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没想到鹿美人,杀人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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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苏指着一个个药柜上的字,一一介绍着自己当下认识了多少字。
见那小公子一次比一比吃惊,那日苏有一点点骄傲。
“你怎么认识这么多字的?不是说不想学吗?”楚九月问道。
“每天多在西市的医馆待几天,其他医馆每每抓药,叫名字,我都偷偷拿着小本子记下,回来之后日复一日的练习,也就都记住了,是不是很聪明?”
“不学没办法,我怕等不到你。”
只要祈安堂还在,花祈安才能有所牵挂,才能回来,那大半个月,那日苏对花祈安能回来,几乎不抱任何希望了。
可他舍不得。
如果真的离开了,他就真的见不到花祈安了。
那日苏眸光一暗,稍纵即逝。
下一秒,那日苏一脸等着夸奖的笑着望着那水蓝色长衫的小公子。
“嗯,我们那日苏最聪明了。”楚九月眼尾泛红,重重的点了点头,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变迁,都要让眼前的那日苏拥有足够的安全感。
把他当成最好最好的朋友,去照顾,去疼爱。
楚九月知道没人交给那日苏,他学习这些字,认识这些草药有多困难,同行之间,又怎么会如此和睦,让他呆在自己的地盘学习。
只不过是怕那日苏手中的刀罢了,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嘲讽嫌弃。
念及此,鹿眸里渐渐蓄满了泪水,可楚九月强忍着,愣是在眼眶里打转,也没让一滴眼泪掉落,嘴角却是笑着的。
那日苏不解的学着他的样子,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代表你表现的很好很棒,是对你的肯定。”
“哦。”那日苏恍然大悟,同样朝着“他”比了个大拇指。
二人相视一笑,就连门外的栀子花都快乐的吞吐着花苞,枝条一直蔓延到祈安堂的门口,遮挡了檀木门框的一角。
随着风动,无数白色花苞频频点头,向着祈安堂的门框内争先恐后的朝里面探头探脑。
随着祈安堂的花香越来越浓郁,二人的羁绊也越来越深。
可如果有一天,那日苏知道自己就是楚九月,又会是怎样的画面呢?
楚九月不由得开始担心。
“他”在纠结到底该不该告诉那日苏,自己的身份。
只是看着眼前天真纯粹的灰衫少年,楚九月怎么也开不了口。
——
皇宫。
红墙绿瓦间一群男奴焦急的走在路上。
兴许是天气太过燥热,没有人愿意停留片刻,匆匆往如仙殿的方向走去。
一群男奴的身前,是身穿墨绿色长袍的陈安。
“快将柳太医开的药送上来!”陈安走到如仙殿,在天蓝色纱幔中,小小的身影若隐若现,一会儿便走到最后一层纱幔,厉声吩咐着身后的男奴:“这几日都给我好好伺候,别忘了这可是陛下最宠爱的鹿美人,若是再照顾不周,拿你们是问!”
话音刚落,身后的男奴头埋的越来越深,整个身子僵直,放在腰间的手在发抖,其中一个个子最小的男童,端着一碗汤药走到陈安面前。
那男童不敢抬头,将汤药双手往陈安眼前递了递。
陈安伸出小手将药碗端过,拿起银针试了试。
见没毒,才厉声喝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没有照顾好鹿美人是你们的错,这次让鹿美人伤了手,若是好不了,你们的项上人头等着搬家吧!”
