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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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被经纪人特意电话叮嘱过近期别上网，颜懋却只当这句话是为让他专心准备角色。所以，再次打开微博进入《锦里》超话时，他完全不觉得自己需要顾虑什么。
他只是想看看网友的讨论再找找灵感，没想到一进超话就发现里面已经闹翻了天。刘子君和张君昊被品头论足，他能猜到大概是《秋色里》官宣了，但围绕另一个人的攻击谩骂就让他完全猝不及防。
是他自己。
不是曾给锦里配音的心有林兮，而是作为演员的颜懋。
在那条花魁造型的微博下面，评论已经不再像几天前那么友好。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在骂他拉踩前辈蹭热度。
颜懋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作为演员他从没有过这么高的存在感，作为声优倒是被言语攻击过，但那也不是带着大名和照片，规模更比不上现在。他感觉大脑停止了转动，忘了自己可以下线扔掉手机，只知道机械又胡乱地滑动着屏幕，时不时刷新两下评论区。
直到一次刷新后，屏幕上出现一条该微博不存在的提示，颜懋终于醒过神来。
脸好僵啊。
意识到这一点，他抹了一把脸。
发生什么了？
颜懋退出超话点进自己的实名认证账号，一直以来他的数据冷冷清清，现在最新一条微博却已经有了上万的转评。
不用再点进去了吧，反正无非还是那些。
颜懋仰面躺倒在床上，终于对早上秦与惠的那通电话有了新的认识。
毕竟是自己的事，不管再怎么难以面对，颜懋也想知道来龙去脉。关闭微博点进微信，颜懋找到和秦与惠的聊天，「秦姐，发生什么了？」
很快，秦与惠回了一通电话过来。
“懋懋，你上网了？”
颜懋抿抿唇，“嗯，我的错，没听你的话。”
比起平时，秦与惠的声音里多了点温柔，“没事，一点意外。《秋色里》主演互掐，一边粉丝人多势众，一边公司公关下场，闹大之后不好收场，你被殃及池鱼了。网上的人什么也记不住，过几天就没事了。”
颜懋执著地问：“姐，具体是怎么回事？”
秦与惠在电话对面做了个深呼吸，“张君昊团队拉踩刘子君，撕不过那群疯狗粉丝，带你出场祸水东引。”
颜懋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与惠：“懋懋，不用因为网上的言论影响心情，网友知道什么呀，你就当他们在说另一个人。这事是我该操心的，你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啊，把试戏准备好就行。”
颜懋闷声道：“嗯，我知道。”
听筒里安静了一会。
后来还是颜懋主动说：“姐，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先挂了。”
“等等。”秦与惠叫住颜懋，“懋懋，我给你接了个综艺，下下周一，在苍城。”
谈到工作，颜懋打起精神，“是综艺吗？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不上综艺。”
秦与惠：“现在的情况和之前不一样，《秋色里》开拍后肯定炒作不断，刘子君的粉丝和你结了仇，张君昊团队又尝到了拉你下场的甜头，如果你不能亲自让观众看到，观众就会通过别人的话了解你。”
颜懋消化了一下经纪人的话，“好，综艺应该怎么拍，我需要有个人设吗？”
“不用，安心做你自己。节目叫《戏出望外》，试戏结束之后，你随便看看了解一下规则就行。”
周日，颜懋又闷在房间准备了大半天角色，直到收到陈将安的消息。
「懋懋，我到水城了。方便给我个地址吗？我去接你。」
颜懋看看时间，才下午三点多。
吃晚饭是不是太早了？就算考虑到陈将安人还在机场，打出路上一个小时的富裕，也还是早。
不过颜懋这两天情绪不高，需要一点开心的事，不介意早点见到陈将安。他回复：「将安，你给我个地址，我们直接在目的地碰头吧。」
陈将安却问：「懋懋，想去逛超市吗？」
逛超市？
没等颜懋反应过来，陈将安又连发两条：
「我订了间带厨房的公寓，懋懋想去逛超市的话，我就接上你去超市买食材。」
「或者我给你公寓地址，到了饭点你直接过来。」
颜懋这次看明白了，「你要做饭？」
陈将安：「想不想尝尝？」
想了想，颜懋发了舅舅小区的地址过去。
晚上不在家吃饭肯定要告诉舅舅，而颜起文听了这个消息就调侃道：
“我们懋懋也到这个年纪了。”
