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花祈安,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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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光,楚九月的胆子也就回来了。
整个屋子被照的通明,但很容易引起护院们的注意。
为了避免被发现,楚九月吹灭了几盏,只留下七书柜旁的三线暗光。
“看这里的卷轴都有些年份了。”楚九月见那些卷轴上都布了灰尘,用手掸了掸,吹起一阵尘埃,“他”身子往后微微一躲,待灰尘散去,垂眸看清上面的字:“永安二十三年。”
“二十三年?”那日苏瞳孔微缩,嘴边嘟囔了一句,拿过楚九月手中的卷轴,打开。
楚九月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是见那日苏脸色铁青,指尖嵌进轴缝里,温声问道:“怎么了?”
永安二十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九月刚才只看到这几个字,便被那日苏拿走了。
楚九月想凑过去看,可那少年身边的氛围阴恻恻的,让人周身一寒。
面对那日苏突如其来的变化,楚九月毫无准备,有些不知所措。
“花祈安。”
他的手气到发抖,声音却尽量放的平缓。
“嗯?”楚九月语调上扬。
“老子要破例杀人,行吗?”
他语气平静,手上的力度却越发的重,轴缝年久,里面有竹子的刺,扎的指尖殷红直淌。
那个原本嗜杀的霸主,明明是恨之入骨的样子,竟然能同自己平心静气的商量。
若是真有人做了天大的错事,这件错事还关系到那日苏。
那也杀得。
念及此,楚九月朱唇轻启:
“好,我陪你。”
温润纯净的男声像是一阵和煦的春风,扫荡着那日苏心中的方寸之地。
楚九月见那少年手上动作松了松,眸子一瞬间睁到最大看着自己,伸出手将他手中的卷轴取下放到身侧。
眼瞎最重要的不是卷轴,而是那日苏,楚九月在这唯一亲人般的存在受了伤。
“你说你傻不傻?”楚九月嘴上埋怨着,手上动作没停,纤细白皙的手托着那双麦色大手,指尖轻柔的上着药,“我们那日苏想杀的人定是犯了天大的过错,不容原谅,那也杀得,在我心里,你是唯一的亲人,没有人能让你忍气吞声,包括我。”
说到这,楚九月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目光一沉:“若是有一天,我也做了错事,你也一样能杀了我。”
“不会!”
那日苏毫不犹豫的摇头。
楚九月早猜到他当下答案,埋头藏着一抹苦笑,再抬头便是鹿眸眯成好看的月牙状:“所以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
眼帘下眉清目秀的小公子,笑起来的样子,未免也太过勾人心魄,像一朵娇艳的花,让周围的一切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那日苏铁青的脸色,稍稍缓和,看向一整个书架的卷轴,沉声道:“李家多年来的劣迹都在这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桌上的卷轴上,如枯井般阴冷,“永安二十三年,李逸阳风风光光的娶了莫家唯一的掌上明珠莫笙,实际上只是为了在背地里将京城首富莫家掏空,这卷轴上明确记了。”
那日苏同莫家是什么关系?
还是突如其来的打抱不平?
楚九月听那日苏说着,心里不断涌起各种各样的猜测。
那日苏手再次攥成拳头,咬牙切齿,“曾经风光无限的莫家,在一夜之间陨落都是李逸阳一手操纵的!莫家小姐明明是个坚强倔强的人,李逸阳不仅放出言论,更是装出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伪君子!”那日苏的手重重往桌面一锤,桌面顿时凹陷进去几个浅坑。
楚九月被这力道吓得一激灵。
这桌子质量真不错。
真抗打!
“那日苏。”见那日苏为莫家大小姐不像是打抱不平,更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楚九月好奇问道:“你是喜欢莫笙吗?”
没等那日苏开口,楚九月补充道:“没想到你也能被人抢了心爱之人?”
楚九月又想了想,一时八卦的停不下来:“那莫家大小姐不是喜欢李逸阳吗?同家里闹得难看,也要嫁给他,那你岂不是单相思?”
