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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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将安大学念的是播音主持专业，进入网配圈的契机，却是专业和配音毫无瓜葛的陈将乐。
有一年放假回家，听到他练基本功的陈将乐突然问：“陈将安，以前没发现你声音条件很好啊，我最近想搞的一个广播剧项目缺个主役攻，有兴趣来吗？”
陈将乐积攒人脉一绝，那时候已经是网配知名策划，就这样，陈将安一步搭上圈内顶级配置，一炮而红。
「陈无荒，我尊称他一声圈内总攻没人有意见吧？」
「荒总绝对配得上一声总攻，请各位策划多多和他合作。」
总攻这个名头听上去应该具有唯一性，实际中却不是。陈将安对混圈的兴趣不大，但即使不去刻意了解，他也发现了自己不是唯一一个被叫总攻的网配声优。
有一次录收官ft，他在公屏看到围观群众提那个人。
「又是沉醉在荒总总攻声线里的一天，没受过的纯1真的越来越少啦，请荒总林总坚持住。」
「好想问问两位大佬认不认识，有没有机会合作。」
“说句题外话。”一时好奇，陈将安直接问出口：“林总是指谁？”
“荒总和林总不认识吗？”主持人惊讶，“也是，两位好像没机会合作。”
公屏也刷新了一波：
「哈哈哈哈总看到荒总林总名字一起出现，都快忘了两人王不见王。」
「林总是心有林兮，配过《春》《花》《秋》《月》，说起来算是荒总前辈。」
「林总已经是前辈啦，我还记得他作为新人刚红起来的时候呢，也就是去年的事。」
主持人给陈将安解释：“公屏提到了，林总就是心有林兮，我记得你们好像都和乐乐姐合作过。”
陈将安：“了解得不多，我问问郝乐乐，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当晚，陈将安就收到了陈将乐幸灾乐祸的消息：
「陈将安，你今天又干吗了？我看论坛里讨伐你呢，说你不尊重前辈，还不尊重我这个金牌策划哈哈哈哈好。」
陈将安正听着心有林兮的一部剧，随手回：「心有林兮，你认识？」
陈将乐：「当然，林总是圈里难得一见的气质型攻音，人还好相处，合作起来配合度比你高多了。」
心有林兮的声音确实好听。
气质这种东西很玄妙，可以蕴含在举手投足里，也会体现在三言两语之间，不知道几分是角色几分是本人，但心有林兮的配音确实听得陈将安心里很舒服。虽然用专业的眼光来听，还仍然有些改进的余地。
想到这，陈将安问：「给我和林总创造个合作机会，怎么样？」
陈将乐也有这个打算，「我最近在攒《锦里》的阵容，问问林总愿不愿意来配反派吧。这部之前跟你提过，你是主役攻。」
陈将安不置可否。
一边听着广播剧，陈将安一边点进论坛。但他不是想看陈将乐说的帖子，而是翻起了心有林兮的相关讨论帖。
「理性讨论，陈无荒和心有林兮两大镇圈攻音谁更攻？」
见这个帖子同时提到自己和心有林兮，陈将安好奇地点了进去。回帖很多，七嘴八舌什么说法都有，其中有一楼是个很好的概括：
「我来总结一下吧，单论声音本身荒总更沉更厚，论攻击性和侵略性也更甚，是很直观的攻感。但也不能反过来说林总更受，林总的声音里有一种广袤的包容感，永远在背后稳稳支撑的那种感觉，也是受不起来的气质。只能说两个人风格不同，都是梦中情攻。」
陈将安深以为然。
直到广播剧放完，ft自动开始播放。
“大家好，我是声优心有林兮，在这部剧里面为主役攻配音，谢谢。”
“嗯？”陈将安听得一愣。
他点了暂停，戴上一副耳机，调了进度条重新播放，越往后听，眼睛里的兴味越明显。
和剧里完全不一样，这是另一种吸引力。
总攻？不，这是埋在石头里的一块璞玉，他可以想见这道声音被雕琢之后的样子。
「陈将乐，锦里的cv定了吗？我有个很合适的人选。」
“你只是听了几句ft就确定我能配好锦里了？”颜懋疑惑，“专业人的眼光就是不一样。”
陈将安：“不是还有我在吗？电影导演都敢选素人，而且你确实很棒。”
“所以你是被我的本音吸引，这算得上是喜欢吗？”
“是喜欢的开始，后来和你pia戏聊天，听你讲以前的经历、分享日常，再到之后看到你的电影，你总是在对我产生新的吸引力。你是第一个让我想去探究的人，从最初的契机开始，就像是翻开一本书，我忍不住要一直看下去。这个过程里，我也改变了很多，这些改变里都有你的影子，我越来越没法把你从我身上剥离开。”
“这是某种沉没成本吗？”颜懋轻声问。
“不，我觉得这是财富。”陈将安摇头，“你给我的人生增添了很多意义，我还想拥有更多。”
颜懋仰视陈将安的眼睛，理解着这句话。
陈将安：“所以，不是懋懋的哪一点让我喜欢，不是什么样的懋懋让我喜欢，我愿意去了解你的所有，也愿意做你任何改变的见证人，当然，不改变也很好。我想参与进你的未来，如果实在没有机会，能旁观也可以。在爱情上，我有足够的能量自娱自乐，只有一点对我来说最重要……”
颜懋探究地问：“是什么？”
陈将安握上颜懋的小臂，“是你能开心，尽情享受生活，享受你自己。”