颜懋心里猛地一跳，连忙解释：“舅舅，那就是我一个一见如故的朋友。”
到了出门之前，颜懋对着镜子纠结了半天。
以前出去他也不会特意伪装，但这次，他在口罩和帽子的基础上又找出一副平光镜戴着。做到这个地步，他还是觉得不太放心。
这时听到消息提示音，是陈将安到了。颜懋顾不上继续磨蹭，套上件外套出了门。
陈将安正靠在车边等他，也戴着帽子口罩，但帅哥是有特别的气质在身上，怎么看也不会泯然于众人。颜懋正欣赏着，就见陈将安的目光捕捉到他，还扬起手来向他挥了挥。
自己都蒙得这么严实了，也不知道只见过他两面的陈将安怎么能认得。
但不管出门前有什么顾虑，这时候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颜懋反而扬起了嘴角。
“来，上车。”陈将安给颜懋开车门。
颜懋坐进副驾驶，玩笑道：“大明星，我今天真能吃到你亲手做的饭？”
陈将安挑眉，“调侃我？懋懋不知道我是你的粉丝吗？”
颜懋心情轻快，两天来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说真的，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车子已经起步，听到这句话，陈将安还是侧头看了颜懋一眼。颜懋从那短短一眼里辨认出了戏谑，后知后觉地给自己打补丁：“我是说我演的电影。”
“电影？”陈将安的眼神飘远，“《空中》上映那年，路过电影院看到了预告片。”
“那么早？”颜懋惊讶，《空中》是他的第一部戏。
“嗯，我很长情。”
看着陈将安的侧脸，颜懋觉得对方的神情比语气还要认真。
明明就是一句玩笑话……
“陈将安。”
“嗯？”
“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校草？”
陈将安笑了一下，“可能是吧，毕竟我跟懋懋不在一个学校。”
颜懋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强调它的存在感。
没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家超市外。
陈将安：“走吧，挑点想吃的。”
跟着下了车，颜懋疑惑着，“现在就买吗？会不会离公寓太远了。”
“不远，就在这附近。”
这下颜懋更意外了，“真巧，你订的公寓离我舅家好近。”
“不是巧。”陈将安随手拉来一辆购物车，推着进了超市，“上次去湘菜馆，你说过你家就在附近。”
我说过吗？
颜懋眨眨眼。
他正想接话，余光却瞥到不远处一个女孩。她似乎在望着他们的方向发呆，连刚刚从货架拿下来的东西都忘了放进购物车里。
颜懋如临大敌，转过去背对对方，又用胳膊肘碰一碰陈将安的手臂，小声说：“将安，那边有人在看我们。”
陈将安没回头，“那他可能要去网上发帖了，逛超市遇到高颜值情侣。”
花了几秒钟，颜懋才想明白陈将安话里的“情侣”是指谁。
自己和陈将安？
该说不愧是直男吗？开起玩笑来无所顾忌。
可转念一想，颜懋也觉得他们一起逛超市的行为确实可能让那个女孩误会。如果说她只是误会了他们的关系，而不是认出了全副武装的他们中的一个，倒也合情合理。
于是他受教似的回了一个：“哦。”
陈将安忍俊不禁。
结完账回公寓，颜懋本来想给陈将安打下手，没想到低估了对方包揽一整顿晚饭的决心。陈将安不让他碰食材，他只好两手空空地在厨房陪着聊天。
“将安，你今天节目结束得这么早，三点多就到水城了。”
“嗯，唱完我的歌就请假了。”
颜懋惊讶，“请假？会有影响吗？”
“不会，和节目组沟通好了。我的歌本来就在第一个，只是录不到对后面舞台的反应而已。”
颜懋看着陈将安忙前忙后，欲言又止。
“懋懋，怎么了？”陈将安停下手头的活，看向颜懋。
“将安，你这次来水城是有什么事吗？”
陈将安轻笑，“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
“是明天有工作吗？”
“明天确实有推不开的工作，就要飞回白城了。”
明天要回白城，今天却请了假飞来水城。
颜懋的目光落到陈将安切菜的动作上。
很重要的事……难道是来给他做饭吗？
颜懋又把整件事捋了捋，觉得应该不是他的自作多情。
“将安，你是不是……”看到网上发生的事了？
“嗯？”
颜懋摇摇头，今天这么开心，还是不提那件事了，“没什么，谢谢你。”
陈将安看了看颜懋，突然说：“懋懋，其实我没有一直当歌手的打算，我参加节目，只是想让一个人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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