楚九月鹿眸亮晶晶的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越想越好奇,就越想知道莫笙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才会让他如此喜欢?
那日苏抬手重重拍向那小公子的头,他尽量压抑着声音,脸上却在咆哮:“花祈安!你这脑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啊?永安二十三年,那年我才多大,又怎么会有喜欢的人?!”
楚九月吃痛摸着头。
永安二十三年,那日苏才刚三岁,确实是不可能。
可想到他刚才愤愤不平的样子,说跟莫家毫无关系,楚九月可不信。
“那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莫笙?”楚九月问道。
“只是觉得可怜罢了。”
“就这?”
“嗯。”那日苏觉得有理有据,重重点了点头。
楚九月:“???”够够的了。
那日苏突然想到了什么,俯身往前一凑,墨眉一挑,唇角一勾,阴阳怪气的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楚九月:“……”
不想理他。
楚九月尴尬一笑,偏过头去,嘴角迅速收拢,白眼飞到天上去。
不过单凭莫笙这一桩事,那日苏若是真拿刀砍了李逸阳,楚九月也觉得没什么。
拜堂成亲没有亲朋满座,十里红妆,临走还要被李逸阳这样的伪君子,用风风火火的丧礼,在百姓心中,攒足了形象十多年。
渣男留着不杀,等着过年吗?
楚九月要好好想一想,眼下还要不要救人。
书柜上的卷轴众多,一排并着一排,楚九月走了一会儿,摊开几卷,寥寥看了几眼。
不是贪赃枉法,就是暗地里见不得人的勾当。
走到第二排,左侧书柜二层,楚九月看着那卷轴侧面《醉红楼》三个字,眸光一亮,取下,翻开,一张暗黄的纸张从卷轴中掉落在地。
卷轴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写。
楚九月蹲下身子,将暗黄色的纸张拾起。
那一页被撕碎的残片,内容着实让楚九月大吃一惊。
这是《红楼梦》!
瘦金体!
上面的薛宝钗,贾宝玉仿佛在一瞬间刻进了脑海里。
想到从街坊们口中听到的话。
李逸阳只写出一本《醉红楼》,名声大噪,风靡天下,自此再也也不出一篇。
那是不是就说明他找人代笔?
那这个代笔之人是谁?
难道说除了方子兰还有第三个穿进来的人?
这是穿进来开会还是凑桌打麻将?
还是说这个代笔之人就是方子兰。
帮朋友的忙,难道就代笔吗?
被李逸阳卖了?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正当楚九月想得出神,肩膀猛地被人一拍。
楚九月吓得一激灵。
“看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
耳畔浑厚的声音响起,身后那人觍着脸往前探着身子往楚九月手中拿的残片上看。
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上面的字迹娟秀,却怎么拧着眉头看都不认识。
那日苏觉得自己认识的字还是少。
竟然一个字都不认识。
“没什么,上面就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有空讲给你听。”楚九月偏头见那少年好奇,拧着眉头看的样子说道。
“哦。”
那日苏没有多问,只是余光却瞥到那绛红色长衫的小公子,小心翼翼的将那暗黄,几乎看不清字迹的残片,小心翼翼的塞在窄袖中。
那日苏努努嘴,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会更多的字。
他不想再被眼前的小公子蒙在鼓里。
虽然说了会给自己讲,但保不齐是假的。
那日苏知道眼前的小公子喜欢藏事,把所有的事都自己扛着,就算是说了真话,也只会是有所隐瞒。
他不想让花祈安,置于危险之中。
楚九月将残片收好,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卷轴,见没有隐藏其中的字迹,才将那卷轴放回原位。
往那日苏那一排走去,边走边若有所思的开口:“照眼前的情况看来,李逸阳这个人就够他死个十几次了,只是帝将军一事,还未有所发现。”
那日苏伸手拂过几卷,瞳孔微缩:“这里的卷轴都是按照时间整理的,只是这里缺了一卷,永安二十五年。”
楚九月闻言,快走了两步。
堪堪只缺了永安二十五年。
其他时间都尚存。
不过这里不是大理寺,不是府衙,更不是皇宫,且不说这里的布局同府衙收放案件的地方如出一辙,就连一些无关李家的案件,都收录在此。
至少在楚九月看过的几卷当中都是如此。
只是房间内干净整洁,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收拾,这些卷轴上的灰尘倒是落了满满一层,无人理会。
案件看上去也都是京城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这一多起来,怎么也有些不寻常了。
“头,你看那,是不是有亮光!”