陈安满是胶原蛋白的小脸上,带着愠怒,心里仿佛还压抑着熊熊怒火,由于没有发泄,他整个人脸红脖子粗的。
也不怪陈安对如此生气,他按照陛下的吩咐,将十个做事精细的奴才,安排到了如仙殿,本来如仙殿有了不少人气,只用了两天时间,连庭院的花花草草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就连鹿美人也偶尔坐在庭院里,同那群奴才们说着话,逗趣两句,脸上时不时的会洋溢着不曾出现过的轻松笑意。
那群男奴也知道鹿美人喜静,做起事来轻手轻脚的,不会多说话,只有鹿美人先开口,他们才会跟着应和两句。
只两天的时间相处,奴才们都对这位温润如玉,心地良善的美人所改变。
原本他们都欺负过鹿生,只是现在他们想一直留在如仙殿保护鹿生,保护这宫里不易得的纯善。
陈安也按照陛下的吩咐,每晚都会在庭院内撒上龙涎香让鹿美人睡的安心些。
可就当他以为一切都在变好的时候,后宫的贤妃,西厢国县丞唯一的公子竟然与自己的贴身侍卫私通。
陈安今日便去解决此事,将那侍卫关押进天牢,等陛下休息够了,听候发落。
只是就半晌时间,鹿美人的手便受伤了,经柳太医诊治,是刀伤,伤口很深,幸亏及时医治,不然便会失血过多而死。
让陈安提心吊胆的,是陛下曾经说过,任何人都不能伤害鹿美人裸露在外的肌肤,不然便让其粉身碎骨。
更何况这次伤口很深,伤口自纤细的指尖一路延伸到手背连接手腕的地方,能清晰可见白色的骨头,血止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止住。
如果不是柳太医,鹿美人的这只手都要废了。
念及此,陈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拧着眉头,目光落在手上端着的木盘上。
那汤药冒着热气,氤氲在陈安煞白的小脸上。
身后的男奴躬着身子,手抖一直没停过,额角的冷汗逐渐蔓延至全身都湿透,一丝的声响都不敢出现。
他们也在想,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他们都围在庭院内,鹿美人一如既往的坐在庭院中心的石桌旁,侧着身子,单手托着那张俊美的脸颊,阖着眸子在小憩,宛若画中人,让周围争奇斗艳的花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他们知道鹿美人喜欢清静,没有人敢出声去打扰,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庭院。
早知道,打死他们都不会离开!
那一盏茶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
吱呀~
良久,殿门被陈安推开。
知道鹿生喜欢清净,十个奴才们纷纷站在门外,一动不动的等着属于他们的审判来临。
“鹿美人,您还好吗?”
一道捏着嗓子的太监音,钻入鹿生的耳朵。
躺在床上的鹿生,目光迅速从屏风的方向收回,再次阖上眸子,拧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苍白的唇瓣轻启道:“陈公公,放心,无碍。”
陈安踱着小步子,缓缓走到床边。
入目身着青衫的少年,正撑着白皙的手臂倚靠在床檐边。
下一秒,那少年疼得发出嘶~的一声,那缠着一圈又一圈白纱的左手,凸出鼓鼓的一层,迅速抬起,往身侧一放,他整个人还没坐稳,倚靠在床边的姿势有些歪,看上去很不舒服,眉头拧紧了几分。
陈安手猛地往前凑去,又收回,在胸口掏出一块锦帕,这才小心翼翼的隔着锦帕将那虚弱的青衫小公子的身子往上撑了撑。
让他整个身子不那么歪着,难受。
“多谢。”鹿生温声道。
殷红的唇瓣比了没有一丝血色,脸色也越发苍白,整个人仿佛血液快被人放干了。
他身材高挑,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健壮之感,有的只是骨子里都透着的弱不禁风,柔弱无骨。
“鹿美人,您可有印象是谁伤了您?”陈安将锦帕收回,递上汤药。
鹿生接过汤药,葱白的指尖冰凉贪恋着汤药碗边的温暖余热。
他垂眸道:“我只记得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带着面纱。”
“还有吗?”就这些特性根本没有办法调查出是谁,陈安一脸凝重的望着他问道。
鹿生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喏,陈公公这个荷包给你,兴许是那人走的匆忙,掉在地上的,凭借它应该能找到凶手。”
鹿生近几日总是觉得困倦,今日尤甚,他睡的很沉,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剧烈痛感,他才皱着眉头睁开双眼,迷离见他只看到了一个仓皇而逃的背影。