颜懋：“我……”
在陈将安这个大活人面前，他以前对情感关系的理解、对恋人的设想，都显得单薄了很多。
还没想好要说的话，颜懋就听自己的手机响起来。
秦小姐来电。
“我……我回去想想。”颜懋对陈将安道。
陈将安把手上的小猪玩偶放到他手里，“慢慢来，我不着急。”
回到自己房间，颜懋才接起秦与惠的电话。
“姐？”
“嗯，今天录制结束了吧，感觉怎么样？”
颜懋摆弄着手上的玩偶，“还不错，我感觉自己在状态。”
“那就好，忘了和你说，节目想给你安排一期女装，我同意了，你做好准备。”
“ok。”作为一个逐渐成熟起来的演员，什么类型的角色他都愿意尝试。
秦与惠：“还有一个事，韦导今天找我，说想约个时间当面跟你道个歉，再谈谈《锦里》这部戏。”
颜懋不自觉捏住了玩偶，“韦导？《锦里》？”
“对，他说找了一圈，没有人比得上你。”
“那……秦姐，你怎么说？”
“我说你这两天有工作，之后再联系。他听起来挺有诚意，但我不知道你们具体发生了什么，所以没替你做别的表示，看你的想法。”
颜懋坐到了书桌前，“姐，你安排吧，我周五上午的航班回白城，之后几天好像都有时间。”
“行。”秦与惠干脆利落，“懋懋，《戏出望外》的录制挺耗费精力，你早点休息。”
颜懋：“好，姐你也是。”
挂断电话后，颜懋却扭开了桌上的台灯，写起锦里的人物小传。
因为有秦小姐的预防针在先，第二天早上拿到角色卡，颜懋并没有惊讶。
「赵嘉鱼的女儿，不会主动和人谈起距今半年以上的任何事。」
颜懋看向镜子，从目前化完的妆面上看，角色的年龄至少在成年上下。
半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关键剧情，能让一个成年人闭口不谈她前十几二十多年的人生？
角色回避的应该不只是一件具体的事，可能……
颜懋心里有了大致的猜想。
紧接着，他和前一天一样想左右看看其他嘉宾的造型，一转头就对上陈将安惊艳的眼神。四目相交，还没等颜懋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他就听见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懋懋，你这个妆好像和昨天不太一样啊，是眉毛的关系吗？”
颜懋把目光转向另一边，是中年模样已经初具雏形的赵嘉鱼。
“赵老师，您一会就知道了。”颜懋的化妆师开口，言语间自豪得好像颜懋是她手底下最出彩的作品，“颜老师今天要美貌出鞘了，等着被大杀四方吧。”
“不不不，别这么说。”颜懋哭笑不得。
但当他看到镜子里的完妆的自己时，却不得不承认化妆师说得一点不错。
其实今天的妆并不夸张，甚至可以说妆感轻薄，但没尝试过的女妆化法搭配上如瀑垂落的假发，外在形象和颜懋平时看习惯的风格相去甚远，美貌的冲击力就格外强劲。
英气，美得一点不收敛。
“我的天……这怎么做到的。”最先把感慨说出口的是赵嘉鱼，他正不停地眨眼，要不是顾着眼妆会花，肯定要上手去揉了，“看着还是懋懋，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
刘子君也不远不近地站着，投来欣赏的目光。
“我要臣服了。”赵嘉鱼还在说，“懋懋如果是女孩子，我肯定要追你。”
“好了，做完造型的可以走了吧。”一道声音响起。
“噢对对对，那我们先去餐厅就位了。懋懋，等你闪亮登场。”赵嘉鱼竖起两个拳头给颜懋打气。
刘子君和赵嘉鱼一起离开。
出门后，走出去了一段距离，赵嘉鱼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导演都没说什么，怎么是陈将安催着上工。
而且陈将安也没跟出来啊。
化妆间里，陈将安站在颜懋身后，把手搭在颜懋肩膀上。
真般配。
他心里默念。
原来女性特征的外在形象也可以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吸引力，只因为那是颜懋。
颜懋又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一面。
陈将安喟叹：“懋懋，我真的……”
无力反抗对你的着迷。
而颜懋还在仔细对镜研究，不自觉抬手覆上陈将安放在他肩头的手，“很像我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很好看。”他转头看向化妆师，“谢谢老师。”
“看来阿姨也是个大美人。”化妆师看起来很满意，“颜懋老师这样的美貌就不该被束缚，男生的造型发挥起来限制太多了。”
说着，她把颜懋带到更衣室，还拎去了一样东西。
“这种裙子气质不好就显土，但颜老师你肯定没问题。”
是一条连衣裙，月白打底，绯色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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