护院的声音很近。
落在房间里的二人耳边。
紧接着,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朝风雅堂跑来。
楚九月都能听出来,人很多,至少七八个人。
“走!”
就在楚九月搜寻四下能躲的地方时,手被人一拉,整个人的身子跟着栽了出去。
那日苏牢牢拉住楚九月,迅速吹灭灯火。
刚奔到门口,迎面便看到护院们,举着火把,所过之处,将夜色照的通明。
来不及了!
原路返回根本不可能,一出去便会被那迎面而来的八个护院围起来。
就算能将那八个人打倒,也会出不小动静,五米外也有一群人正从远处往那赶,是在换岗。
这下可怎么办?
根本无处可逃。
楚九月眉心拧紧了三分又三分,四周布置简单,除了书柜什么都没有,可那书柜四面都是一览无遗,根本无处藏身。
脚步声越来越近。
咚咚咚……
外面的脚步如擂鼓,屋内紧张的心跳亦是如此。
那日苏猛地抬起胳膊,将楚九月护在身后。
望着缓缓靠近门口的亮光,脚步极轻的往后退了又退。
“头!”其中一个小护院指了指门口,惊声道:“锁开了!”
话音刚落,四周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那领头的手往腰间的刀上一握,露出一截暗芒,紧接着身后的还年轻的护院们,纷纷拨出一截刀来。
一点点的暗芒,在夜色中散着无尽的寒意。
“走,进去看看。”那领头的下了命令,脸绷得紧紧的。
因为长的本身就不好看,绷起脸来,倒是有些吓人了。
那日苏手臂挡在楚九月身前,一步步的往后退,眸子如鹰隼敏锐,阴戾。
楚九月见外面的护院们一人一把刀,后悔莫及。
手真是欠,为什么要把那日苏的大刀扔掉呢?
背着不好吗?
如今人家个个都有兵器,那日苏赤手空拳怎么打?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眼前的少年,语气坚定。
楚九月看着他冷峻坚毅的侧脸,唇角一勾。
自己虽然不会武功,可只要是能有机会近他们的身。
找致命穴位扎银针的速度,就连刀都没“他”快。
“说什么呢?”楚九月用力压下他的手臂,往那日苏身前一站,“哪有老大不保护小弟的道理?”
锁链被拉开,传来哗啦掉地的声音。
楚九月挡在那日苏身前不住的往后退,直到脚下猛地失去重心。
重重的往地下坠落。
一瞬间的失重,让楚九月差点惊呼出声。
还好,“他”眼疾手快将自己的嘴巴死死捂住,憋了回去。
眼看着地面上的地板,再次重合,将那群护院们走进的亮光,全部遮挡。
陷入一片黑暗。
地板自动合上了。
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幸运的是躲过一劫,不幸的是这次坠落的时间不短,密道挖的很深,又通向哪里,会不会有新的危险?一切都是未知数。
砰!
落地一声巨响。
地板震起一层尘埃。
没有传来熟悉的痛感,头落在宽阔的胸膛上,那少年的手死死护着楚九月的头,直到落地,才痛的闷哼一声,手依旧没有松弛,似是更紧了些。
楚九月整个人趴在那日苏的身上,“他”本来就娇小,整个人没有受一点伤,重量全落在身下的那日苏身上。
听到那日苏闷哼一声,楚九月心里一惊道:“没事吧?磕哪了?”
“你有没有受伤?”
相反的,那日苏像是没听见楚九月说话似的,将楚九月扶起来,一个劲的看了这边,又扒拉着看看另一边。
见没有红肿的地方,才清楚的听到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