救下他的,便是此刻躲在屏风后的上官逸,
若是在这时候出现在如仙殿,陈安肯定会怀疑上官逸,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选择躲过去为好。
陈安接过那白色荷包,眉头一蹙,荷包上绣着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手工精巧,栩栩如生。
“好,奴这就去查,鹿美人好好休息。”陈安起身拱手,目光落在那缠满白纱的手上,久久不能移开。
他慌了,陛下说休息两日,这两日已过,陛下怕是也要出寝殿了,若是让陛下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公公无需自责,此事与你无关,我想陛下也不会责怪你。”鹿生一眼便看出他的心思,用宽袖的青衫遮了遮受伤的手,出声安抚道。
“鹿美人放心,奴必定会给您一个交代。”陈安一本正经的拱手说着,转身便离开了。
他前脚刚踏出殿门槛,屏风后那道黑影动了。
“没想到,我们一向柔弱的鹿美人,杀死人来也是毫不手软。”
屏风后,一袭靛蓝色长衫的男子,胸口露着大片雪白,外衫宽大,似有似无的落在脊背间,腰肢摇曳,一双眉眼带着调侃之意。
“逸美人,穿好你的衣服。”鹿生起身,一改刚才羸弱不堪的样子,用手撑着猛地坐起来,蹲在床边。
这点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陈公公一行人根本不知道鹿生的忍痛程度,只记得从前陛下每每折磨鹿美人,他们都能听到哀嚎声。
那些皆是来自鹿生的伪装,也来自原主楚九月的要挟。
他叫的越是凄惨,原主楚九月就越开心。
“真是多管闲事。”上官逸嘴上不满的说着,手却诚实的将靛蓝色长衫自腰间揽了上去,往胸口前拽了拽白里衬,系好松松垮垮的白色金线腰带。
顿时,与平日里妩媚娇嗔的样子截然不同,穿好衣衫的上官逸更有一种花花公子的感觉。
他眼尾狭长,目光深邃落在青衫少年即将撩起天蓝色床幔的手上,带有警惕之色。
那青衫少年的,青丝用一根天蓝色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发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天蓝色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带着肃杀之意。
下一秒,鹿生猛地撩起床幔。
一把拽出里面的黑衣人,带出一片殷红。
上官逸瞳孔骤缩,将随着撩起床幔同时抬起来的手腕放下,右手边靛蓝色窄袖长衫里,一支弓弩的暗芒被隐了回去。
怎么回事?
刚才那黑衣人不是还没死吗?
半晌前。
上官逸收到常川通知部分身法了得人,刺杀鹿生,他急忙穿上衣服,一时都没穿仔细,比往日更加裸露。
只因为那信纸上写着:立刻。
只两个字,让上官逸整个人慌了阵脚,匆忙拿了一支弓弩便赶到了如仙殿。
如仙殿里十几个男奴,蹑手蹑脚的收拾打理着庭院。
只是他亲眼看到鹿生喝了一个男奴递过去的茶水,便开始昏昏沉沉,手几乎撑不住自己的头,摇摇欲坠。
上官逸躲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他要知道,这次来的奸细究竟有多少人。
他有能有几分把握。
他没想过不参与,只是想要不要去打扰陛下?
这时那些男奴们退了出去,一时间整个如仙殿只剩下,手撑着下巴,睡过去的鹿生。
四周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上官逸躲在殿门暗处,抬起手腕依次对准声源。
可是八处声源,他根本无从下手。
再去叫陛下,也来不及了!
只能自己撑一撑了。
八个黑衣人,蒙着面纱,手里拿着刀,离桌边的那抹青色越来越近。
为首的刀,猛地抬起,朝那睡着的青衫的少年砍去。
上官逸狭长妖媚的眼眸一凛,抬起手腕,预备,弩箭刚要发出的那一刻。
如仙殿青瓦上,两个狮子头猛地转动,霎时间,箭如雨下,朝那八个黑衣人攻去。
数量之多,攻击力道很足,那八个黑衣人急忙用手中的剑去抵挡不断射出来的箭,那飞箭上带着白色粉尘,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一时间那八个黑衣人应接不暇,胸口在剧烈的疼痛,像是刀在一层层剥开心脏,疼得几乎要炸开。
他们捂着胸口,强撑着身子,转过身去,全部的精力都落在眼前的箭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青衫少年,猛地睁开双眸,杏眸里蒙上前所未有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