万青阳踏阶而上，再无阻碍，带着剑意和满身豪气，拾步登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